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休息室风波
上半场找到了不让赵海川利用我进球的窍门，下半场踢得倒也是轻松。要说这康城队踢得也实在是太差了，我这边一个球也不进，康城队却是也未进一球，勉勉强强的有两次射门，但由于我方后卫阻碍球都是射偏了。整个下半场大都是在中场的拉锯战，偶尔别的队友也会带球向我传过来，我则是起脚将球射出球场底线。没有进球，观众席上的观众显然也是看的疲乏了，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再出现，只是偶尔传来阵阵嘘声。 呜，有没进球。 赵海川也是消停了很多，见我有意距离对方球门很远，又是时刻小心的盯着他，踢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积极了。你说这小子，你倒是自己射门进球啊，非让我背黑锅干吗？我一面在球场上糊弄差事，一面心底里暗骂。 眼看，下半场比赛就要结束了，我朝着距离我不远的赵海川笑了一笑，意识他比赛马上就要结束，叫他也到此打住吧。正在这个时候，我方中场的中锋忽然大脚一踢，向前方传来了一个高空球。只见足球在空中带着风像是炮弹一样向着前场砸来。不好，我一看自己距离对方球门很近，赵海川又是极好的射门角度，对方球门，我，赵海川在前场呈现出了一个三角形，这角度，要是赵海川疾跑几步接到了这个空中球，冲着我或是球门一脚球再进了怎么办！我真是怕了，上半场已经进了两球，这要是下半场再进一球，秃哥还不把我给撕吧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空中的足球，两腿轮开了，像是两个车轮似的往前跑。说什么，我也要在赵海川前面抢到球。球的力道很大，我跑的速度很快，我就这样抬着头，眼看着球在空中近了近了，我猛地一跃而起，想要在空中把球顶到一边，但是，球太高了，足球轻轻地蹭了一下我高高跃起的头发，向着我后面的对方球门飞去。不好，我知道赵海川此刻正是在我的后面，我心里一惊，由于使劲跃起的太高，超出了我的自然弹跳力所以我的身体落地时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我感觉脚后跟一墩，为了保持平衡，我的上身身体使劲的向前，我再也站立不稳了，崛起了屁股来了个嘴啃地。 呯！的一声巨响。是巨大的脚力踢在了足球上发出的声音，凭我多年踢球的经验，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 呯！又是一声闷响。是足球闷在我高高崛起的屁股上发出的声音，凭我感觉屁股上的闷力和疼痛，我知道这球的力道之强，难以想象！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是足球穿过了对方大门，打在了门网上发出的声音。 我手捂着地，把由于和大地草坪接触搓的生疼的脸扭回头一看，足球在击打了对方球网后，自然落地，弹跳着，滚动着。 场上观众立刻沸腾了。 “六号！六号！” 也不知是那个家伙忽然带头喊了一声“铁屁股，六号” 观众立刻跟着那缺德家伙兴奋的嘶叫了起来。 “六号，六号，铁屁股，六号。” “六号，六号，铁屁股，六号。” “铁屁股，六号。” “铁屁股，六号。” 他娘的！我咬着牙，正要从地上爬起，忽然感觉一双手向我伸了过来，我抬眼一看，是赵海川。我愤怒地把他的手拔了一边。自己扶着地站了起来。 “兄弟，踢得不错。海荣在医院里会为你骄傲的。”赵海川笑着对我说。 “我管你什么李海荣，我只知道……”我的话刚说了一半，队员们呼啦一片从中场，后场跑了过来，把我不容分说的举了起来，抛到空中，又抛到了空中。我在半空中，手抓脚蹬地喊着“还有没有新鲜的！又来这老一套！” 观众们雀跃着，队友们嘶叫着。而我呢，我像是个用屁股玩跳床的屁股跳床高手，向空中弹起，坠落，屁股又被队友们猛推，再一次向空中弹起。 赵海川在一边看着，欣慰的笑了，3:0，下半场比赛结束。观众席上的观众久久不肯离去，一声声的吼叫:“铁屁股，六号。铁屁股，六号。铁屁股，六号……”一片人声鼎沸。 秃哥，能放过我吗？ 散场后，我队友们都是很兴奋的样子，我又是像个被狼群撕咬着抢夺的布娃娃，这个拍我一把，那个拧我脑袋一下。我就这样被队友们簇拥着来到了场外。吱的一声，大巴车停到了我们的面前，左顾右盼的钻入了大巴车，一上车，连开车的大巴司机见了我都微笑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念叨着“小伙子，牛啊！我刚在外面看了手机现场球赛。牛啊！铁屁股六号，就是牛！”