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男神是声控（五）

    出地铁口，熟悉的街道，老太太不在，见是绿灯，慌忙朝前跑。一阵风，老太太再次紫薇倒在她面前，只不过那句皇阿玛变成：

    “哎哟，小妹妹，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小鸡巴慌忙鞠躬，标准九十度，“对不起啊，老奶奶，我扶您起来。”

    惊了众人，第一次发现，过马路还要对红绿灯虔诚鞠躬的。

    童颜喊小鸡巴给钱，小鸡巴很看不起她，觉得她仗钱欺人，欺得还是老奶奶。伸手去扶，边扶边说：“老奶奶怎么会是要钱，你这人怎样这样？我们是朋友，我可得好好给你做思想工作！”

    谁知，老奶奶抓着他的手，死活不起，“你这小鬼怎么回事？小妹妹给钱，让我这老婆子看病，你还阻止？难怪死相这么下流！”

    下流的小鸡巴，鬼生观再次被颠覆。

    “还不把钱给我？要我老婆子在这烫呼呼的地上躺多久？”

    小鸡巴摸出左兜里的五块钱，再摸出右边兜里老爸给她的一百块，童颜想锤爆他这死脑袋！

    所幸，老奶奶碰瓷也有自己的标准，拿了五块钱。

    她说：“这钱，我是不能拿的。”死活不肯拿这一百块。

    周五学校要检查卫生，早上的晨读改成两两分组打扫卫生。男生负责高处，女生负责擦矮的地方。路浓和后面的童颜分在一组，他站在叠高的桌椅上，擦拭头顶的风扇。童颜在底下扶着，昨天没睡好，小鸡巴已经飘到窗台补眠，她也困得不行。

    周围很吵闹，她眼皮打颤。

    “洗一下……”

    路浓弯腰，想让童颜洗一下布满灰尘的抹布。低眸，她正抱着椅子睡得酣甜，嘴巴嘟起，仿若一条吐泡泡的胖娃娃鱼，完全不顾他的死活。他蹲下身，抱着椅背，一挪，纹丝不动，他看见椅子脚被她两只肉手扒着，很用力的样子。

    “真难办……”

    “童颜。”

    她睁开眼，就见路浓在她上方，说，“好了。”她呆滞片刻，想起他在上头擦风扇。点头，松开手，往后退了步，抬起胳膊，拥抱的姿势，“来，我接着你。”

    路浓直视她的眼，圆得和她的脸一样，没有调戏，没有羞涩，没有尴尬，只有一股专注。他算是明白，她是真的脑残……粉。

    他当然没有跳到她怀里，给她来个贴胸问候。自个儿从椅子上下来，她也没失落，收回手，乖乖推回课桌，放回椅子。刚坐下，就往前倒，要睡觉。他的手指抵住她的眉心，她摆出被点穴的样子不再动，他用抹布擦了擦她的桌子，收回手，她倒下。

    “谢谢……偶像。”

    路浓洗抹布的时候，发现他做了件不符合他性格的……多此一举的事。这块脏得要死的抹布又比那张被踩脏的桌子，干净得到哪儿去？

    童颜美滋滋地趴在桌上，桌底下两条短肥腿呈踩脚踏车样，癫狂踩着，少女心爆炸好不好！刚刚男神给她擦桌子哎！不动声色地关心最撩人好不好！她发誓，她的高中三年，誓与这张课桌共存亡！

    以至于，路浓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课桌和后座的课桌间，差不多只有一条缝。她这睡觉阵仗也太大了吧？他叩叩她桌子，她抬眸，朝前看，红着脸，抱着桌子往后退。桌子刚好卡在她胸下，她每往后退一步，就会连带着胸前两颗一阵颤抖。在她退回到原位，那两颗已经抖了四下。

    他看向她，她又顶着半张灰脸，一派天真地回视他，“偶像，请坐！”阿谀奉承、狗腿至极。哪来的任何与那胸、那行为相配的心机勾引？心头的违和感再次褪去，他坐回到位子。想了想，他还是转过去，对她说：

    “不用太勉强自己。”

    童颜不解地看着他，他知道什么吗？

    路浓：“不用这么听老李的话。”

    老李是让她拿路浓当榜样好好学习，所以……他以为她是为了学习憔悴如此？！

    男主这是把她想得多积极向上？她却只想撩到男主还使用美胸计，三更半夜只知道唱歌玩耍，没有他所想的用功读书，男主还安慰她关心她？！男主简直正能量小王子！而她简直是禽兽！

