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意外失控
“呦，monitor！” 拖着疲惫的步伐挪向追猎者的真寒听见了罗伊声音，但此时梦想破碎的他心灰意冷，并没有理睬他的法国友人。 眼看着真寒没有任何的反应，罗伊便自顾自跑了上来将胳膊一把搭在了真寒的肩上。 “monitor，我说你啊，碰上什么事了啊这么垂头丧气的？” “不关你事，法国佬你滚开。” “别这么说嘛monitor！虽然不知道你碰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我知道一个途径可以让你立刻充满干劲！” 白了一眼正洋洋得意地笑着的罗伊，真寒寻思着这人又要搞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于是他便没好气地说：“别卖关子快说，是不洗澡？是抽烟？是胡编乱造？还是什么其他的法国特色传统？” “monitor你有点过分了啊！你怎么能凭空污一个贵族的清白！” “啊？你是贵族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french （法国人）全员都是贵族，这可是常识好吧！” “一个国家不需要劳动者就能运转吗？？！” “这才是我们伟大法兰西独特的charm（魅力）啊！” ——谁来把这个剥削阶级拖出去批斗一下？ 看着无话可说的真寒，罗伊露出了得胜的雄辩家似的表情，如若他此时高歌一曲拉伯雷*的节选都没人会觉得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了monitor，我是打算让你来见识见识这个的——” 收起一副贵族姿态的罗伊利落的抽出了腰间的折叠平板，像是炫耀一般地在真寒面前缓缓展开。 “哎？这是那个叫华威的公司新发布的全息折叠平板吧？” 听闻真寒的话语，罗伊更加洋洋得意地翻动着平板，并刻意露出没有撕掉的价格标签——其上五位数的价格使得真寒这种尚有负债的月光族感到了一丝不适。 “obviously（显然是的）！科技的发展真是好啊。” “华夏国的科技发达你一个法国佬乐呵个头啊......” “先不管这个了monitor，其实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将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折叠平板展开后，罗伊在主界面上滑动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粉色电视图标的视频软件。而对其，真寒再也熟悉不过了。 “哩哔哩哔？你怎么往工作用的平板里下载这种东西？！” “你完全fet（忘记）了吗monitor？我是外国留学生啊！” 军队中虽然有成堆的规矩，但原则上是不会干涉军人的个人终端的使用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为了防止前线的士兵们过于松弛，总部常会要求士兵们将工作和娱乐的程序软件分在两台个人终端上。不过因为罗伊外籍非正式军人的身份，这些条款对他就没有什么约束力。 “行了我放弃修正你的价值观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yes，sir！” 在真寒没好气的注视下，罗伊点开了哩哔哩哔，然而不同于用其追番的真寒，罗伊的手指熟练地移向了直播区。 ——这洋鬼子看个直播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真寒继续以鄙夷的目光看着罗伊，但罗伊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击，反而还用力地拍了拍真寒的肩膀。 “monitor，你有听说过vtuber吗？” “vtuber？当然知道啊。” 所谓的vtuber，专指以live2d或者3d虚拟人物形象进行直播的主播，前段时间起从日本兴起的vtuber文化吸引了原本对“女主播”、“赛况直播”等毫无兴趣的动漫圈金主。因此但凡有vtuber上播，真人主播们的排名都无疑会被其远远地甩在后面。 而作为资深漫迷的真寒自然也关注了不少的vtuber，并用兰教授的蹩脚日语进行着缓慢的烤肉汉化。 “啊，听说过就ok”说罢，罗伊迅速地点开直播人气排行榜。 ——嘛，这个时间段，怕又是那几个白毛vtuber霸榜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真寒望了望排行榜的顶端。但出乎预料的，赫然占据no.1位置的居然是一个他从没见到过的名为“秋山爱衣”的金发侧马尾少女。 罗伊点开了直播间的瞬间，穿着短夹克和短裙的女生就伴随着闪亮的背景效果出现在了屏幕中，虽然罗伊顾虑到身处公共场所而没有打开音响，但从她的嘴型以及肢体动作大体可以推断出她正在唱歌。 “这...这是真人主播吗？” 真寒看着画面中和真人别无二致的少女形象，皱起眉头看向了正忙着跟刷弹幕的罗伊。 “不不不，monitor你仔细看看，这也是个vtuber啊。” 随着罗伊的指向，真寒这才注意到“秋山爱衣”的头像旁边赫然写着“虚拟主播”四个字。再次看了看画面中难分真假的虚拟形象，真寒不禁感叹： “真是逼真哎，这个3d建模。” 当然逼真了！你们的画风都是日漫画风，vtuber不是理所当然和你们一种风格吗？！ “......” 莫名其妙，真寒又听见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去吐槽或者回应，只是默默等着罗伊接着话题。 “是吧？不过更加marvelous（美妙）的还在后头呢！爱衣酱可是24小时不间断直播哦！” “啥？！？” 按理来说，尽管vtuber是一个虚拟形象，但其还是需要有动作捕捉以及配音的“中之人”，言下之意，虚拟主播也需要定期下播休息。 但罗伊所展示的这位名叫“秋山爱衣”的虚拟主播却被显示自从两日前出道后就从未下播，连续杂谈歌舞超过了48小时并且依旧元气满满。 ——！ 突然间，之前只听见过声音的神秘少女，神秘的电子之海数据空间，以及一系列的奇异事件在真寒心中渐渐串起了关联，脑海内思绪万千的他紧皱眉头，终于他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用自己的手机在直播间里点下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