我脸上强挤出一份笑容，冲着司机点了下头儿，忐忑地找了个后排的角落蔫蔫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臂向前面的座椅一趴，把脸埋在了胳膊上。 “兄弟，怎么？不舒服。” 我感觉一个人坐在了我身旁的位置，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是赵海川。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把眼睛望向窗外，不再说话。他呢，在一边笑着也不再理我。大巴车就这样在其他队友的喜悦气氛中包裹着，开回了球队。 球队的休息室里，队友们嬉笑着换着衣服，赵海川站在不远的地方和教练叙着旧情，我呢，蔫蔫的一个人坐在一排长凳子上发呆。 忽然，休息室外一片嘈杂。一个秃头带着一群小混混儿吵吵嚷嚷的闯了进来。我心头肉不禁一颤，那领头的秃头，正是秃哥。 “牛啊！我的铁屁股六号哥！”秃哥一脸狞笑的鼓着掌向我走来。再看秃哥身后的一个个小混混儿也是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跟着秃哥向我一步步逼近，有几个还守在休息室的门口估计是怕我们人多跑了几个。 休息室的队友们一看这么多个混混冲了进来，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和秃哥。我从长条凳上缓缓站起，一脸不好意思的冲着秃哥咧嘴一笑，心里正盘算着对策，却是听到边上赵海川朗声冲着队友喊道“大伙儿都散了吧，都散了吧，这里不关你们的事情。” 站在原地发愣的队友，听到有主心骨儿的赵海川这么一喊，有的犹豫了一下，有的则是知道这里不妙，缓缓的往门口撤。门口的小混混哪里肯放他们走，把手一横，挡住了几个想要出门的队友，那几个想要出门的队友则是转过头来看着赵海川，等着他发话。 “这里不关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走吧。”赵海川双眼有神地看着秃哥，秃哥则是两只牛眼狠狠地盯着赵海川，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秃哥笑了，向赵海川说道“好，让他们走。”说着，向门口的几个混混儿摆了摆手。、 “老王。你也走吧。”赵海川见一个个队友撤出了休息室，对身边的教练温和地说道。这王教练很久以前就是赵海川的同队队友，此时多少对赵海川一个人留下有些不放心，焦虑地问道“海川，那你……” “我没关系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赵海川自信地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用眼神意识他赶快离开。王教练听了赵海川的话，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休息室，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我和赵海川被一群混混儿包围着。 秃哥又是狠狠地瞪了赵海川一眼，步子却是向我逼近，口里恶狠狠地向我喊道“你说说，这事怎么办！我是剁了你一只手呢？还是打断你的一条腿！” 我心里这个骂啊！你说刚才人多点还好，现在可好，队友都叫这倒霉的赵海川遣散了，留下我们两个人，可怎么对付秃哥和他带来的这一堆混混儿。这缺德赵海川也是，自己不进球，让我当个替罪羊，现在可好，还冲个大尾巴狼，把队友全给放走了。我一想这个就来气，眼睛愤怒地瞪向了赵海川。却见赵海川三步并作两步的挡在了我的面前，双眼有神的直盯着秃哥，微笑着说道“这也不关我这位兄弟的事。”我心里正暗骂着赵海川，却见他这么不顾个人安危的保护我，心里忽然对他的看法一变，你说这人也真是个汉子，讲义气。 “赵海川，你！”秃哥急了，手指着赵海川的鼻子尖声骂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曾经是生化先生的人，就可以胡作非为！告诉你，这次赌球可是总经理的意思！你阴奉阳违的一边拍着胸脯向公司保证已经劝说所有队员输球，一面又暗中帮着这小子进球。你，你这就是违背了公司的利益。” 赵海川听了秃哥的话笑了，怒视着秃哥说道“我胡作非为！我阴奉阳违！生化先生一再强调公司不可以再次涉及一切有关赌博的生意，你们可倒好，直接操纵赌球，你倒是说说，是谁胡作非为，是谁阴奉阳违！” 秃哥冷冷一笑，冲着赵海川阴险地说道“海川啊，别以为我看不出，这小子今天是怎么进的球。你说，你今天是不是暗暗使用了生化先生规定不可使用的能量呢。” 