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箭雨破防线
贾布连警报声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见杜林被两人合击杀死，双双向自己扑来，心神俱裂，转身向咸阳方向逃去，刚逃出几十丈，“嗡”的一声弦响，一只羽箭眨眼间就射到眼前，贾布身形一顿，挥手一挡，沉重的箭枝携带巨大的力量使他停了下来，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两声弦响，一左一右两只羽箭瞬间来到身旁，贾布双臂如大鹏展翅，一左一右上下格挡，把两只羽箭挑开打落，还没收回判官笔，心口一痛，一只羽箭射入心口，竟不知这箭何时射出，毫无声息。 贾布丢开判官笔，伸手握住箭枝，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两道身影从百步开外慢慢走来，河道中、田野中也各现出两道灰白身影，包抄了过来，李不山和赵不争两人来到贾布身后，赞许道“小山这箭技神乎其神！” 贾布艰难转过头，嘴里大口冒着血泡，艰难骂道“华山派…暗箭伤人，不是…好汉。” 李不山轻轻一笑，道“暗箭伤人？谁知道呢？”贾布神情一暗，缓缓跪倒，头慢慢垂了下来，双手捂着箭枝低头死去。 魏易林齐易山等六人来到跟前，刘易康伸出剑鞘，拨弄了一下贾布的尸体，啧啧称赞“齐师兄，你这箭是怎么射出的？毫无声息的，一个一流大高手就这样被射死。” 众人一齐看向齐易山，齐易山嘿嘿一笑，道“这箭专门处理过，破空声小，跟在前一支射出，天色昏暗，不易察觉。”众人知道，齐易山说得轻巧，但要急速连射两箭，还要保持超高准头，本身就难如登天，难怪这魔教高手在受到左右两边羽箭的干扰下，没察觉到齐易山的第二箭。 李不山挥挥手，吩咐道“没什么好看的，快去处理好这两具尸体。”刘易康赵易水应了声，掏出准备好的铲子，提着魔教两人尸体去了河边，挖坑埋了。 见已处理妥当，天色开始微微发亮，李不山说道“回了，今天进攻魔教陕西分舵，把这些魔崽子赶出陕西。”众人轰然应道，提起身法，向咸阳北掠去，渭河边很快陷入宁静，不久，蛙鸣虫叫陆续响起，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李不山等人回到村子，调息了一个时辰，天已大亮。厨子们早已准备丰盛的早餐，三个村庄的江湖人士兴高采烈用过了早餐，按照昨天的部署，找好自己所辖队伍，在中间村庄的晒谷场列好队，个个神情轻松，如赶集般热闹，这种大场面，对陕西江湖来说，几十年也未必能碰到一次，而且要完成的是除恶降魔的光荣任务，崇高的道德感充斥着这帮江湖人的心头。 李不山站在一个石碾子上，看着下面近千人，其中有一百多二流高手，其余的都是三流好手，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掌门说的好，这些力量，华山不去掌握，就会被其他门派所掌控，所以还是由华山来掌控比较好，对于这次攻打魔教陕西分舵，李不山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两边实力相差太过巨大，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各位…嗯，也不说帮主、堂主什么的？毕竟这里有太多的帮主堂主，就各位兄弟吧！”李不山轻轻说道，声音在晒谷场中众人耳边响起，如同贴耳细语般，场中众人一阵嬉笑，也是，场中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帮主会主之类的，堂主香主更是有两三百人。 “今天我们就要剿灭魔教陕西分舵，说老实话，有点牛刀杀小鸡，用力过猛了。” 场中一阵大笑，魔教陕西分舵的实力，大家早已了解，如说要除华山以外任何一个门派去面对，估计大家都是有多远跑多远，可华山派一归拢陕西正派势力，魔教陕西分舵就如同大象脚下的一只小蚂蚁了，伸伸脚就可以碾死。 衡量一个江湖门派实力高低，主要是二流与一流高手的数量，二流还好，大部分江湖门派每代都能修炼出几个来，但一流高手却是难了，只有如华山这种大派，才能保证代代不断培养出一流高手，有华山派对付魔教的一流高手，这些小门派表示，对付魔教二三流好手并不是太难，何况，现在基本是五对一了，魔教陕西分舵的人，这次是死定了，即使魔教事后报复，也有华山派这个高个子在上面顶着，这种小算盘，每个小帮派都盘算得很准。 李不山也跟着笑笑，“不过，魔教中人毕竟阴险毒辣，大家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见了彩，不免美中不足。”场中众人暗暗点头，虽大家实力碾压魔教陕西分舵，可自己个人实力可不能碾压魔教中人，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做个糊涂的倒霉鬼。 “我们这实力，也不用什么战术了，就直接压过去，嗯，这叫堂堂正正，威武之师。”李不山继续说着笑，场中的汉子高兴大叫，“对，我们就是老秦雄狮，堂堂正正，碾压魔教。”