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山告别
返回宁城之后，文森只待了一夜，第二天赶早，给丁丁送上一束鲜花之后，就和虎哥、韩文静两人，一起坐火车离开。 文森并不想干涉柳雯月，她在柳家生活的很愉快，而魔眼那边的悬赏，想来顾铜会解决。 没有了后顾之忧，完成了王洛北的心愿，以及最后的执念，文森浑身轻松，所以并没有坐飞机，而是乘坐火车前往东北地区。 一路上，其实很难看到什么风光，大部分时间反而是在火车上度过，要么玩牌，要么听音乐，或者睡觉。 这可不是文森想要的旅程，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韩文静最受不了，甚至想要在中途下车，而后转道坐飞机。 但最终还是在文森的劝说下，勉强继续坐火车，结果坐了两天时间，抵达东北地区的时候，韩文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但是没办法，就算她想拒绝都不成了。 毕竟是工作呀！ 从火车站出来，坐车去了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文森第二天就准备进入大雪山，他本想让韩文静留下，只让虎哥跟随。 但韩文静不愿意，执意要跟来。 也是心中有气，不知道文森心心念念得大雪山是个如何模样。 于是，就开启了韩文静受苦的旅程。 大雪山常年积雪，尽管是六月中下旬，但一行三人进入大雪山地界的时候，还是穿着棉袄，带着手套。 韩文静艰难的在雪地之中穿行，一脚一个坑洞，积雪淹没了小腿，没走几步，就已经浑身沉重了。 “能坚持吗？”文森在前面问道。 “我没问题！”韩文静倔强的说道。 文森暗自摇头，三人乘车来到山下，因为要经过树林，而且积雪很深，所以才需要徒步行走。 他的意思是让韩文静在车上等着，反正他此行只是来祭奠一下王光年，同时带走王家的藏书。 但韩文静就是要跟着，为此还不得不连累虎哥在后面照顾。 如此行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看到了王洛北曾经居住的大雪山。 比较神奇得是，王家祖孙生活的大雪山，一面有积雪，一面却是山石林立，树木茂盛，没有半点积雪。 这是特殊的地形所造成的自然现象，王家当年也是看中这种一面积雪，一面葱翠得地形，才选择在这边隐居。 在没有积雪的一面，靠近山顶得一侧山腰上，有石头和树木建立的房子，外表看更像是一个四合院，里面非常的齐全。 后面更有菜园子，如今当然荒废了，但神奇的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建筑竟然完好，而且没有被动物破坏的痕迹。 “神奇！”韩文静喘着气，被虎哥搀扶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双目瞪的老大，完全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文森道，“我去上香！” 他拿着背包，带着祭品，继续往上走，来到了一处山洞里。 山洞广大，这里埋葬的是王光年的父亲、王光年、王洛北的父亲和母亲，四座坟墓和四个石碑，若是不明就里得人无意中闯进来，怕是要吓的魂飞魄散。 摆上祭品，点上香烛，上香，烧纸钱…… 火光倒影着文森稚嫩的脸庞，他嘴唇呢喃，最终毫无声音传出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涌动，而后又开始消散。 关于王洛北的一切，到此终于开始消散，不在纠缠文森。 沉重的心，也变的舒缓了很多。 等文森和王光年做了最后的告别，重新返回王家的时候，虎哥正在处理一只雪兔，剥了皮得雪兔，看起来肉质鲜嫩。 “没想到虎哥还有这种手艺！”文森看了看刀工笑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幸运，竟然能抓到雪兔，很肥啊！”虎哥笑道，“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准备烤雪兔，就是怕不够！” “没关系，我再去抓两只来！”文森道。 “不容易吧！”虎哥可是知道雪兔很机警的。 “其实雪兔是很胆小，又很笨的家伙，守株待兔知道吧？说的就是雪兔！”文森笑道，“而且又是刚过交配季节，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会捡到雪兔呢！” “真的吗？”虎哥目光一亮，一只雪兔可吃不饱三个人。 “当然，”文森笑了笑，把背包递给他，“等我得好消息！” 雪兔其实并不蠢，相反，它非常的胆小而且机警，喜欢在灌木丛林之中，但之所以有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就是因为雪兔两眼间距过大，需要左右移动面部，才能看清楚物体，所以在高速奔跑得时候，往往来不及转动面部，一个不慎就撞到树木。 