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宁静
“在那里有成吨的黄金与宝石，国王的王冠在那里也只是不起眼的一个。” “金币汇聚成的河流淹没那些无上价值的宝物，最后安宁的沉寂在那黑暗的最深处。” “手握大权的领导人，万军统领的将军。” “但凡拥有理智的人，都渴望着它。” “海盗王的宝藏！” 黑暗的深巷中传来埃里克船长的呢喃。 菲律尔有些惊恐的看着他，这个中二病船长仿佛是个疯子一般。 现在菲律尔之所以还没有害怕的哭出来，完全是因为埃里克还有着理智。 他并不像追寻什么财宝，虽然嘴上说着这一切，他似乎更在意的冒险。 这几个疯子把自己团团围住，菲律尔觉得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自己可能真的无法离开了，左思右想，菲律尔问道。 “海盗王都死多少年了！那么多人都追寻着，几乎将大海都翻了一遍，你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能找到？” “为什么？” 埃里克听到菲律尔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他靠近了菲律尔，指着自己的脑袋。 “因为我找到了通往那里的地图！” 眼神充满了狂热。 每一位海民都是天生航海家，骨子里流着海盗的血，哪怕是成为旅商的这么多年里，他们的剑术依旧精湛，就连年轻的孩子都会轻松的操控风帆。 海盗王虽然死去，可他依旧是海民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虽然外界认为他是公海上的恶魔，七海的掠夺者。 可在海民们的心中海盗王是神圣的，象征着他们的海盗之魂与冒险精神。 “地图？” 菲律尔瞬间冷静了下来。 海盗王宝藏的地图？如果这是真的，那确实是足以令任何人都要疯狂的事。 那是如山堆般的财富，而且那还是一份巨大的荣誉。 菲律尔突然有些相信埃里克了，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不对，你这么伟大的宝藏，珍贵的秘密你就这么告诉我？不可能，你果然还是在骗我！” 菲律尔立刻说道。 不过埃里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个油腻的中年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菲律尔会这么问了，他微笑着。 “别担心我的朋友，因为我们需要一个盟友，所以才告诉你的，至于地图这件事。” 埃里克看了看他四周的伙计。 “实际上每一位海民都知道海盗王的宝藏在哪里，只是他们不愿去相信而已。” 他带着嘲笑声说道。 “那是一群胆小的懦夫，他们愧对身体流淌的海盗之血。” “如果伟大的海盗王还在，他一定会把这群胆小鬼吊死在桅杆之上。” 说着他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紧接着回过头看着菲律尔，带着神秘的语气。 “来让我好好给你讲讲吧，这才是一切的真相，那群自称为冒险家的家伙们也仅仅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埃里克扯来一张海图，七海皆被刻画在其上。 “仔细看看菲律尔！” 听着埃里克的话语，菲律尔的目光不禁落在那泛黄的地图上。 地图的中心是那血红色的漩涡，菲律尔知道那里是什么，世界的尽头。 一个突然出现的巨型漩涡，它通向的方向未知，在这片海域之上充斥着暴乱的魔力，因为空间过于不稳定，哪怕旅法师也无法潜入其中。 狂乱的魔力纵横，外界极难对其观测，更不要说还有那可怕的天灾利维坦潜伏在其中。 这里是航海家的禁地，未知的源头，世界的终点。 环绕着这片未知海域之外的便是七海，不同的文字标注之下，岛屿，遗迹，古怪的神秘，所有的一切都被探索完毕。 “看看这里菲律尔，七海之上所有隐藏的一切都已经被探索了，哪怕那淤泥中的河床也搬空，那最深邃的海沟也有着我们的身影，可是我们依旧没有找到海盗王的宝藏。” 埃里克船长摆动着双手，为菲律尔勾画那伟大的幻想。 “仔细想想，他还能把宝藏藏在哪里？我们海民注定死在海洋之上，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涉足陆地，更不要说海盗王了。” “所以他的宝藏一定是在海洋之上，可究竟在哪里呢？明明一切都已经被探明了。” 埃里克船长引导着菲律尔，随着他手指的舞动，菲律尔的目光忍不住的偏移，最后停留在那血红的漩涡之上。 深呼吸仿佛有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心脏一般。 “对……世界的尽头。” 埃里克的声音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 “我们探索了海洋之上的一切！除了这里……世界的尽头。” “他一定……不对，他只能将宝藏放在这里不是吗？” “尚未被人探索的处女地，整个主位面中最后的秘密之地，所有冒险家航海家都试图探明的绝地。” “它一定是在这里，一定是的。” 埃里克沙哑的笑着。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明白宝藏就在这里，可是他们害怕，他们畏惧，于是他们总是试图用一些其它可笑的理由去扳倒这些。” “但所有人都明白，它就在那里。” 最后死死的盯着菲律尔，埃里克问道。 “那么，你想加入我们吗？” 菲律尔深呼吸，随后…… “我可以拒绝吗？” “所以你要给我看的是什么？” 沃奇忍受够了漫长的沉默，在回到档案馆后，他立刻向领航员发问道。 领航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许多他整理出来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说道。 “我大概知道拂晓之心发生了什么了。” 领航员的话一瞬间引起了沃奇的注意，他抬起头，说道。 “快说！” 这几天糟心的事真是太多了。 拂晓之心的失踪，利维坦的突然袭击，一切都是如此毫无预兆，沃奇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感受到沃奇的不悦，领航员也能理解，毕竟被利维坦搞一下，谁都会不爽。 “那么先让我从一个民间传说说起怎么样？” 领航员说着拿起了一本书籍递给沃奇。 “海盗王的传说我想我应该不必多说了吧，他抓了一群吟游诗人给他写传记，哪怕内陆深处都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号。” “海盗王纵横七海，掠夺了无数的财富，可最后随着他的死去这些财富也一并消失。” “到了今天关于这些财富的去向依旧不明，不过根据很多人的推测，倒是也有了一个结果。” 