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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操着一口沙哑低沉的烟嗓,大长腿往地上一戳,对温勉不耐烦道:“这样行了吧?” 她还指了指旁边一脸痴憨、仿佛地主家傻儿子的少年说道:“这是王花花。当然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你觉得王铁柱和王大山哪个好听?” 系统在这时说出了温勉的心声:【是个狼灭。】 温勉违心道:“王大山吧。” 倒过来是山大王,还挺霸气的(并没有)。 时间紧迫,他粗略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点小手段罢了。”王秉通说,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化名,但是一个能给男性的自己起名叫‘王富贵’的狠人,温勉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叫王兰花还是叫王秀丽,“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只要瞒过这段时间就行了吧?” 黄鹤楼楼主沉思了片刻。 然后他如实说道:“你不能躲起来,现在在场的各大门派高手太多,被发现的话更引人注目。我本来计划是在一会出面的时候顺便把你介绍给其他人,但是现在……” 王秉通翘了翘脚道:“现在不行了么?” 温勉心说你这孤儿寡母的,我带出去像话吗?万一被师兄误会了怎么办? 他正色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人多眼杂,恐怕还要委屈阁下做些微小的工作。” 王秉通本来以为这是黄鹤楼楼主惯常以礼貌的口吻行霸道之事,所谓‘微小的工作’也只是口头上的谦辞罢了。 结果直到他套上侍女服的那一刻还一脸懵逼。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王秉通依然想起来问道:“王大山怎么办。” 你适应这个名字适应的也太快了吧! 温勉道:“令……令郎暂且做个车夫吧。只要老实坐在那里就可以。” 他手腕一动,也没见拿出来什么东西,站在那里的男版王花花表情陡然间变得僵硬起来,细看之下皮肤还泛着一股冷灰色调,就像个为人所控的傀儡一般。 王秉通神色一凝,半晌问道:“假象?” 温勉学着他的口吻说道:“一点小手段罢了。” 王秉通嗤笑一声,拉了一下腰间细长的带子,抬起手非常妩媚的撩了一下头发,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打扮。 温勉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师父。 幸好王秉通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小徒弟。 不然袭常峰内部大概会发生一场难以言喻的动乱。 “阁下的表情还得稍作调整。”温勉彬彬有礼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 “去搞你的大乘期出场仪式。”王秉通娴熟的接口,挥了挥手道,“快去,别在老娘面前碍眼。” 温勉:“……” 好吧,这至少从侧面证明了大乘期修士确实几乎每一个人都要搞一出这种套路,说不定各大门派还暗中有所攀比,比如说那个谁谁谁家的老祖乘坐的灵宝比我家的拉风让人好不爽之类的。 而王秉通能熟悉这一点,估计之前也帮着梅光济筹划了不少次。 也难怪现在大乘期如非必要不会出门,否则每次都来上这么一次谁能承受得住啊。 而燕台集会作为一个大佬们有志一同地重出江湖的场合,大家默契地省略了这个步骤。除非像是北地龙王拓跋暠那种突然决定出山、或是温勉这样第一次露面于人前的情况。 前者是为了侧面表达出自己的重视,也向天下人声明他光明正大地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后者则是必须借此机会体现出黄鹤楼的实力,以免宵小之辈误以为有可趁之机。 幸好温勉这些年在系统手里抽了这么久的卡,顶用的东西没几个,花里胡哨用一次就扔的物品倒是不少。 他唏嘘了翻了翻自己一大箱子的收藏品,按照计划从里面挑选出来几样,算了算时间。 燕台集会抽签结果是按照先金丹期赛场后元婴期赛场这样的顺序进行的,之前温勉离开的时候金丹期已经抽了一半,现在保守估计应该元婴赛区已经开始了。 眼下是丑时,也就是将近凌晨两点左右,外界的天空一片深黑色。 淮城的冬天时常下小雪,夜幕深沉不见半点星月。浓云笼罩之下,就连修士用灵宝和火光点亮的抽签公布场地都显得昏暗,北风将高台上永不熄灭的火焰吹的左右摇晃,一张写着龙飞凤舞燕台二字、绣着龙纹的锦织旗帜在半空中猎猎飞舞。 场地的左后方趴着一只灵宝幻化成的妖兽。在北地之战以后,豢养妖兽守卫宗门的修士数量急剧减少,人们基本都是能杀便杀,生怕有朝一日遭受反噬,以至于人前能见到的强大兽类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镜月阁以幻像和灵宝闻名于世,眼下送出来监视的也不过是个拟出形体的器灵罢了。 那器灵外表如一只硕大的黑狗,毛色油光发亮,完美的融入夜色当中,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它本来将下巴搭在爪子上,趴着地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高台上修士宣读抽签结果的场景。 突然之间,一阵风打着旋扫过地面,黑狗打了个激灵站起身,昂着头望向视线尽头东方那片浓云滚滚、仿佛暗藏着惊雷的天空。 它定定地看了半晌,忽然蜷起两条前腿、用后肢站了起来,发出一声似狼又似狗的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