    放学铃一响，童颜背起书包和小鸡巴一起往教室外冲，撞到找路浓一起回家的许之遥。许之遥看着路浓，不满，“你后座有病？”

    “热爱作业。”

    他合拢练习册，递给许之遥，“先做完，再看。”

    许之遥点头，“今天早放，去广场那边晃晃吗？”

    “路浓，你们往广场那边走吗？”几个男生勾肩搭背，来到路浓他们边上问。

    “你们去的话，我们一起啊。我们也要去那边，吃点东西？”

    许之遥眉头一皱，她讨厌人多。

    “成。”

    路浓却爽快应允。

    戴上口罩的童颜和小鸡巴来到一中门口，周五，学校普遍早放，比往日更热闹。一张张通红的脸，不复前几日的疲累，多了份轻松。逐渐，他们的心静下，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波动的画面，她的眼前出现任务面板——

    【游戏系统：任务开启，请在规定时间内，帮助鬼怪完整走出过去，完整拼凑灵魂碎片。限时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很响很响的嘲笑，很响很响的辱骂，最终整齐统一的声音：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睁开眼，置身在教室，上着课，他的膀胱疼得快要爆炸。

    是谁？是谁？是谁在骂他？

    他看过去，一张张嘴角带笑的脸，他们的嘴巴没有动，但他听到他们的心声。再看去，讲台上，老师的表情也扭曲起来，仿佛他就是没有自尊的垃圾。膀胱好痛，尿出来的话，就和路边野狗一样。他们跑出教室去上厕所，刚站好，周围又有人，黑漆漆的人，把他踹得肉棒砸在便器上。痛得冷汗淋漓。

    是谁？是谁？是谁踹得他？

    他看过去，全都沉默着小便，嘴角还是笑，他又听见了，他们的心声。这些嘲笑他的声音那么响。他跑回教室，看见他的桌子前站着许多人。走近，他看见他们对着他的饭盒里吐着口水，搓着橡皮擦，扔着垃圾。然后，端给他，对他说……

    来，吃吃看，你妈妈的爱心午餐。

    那是妈妈做给他的午餐，他的家境很不好，他从来不在外面吃午饭，都是自己带的。当同学们三三两两出去吃饭，他吃得都是昨晚的剩菜剩饭。他讨厌……讨厌吃这种东西。

    可是，他又想起，他的爸爸长期在外头打工，她的妈妈每天晚上如果煎两条鱼。她是一条都不会吃，一条给他晚上吃，一条给他当第二天的午饭。

    “所以，不是剩饭啊……”

    是童颜在说，还是他在说，他分不清。

    他只是自卑，只是内向，只是贫穷，只是矮小，他到底做错什么？

    有个人来救救我就好了。

    还是……

    有个人来杀死我就好了？

    他看见堆得溢出来的垃圾，看不见煎鱼的本来面目，脑中还有妈妈做饭的画面，镜头一直不停切换，他的心一直在摇摆，他该怎么做？他不想一个人，他想逃……

    不对，他有朋友的！

    他的朋友正看着他，他不可以逃，他不可以懦弱的，他不要他的朋友失望，就算是鬼，就算是鬼也不要让他的朋友瞧不起！

    他冲上前，在那些人的震惊目光下，抱紧饭盒，对他们大声吼着：“你们去死！去死吧！垃圾们！”他们全都傻子一样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然后，一个高个男生提起他的衣领，他把饭盒盖在他脸上，尝尝自己唾液的味道吧，垃圾！

    他被打了，很痛很痛，可是，他要活下去，他要反抗下去，他用牙齿啃咬着他们，踢踹着他们，他不知道踢到什么，也不知道咬到什么，他想……他不要死，该死的是他们！

    童颜和小鸡巴再次站在校门口，抬起头，他们看见了，三年三班，他在那里，站在窗台前，抱着破烂的书包，和几个男生，一起鼻青脸肿地挨着老师的责骂。他转过头，看见他们，目光碰触的刹那，他们伸出手，他击碎那扇窗户，像打破这间学校对他的灵魂囚牢。淌着血的手，伸出来，然后，他们张开双臂，接住从窗台前奋不顾身跳下的灵魂。

