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倾城扬唇笑道，：“是这样吗？” 楚郡王妃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手上有点点血珠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大叫起来，：“凤倾城，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在喊一声，我保证会直接毁了你的脸！”倾城冷声道，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威严！ 楚郡王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凤倾城竟然是一个如此强势的女子，不仅仅一点委屈也不受，还剑走偏锋，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 倾城见楚郡王妃知道收敛了，才放开她，楚郡王妃顿时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她这一次是真的长了见识了，楚郡王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但她心里更加的绝望害怕了，莫离染的性格就已经够强势的了，在加上如此的妻子，以后岂不是更难对付了，哎，那她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坐上世子之位啊！ 楚郡王妃被倾城连气带吓，整个人感觉十分的不好，而且脸上还多了三道血痕，心情更加的郁闷，忙匆匆道了句告辞，就要走！ 老夫人也被倾城的行为惊呆了，顾不上别的，心里也是真真的发凉，哪里还管得了楚郡王妃走不走的是事儿啊！ 楚郡王妃刚走出正房，跟着来的心腹嬷嬷便迎了上来，见楚郡王妃一脸的疲惫，脸上竟然还夺了三道伤口，忙关切的问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楚郡王妃自然不愿意提及刚才丢脸的事情，只是一言不发，径自向前走，刚到回廊处，便看到莫离染正休闲的坐在那里！ 楚郡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过去，对着莫离染，劈头盖脸的骂了下去，：“真是我样的好儿子，看到那小贱人如此作践你母妃，都不站出来替你母妃说一句话，那小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连孝道都不顾了！” 莫离染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楚郡王妃的眼神像看地上的蝼蚁一般，：“母妃慎言，这是在靖远侯府，你不要脸面，可也不能丢了郡王府的颜面！” 楚郡王妃看莫离染根本不买自己的账，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就要动手去撕扯莫离染，莫离染哪里会让楚郡王妃碰到自己，莫离染幽深的瞳仁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说了句，：“你应该知道的习惯，若是碰到了我，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莫离染一句话，让楚郡王妃吓得明显哆嗦了一下，她的从前的记忆顿时浮上了心头！ 那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莫离染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历来世家公子，年纪大了，房里头都要放人的，楚郡王妃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于是精挑细选了两个样貌，身材都十分一流的丫鬟打算放到莫离染身边。 楚郡王妃也算是处心积虑了，其实这两个丫鬟是她悉心培养出来的，为的就是能够彻底的勾引住莫离染，最好是将莫离染带成纨绔子弟，终日里往返青楼教坊才好！ 这样的话，这世子之位，莫离染势必坐不稳！ 只是想法是很好的，显示却是很残酷的，莫离染虽然没有将这个两丫鬟退回来，却仍在一边不管不问！ 楚郡王妃坐不住了，就暗示那两个丫鬟可以主动勾引莫离染，这男人一旦吃到了，哪里有不上瘾的呢！ 那两个丫鬟虽然是楚郡王妃的人，但是也被莫离染迷得七荤八中的，自然是乐意了，于是两个人一起上阵，偷偷溜到了莫离染的书房里，大胆的勾引莫离染！ 只差没脱光了衣服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莫离染登时大怒，直接将两个果女扔到了院子里，然后让人打着狼牙棒在院子的痛打了一顿，打的两个丫鬟鬼哭狼嚎的，全身都鲜血淋漓的！ 这还不算完，然后莫离染有让人把这两个丫鬟的脸划花了，灌了哑药，直接扔到下等妓院里去了，不是勾引男人吗，那就让你天天不得闲，天天伺候男人！ 莫离染狠辣行径，着实让整个王府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楚郡王妃虽然也吓了一跳，但是并不在意，无非就是两个丫鬟罢了，废了就废了！ 又过了一两年，那时候莫离染已经在朝中上下很有名气了，也深得东绪帝的喜爱，于是楚郡王妃又坐不住了，这一次她不敢在挑丫鬟了，毕竟有上一次的教训，所以，楚郡王妃选了自己一个远方的侄女，将她送给了莫离染做妾！ 莫离染也没有拒绝，仍旧是将她晾在一边不管！ 这女子也不是安分的主儿，屡次制造和莫离染偶遇的情景，莫离染只当她是空气，于是这女子沉不住气了，也用了那一招，摸进了书房，去勾引莫离染！ 不过她毕竟不是丫鬟，也没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做不出脱衣勾引男人的事情来！ 只是假装头晕，往莫离染怀了倒了倒，碰到了莫离染的手臂！ 然后就惹恼了莫离染，莫离染一气之下，硬生生将她碰自己的那只手扯了下来！ 