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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回的世界不对(穿越)桑飞鱼(27)

    步天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

    严正祥一噎,半晌才接话:那我可一定要学三少好好lsquo;重用rsquo;人才。他刻意强调重用两字,几乎让人一下能听出这两个字背后的不怀好意。

    步天眸色微沉,正欲说话,却听步忻喊道:三哥hellip;hellip;

    顺着声音望去,步忻飞快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他那虚假的腼腆表情。

    步忻走过来,又喊了一声三哥,然后喊了声舅舅,然后站到严正祥身旁,像是给严正祥保驾护航做他的坚实后盾,严正祥也因为外甥的表现再次堆起老狐狸笑,望向步天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步忻。步天突然叫了步忻的名字。

    hellip;hellip;三哥?步忻似乎有些紧张。

    步天望着他半晌,忽而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他的嗓音透着股凉意:你的表情太假了,多照照镜子练习练习。

    步忻表情僵住,干巴巴道:三、三哥,你什么意思?

    步天根本不想看他这张虚假的脸,转而对宋英韶道:走吧。

    宋英韶想提醒他还要交接工作,但看着严正祥那张讨人厌的脸mdash;mdash;可去你的交接工作吧!

    留下甥舅俩在原地脸色铁青,严正祥拉着步忻的手腕直嚷嚷:去你爸办公室告状,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步忻被严正祥嚷的耳膜疼,也没接话,严正祥不清楚,可他知道其实他父亲根本不想让步天离开,步天的工作能力太过出色,在商业上的天赋极高,这样的人才无论到哪个集团公司哪行哪业都将成为争抢的对象,他辞职,真正后悔的是他们的父亲。

    只是步锦程拉不下脸让步天留下。

    步天刚办理完离职手续就接到了唐绘的电话,唐绘对他离开步氏没任何意见,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穷的只剩钱,三个儿子连同他们一家她都养得活。

    但步天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步氏她就得过问了,步天去看宋英韶,宋英韶已经鸡贼的溜了,还用问吗,宋特助显然已经将事情原委统统都报告给了唐绘。

    想替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儿子留攒家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唐绘在电话那头冷笑。

    步天听出了一些端倪,他这养母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要么不惹她,惹到她要么乖乖斟茶递水认错,要么洗好脖子等着。

    儿子,等着,妈给你报仇!唐绘气势十足道。

    步天哭笑不得:不用了妈,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唐绘语气上扬,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步天不答反问:妈,您知道步氏现在有多少散股在外面吗?

    那头唐绘愣了下,很快回道:不多,大概只有百分之三点五。说完,又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接着道:步氏是步锦程一人创立,他现在手头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第二大股东是你三爷爷,他手里有百分之十七,之后才到我,我这里有你们三个的百分之十五加上我收购的百分之一散股一共百分之十六,剩下的才是其余股东手里总和。停顿片刻,才做总结:简单来说,步锦程拥有绝对的决策权,即使我把散股和其他股东手里的都收购来也没法撼动他的地位,更何况,你三爷爷向来是跟他同一阵线。

    唐绘所说的三爷爷是步天爷爷的三弟,老一辈兄弟姊妹人很多,步老爷子那一辈兄弟姊妹有六个,除一个已经过世外,另外都混得不错,也成就了如今京城顶级豪门中的步家。

    扯远了hellip;hellip;

    妈,您还真考虑过将他赶下台呢?步天打趣了一句。

    那可不。唐绘回答的一点不含糊,步锦程做人失败,人品垃圾,但他的生意不失败,也不垃圾,这点我还是认可的。他要是不糊涂,一碗水端平我还能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想打着让你替他管理集团转而让步忻继承他的家业,我第一个反对。

    所以,他立遗嘱了吗?遗嘱是让步忻一人继承他的家业?步天问。

    唐绘冷哼:他怕死。

    言外之意就是还没立遗嘱。

    唐绘又道:他不会让步忻继承所有,应该会给你们三兄弟分一点蝇头小利,但有严曼珠在,绝大部分肯定落到他们母子俩的口袋。我不稀罕他的家业,但我要为你们三兄弟争取,说到这又是一顿,有点丧道:但他太狡猾了,你三爷爷也是个老狐狸,两人达成协议后居然不声不响把股份转让给了他,让他拥有百分之五十一,谁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步天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妈,您今天有空吗?我过去找您方不方便?