周遭传来一片大笑，那些老成持重的帮主掌门，也觉得深合心意，点头微笑。 “对于魔教众人，如果有慑服我等威严，心中尚有敬畏，转身逃跑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放他一条生路。那些冥顽不化的，凶残狠毒的，是自找死路，我们也成全他，除恶即行善，也给我们积点阴德。” “不把这些魔教崽子全部杀光吗？如果逃跑的人回头报复我们，这可如何是好？”有人在场中质疑道，很多心有顾虑的人都随声附和。 “今天之后，魔教在陕西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估计这些人很快就会逃出陕西了，即使剩下几个孤魂野鬼，还敢对各个帮派呲牙吗？那不是找死吗？会这么找死的人，今天就会死光了。”李不山摇头道。 “如果我们围住魔教陕西分舵，准备把他们全部杀光，这些人垂死拼命，说不准还会反杀我们不少人，这不值得，把他们赶走就好，让他们知道陕西是我们老秦人的就行，不必多造杀孽。”场中众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谁也不想面对一个自知必死，亡命搏杀的凶徒，还是留下有用之身，好好享受这次抢来的生意才是王道。 “李大侠侠骨仁心，慈悲为怀，我们都听李大侠的。”下面众人很快转变立场，纷纷赞颂李不山。 李不山见众人思想已统一，大手一挥，道“出发，剿灭魔教陕西分舵！” 华山内门弟子领头走去，后面几十个帮主会长掌门随即跟上，百多个二流高手是第一阵，其他三流好手及华山外门弟子，分列第二第三阵，施施然向向明山庄行去。几十个使箭好手，在齐易山等三人带领下，行走在大队的周围，警惕魔教凶徒突发暗箭。 大队刚出了村庄，就看到魔教巡逻队如潮水般退去，一会儿，远处向明山庄隐约传来钟响，却接到警报，已全员戒备。 华山派众人相视笑笑，领着陕西武林人士，大步走向向明山庄。 向明山庄大门向南开，华山派等人从北而来，魔教人手都集中在北边内院花园里，丈高的围墙后面显然垫了木架，一群黑色衣服的魔教教徒站在墙后，只露出上半身。 看到千人的大队伍慢慢行来，大部分魔教教徒均面露绝望，不少人还轻轻发抖，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魔教这边处于绝对的劣势，不少人已经向后瞄去，打定主意，一个不妙就要逃之夭夭。 来到庄园百步开外，是一片麦田，各人也不在意，纷纷站在麦田里，五十几个壮汉，扛着半尺厚、六尺高的木板，列在阵前，齐易山等弓箭好手躲进木盾后面，跟着木盾慢慢向前移去。 刚到百步距离，向明山庄围墙内升起一道箭雨，如同一片乌云，向众人猛地扑来，木盾手和弓箭手缩在大盾后面，只听一阵“笃笃笃”的密集声传来，每个大木盾前面都插着几支利箭，偶尔几支飞到后面的羽箭，被华山内门弟子随手格飞。 箭雨稍息，木盾手就提起大盾，快速向前三步，又停了下来，第二波箭雨如期而至，躲在大盾下的众人神情轻松，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向明山庄里面的人见齐射没发生作用，开始分批轮射，木盾手只能小心翼翼微抬着大盾，一步步往前挪，费了一刻钟，行进到八十步左右，弓箭手们开始从木盾缝隙中，斜斜撘弓射箭，但华山派这边的弓箭手射术显然超出对方太多，墙头不断有魔教弓箭手惨叫着倒下围墙。 两边箭枝交错，互射了顿饭功夫，华山派取得了完胜，只有两个倒霉的被射中手臂，魔教方面至少倒下二十人，墙头已不再有人站着，弓箭手们下了围墙，隔着围墙仰射，五十几个木盾手只能抬起木盾，把后面的弓箭手护在下面。 一看魔教教徒下了围墙，李不山手一挥，队伍中又走出三百多人，人人持弓，搭上箭，仰弓吊射，比魔教密集得多的箭羽，铺天盖地越过围墙，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入院子里，向明山庄里一阵惨叫，又有数十支羽箭射出，却尽数落在大盾前后，没对后面的弓箭手造成任何伤亡。 三百多弓箭手分成三批，开始一轮轮仰射，齐易山等神箭手也都从大盾中转了出来，紧紧盯着墙头，一发现有人冒头，几支利箭就飞了过去，连射几人后，围墙上再没有人敢冒头。 李不山见此，大声道“大锤队上，” 十五个体格魁梧的大汉，手中提着数十斤重的链锤，大步向围墙冲去，齐易山等都挽起弓，盯着围墙，为这十几人护航。 十五人越走越快，进入二十步，开始舞动链锤，并加速向前冲去，弓箭手即刻停止射箭，两千多只眼睛紧紧盯着这十五人，进入十步后，大汉们一声呐喊，十五个沉重的链锤，带着呼啸声被投向围墙。 “轰轰轰”连续十五声巨响，十几丈的围墙被一举砸跨，灰尘弥漫见，已隐约可看见院内狼狈逃窜的魔教教徒。齐易山等五十几人，纷纷松开扣弦的手指，利箭闪电般没入翻滚的灰尘中，灰尘朦胧中又传来一片惨叫声，向明山庄的第一道防线已被攻破，围墙后的花园进入眼底，数十个黑衣魔教教徒，身上插着箭羽，倒在废墟里，大声呻吟着，双眼麻木看着逐渐逼近的华山派众人，露出浓浓的绝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