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发现
但楚云志不在此，和父亲跑了几天后，收购了家濒临倒闭的家居店。 里面员工不换，还聘请了老板坐镇，投入一笔资金，让阿爹成为掌舵人。 八七年的冬天，楚大山成了老板，拥有了自己的家居店。并给注册了商标，家美。 这个品牌，在二十年后，逐渐打出市场，成了国内前二十的一个家居品牌。 当然，现在的楚大山并不知道。 他没做过生意，更不会做老板，什么都要从新手做，刚开始摸索。 而收购的这家家居店老板，是因为员工薪水付不出，老婆生病需要一大笔治疗资金，才会卖了这家店。 现在有了钱，付了员工工资，给老婆付了治疗费，又留在了家美里。自然费尽心力的帮助楚父，教他如何成为老板。 楚父找到自己的事做，每天早出晚归，忙的不行。 京城进入冬天后，气温骤然降低，深秋才过度了一个月，就猛地进入深冬。 下了两场雨，气候湿淋淋的。 楚云亲了亲儿子的眉角，拉着他小手逗弄着他。“妈妈要走啦，要好几天才回来，长生会不会想妈妈。” 她嘚弄着舌头。 长生圆滚滚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目光凝聚在她伸手，拍小手，要挥开她。 楚云顿时伤心了。 “我们长生都不想妈妈，妈妈要哭了。”她抬起手，捂住眼，做哭的动作。 摇篮里的臭小子瞧着她哭了，咯咯的笑起来。 楚云…… 是不期待这臭小子想她了。 她念念不舍的又逗弄了孩子一会儿，满满舍不得。 第一次离开孩子，要好几天见不到，孩子晚上会哭吗？会想她吗？ 楚云摇摇头，晃去脑中的担忧。 不能想了，越想越舍不得。 保定又没多远，她就是去出个差，一周就回来。 她再次亲亲儿子的脸，理了理他身上的被褥，转身出了房间。 “王嫂，我离开这几天长生就交给你了，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王嫂站在楼下洗浴间门口。“夫人你就放心去吧，长生有我呢！” 王嫂拍拍胸脯，表示一切交给她。 楚云提着行李箱，又和阿娘交代了几句，看好长生，有任何问题给她打电话。 “我们全都在家呢？又不是不在家，你就放心去吧。” 楚母挥手。 楚云念念不舍的离开，以前想走哪儿，做下决定就走了，现在却不行了。 长生才两个月，她就丢下他一走一周，心一直放不下。 下了楼，张恒已等在外面了。 楚云裹好大衣，风吹来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走吧！”她一坐进车里，就叫张恒赶紧开车。 张恒开车走，瞧着老板，问了句要不要听歌。 “放吧！” 张恒打开录音机，放入一盘磁带。 音响响起，音乐声溢出来。 楚云往后靠在座椅上，听着录音机里放出的歌声。 到保定要三个小时，她可以在车上睡一觉，到了精精神神工作。 楚云刚闭上眼睛，二十秒后刷的睁开，问张恒。“这首歌怎么之前没听过。叫什么名字，谁唱的？” “刚出的新歌。”张恒看着前方路，笑着回答。 “最近最火的一位港城歌手，叫文枢，这歌好听吧！”张恒自豪的笑。 开始给楚云科普，这位歌手的歌多好听，年纪轻轻，便拥有了超高人气，得很多人喜欢。 “你喜欢他？”楚云听着他的安利，笑了。 “是挺喜欢他的，但我妈更喜欢他。每天放他的歌，现在广场舞，好多都是他的这首歌。”张恒羞赧的笑了下。 他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追星，张恒很不好意思。 楚云安静的听着。 没想到，文枢已经火到这种地步了。 去港城也就三年，就混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她嗤笑声，重新躺回去。 张恒却还在跟她说话。 “老板，文枢半个月后在京城还有场演唱会了，就在文化宫。我那天想和你请假，带着我妈去听他唱歌。” 文枢要回来？ 楚云抿了下唇。“可以。” 同意后，张恒看到她闭着眼睛要休息，没在打扰她，安静的开车。 