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两界共主(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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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此时谢茂分明是关心他的安危, 他也没听出来, 只认为谢茂是在质疑自己的说辞。谢茂拍他脑袋的动作,让他有些气血上涌——父兄管教也罢了,这不知所谓还觊觎自己身体的信王, 居然也敢如此放肆轻辱?! 他勉强忍住气,低着头,声音依旧温和诚恳:“卑职箭术尚可。殿下一试便知。” 不等谢茂再骂“尚可个屁不许冒险”,衣飞石已抽出了自己悬于马鞍上箭袋, 迅速纳于腰间,身形一闪, 人已踏在马背上借力跃起, 顺手取走了马鞍上的长弓。 衣飞石腾空跃起的那个瞬间, 谢茂脑子里空白一片。 卧槽!这娃是要上天! ……不不不不不!前面是徐子连弩的杀阵啊!五百骑兵冲锋都能一波杀尽! 你是疯了不成? 谢茂眼睁睁地看着衣飞石腾起的身影,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作出反应,那就是伸手去抓! 想当然他不可能捉住身法奇快的衣飞石, 他两只脚还踩在马镫上,身体前倾就栽了下去, 哪怕有侍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谢茂还是摔了个膝盖破皮,一瘸一拐地疼! 恐怖的弩机绞动声齐刷刷地响起,十座徐子连弩在五息之间,统共射出了二百五十支重弩|箭, 原本被射死在地上的卫戍军又被犁了一遍, 箭雨过后, 摔得七荤八素的谢茂才被扶着回头,他仓惶地搜寻衣飞石的身影…… 满地卫戍军的尸体再次被重弩|箭分尸,血肉横飞,谢茂目瞪口呆:“我小衣呢……” 张岂桢因离得近,又因身在卫戍军,对守城利器徐子连弩比较熟悉,解释道:“王爷放心,清溪侯并未受伤,他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射程,我指南边,您看北边……” 张岂桢果然指着南边,因离得远,谢茂不管看南边还是北边,箭楼上都无法辨认。 瓮城靠北渐进城墙的地方,果然看见了衣飞石飞速靠近的身影。他没有使什么规避的身法手段,就是一条直线往城墙边冲刺。在这个距离,无法移动也无法调整上下角度的徐子连弩,已经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张岂桢解释道:“徐子连弩本是守城之器,对付大队人马采取覆盖杀伤,对清溪侯这样的高手意义不大。” 徐子连弩虽然在大规模杀伤上效率惊人,缺点也很明显。 太远的碍于射程射不着,太近的因本体笨拙无法调整角度也射不着。 不过,能像衣飞石一样凭着身手穿过杀阵箭雨的,这世上也确实没有几个。大部分人都会死在十弩齐射之下。徐子连弩虽有缺点,能利用这个缺点的,依然只有极少数人。 张岂桢话音刚落,一阵箭雨咻咻咻再度降临! 这疾速射来的一阵羽箭皆来自箭楼,尽管徐子连弩无用,箭楼里却常备着弓箭。 谢茂看得一颗心都揪紧了,悄无声息地看着衣飞石在箭雨中腾挪躲闪,他身边似乎还有一抹闪亮远远射了回去,张岂桢为他解说道:“丁位弩机处有人中箭。” 随即,张岂桢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赞叹,“……神乎其技啊。” 箭楼上的出箭口只有巴掌大小,本就是防止弓手中箭故意做的遮挡。衣飞石能在十多名弓手对他齐射的瞬间活下来已属奇迹,最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不是狼狈逃窜,还能顺手反击!——丁位弩机方向的弓手是否死亡,张岂桢无法肯定,但肯定已经失去了战力。 衣飞石如此年轻就有了这样漂亮的身手,明知他乃将门虎子,在场所有人仍是惊呆了。 连信王府侍卫中堪称佼佼者的黎顺、常清平,都忍不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与担忧之色:衣飞石的功夫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了,而是好得让他俩都心惊!信王又爱和这种等级的高手拈三搞四,惹毛了人家真要下手杀人,怎么抢救得及? 谢茂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卫谁功夫最好,指着黎顺,问:“你看侯爷有危险吗?” 对面瓮城城墙之下,衣飞石已壁虎一般攀爬在城墙上,他开始东挪西折,在两具徐子连弩之间交替向上爬行。 