    有空,方便。唐绘理解道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喜悦,你要过来啊,不过我不在家,在美容院,你到美容院来。

    唐绘所说的美容院是华国如今最负盛名的美容院唐诗,谐音唐氏。唐氏主营美容护肤品,唐氏祖上行医,专攻养身美容,祖上流传下来的方子经过一代代人的完善已经成为具有代表性的护肤品,也正因如此,唐氏旗下的护肤品成为华国第一大高端护肤品,在国际上亦是赫赫有名。

    而唐诗美容院唐氏旗下比成品护肤品更高端的一种护肤途径,由专业医师为客人量身定制定制专属护肤品和全身保养,不过唐诗走的时候贵精不贵多路线,基本只有华国几大一线城市有开设,京城也不过区区两家。

    得了地址的步天便驱车往唐诗去,路上他想到自己在游戏世界六年,黑石村流传下来的药方里面也有一些美容方子,似乎、大概、好像能派上用场?

    可他一个大男人做美容护肤产品,是不是有点hellip;hellip;奇怪?

    要是换成元宵,或许会很开心他又多了一门赚钱手艺。

    hellip;hellip;为什么又想到元宵了?

    步天皱皱眉,专心开车,但没一会儿思绪又岔了:元宵现在在干什么?

    第34章 滚

    元宵去了医院看望病人。

    病人是他之前的房东吴阿姨, 也是他工地的工头张平安的母亲。

    元宵刚到京城时身上只有两百块钱, 去了很多地方打工,但基本不出三天,他工作就会丢,因为他家里派了人一直跟着他,破坏他的工作。

    他睡过公园长椅,睡过桥洞, 最终也借着京城地铁巨大的人流量甩开了跟着他的人, 只是他身无分文,除了一张身份证其他什么都没,工作找不到,眼看着一天一顿饭都要吃不起, 他遇到了吴阿姨。

    吴阿姨有个小水果摊,还是很老式的三轮车售卖方式, 元宵遇上她时她三轮车链条断了, 因是下坡外加天黑没看到路面不知被哪个熊孩子丢了石头,下坡时轧到石头翻了车,水果滚了一地, 她人也受了点伤。

    元宵见到后帮了一把, 连人带车给她送了回去,吴阿姨和张平安都非常感激,得知他无处可去又有一把力气, 张平安便给他介绍了工地的工作。

    建筑工地的活是辛苦活, 但元宵不怕苦, 更重要的是,工地发工钱可以直接发现金。

    自那之后,元宵便住在了吴阿姨家,每天早出晚归,他力气大,搬砖这活正适合他,因此一个月后他拿到了工钱,按照市价付了房租。

    元宵一直很小心,他家里人为逼他老实回去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因此他基本是摸黑出门,晚上回来脸上都带一层妆,后来他想多攒些钱,又经常往某些需要兼职的地方去,他皮相好,一些娱乐会所倒是需要他这种兼职服务生。

    或许是时间长了,家里人也没找过来,他没再那么小心翼翼,休息时也会外出购物,白天也去兼兼职什么的,然后,被认出来hellip;hellip;

    再之后,南区老居民楼要拆迁的文件批下,吴阿姨为能拿到更多拆迁款好让张平安买套好房娶妻生子,购买了他人的指标,但她钱不够,又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在一群骗子的忽悠下借了高利贷。然而,指标是假,高利贷是真。

    当真相摆到吴阿姨面前,当高利贷追债上门,吴阿姨情绪过于激动突发脑出血,若非就医即时,险些丧命。

    饶是如此,高利贷要债依然不停,不会因为吴阿姨住院而停止要债。

    亦是在这过程中,元宵发现了家里派来的人,他一下想到了吴阿姨被人下套的事,第一次和那些人面对面,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真相令他愤怒。

    却原来,吴阿姨所遭受的一切皆因他而起,给吴阿姨下套的不是旁人,正是家里派来的人,只是吴阿姨会突发脑出血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得知真相的元宵既懊恼又愧疚,因为他的缘故连累无辜的吴阿姨,他心里如何能好受?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痛恨他家里那些逼迫他的人,更不想回去。

    可偏偏吴阿姨欠的高利贷利息几乎是一天翻一倍的上涨,吴阿姨和张平安又都是没背景的老实人,他自己离了海市的家庭甚至连他们都不如。张平安拿出了多年来的积蓄,他也将过去攒下的钱拿了出来,面对张平安感恩戴德的脸,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和张平安的钱加起来却也不足以还高利贷,另外吴阿姨住院治疗也需要钱,当时张平安四处借钱,而作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他不能不承担起责任,但在一夕间赚一大笔钱除了抢银行卖肾卖血他也想不到其他,这才有了之后他一月十万块陪睡。

    他在第二次来看望吴阿姨时还是向张平安选择了坦白,错是他的,他理应承担起责任,张平安没生他的气,这个老实的男人只心疼他的处境,盼着他好。

    这一说就有些远hellip;hellip;

