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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笑容的老爷子估计还不知道,他的小宝库即将第二次遭殃。 这次的酒会就举办在裴家老宅里。 这栋老宅历经三代,几次翻修,一共五层,一楼是会所和游泳池,顶楼是空中花园,中间三层则是家里人住的房间,不过现在只有裴老和他的医生保姆在了。 除了童隽以外,裴家的其他人也都带了一些相熟的朋友过来聚餐,大多数都比较年轻,倒更像是一次集体相亲的宴会。 裴洋一家三口也在场,两人进去的时候,裴洋正好迎面走了过来。 现在他和原拓的交流很少。起初原拓刚刚进入公司,父子两人很是经过了一番较劲,直到几家公司的决策权完全到了原拓手中之后,裴洋愤而离开。 现在两人几乎没机会在任何领域产生交集,父子关系呈冰冻状态。 这回迎面碰上,原拓照例视而不见,裴洋却破天荒地停下脚步,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听你爷爷说,我房里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 原拓道:“嗯。” 童隽的目光在父子两人之间一扫,退后一步,说道:“我去那边跟王少打个招呼。” 说完之后,他就走了,将空间留给裴洋和原拓。 裴洋看童隽走了,这才说:“你真要查当年的事?你想证明是我误会了你妈?” 原拓道:“想多了。我只是想弄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委,跟你有没有误会没半毛钱的关系。” 他轻蔑地看了裴洋一眼:“你自己出轨在先,好意思误会别人吗?” 他说话毒,裴洋脾气爆,两人每次说不了三句分分钟就能打起来。 但这一回裴洋还有话没说完,深吸口气忍了。 “我后来也回想过这件事,当年也有可能是我在气头上冲动了。她经常跟我吵架,出去之后却对别的男人和颜悦色的,一点都没有当别人太太的样子,我看着心里总是窝火。” 他道:“那男人不过是她合作过的杂志插/图画手,工作上的关系,无缘无故给她画像寄到家里来,不由得我不多想。” 原拓凉凉地道:“谁知道呢,可能你真的没多想。她凭什么对你这种人渣一心一意,你配吗?我要是我妈,我就是喜欢猪,喜欢狗,都不会多看你半眼。” “你还给我做了亲子鉴定,真是遗憾啊,我怎么就是你亲生的呢?我应该没有这么狼心狗肺吧。会不会跟你哪个私生子的报告弄错了啊?” 裴洋:“……” 原拓的话没当场让他吐出一口血来,都算是裴洋还有那么一点修养在了。他气的脑袋嗡嗡直响,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原拓下颏微微扬起,不屑地看着他,脸上尽是冷意,这表情像极了当年原笑娟跟他争执的样子。 裴洋只觉得一股极度的暴怒情绪从心中忽地燃起,抬手就要甩他一巴掌。 原拓抬臂一挡,将他的手架开,冷冷地说:“劝你别冲动,混账东西这四个字,还有这一巴掌,我也很想回敬给你。” 比起裴洋这种富养起来的公子哥,原拓从小就是从市井中摔摔打打长大的,说话毫无顾忌,情面更是半点不留,完全是裴洋从没有见过的那种人。 就算是陪老训斥他都不会如此刻薄难听,反倒成天被儿子骂的一愣一愣,这他妈叫怎么个一回事。 裴洋怒火旺盛,还待再说点什么,却见到童隽又过来了。 他终究是要面子,又把话收了回去,噎的嗓子疼。 “裴叔叔好。”童隽打了个招呼,又问原拓,“你们说完了吗?今天第一次来你家玩,就把我这么一个客人撇着,不够意思啊。” 原拓道:“说完了。走,我给童少敬酒赔罪去。” “原拓。” 见两人要走,裴洋当着童隽的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冷冷地说:“这要是放在古代,忤逆不孝可是会遭雷劈的。你把不把我当父亲,血缘关系也在那里摆着,这样没规没距,小心遭报应。” 童隽一般都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为人非常没有攻击性,但听到裴洋这么说原拓,他还是忍不住了。 童隽慢慢地说:“裴叔叔,我也听说过一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原拓从小是怎么长大的,我们都心知肚明。您没有负过父亲的责任,请不要要求他履行儿子的义务。” 裴洋脸上一热,噎了噎才冷声说道:“童少,这不关你的事吧?” 童隽微笑着说:“裴叔叔,原拓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喜欢听见别人指责他。” 别说裴洋,就是连原拓都惊讶的看着童隽,一时说不出话来。 童隽将手臂搭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轻快地说道:“走了原总,不是说还要给我敬酒赔礼吗?” 他拉着原拓离开,两人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童隽这才转过头来,只见原拓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童隽道:“你这个不孝子,很得意啊,怼了老爸还这么高兴,有没有点廉耻心了?” 原拓道:“没有,我就是一个没有廉耻心的人。爸不爸的可以扔掉,关键是有男朋友护着的感觉真好。” 童隽笑起来,原拓的心中甜蜜涌动,这时两人正好绕过一个大柱子后面,他趁机侧过头,亲了亲童隽,五指插/入/对方的黑发,用力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