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胆大包天
“是啊，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原本喧闹的大街，在双方打斗的时候，行人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胆大的在远处看热闹，在苏楚下令杀人后，仅剩一些胆大的也被吓得跑的一干二净。 看着地上一排的人头，只要不是二百五就没人会留下惹麻烦。 此刻，大街上只剩下一丝丝风吹之声，没有一丝额外的喧哗，所有人都看着苏楚，安静的可怕。 秘营出来的人早已经习惯等待苏楚的命令，几乎已经化为本能，今日刚归于他麾下的锦衣卫则被他的狠辣和疯狂震慑住了，所有人都看向面色冰冷的苏楚，等待他的决定。 只见苏楚思考了片刻，似乎有了决定，看了看身后装修豪华的酒楼，一掌轰飞莱阳楼不知何时已经关闭的大门，懒得理会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掌柜，走进去从柜台中拿出一张宣纸，低头书写起来…… 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苏楚将折好的书信交给小六，并且低声交代几句…… 在其离开后，苏楚突然咧嘴一笑，笑容中满是冰冷“既然想玩，那我们就玩一大点，带上这个千户去北镇抚司，我倒要看看这出戏，杨文锦该怎么收场？” 此刻，苏楚脑中高速的运转起来，今天这事可谓是祸从天将，一着不慎多年努里便会毁于一旦，由不得他不谨慎。 北镇抚司千户与苏楚麾下百户冲突，双方当街互殴，在没有人命的情况下，最多各大五十大板，他们作为皇上的心腹，绝不会吃亏，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苏楚在看到秦虎一副血葫芦的样子后，一上来就直接下狠手，当众下令杀了五十多北镇抚司锦衣卫，还废了一个千户，这完全就是苏楚不占理了，并且追究下来，其罪不小，就算不死，官位也不可能保得住，众目睽睽之下，皇上也绝对难以保的住他。 尤其是现在这位皇帝手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力量。 在冷静下来之后，事情的将会发展的脉络已经在苏楚心中展现出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此收手，苏楚一系绝对没有好下场。 事已至此，后悔从来不是苏楚的性格。 他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他一个人担不了这个罪名，那就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将事情彻底闹大。 大到数十条人命和一个千户，在这件动乱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的时候，那么苏楚的罪责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只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之人，都要与之平摊或者妥协…… 这便是苏楚在冷静下来后，想到的应对方法，一道疯狂到极致的对策。 “呵呵，真是越想越完美，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呢！” 苏楚嘴角突然闪过一丝微不可擦的笑意，轻言自语。 不得不说，这很疯狂，疯狂到为了保住他的官位，要拖整个京城的势力下水，至于因为这件事会死多少人，闹出多大的乱子，根本不在他的计算之内。 对于这个灵机一动想出来不是办法的办法，苏楚在去北镇抚司途中是越想越满意。 几次机会，向天下宣告他锦衣卫白虎的到来！ 世事难料，也许这是一个他打开京城局势的契机也说不定？ 苏楚转头，看向身边寸步不离的朱雀，淡淡一笑“二弟，从现在开始，仔细记住我做的每一步。” 朱雀是秘营中最早跟在苏楚身边之人，也是最熟悉他之人，本就聪慧并且大局观不弱的他立即明白，苏楚是要提携他，多看、多想、多学…… 今日之事，苏楚既要立威，也是要教他。 朝夕相处这些年，两人之间可谓之在熟悉不过，见到苏楚的样子，朱雀立即明白过来，苏楚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到而已。 对上朱雀疑问的眼神，苏楚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没有解释，现在不是详细交谈的时候。 毕竟，秘营的格局有些小了！ 在他的庇护下，众兄弟间，人心算计，阴谋鬼蜮，接触的并不多，而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早一些接触，只有好处！ 今生兄弟一场，他绝不想朱雀落到原世界的悲惨下场。 朱雀立即明白话中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大哥，我明白，今天如论如何我们都会跟在大哥身后。” “放心，不会有事！” 苏楚肆无忌惮的笑着，声音中充满了难以形容张狂霸道，目光看着跟随在他身后的心腹“所有人，随我去北镇抚司！” 众人轰然应诺，跟随在身后，浩浩荡荡前进。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他会在京城中沉寂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悠闲的布局，在皇帝的支持下慢慢的打开京城局势，而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似乎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了，虽然有些逼不得已的冒险…… 想到这里，苏楚心中彻底抛开最后的一丝顾虑。 