对，没错，就是硬生生扯断的！ 这一幕实在太残忍，那女子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楚郡王府的人，楚郡王府是亲自见到过这个惨况的，她到现在为止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情形。 她的那个远方侄女痛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而那只断臂就扔在一旁，地上躺了一地血，而莫离染眼神冰冷的坐在书桌前，冷冷的望着这一幕！ 楚郡王妃觉得自己心的都快要停止了跳动，莫离染，才只有十六七岁的莫离染怎么会这么残忍，面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以下如此的狠手！ 楚郡王妃觉得两眼一黑，华丽丽的昏倒了！ 自此以后，阖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打世子的主意了，都将自己这个小心思藏了起来，而楚郡王妃再也没有给莫离染送过女人，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再也找不到人选了，这个远方侄女就够她交待的了，别人更是没有愿意的，更别提府里的丫鬟了，于是楚郡王妃只好熄了这个心思！ 楚郡王妃现在想到当时的情景，仍旧觉得后背发凉，但嘴上却不肯认输，：“我倒是不信了，你还敢跟我这个做母亲的动手了！” 莫离染璀璨一笑，绚丽夺目，：“那母亲大可试试！” 一旁的心腹嬷嬷忙紧紧的拉着楚郡王妃，不让楚郡王妃在近一步靠近莫离染，染世子在他们这些下人眼里和疯子差不多，惹了他，真的是要出人命的！ 楚郡王妃也知道莫离染的厉害，自然就不敢再进一步试探了，只是退开一步说道，：“今个儿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和凤倾城这门婚事是决计成不了的，我已经让你父王进宫去面圣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门亲事退了，如果你真的想娶凤家的姑娘，也只能是五小姐凤倾婉，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楚郡王妃说完一脸的傲然，鼻腔还发出长长的冷哼声！ 莫离染顿时明白为什么倾城不愿意和这个女人争辩，因为真的是没有必要，这女人明显就是疯子，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还有莫恒之，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蛋，还巴巴的跑到宫里去见皇上，这不是没事找不痛快是啥？ 莫离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他小时候一直跟着奶娘长大，父王从来都是对他视而不见，任由楚郡王妃磋磨他，若不是母亲留下的忍受拼死的护主自己，估计他也长不了这么大，所以，他和莫恒之的接触并不多，还有楚郡王妃，也不甚了解！ 以至于到后来，莫离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东绪帝找上莫离染的时候，莫离染才只有五岁，东绪帝原本立时就要认回莫离染，直接立他为皇太孙的，可小小的莫离染就已经极为有主见了，尤其是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祖母和父亲是如何流落在外，父亲又是如何身亡，母亲被迫怀着身孕嫁给莫恒之，对东绪帝也是带着强烈的怨恨！ 不愿意认祖归宗，更何况，他那时候是在也是太小了，如果跟着东绪帝回宫，只怕会更加的危险，于是他就留在了楚郡王府！ 因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本来对莫恒之也没什么感情，一直都淡淡的，更加不会过多的去关注！ 但是莫离染一早就有打算，自己认祖归宗后，这世子之位肯定是二弟的，所以他并不觉得亏欠郡王府什么！ 只是让莫离染没想到的是，楚郡王府真的是一家子脑残货！ 莫恒之连这样不靠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他真的是为郡王府的未来表示深深的着急！ 莫离染是真的搞不懂，这对夫妻的思维逻辑，进宫，还让皇上收回成命，说的跟买菜做饭一样简单，仿佛皇上合该就是为楚郡王府服务的一般！ 莫离染觉得自己彻底败给这对二货夫妻了！ “随你们的便吧，儿子在这预祝父王和母妃能够心想事成！”莫离染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楚郡王妃自然是听得出来，又气的不轻，但真的是懒得和莫离染计较了，扶着心腹嬷嬷的手，扭头离开了！ 倾城此刻也已经从正房出来了，正巧是和凤倾婉还有白氏一起！ 倾城和凤倾婉有说有笑的，白氏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 三人并排走着，直到来到了莫离染跟前儿，凤倾婉知趣的拉着白氏先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打趣莫凤倾城，冲着凤倾城挤眉弄眼的笑着，：“二姐姐，你和姐夫慢慢聊吧，妹妹就不打扰了！”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生怕倾城会打她一般！ 白氏慈爱的望着凤倾婉远去的身影，和倾城道了别，也转身走了！ “怎么，在外头听得很过瘾吧！”倾城白了莫离染一眼！ 莫离染揶揄道，：“娘子大人厉害，为夫真的是佩服万分啊！” 倾城一听莫离染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得脸红了，心里却觉得甜蜜蜜的，她作势打了莫离染一下，娇嗔道，：“呸，谁是你娘子啊，讨厌！” 莫离染看到倾城娇羞的模样，心中蔓延开来一丝甜蜜的喜悦！ 