把录音机里的歌声放小了些。 文枢回来了，文玉知道吗？ 她和文枢，还有没有联系。楚云杂七杂八的想着，不知不觉睡着。 中途醒过来了一次，看到还在半路上，她闭上眼继续睡，一直睡到保定。 要年底了，公司事情特别多。 有两个药研制出来在测试，药出了点问题，杨靖逸前天就过来一直在药厂里。 楚云到公司先了解了下情况，在去药厂。 “楚总！”丁子炎上前来，亲自接待她。 罗梁跟在他身后，一起往药厂里进去。 “杨总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杨总前天进了实验室，到今天还没出来。和制药团队在检测，药物哪里出了问题。” 丁子炎轻叹，杨总已两天没有休息了。就靠在实验室里的椅子上躺了一两个小时，又重新开始研究。 吃饭的时候都随意扒了几口。 他让杨总休息，也劝不动杨总。杨总作为老总，都这么不吃不喝工作，其他科研人员那还好意思去休息。 制药团队，从杨总来，都没休息过。 “一个都没出来过吗？”楚云皱眉。 “上厕所的时候出来过！”也不算没出来过吧，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是出来的。 但上完厕所，马上又回到实验室里了。 “我去看看！”楚云眉头都皱成了个川字。 三人一起进了实验室，在外面脱了外衣，套上爱你研究服，戴上口罩帽子，进入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制药团队的十几个人，每个人坚守在自己的岗位旁，有的站的笔直，有的弓着腰，低着头，研究观测手下的数据。 楚云她们的到来，都没引起他们分毫注意力。 丁子炎平时也往实验室里跑，自己的专业也涉及这，对立面的环境和一些药物数据还是很懂。 罗梁却是不行，哪怕因为工作，把这行研究透彻，但是涉及到分子，细胞，等这些小分子的数据变化，却是不太懂。 他站在旁边，等着老板吩咐。 丁子炎上前帮忙，楚云走向杨靖逸那边。 他正专注的盯着手中的做着手中的事情，连楚云上前都没有察觉。 楚云看着他的动作，凑过去在他旁边笔记本上看了下，瞧他记录的资料。 她慢慢看，杨靖逸察觉到了他，却目不转睛继续手中事情，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楚云看完了他这一业笔记。 抬头继续瞧着杨靖逸工作，没说一句话。 杨靖逸把当下试验验证完一个段落，终于开了口，却是一串资料。 楚云熟稔的拿起旁边笔，把他说的话记录下来。 两人配合默契。 丁子炎也去帮其他研究人员的忙了，就罗梁站在门边，眨了眨眼，觉着自己无事可干。 他只能干巴巴的站着。 “找出问题在哪儿了吗？”一个小时后，杨靖逸告一段落，楚云问他。 “排出了前半段，证明前半部分没有出问题，出问题是后面的配伍。”杨靖逸回答。 楚云点头，利落的把他做的观察收尾，放回原处。“先暂停吧，去休息一天在回来继续。你对自己身体不在意，也要考虑到其他人。” 楚云努嘴做表情，望向大家。“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加班搞研究，都没好好休息下。” “这药明年要申请上市，我们必须尽快找出问题，解决。”杨靖逸神色沉冷。 “那也不急在这一时，休息好了才能继续研究。” 她指了指他的脑袋。“你现在脑子清楚吗？” 清楚，没有比这时更清楚的时候了。 杨靖逸无奈，瞪了她一眼。吩咐大家。“大家做完手中这一段落，先去休息。” 楚云满意点头。 “喊厨房准备吃的，养身为主。”她回头喊罗梁先出去准备。 罗梁总算有了自己的事，快速的应了声出去了。 杨靖逸手中的事是暂时告一段落，其他人的还没有。两人转过去帮其他人，尽快把手中这点事做完，过了半个小时，大家才全部都停下手中试验，一起走出去。 “哇！怎么这么冷了。”长时间呆在实验室，连变天了都不知道。 风一吹，冷的几个穿着单薄的研究员抱紧手臂。连连叫冷。 “早就冷了，现在都十二月底了，那还有好气候。”楚云对他们无奈摇头，让他们快点去穿上衣服，下来吃饭，吃完饭好好去休息。 