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全力以赴的去做。 刹那间，苏楚更像是打开一个心结一般，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来到这个世界一共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修炼变强，一个是掠夺气运。 第一个目的基本已经完成，耗费了十年的时间苦修，消耗了无数珍稀秘药，已达到通脉后期之境，在加上已经可以超控自如的刀意，这个世界中，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他已然无所畏惧。 若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是100，那么他自信在全力爆发下绝对有95以上的实力，这个世界能够单对单威胁到他的人绝对没有几个。 第二个目的，既然是掠夺气运，必定伴随着杀戮，又何必畏首畏尾？ 杀戮，既是必然，尤其是选择锦衣卫这条路，或早或晚罢了！ 秘营中他敢杀戮称尊，换成京城又何妨？ 十年的秘营生涯，既成就了他，又似乎给他戴上了无形的枷锁。 而如今，巧合之下，苏楚无形中挣脱了这个枷锁…… 之前的计划虽然稳健，但不免有些保守。 如今形势突变，乍一看来有些疯狂，但操作好了，危险虽然不小，但是机遇也是极大，完全值得一拼。 “杨文锦，既然你敢对我递爪子，那么便拿你作为我进入京城权利中心的踏脚石，希望你这颗石头足够硬，引出的背后之人够分量，舞台搭的才够大，这出大戏才能演的够震撼。” 嘴角带着冷笑，苏楚带着数百名锦衣卫向着被镇抚司行去，丝毫不理会一路上震惊的目光。 顿时，苏楚当街斩杀数十名锦衣卫，带人大闹北镇抚司的消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整个京城。 相信今天之后，锦衣卫白虎之名，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京城大佬，还是市井流氓地痞，即便不认识，都会知道这个名字。 或是不屑、或是鄙夷、或是忌惮、又或是愤恨……总之，锦衣卫白虎之名第一次出现在京城大人物的视线中。 紧跟在队伍中的张三是一名小人物，一辈子谨小慎微惯了，世袭锦衣卫，混了数十年也只是一个总旗，并且从他被留在苏楚麾下便可知，从来都没什么油水，也没有什么后台。 要不然，早就调走吃香的喝辣取了。 又岂会留在这里前途未知！ 从他进入锦衣卫第一天起，他的父亲就告诉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千万不可冲动。 这次他回来搬救兵，也不过是出于本分而已，怎么也没有想到情势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完全无法理解苏楚竟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 当街斩杀五十名锦衣卫，打断凌千户四肢，拖狗一样拖去南镇抚司找杨文锦问罪？ 这t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吧？ 他哪来的胆子这么干？ 杨文锦是谁？ 只要是京城之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官位锦衣卫指挥同知，从级别上来说，仅次于锦衣卫指挥使的存在，在锦衣卫中，绝对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职地位还要在苏楚之上，从权利来说，他掌管北镇抚司，麾下管辖四个千户所。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称得上‘位高权重’四字。 而且，杨文锦背后还有东厂的支持，在京城中除了少数几个人，根本就是横行无忌的存在，无人敢惹。 这些都是锦衣卫中总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张三这个混了一辈子只是总旗的人，完全想不明白，苏楚这个新上位的镇抚使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往死了得罪对方？ 他难道就不怕对方的报复，还有东厂的怒火？ 半辈子浑浑噩噩，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胆大包天、什么叫肆无忌惮、什么叫狠辣跋扈！ 这也是京城中得知这件事情后，无数人心中的疑问。 就在他心中极为复杂胡思乱想之际，苏楚带着一行人已经来到北镇抚司门前。 而这时，无数消息灵敏之人都已经得到消息，尤其是地头蛇锦衣卫，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无有例外都是震撼不已，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朝事发之地赶去，去瞧一瞧这锦衣卫自创立以来从未有的热闹。 锦衣卫上到千户，下到校尉力士，只要是不当值，没有任务在身之人，都呼朋唤友从四面八方向被镇府司赶去。 苏楚等人来到被镇抚司门前，看到周围已经满是看热闹之人，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心里暗道“都来吧，要不然这出大戏缺少了观众，终究不那么完美！” 即便有心人留意到，仔细再一看，苏楚面上已经满是冰冷，双目射出寒光看向北镇抚司，也会以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