    【游戏系统：恭喜你，成功获得校园灵魂碎片。自动进入下一任务：深巷的勒索。请前往勒索的不良少年处，接受勒索。】

    什么奇葩任务？

    终于可以提起裤子，小鸡巴自信心爆棚，“我们去吧！”

    三分钟后，深巷里，出现一个戴着口罩的胖胖女生，毫无杀伤力地瞪着前方四个不良少年，哆哆嗦嗦说：“你、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毛钱，你、你们这些渣渣！”

    童颜：“扒掉你裤子的，是这几个吗？”

    “是，是的！”死了都记得的，就是这几个振兴职校的，“我不会让他们碰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童颜心头一暖，就见那四个本来蹲着抽烟的不良少年站起身，歪了歪脖子，凶狠道，“哈？死胖子，你找死？”

    【游戏系统：接受勒索成功，请在两分钟内，逃离他们！】

    ……神经病？

    三秒后，还没起跑的童颜，直接被抓住。

    【游戏系统：任务失败！请再次接取勒索任务。】

    再次出现在四个不良少年面前，小鸡巴说话都不结巴了，准备好起跑姿势，对他们吼道：“休想我再舔你们鸡巴，你们这些垃圾玩意，我呸！”说完比个中指，趁他们愣神往外跑，跑得同手同脚，夕阳西下，边跑边喊：“救命！”那些过往的路人、学生们，看到她后面跟着的四个不良少年，没有任何帮助的行为。

    小鸡巴：“我第一次逃，感、感觉好爽，可是，怎么没人、没人帮我们？”

    反而一路给那几个不良开道！

    “哪有这么多好心人，所以说偶像无人能及光芒万丈呢？再说了，别人看起来都以为……我们像在夕阳下追逐的热血……不良少年。”

    一分钟不到，再次被抓住。

    小鸡巴：“你这身体，真是虚胖。”

    在失败第十次的时候，小鸡巴评价。

    【游戏系统：任务再次失败！请再次接取勒索任务！提醒：是否使用道具——健步饮品？】

    ……有道具不早说？

    果断选择“是。”

    【系统：扣除爱液值百分之十，现有爱液值百分之二十。】

    眼前出现一瓶饮料，喝下，顿时，脚下冒烟，就像两枚小火箭。跑起来再也不气喘腿软，越跑越带劲，时间一秒一秒过，和不良少年之间一直保持一段距离。

    【游戏系统：逃离任务成功。接下来请在一分钟内，躲避他们的攻击！提醒：是否购买道具？】

    童颜选择“是”，现有爱液值百分之十。

    【游戏系统：请去街旁的杂货铺，挑选一件称手的装备吧！】

    他们进到杂货铺，发现里面是卖日用品的，卖泡面、娃哈哈、卫生巾、驱蚊驱虫品，他们挑选两只看起来最有杀伤力的电蚊拍，按上电池，左右开弓，啪啪作响。

    除却被揍到小肚子，他们躲闪得几乎完美，啪啪啪的电蚊拍扣在不良少年脸上，纹路明显，手指被电得面部抽搐，小鸡巴越扣越嗨，仿佛从来没被他们勒索扒裤子一样。

    终于——

    他们的电蚊拍被这群人夺过，眼里全是一团团火、

    【游戏系统：躲避攻击成功！恭喜你，成功把不良少年惹毛！请在三十秒内，干翻他们吧！】

    怎么办？她好想骂人哦！

    【系统提醒：是否召唤隐藏鬼怪，协助作战？】

    ——是。

    爱液值见底。

    【系统提醒：隐藏鬼怪特点——他没有五官，漫不经心，自由洒脱，骚话不停，一身黑装，酷到爆表，请说出他的名字！】

    ……无脸鬼？

    她想起早晨地铁上，他说的话，没想到，真他妈的实现了。看着眼前把她围堵到墙边的不良少年，蹲下身，抱着头，大喊：

    “耀耀！”

    大风过境，凉意四起，一记嗤笑：

    “果然和小鸡巴这种书呆待久，人都傻了，电蚊拍？怎么不买雷达呢？”

    他飘在上方，晃了晃。她忧伤发现，他的建议不错。

    “来，说说，要不要我上？”

    不学无术，痞里痞气，打架一定贼强吧？！

    他们赶忙舔着脸抱紧大佬腿，点头，“要，要，要！”

    “啧，那我就好好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