王洛北在大雪山生活了十多年，对这边的地形可是了若指掌，哪里有雪兔捡，自然也很清楚。 于是，等文森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只雪兔，甚至他还抓到了一只狍子，狍子稍微小了点，不过刚好能换口味。 韩文静本来是没什么口味的，但香气飘散得时候，她的胃口就来了，也不嫌油腻和烟熏，和文森一样，拿起一只兔腿就啃。 虎哥负责烧烤，手艺很不错，外焦里嫩。 文森从后院荒废得菜园子里，找到了一些辣椒和香菜，厨房里还有残存的盐罐子，保存得很好。 如此一来，烤肉自然更有味道。 特别是烤肉之后，配合文森特意上雪山山顶采集得雪水，烧开之后，边吃边喝，不仅能解渴，还特别的润喉。 结果韩文静吃撑了，躺在王光年得老旧藤椅上哼哼唧唧，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清冷，看起来和平凡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她吃的并不多，只是半只雪兔罢了。 剩下的烤肉，全都被文森和虎哥包了，两人胃口比一般人都要大，两人平分，也不过刚好足够。 韩文静在休息，虎哥在收拾，文森则去了房间里面，找出一个大木箱，里面装的都是王家的藏书。 大部分都是医术，还有几本民国时期的拳经和武功秘籍，都是珍藏版本，因为收藏的很好，每一本都用油纸包裹的严密，所以并没有损伤，文森此次来大雪山，就是要把这些全部带回去。 雪山这里太过潮湿，不是储存这些物品的地方。 他把每一本书籍，全都装在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子里，封存好之后，一本一本得装进背包里，大大的背包被塞得鼓胀起来。 做好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巡视一圈之后，就在王光年的房间里发呆，其实这个房间还有很多可以带走的东西。 比如，王光年亲自制作得弓箭、长枪、大刀和铁棍等。 每一件都是精品，甚至过去这么多年，大刀竟然都没有生锈。 然而，文森并不准备带走，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带着这些兵器，行走在华国，简直就是黑暗之中的电灯泡，太显眼了。 还不如留下它们，让它们陪着王光年。 大雪山的一切记忆，都在文森的脑海里闪过，关于这里的一切，慢慢的沉入心底，或许有一天他会想起大雪山，却终究不会再来。 下山的时候，有些困难。 因为走的不是雪地，而是顺着王洛北当年扛巨石得一侧下来，泥土湿润，树木众多，甚至原来的路，都被树木遮挡。 虎哥一马当先，手上拿着一把小斧头，清理荆棘，在文森的指点下，顺着王家祖孙当年下山的路下去。 “啊啊啊！终于下来了！”韩文静站在山下激动的大叫。 她的前方，正是出租来的车子，司机早早的就跑过来，按照文森的指示，停在了这里。 上车之后，韩文静率先脱掉了满是泥泞得鞋子，直接躺在座位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上山容易下山难，还真不是说说的。 “说了让你在车上等了！”文森轻笑道。 “如果在车上，怎么会吃到那么好吃的野味？”韩文静翻白眼道，这一趟的确辛苦，但也是特别的体验。 “我以为你只喜欢餐厅！”文森挑眉道。 “讽刺我？”韩文静面无表情的说道。 “哪敢啊！”文森笑着，举起双手。 两人说笑间，虎哥已经把东西房间了后备箱，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来到了山脚下得城镇之中，韩文静换了一双鞋子，顺便找了一户人家，帮文森和虎哥的鞋全都洗刷了一遍，在装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司机问道。 “去雪城高中！”文森道，“我需要去那里看一看！” “雪城高中吗？”司机对这边颇为了解，“早就拆迁了，因为城市规划，已经换了地方，重新建立了一所新的公立高中。” “拆了吗？”文森一怔，继而沉默。 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拆了似乎也并不奇怪，文森只是有些可惜，他还想去高中看一看，现实和记忆对比，现实总来的真实。 “那就走吧！”文森道，“直接回酒店，订好明天的车票！” “机票！”韩文静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在坐火车！” “好，机票就机票！”文森点头。 “那我们的目的地呢？”虎哥问道。 “目的地吗？”文森目光平静，“西南边陲，国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