莫离染觉得，自从他认识小倾城以来，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内心也很充实，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有色彩的，才是真实的！ 他揽过倾城，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福苑！ 而老夫人在正房内，透过窗子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恨得要死，老夫人现在的心里已经完全的扭曲了！她如今最讨厌的人就是凤訾宸这个占据着凤家人才应该得到世子之位的人，还有就是宁若雪那个不守妇道的贱妇，所以对凤倾城也没有半分的好感！ 而起她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宁若雪既然可以生下凤訾宸这个孽种，那么凤倾城也会不会是孽种呢，虽然她偷偷的给凤倾城和凤吟谦滴血认亲过，结果证明凤倾城是凤吟谦的骨血，可是老夫人总之忍不住的怀疑！ 现在，她看到凤倾城觅得如此良缘，心中更是气愤的要死，就像当初宁芷兰仅仅只和凤訾宸上了一次床，就生下了宝哥儿，几乎已经让她呕血，现在亦是！ 在她的心中，凤訾宸就该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被妻妾闹的后宅不得安宁，最好连官位都丢了，而凤！倾城就应该被莫离染狠狠的抛弃，最好将名声面子丢一地，然后一辈子嫁不出，这才如了老夫人的愿！ ☆、205 老夫人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似乎都挤到了一起，憋的十分难受，连嘴唇都发紫了，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倒在地！ 钱嬷嬷忙迎了上去，她扶住老夫人，语气中多了一丝关切和无奈，：“老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钱嬷嬷跟了老夫人一辈子了，对于老夫人这坎坷的一生最为了解，其实这一辈子老夫人过的很苦！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不太得老爷夫人的喜欢，那时候的老夫人就开始隐忍，对外总是做出一副温和娴熟的大家闺秀模样！ 面对父亲母亲的偏心，她要隐忍，面对兄弟姐妹的挑衅，她也要隐忍，后来嫁到了靖远侯府，面对老侯爷的妾室庶子，庶女，她还是依旧需要隐忍！ 仿佛一个忍字，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的重心！ 老夫人觉得两眼发黑，嗓子里一股子甜腻的腥味浮上来，然后：“噗”的一口，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钱嬷嬷厉声喊道，：“老夫人！” 瞧着老夫人的身子就这样软软的倒了下去，钱嬷嬷担心的不得了，忙让人去叫了李大夫过来！ 这时候莫离染和倾城还没有走远，看到福苑开始匆匆忙忙起来，都有些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了？ 然后看到李大夫着急忙慌的背着药箱进了福苑，倾城和莫离染只好一路有返了回来！ 李大夫把脉完毕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就开始为老夫人下针！ 倾城看着哭哭啼啼的钱嬷嬷，有些不悦，忙开口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钱嬷嬷看着倾城犹如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大声喊道，：“二小姐还有脸问老夫人怎么了？还不是被二小姐给气的，若二小姐没有顶撞老夫人，老夫人也不会这般了！” 倾城一听，眼眸一冷，感情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啊，若是明天传出自己不笑不悌，将祖母气病的消息，那靖远侯府可真是脸面都丢了一地了！ 这个老虔婆是不是疯了，连这样的招数也能想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倾城不想和这个老太婆争辩！ 过了好久，李大夫满头是汗的收回了金针，才郑重的说道，：“老夫人这是中风了，好歹命能保住只是以后只怕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什么！” 倾城和钱嬷嬷异口同声的喊道！ 李大夫神色依旧凝重，：“老夫人这几年来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郁结于心，这才导致今日的结果，嬷嬷以后要多规劝一下老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 钱嬷嬷脸上灿灿的，无法再将责任推到倾城身上，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老夫人内心的想法了！ 倾城反倒是怔住了，不会吧，祖母就这样倒下了，她还没来及出手的，倾城摇摇头，看着躺在床上，眼眸紧闭的老夫人，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说了这样几句话，老夫人就能气的中风了，不过应该像李大夫说的那样，她这是多年来积攒下的病症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倾城并不同情老夫人！ 凤吟谦也是匆匆而来，李大夫又对凤吟谦交待了一番，凤吟谦看着床上的母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了卿性命。 母亲算计了一辈子，到最后，却将自己算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