大家应下，穿的多的跟着一起去食堂吃饭，穿的少的几个跑回住处去穿衣服。 好在住处就住在厂里，每个研究员都分配到一个一居套房，有家属的，还分配到个两居室。 吃住都在厂里，很是方便。 等吃过饭，大家散了。杨靖逸还没动，他脑中还想着上午的试验及数据。 楚云喊了他两声，他才茫然的昂起头，看她。 楚云头疼的撑住头。“你瞧你，红血丝都这么严重了，还不想着好好去休息下。你还在想什么？” “在想上午的试验。”杨靖逸眉头紧蹙起。“我测试的前半部分没出问题，他们测试的后半部分也没出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儿？” “你别想了，快去给我睡觉。”听到他还在想工作，工作，楚云气得不行，恼怒的瞪他。 扯着他的手，拉他去公寓。 进了公寓，她把他往床上一推。“好好睡觉，不要在想了。等你休息好了，在起来试验。” 两天没睡觉，他真能坚持。 杨靖逸无奈，举着手。“好好，我睡觉，你出去吧。我睡。” 楚云再次瞪了他一眼，走出他房间，给他拉上房门。 回到办公室里，丁子炎已等着了。 “试验数据我看一下！” 丁子炎早准备好试验数据，立即给抱来。 楚云低下头看研究数据，这次新药，研究出来是没问题的。 总共测试了二十个人，其中十二个人正常，药效都好，治疗控制住了疾病，可另外这八人。 楚云花了半天时间，把所有人的试验数据，给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包括药物的构成及疗效，试验数据，也全都看了两遍。 同样没找出问题在哪儿。 她烦躁的揉着眉心。那问题在哪儿呢？ 逸哥说，药没问题，他自己亲自来做了拆分，构建，组成。 药的疗效没问题，但那八人，的确出现副作用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烦躁的站起来，站到窗边，外面不知何时，竟飘飘洒洒飘起了雪花。 白色的雪花缓慢的往下落，掉落到地上，融化成水。 为什么会出问题？ 她脑中一直在想这问题，想了千百遍也没得出答案。 站了几分钟，她重新坐回去，继续拿起资料看。 十二个人治疗没问题。药有问题，那应该都出问题才对！ 脑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楚云灵光一闪，瞬间有了思路。 不是药的问题，或许是这八个人的问题。 她把这二十人的资料全部拆开，一一来对比，不看药的疗效和出现的并发症副作用，而是看患者的生活，试药前的饮食。 这一看，果真看到了问题。 这八个人，在试药期间，一起吃过饭。 楚云立刻给丁子炎打电话。丁子炎很快来了办公室。 “和当初试验的那二十人约来，我们明天见见面。” “好！”丁子炎立刻应下，疑惑的问。“楚总，你发现什么了吗？” 楚云把数据给他看。“这几个人一起吃过饭，如果药没问题，那就是禁忌问题了。若是，他们吃的饭中某一样食物，和药物冲突，中和药物呢？” 她提出自己的猜测。 丁子炎接过资料，把她画出的地方看了一遍。 神色严肃。“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安排。” 屋里亮起了白炽灯，外面漆黑一片，下的雪一会儿就下了，根本没在地面停留。 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亮缝隙。 倒是厂里不少地方亮着灯，给人一点温暖的感觉。 但太冷了，特别夜里，冷到骨髓里，谁也不想出门。 “楚总，房间里没有火，食堂烧了火，你要提一炉回房里吗？”张恒敲响办公室的门问她。 “提一炉。”楚云应好，挥挥手。“我跟你一起去吧！” 反正也到吃饭时间了。 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昼夜温差大，白日时间短。 现在天都黑完了，才七点钟。 食堂还开着门，八点关门，楚云下去让厨房做了几个菜，问张恒，睡觉的那些人起来了吗？ “没呢？一个都没来。要去叫他们吗？”他小心问。 “不用了，让他们睡吧！”楚云摇头。两天没睡，都很累，先睡吧，把觉补足。 张恒奥了声，坐下来。 楚云自己吃了饭，让张恒把火炉提到办公室里，在办公室里加了几个小时班，把工作先处理一部分。 到十一点，才伸伸懒腰，放下工作，提着火炉回公寓。 在药厂旁边的家属区里，单独分出了一套来给她们这些高层出差居住。 她的房间就在杨靖逸的旁边。 这一片都是云扬的地盘，这边是药厂，旁边的房子是家属区和公寓，都是药厂里的工作人员居住。 楚云提着炉子，火燃的很旺，有些烤手，她停下来休息下。 天空中雪花飘落下来，落到身上，一会儿就化为水。 幸好雪花比较稀薄，落在身上很少。 厂里没了人，只有少部分的灯亮着。 休息了一下，楚云才重新提着火炉回公寓。 “你……”刚上楼，就撞上从上面下来的杨靖逸。 楚云惊的以为是鬼，尖叫了声，等看清了是杨靖逸，才拍拍胸口。 “你要干嘛去？” “食堂还开门吗？”杨靖逸摸摸空落落的肚子，一觉睡到现在，醒来肚子饿了。 他来找吃的。 “这个时候了，食堂早下班关门了，你屋里有准备食材吗？” 她提着火，可以去给他做点吃的。 杨靖逸摇头。 “那你等等，我跟你去。”楚云把火炉提上楼梯去，放在门口。 跑过来说跟他一起去。“食堂没人了，但有食材，可以做点吃。顺便我跟你说说我今天发现的问题。” 杨靖逸本想说不用，他自己去看看，听到她后面一句话，即将出口的话收回，没有反驳。 两人一起往食堂里走。 到了食堂，去推后厨门的时候，两人突然想起个问题。她们并没有后厨的钥匙，哪怕来了也打不开门进去找东西吃。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忍忍！”楚云小声建议。 十一点多了，食堂关门，附近又没商店小卖铺，什么吃的也没有。 “好！”杨靖逸回答。 摸着空空的肚子，除了忍忍，还能怎么办。 但他记得了，下次一定要在住处，备点吃的。 两人结伴回去，楚云把今天的发现跟杨靖逸说了，杨靖逸陷入沉思。“那几个人一起吃过饭？” 他当时只看到了药物失败，寻找为什么失败，把药重新分解了遍。 却没想过，从病人身上去找缘由。 药研制出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而病人没治疗好，只能会是药的问题。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走到了门边，杨靖逸凝声跟她说。 楚云应好，提起自己的火炉回房间。 屋里有个火炉，暖和了不少，楚云却不敢放到床边，而是打开些窗户，放到窗边，洗漱后多盖了几床被褥。 第二天，丁子炎安排了那几个试药的患者来药厂。 楚云和杨靖逸穿着白大褂，给他们先一一检查过后，瞧到检查数据，才问他们，试药前吃过什么。 试药已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患者哪里还记得请，一问三不知。 楚云把数据拿出来，之前有写过一句，他们治疗前，因试药结识，又在同一家医院，一起去吃过饭。 “奥，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患者一拍脑袋。“当时我们是去吃饭了，就在医院旁边的哪家小饭馆里。本来另外那两个也要一起去的，他们有事耽误了。” 这次试药，是两家医院的志愿者，一家医院出十人。 这家医院的十人，八人试药出了问题，两人没问题。 一周前刚出的事，虽不危急生命，但副作用还是比较严重。 治疗后，几人情况稳定，现在还没出院。 但一周后可以出院了。 “你们吃了什么？还记得吗？”楚云问。 几人摇头，一脸茫然。 时间久远，能记得在哪儿吃的就不错了。 楚云抿着唇，让张恒把车开来，带着几人去了当时哪家小饭馆，看看，能不能找出当时吃了什么。 因为是一周前才出事，两三个月前的吃饭早就消化，检验里也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