第十一章（中）：意外失控
[all system ready——awaking] [全系统就绪——启动中] “嗷呜！” 随着散落在地上的连接线的一阵紧绷，刚刚对接上感应骨架的真寒险些操纵着追猎者一个踉跄飞扑出去。 这虽然不是真寒最仓促的一次驾驶，但他刚刚经历的上机过程绝对是最狼狈的一次——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看一个陌生的女人直播的时候被两个熟悉的女人给逮住了。 “妈耶，至不至于啊，只不过是看个直播嘛......” 揉着先前被某只发狂的白发猛兽追打而隐隐作痛的肩膀，真寒对着刚刚接通的对话频道如是抱怨着。 “嘛...算了吧monitor，你要是和她们好好解释的话也不至于......” “你和老虎讲道理啊？！” 愤愤不平的真寒毫不留情地否定了罗伊所提出的可能性，而频道另一头的罗伊心底里也再无什么更好的答案，只得对着镜头尴尬一笑。 但一瞬之后，罗伊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了起来—— “笨——蛋——你——们——说——谁——是——老——虎——啊呜！！！！！！” “oh no！！！！忘记关通话扩音了！！” 线路另一头的声音和画面突然剧烈颤动，罗伊的通信画面在经历了一阵可能是抢夺的剧烈摇晃后不知怎么的跳成了黑屏，只听得一声“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一声凄惨的哀呼： “你...你们还打算对我做什么！！no——！！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抖）” 如若显示屏还完好的话，想必已经被染成鲜红色了吧——尽管真寒躲在由黑石保护的魔方中，但他依旧被所见所闻惊骇到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听着挚友撕心裂肺的惨嚎伴随着拖行声渐渐远去。 ——罗伊，对不起。我们下辈子还是好朋友！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尽管友人的性命八成是保不住了，但为了不让这位法国公社战士白白牺牲，真寒决定擦干眼泪，默默向他道别后继承他的意志勇敢地活下去！ 罗伊的频道终于因为距离过远而自动断开了，听着频道中嘈杂的杂音，真寒收拾起了悲伤的心情，决心要将故事继续下去。 “呦吼，小子！又干啥事惹小姑娘们不开心啦？” “队、队长！” 突然接进来的廖军队长成为了真寒最后的救命稻草，但为了不让队长和罗伊一样遭遇不测，真寒特地小心地向队长确认了对话是否会被第三者听到，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他才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从头到尾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队长听。 “”哈哈，青春啊——！ 画面另一端的队长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笑着摇了摇头，在稍作思考后重新向真寒说道：“小子，小姑娘那边我会帮你摆平的，你就放心把！” “谢谢！太谢谢您了队长，感激不尽！” 重新抓住希望的真寒为自己不用在驾驶舱里度过余生而由衷地感谢着曾经给人“不太可靠”印象的队长，要不是现在还连接着魔方的同步系统没来得及解除，他很有可能当场就要给廖军队长跪下了。 “嘿呀，多大的事儿不用谢。只不过，这俩小姑娘现在还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消不下来，再怎么也得过一会儿才能去帮你解释了。” “那...那我现在就在这儿呆着吗？” “呃...小子啊，虽然黑石的确在设定上是最牢固的物质，但不要低估了这个在日常剧情时大行唯心主义的世界观，你想想上次——” “！！” 不待廖军队长多言，真寒立刻回想起了自己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黑石制成的驾驶舱门被某人用拳头硬生生打出数个凹痕的震撼场景令他永世难忘.... “这样吧，趁现在那个法国小伙在替你吸引火力，你出去执勤吧，刚打完仗的时候没有人会嫌弃哨位多的。” “嗯嗯嗯嗯嗯，好！我这就去！” 急于保命的真寒顺手抓起一把挂在武器位上的黑石唐刀，飞也似的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灰瞎子基地外寒风瑟瑟，驾驶着制式mk2负责站岗的士兵被突然冲出来的追猎者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什么敌情的哨兵径直将手伸向警报按钮。 “不是这样的，等等！！” 多亏了真寒的及时阻止，灰瞎子军事基地避免了一次天大的误会。 在听完真寒的抱怨后，驾驶mk2的哨兵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道：“看着你这台专用机十万火急地冲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侦测到什么敌情了。还好是虚惊一场啊。”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一个人站岗刚好还闲得无聊呢。” 面对真寒的惭愧，哨兵只是开着玩笑将其一笑了之。以魔方主导的战场上，哨兵已然不像旧时代枪械战时那么脆弱，要在近距离杀死哨兵并保持不被发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因此，在基地外防守的哨兵一般也只派遣一人。 “不过话说，你好像被加米斯鬼子用能量炮击中过是吧？” “呃...是啊，怎么了？” 被问及中弹一事的真寒显得有些尴尬而不解，一来是他对自己昏迷不醒感到惭愧，二来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哨兵要问这种全基地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你被击中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个....”回想起昏迷后经历的一连串超现实事件，连自己都难以相信这段记忆的真寒还是选择了敷衍的回答，“大概是一阵触电之后就晕了过去，差不多这样的...” “是吗...但我和我的mk2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 “你说什么？你也被能量弹击中过？！” 听到哨兵的话后真寒大为震惊，此刻的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 “是啊，我也被击中过，是那台叫‘蝎子’的机体朝我发射的。” “那个火箭筒居然能填装两发炮弹吗...” 从哨兵的话中不难分析出，蝎子在攻击真寒的追猎者之前曾经发射过另一枚能量弹。 “你真的没有昏迷过？” “真的没有！” 得到了哨兵斩钉截铁的回答后，真寒紧皱眉头开始对目前的线索进行梳理：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昏迷后经历的一切应该不是他的幻觉；而同步率的变动也巧合似的能与真寒的经历挂钩，如果真寒的昏迷后的经历是真实的，那么蝎子发射的能量弹中就很有可能含有某种能干扰魔方操作系统乃至夺取同步率控制权的“病毒”。 而另一方面，加米斯军不可能冒失地在追猎者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样本上不经任何实验就发射“病毒”能量弹，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个样本... 逐渐的，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真寒的大脑。 ——难道...莫非这台魔方的身上也隐藏着... “喂，快点关闭系统...！！！”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真寒立刻通过通讯装置联系哨位mk2的驾驶员，但就在真寒开口之际，mk2毫无征兆地翻出黑石刃向追猎者砍了过来。如若不是真寒有所防备，护甲轻薄的追猎者可能已经丧失行动能力了。 “喂！你在干什么！” 后跳拉开距离的真寒从背后抽出黑石刀并向大声质问着哨位，但前几秒还接通着的通讯回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对方断开了，不单单视屏界面传输失败，就连最基本的通话都无法成立。 滋滋—— mk2上爆裂出的电火花引起了真寒的警觉，攻击挥空后的mk2缓缓将刀刃从冻土中拔出，其中感受不到任何挥空后的慌乱。 滋滋——滋滋—— 整顿好姿势的mk2拖着飘飞的电弧转向了追猎者。又一整电火花过后，mk2原本的发着黄色灯光的视光器突然黯淡了下去，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灯光却又重新亮起—— 只不过，其色彩已是杂乱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