说道这里领航员突然笑了。 “说起来这个人你也很熟悉。” “谁？” 沃奇好奇的问道。 “你曾经的副手，埃里克，他是个什么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埃里克。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沃奇的心中一阵抽动。 他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个名字的主人曾经是他的副手，如果沃奇不幸丧生，那么他就是火炮手，继续保卫海上之国。 可惜那件事的发生，让这一切都变了。沃奇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又和埃里克扯上了关系，他看向领航员。 “事情要从埃里克从黑岛监狱放出来说起，这个家伙似乎在监狱里的时间里一直在研究海盗王的宝藏，结果最后还被他研究了出来。” “海上之国探索了七海的所有，可都没有找到宝藏，甚至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 “他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找错地方了。” 领航员说着，他不禁也为埃里克的想法感到疯狂。 “宝藏其实就在世界尽头，那我们从未涉足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都成立了。” “船长得到了这个消息，再三思考之后决定令拂晓之心去探索，最后拂晓之心成功的进入且离开，可最后或许是遭到利维坦的攻击什么的，他重新回到了世界尽头，最后消失。” 领航员说着。 “看起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不。” 沃奇否定了他的话。 古德雅思的异变，越发活跃的利维坦，还有那个该死的宝藏。 海上之国是什么，七海的旅商，移动的金库，每年交易会会带来巨额的利润，哪怕是旅法师协会也会在这利润下低头，为他们开启传送门。 哪怕海盗王把七海掠夺个七八遍，他的财富也不可能比肩如今的海上之国，那么为什么船长还会进行如此高风险的探索。 为了那点财富？根本不可能，除非还有更深一层的秘密。 抓着自己的头发，沃奇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领航员也沉默着，现在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就在这气氛僵住的时刻，魔导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聆听着其中的话语，沃奇的眼神逐渐充满了精神。 “看起来我们又有新的突破口了。” 沃奇说着。 “怎么了？”领航员问道。 沃奇笑了笑，随即拿起自己的剑，大步离开，声音伴随着风声缓缓涌入领航员的耳中。 “卫兵们发现了埃里克的踪迹，此刻他正在海上之国中。” 回到了晨风的旅店，看起来回涌现象也波及到了这里，那贯穿房屋的钢铁早已不了，一切回归原状，看起来还不错。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伊戈斯喃喃自语着，坐在了一边。 艾莉儿与晨风叙着旧，看起来阿尔西斯堡的旅程，令她们的友谊坚固了不少。 不过伊戈斯已经懒得去了解那些了，现在有更严峻的事摆在他面前。 现在他推测或许世界尽头之中有他的一部分，可能是躯体，也可能是力量。 如果不是这些的话，那么就无法解释这些时之力了。 看起来自己还真的要去那生命禁区一趟了。 这样想着，窗外的滚滚浓烟升腾。 亮起的烈日将一切照映。 莫名其妙的使命，还有那个该死的故事。 伊戈斯只是想好好的混吃等死，可生活总是不给他放松的机会。 晒着温暖的日光，伊戈斯的身形逐渐躺在了椅子上，闭上眼陷入沉眠。 真是难得的休息，艾莉儿与晨风谁都没有打扰他。 离开房屋，是一个还算宽广的阳台，在这里差不多能看到四周这钢铁城市的一部分。 风景还算不错，远方还有金黄色的海洋。 “晨风这一次，你不会突然离开了吧。” 趴在栏杆上，艾莉儿突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艾莉儿的朋友并不多，能一直陪伴她的似乎只有伊戈斯。 晨风算是她交到的，除了伊戈斯的第一个朋友，在阿尔西斯堡时她还那么用力的保护自己，这让艾莉儿很是感激。她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嗯……怎么说到这个上了？” 晨风微微笑。 虽然看起来年轻不大，可因为是精灵的问题，晨风已经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她很轻易的看出了艾莉儿担忧的。 “只是你当时的不辞而别总会让人很担心啊。” 艾莉儿看着远处的风景，这样说着。 有些开心，也有些不知所措。 晨风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了，或者说天真毫无防备？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拍了拍艾莉儿的肩膀，晨风想了想，随后说道。 “下次不会了。” 她这样说着。 艾莉儿没有什么安全感，晨风与伊戈斯是仅有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人了，她看着晨风，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紧紧的抱住晨风，感受这柔软的真实，这让艾莉儿清楚的明白自己还活着。 如此真实真切的活着。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比起在放逐之地里那朝夕不保的感觉好太多了。 唯有见过那人间的地狱，才能珍惜眼前的平静吧。 如果可以，艾莉儿真希望这一切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她明白不能这样，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还有太多的使命尚未达成。 自己那谜一样的身世，那把奇怪的利剑，还有那……埃达米亚。 不过拯救世界的事情还是先停停吧，就像伊戈斯一样，艾莉儿此刻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就一下。 海风携着温暖而来，海面被阳光晒成金色，随着波澜的掀起，一片金光闪闪。 晨风把睡着的艾莉儿放在床上，看着女孩熟睡的面容，红龙那轰隆隆的呼噜声，晨风居然有些想笑。 “唉……难得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