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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将军的手,是用来挽弓提剑,上阵杀敌的手。”霍珣撩起眼皮看他,“孤命你留在靖安职掌禁军已是屈才,若再让你去瘴气密布的深山老林寻觅巫医,那当真是对不起褚家伯父当初的嘱托了。” 他摆摆手,疲倦地道:“你退下罢,孤想休息了。” 今夜他睡得并不安稳,先是梦见少时的事,而后画面一转,倏然到了一方雾气缭绕的温泉池中。 各色芍药花瓣浮在乳白色汤泉中,一个年轻女子背对他,倩影窈窕,引人遐思。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含笑向他望来,霍珣蓦地惊醒。 怎么会是她! 胸腔里那颗心子跳得很快,他用力摁住心口,想让它安分些。 许是闹出些微声响,外间传来脚步声,近侍赶来了。 霍珣语气不悦:“退下。” 脚步声止住,余泓恭敬地禀道:“陛下,南地急报送到行宫来了,陛下是否要现在过目?” 听到南地二字,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抓过搭在衣桁上的外衫,疾步往外间行去。 密函是暗卫传回的,信中说宁州地界加固河堤的征夫闹事,英国公好言劝解,混乱之中,有人趁他不注意,用木棍打中他的后脑,现下昏迷未醒。 霍珣指骨泛白,几乎将素笺捏碎。 …… 一大清早就被唤起来的滋味并不好受,苏慕宜勉力睁开眼,见李氏擎着烛台,柔声说:“苏娘子,陛下下令回宫了。” 她睡得正迷糊,人还未清醒,下意识问:“怎么这么快?” 李氏神色凝重,将烛台搁在小桌上,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说道:“奴也不太清楚,听说是陛下身子不太好。” 闻言,苏慕宜越发困惑,霍珣能有什么事?莫非上次的箭伤还未康复? 穿好衣裳,李氏取来一瓶药酒,“陛下昨夜留了瓶药酒,叮嘱奴给苏娘子上药,请苏娘子把手腕递给奴。” 苏慕宜递去手腕,淤青已经淡了一些了,李氏斟了药酒在掌心,轻轻为她揉按伤处,“奴斗胆多问一句,不知苏娘子的伤,从何而来?可是让歹人伤了?” 这位姑姑甚是和善,苏慕宜便没有相瞒,将汤泉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李氏温声叮嘱她:“陛下出身军中,素来戒备心重,苏娘子以后定要多留个心眼。” “多谢姑姑相告。”苏慕宜笑着道,“今日,有劳姑姑了。” 收拾齐整出门,褚叡在殿外候着,向她抱拳:“陛下随后便到,烦请苏娘子先去车上等候。” 苏慕宜点头,拾级而下,踩着小杌子登上玉辂。 约莫过了一刻钟,霍珣才上车。 听见动静,苏慕宜立时躬身行礼,眉眼温顺。 霍珣闻到药酒的气息,知晓李氏已经给她上过药,他拢紧氅衣,道:“谁让你过来的?” “褚将军让妾在此等候。” 他不由颦眉,抿着唇默不作声,苏慕宜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仿佛并不想瞧见她。 “既然陛下并未召见妾,妾是否可以回去了?”苏慕宜垂询他的意见。 霍珣移开视线,掩饰住眸中那一丝不自然:“允。” 苏慕宜告退,心想着请近侍帮忙安排她坐另一辆马车,未走几步,便与太医令撞上。 太医令笑眯眯地搭话:“原来苏娘子在这里!” 苏慕宜顿觉不妙,果然下一刻,太医令就把楠木托盘塞到她手里:“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烦请苏娘子帮个忙,把药香送进去,务必点上。” 没等她开口婉拒,太医令转身,脚底生风般快步离开,生怕她多说一个字。 苏慕宜轻声叹息,复又回到车厢里头。 彼时霍珣正在看一卷书,见她去而复返,将书卷合上:“怎么还没走?” 多半又是那本小童们耳熟能详的《大燕名将传》,苏慕宜压根没有半点兴趣,将鎏金博山炉和盛放香丸的象牙匣子放在小案上,解释道:“太医令让妾帮个小忙,妾送完药香,马上就走。” 眼看她就要把香丸投入小炉中,霍珣挥手,有些不耐:“撤下去,孤不用这玩意儿。” 他好像一直不喜熏香,苏慕宜不想惹他不悦,默默将东西收回托盘。 她正准备起身,车外,褚叡说道:“陛下,已经准备妥当,是否趁现在雪停了,即刻启程?” 霍珣撩起车帘,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际,“出发罢。” 很快,他转过身,淡淡扫她一眼:“安分待在车上,不得乱动。” 苏慕宜就这样被留在车上,此后大半路程,霍珣没有再与她说话。 马车驶下山,行至官道,往皇城而去。 渐渐地,车外传来热闹纷杂的吆喝叫卖声,应是到了西市街坊,看来霍珣并未下令让禁军肃清长街。 苏慕宜心神不宁,恨不得就此下车,穿过半座靖安城,飞奔回英国公府见母亲,无奈身旁还坐着那位陛下。 他不会让她回去的。 “把车帘打起来。”霍珣忽然出声。 苏慕宜想了想,轻声说:“陛下,外头很冷。” 更重要的是,这种热闹街坊三教九流混杂,万一遇上行刺的死士,她可不想陪霍珣一起赌命。 霍珣斜眼睨她:“你不觉得热?” 车厢内防寒保暖做得好,虽说是有点儿闷热,但也不至于要到吹风透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