赵海川听了秃哥这话脸上一白，顿了顿，意气风发地说道“规矩是人定的，既然你们都违背了生化先生的意志，我又何尝不能利用生化先生给我的能量帮助一下这兄弟呢？” 秃哥眼睛一瞪，听赵海川这话急了，冷笑着向赵海川说道“我来公司晚，不知道什么生化先生。我只知道总经理。开始那个叫李海荣的前锋口头答应了公司输球，暗中又串通队友赢球的后果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今天既然你这么帮这小子，咱们也不用伪造什么车祸了，就在这里让你和这小子今后再也踢不了球。” “你敢！”赵海川毫不示弱，冲着秃哥大吼，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我心里这个急啊！心里话说，赵海川啊！赵海川。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人家人那么多，这要是说崩了，给人家惹急眼了，吃亏的可是咱们两个啊！ 秃哥此时，也是不管那么多了。冲着身后的小混混儿大喊了一声“听着！给我把这两个人废了。” 身后的小混混儿见赵海川说话这么嚣张，早就憋不住了，此刻秃哥一发话，呼啦啦一声，一下子就涌了过来，冲着我和赵海川拳打脚踢。我这边是立刻倒地双手抱着脑袋。赵海川那边呢，开始还是和小混混儿们搏斗了几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人给撂倒了，一面地上滚着，嘴里还不断的骂着“王秃子，你个混蛋。你有本事就和我单挑。” 我一面蜷腿抱头在地上挨打，一面这个骂啊！赵海川，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老子和你算是死定了！嘴里不住的喊着“秃哥饶命，秃哥饶命啊！” 正当我精神无望，彻底认定自己会被这群混混儿打出个残疾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女孩说话“王秃子，你又犯浑呢！” 我忽然心头大喜，喜的倒不是门口这女孩的一句话，而是我双手抱头在地上听到秃哥发话“别打了！”我人虽是地上双腿蜷缩，双手抱头，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不聋。刚一听见秃哥这一声发话，地上的我马上杀猪似的嘶喊“别打啊，秃哥发话别打啊！秃哥的话你们都不听！”这话还真管用！顷刻间，我感觉自己身上冰雹似的拳脚立刻停了。正当我鼻青脸肿、腰疼背痛的要爬着站起身来的时候，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混混儿又冲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心里这个气啊！转头一看，是个傻头傻脑的笨混混儿，我气得上去就用手给了他头几巴掌，嘴里喊着“别打了你还打！秃哥的话你也不听！叫你别打了你还打。”那傻混混儿见我拿秃哥压他，也说不出什么，一面身子往后撤着，一面无辜地瞧向秃哥。这时的秃哥眼睛也不凶了，脸上的肉也不横了，嘴乐的像是个弯月亮，两只眼睛眯的像是倒挂着的两条射雕弓。我一见秃哥高兴，赶忙上前想要拍两句马屁，冲秃哥说点好话让他放了我。却是看见秃哥点头哈腰的向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 那门口站的竟然是那欣雨！ “欣雨姑娘，你说这是怎么说的……”秃哥挠着光头，一副摇头摆尾的家犬模样走到了那欣雨身前，那欣雨却是没有理他，径直的朝着地上爬起的赵海川走去。 “怎么样，伤的厉害不厉害。”那欣雨淡淡地向赵海川问道。 “不厉害，不厉害。”赵海川捂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明很疼，却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着“没事，没事。让欣雨姑娘费心了。” 不远处的秃哥见了这情景，赶忙嬉皮笑脸地跑了上来，冲着那欣雨讨好的说道“欣雨姑娘，你看这是怎么说的呢，我和海川他闹着玩，你怎么还赶过来了呢，……”秃哥还想往下说，却是见那欣雨冰寒的目光，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滚。” 秃哥脸上尴尬地一笑，不再多说，带着混混儿们就要走，却是听到那欣雨在他背后淡淡地说道“我和你主子打赌，这次康城队输了，回去告诉你主子，今后不准再涉足赌博。” 秃哥应了一声，带着混混儿们灰溜溜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