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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无病嗤笑,“你嘴唇比我破的厉害,自己给自己抹去,我不抹。” 闻观直接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冷淡,“别仗着现在我喜欢你,就得瑟个没完。我没那么多好脾气惯你啊。” 祈无病不说话了。 任他弯下腰,就着灯光给自己抹药,棉签带着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位置,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奇怪的无措。 突然就乖了。 他离的很近,表情还是冷冷的,眼神里全是嫌弃,但动作却温柔又细致。 “看我做什么,怎么不继续狂了?” 祈无病目不转睛的盯他,“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你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馋我的身子。” 闻观的手停了,“……你觉得呢。” 祈无病离得更近了些,“上次你摸我的时候,刚才我咬你的时候,你都没反应。”他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闻观气笑了,捏他下巴的手紧了紧,“没事,别着急,这个以后给你证明。” 他又抹了几下,把棉签扔了,继续说他的正事儿,“猫眼摄像头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性是我自己装的。”他坐了回去,距离一下子拉开了,“我和霍瞑的死脱不了干系。” 他说,“你在娃娃里发现的日记,我看了。别瞪眼,在你衣服兜里,不小心看到的。也能证明我以前是认识你的。” “还有,”他想了想,似乎猛地没想起那个名称,“霍乱在那什么瑞孤儿院,你可以去找他聊聊,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祈无病慢吞吞的张嘴应了一声,“哦。” 闻观看着他,“你好奇心不是挺重么,怎么没问题?” 祈无病跟他对视,“是挺重的。你为什么不抹药?你是能自主痊愈吗?” 闻观沉默了。 他懒懒的靠在那儿,盯了他许久,开口,“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嘴上?” 祈无病哼笑一声,“怎么,你管我注意哪,你都不治我了你管屁啊。” 闻观低头,似乎是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低沉的笑声在暖黄色的房间里格外动听。 他问,“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孤儿院找他好吗?” 祈无病怀疑的看他,“你不是要把我扔给别的医生么。” 闻观无奈的歪头,“不是扔,我工作暂停了,这段时间我也要去进行治疗。空余时间,就陪你查查真相。” 祈无病有点担心,他别扭的开口,“你那个毛病到底是什么啊。” 闻观一副放松的姿态,“没什么,人格分裂而已。” 祈无病:“……所以,你意思是,今天白天要跟我做的人不是现在的你?” 闻观沉默了好一会儿,慢吞吞的开口,“我没打算这么快,我是想一步步来,先从约会开始。” 祈无病表情空白的“嗯”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眼神有些不自然,“那,还能治好吗。” 闻观点头,“今天打了个针,能暂时压制。” 祈无病捋了捋头发,眼睛没看他,“那,万一你另一人格又出来要跟我做,我是拒绝呢,还是……” “我早就想问你了。”闻观打断他,“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闻观,感觉和我一样吗。” 祈无病愣了一下,他猛地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这很奇怪,偶尔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偶尔,他不经意的温柔又提醒自己,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两个人。 他皱着眉回答,“……不清楚。” “行,知道了。”闻观淡淡的应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手机响了。 是闻观的。 他接起来,那边儿声音大的穿透了耳膜,像是开了扬声器。 “观爷!明儿个来趟警署!今天去了趟案发现场,大家都有点生理加心理不适,你来给导导!” 袭珧似乎在开车,鸣笛声配着他焦躁的声音,一股脑儿全砸了过来。 闻观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好开车吧,挂了。” 他抬眼看祈无病,“还有要聊的么,没有你就赶紧去睡觉。” 祈无病语气有点儿凉,“去哪睡。” “沙发啊。”闻观理所当然。 “哦。”祈无病面无表情,他顿了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辛辛的啊。” 闻观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 祈无病觉得有些燥,他站起来把T恤撩了撩,开始来回走动,“他来我们酒吧喝酒,就认识了。” 不等闻观再问,他继续说,“你是啥时候给他做的心理疏导?” 闻观一脸无语,“我忘了。” 祈无病哼笑一声,“那就是失忆前。他今天来我酒吧喝酒了,说暗恋你很久,为了你喝醉好几回。说真的,你以前也太花了,撩一个霍瞑也就算了,连同事都要……” 闻观觉得这么一帽子扣下来,实在不太合适,他站起身搭着祈无病的肩,把他压到床边坐下,有点无奈,“我知道我时不时的变化和异常让你觉得不安,别担心,我会证明的。” 他语气平静,却轻易的掀起了死水里的浪潮,“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想操的人,就你祈无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