    元宵来病房的时间不太巧,吴阿姨刚睡下,倒是张平安还在。

    看到元宵张平安有些惊讶,两人没打扰吴阿姨休息,很快出了病房。

    张哥,阿姨这几天还好吗?元宵有些难过的问。

    张平安笑了笑:好的,你不用担心,等做完康复治疗就能出院。

    元宵颔首,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他:张哥,给阿姨买些营养品补补身体。

    你这干什么?张平安眉头拧紧,将他的手往外推。

    元宵直接将钱塞进他手里,认真道:张哥,事情已经发生,我再跟您和阿姨说再多道歉时间也不会倒流,我眼下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可能将阿姨身体养好,恢复健康。顿了顿,他又垂下眼帘,让张平安看不清楚他的情绪,道:即使您和阿姨不会怪我,但我过不去我心里这道坎,我希望您和阿姨能接受我这小小的心意,让我能做一点弥补。

    闻言张平安神色不禁复杂起来,张张嘴复又合上,许久,他才复杂问:为什么不回去呢?

    元宵手指紧了紧,他抬眸看向张平安,故作轻松道:因为自由啊,回去我就彻底失去自由,张哥你不是希望我能获得自由吗?

    张平安在他说后半句话时垂下眸子,望着手里一叠大概有三千多块的纸币,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纸币,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如果自由的代价是失去一切,真的值得吗?

    张哥,你说什么?元宵似乎没听清,问了一遍。

    张平安摇摇头,咬了下下唇又松开,抬起头望向元宵,眼睛里装着元宵看不懂的东西,他握紧了手里的钱,勉强笑了笑,才道:你从上月二十号到今天才上工十二天,马上又到二十号,你这个月工钱可能太多。

    这事元宵也挺无奈,谁让他去找步天的头一天就因逞能伤了脚,前两天又受了枪伤hellip;hellip;虽不是他愿意的,但工是落下了没错。也亏得他会德语,又那么巧步天刚好需要一个德语翻译,让他赚了些,不然仅凭二十号即将发的工钱,拿给吴阿姨他都觉得有点少。

    不过步天家的阿姨要辞职,如果她顺利辞职他顶上的话,不求工资,起码吃住不愁,搬砖的工钱他留下五千还欠步天的债务,剩下就能补贴给吴阿姨。

    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份兼职hellip;hellip;他没把情况和张平安明说,也是因为李阿姨那边有不确定性。

    张平安深深的看了他两秒,最后只说了一句:别太累。

    hellip;hellip;

    出医院后,元宵忍不住挠挠手臂,就这会儿功夫,他的左手臂又再次起了点点小红疹,他这过敏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他身边的人,永远都在不停的更换。

    思及此,他不由露出苦笑。

    但很快苦笑就僵在了唇角又迅速消失,唇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也浮现出了森森寒意。

    一个五官平平穿着普通休闲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面前,朝他微微一颔首,低声道:少爷。

    元宵目光顿时锐利如刀,如果步天在这里,绝对能看出来眼前的元宵和在他面前的元宵完全是两个人,在他面前的元宵是个白面皮儿内里黑芝麻馅的透着些可爱的圆滚滚汤圆,但此时的元宵半点跟可爱两字不沾边,饶是穿着廉价服饰,周身气场却压得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喘不过气来,额上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溢出汗珠。

    滚。元宵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中年男人眼皮跳了下,他不敢和元宵对视,因此视线停留之处仅仅是元宵的鼻梁位置,他硬着头皮道:少爷,三爷病了,想见您最后一面,您能不能hellip;hellip;

    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元宵打断他的话,却是连一个滚字也懒得再说,视线直视前方,非常不礼貌的撞开男人便朝前走。

    中年男人被撞非但不生气,反而诚惶诚恐的追上去:少爷,吴桂花的事情是我们的错,我们愿意赔礼道歉,请您原谅我们,跟我们回呃hellip;hellip;他话没能说完,只因元宵忽然停下脚步,眼神锋利异常,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元宵的表情并不凶恶,但叫人心底生寒。

    他看了中年男人三秒,随后一字一句缓慢且无情说:等他断气了再来告诉我,我会看在同姓元的份上,给他烧两张冥币。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即使中年男人口中的三爷没死,听到他这话怕是也会被气死。

    可中年男人并未因为元宵这句话生气,一是没有资格,二是hellip;hellip;恨一个人恨到对方死,原因也是相当充分。

    少爷hellip;hellip;中年男人神情苦涩,三爷他是真的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