瓮城箭楼上共有十座徐子连弩,然而,衣飞石窜进之后,能够将他纳入弓箭射程的,仅有六个弩机方位,因衣飞石挑选的角度比较刁钻,这六个弩机方位之中,南、北两端的两个想够着他也比较勉强。 黎顺估算了一下,谨慎地说:“若对方没有身手与侯爷相当的高手,侯爷保持目前的状态不松懈,性命无碍。” 半点都没让谢茂觉得放松,他把黎顺拽到身边,低声问:“他厉害你厉害?” ……黎顺略无语。说得好像您知道我有多厉害似的? 王爷问话不能不答,黎顺再三考虑之后,略不甘地承认:“卑职略逊一筹。” 论杀人手段,黎顺自认不逊任何人。可是,衣飞石的轻功实在太好了。 刚才那一场徐子连弩砸下的箭雨,黎顺就闯不过去。城墙下十多名弓手的齐射,黎顺能活下来,可也绝不可能做到毫发无损。衣飞石呢?看着对面轻飘飘翻上瓮城女墙的少年身影,黎顺再不甘心也得写上一个大大的“服”字。 能在箭阵中毫发无损地活下来也罢了,还能形若清风,步似落叶,闲庭散步一般,若非尚有余力,岂能如此从容?衣飞石的轻功,远不止如此。 “好,你去吧。” 谢茂得到了答案,一颗心就彻底放了下来。比黎顺厉害,那今天肯定能活下来。 他开始放心大胆地欣赏衣飞石的表演。 衣飞石在攀墙的过程中就张弓射了三箭,单手配合手肘、脚掌、膝盖等等地方搭弓的功夫,军中不少精英都会,可谢茂觉得吧,谁也没有小衣做得好看!小衣真好看!这腰,这臀,这腿…… 别人打起架来跟滚地葫芦一样,我小衣杀人跟拍电影似的……随便看一眼都能做壁纸…… 谢茂突然问系统。 谢茂考虑了很久很久,遗憾地表示: 衣飞石已杀到了徐子连弩之前,面着三面铁质挡板,他的弓箭当然射不穿,他的弓箭也不会拐弯。可是,箭不会拐弯,他会拐弯啊!他当然比重逾千斤的笨重连弩转得更快! 衣飞石身形腾挪跃起,凌空开弓搭箭,蓦地转身,三箭齐发! 咻—— 三支箭同时飞出,划破空气的啸声同时响起,仿佛只有一个声音。 箭矢射入三名控弩手的身体距离却不相同,一短两长。位于中央的控弩手胸膛中箭,发出短促的哀嚎时,左右两边的羽箭方才尖锐地分别破开控弩手的眉心与咽喉。 衣飞石一手挽弓,展颜一笑。 大局已定。 他已在箭楼杀出了一片立锥之地,接下来的,就是对方的末日了。 ※ 衣飞石从瓮城上下来时,上边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他知道这事对自己很不利,就因为他手欠先杀了一个守城校尉,所以,这一批尽数死在瓮城上的“陈朝探子”,反倒让他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毕竟,这伙人为何要从南城往西城跑,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巨大疑团。坑得衣飞石差点想哭。 钱彬带着卫戍军去收拾残局,谢茂则板着脸看着冒险归来的衣飞石:“小衣。” 衣飞石手中还握着弓,腰间箭囊里还剩下一支箭。他不想应付谢茂的质疑,又忍不住想,我能不能哄骗他?他若甘心情愿为我辩解……朝廷,会有变数吗? 两个信王府侍卫取走了衣飞石手中的弓箭,跟随衣飞石而来的亲兵略有躁动,衣飞石微微颔首,亲兵们即刻安稳不动。 “殿下。”衣飞石温顺地走近谢茂身边,斟酌要怎么开口行骗…… 谢茂看着他微微松开的发髻,颈上汗湿的晶莹,哪怕刚才看动作大片赞叹不已,这时候也忍不住想骂娘:照我穿越前的年纪算,你现在还是个中二学生!玩什么个人英雄主义! ——好吧,你都拯救世界了,那我就不能再当你是未成年人了! 谢茂微微挥手,信王府侍卫即刻围拢一圈,将方圆三丈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驱赶开。 确认附近无人能听见自己的低语之后,谢茂才刻意暧昧地牵起衣飞石的手,用藏在咽喉中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能证明你今晚杀的校尉已被陈朝探子买通,所以,那群探子才不走南边的城门,直奔圣安门。” 衣飞石猛地抬头:“殿……” “被你杀掉的人,是谢朝的忠臣,还是被陈朝买通的奸臣,都取决于你。” 衣飞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信王舅舅……” 谢茂忍住心中的促狭与玩笑,作出趁火打劫地深情款款状:“小衣,舅舅实在太心疼你了。衣姊夫打疼你了么?舅舅给你揉揉?” ……揉你二大爷。衣飞石心中狂怒,眼睫却似凝起雾气,半晌才艰难地说:“只揉吗?” ……万一这信王真是父孝期间**,在窑子里心虚不敢嚷出身份呢? 这信王心虚,他也不想闹到御前,这个事儿能不能就……私下解决掉呢? 钱彬瞟了白行一眼,白行微微摇头。 外边等着领功的几十个卫戍军都被白幕僚打发走了,可是,那一路浩浩荡荡从老桂坊杀回西城兵马司的阵仗,早就传得街头巷尾皆知。若不是这事儿发生在夜里,消息只怕还要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