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蓦然回首
江州四个城区最繁华的是城东区，主要以商业和娱乐场所为主，银楼、钱庄、酒楼、风月场所、赌场、当铺等鳞次栉比，大都集中在这城东区，城东区也是富人居住的所在，除了林府外，方府、江府和祝府这些他知道的有钱有势的人都住在这里，这也是因为城东区一出门就是西湖的缘故，晚上那西湖边上更是热闹，停泊着大小的花船酒船，这让陈风想起家乡的秦淮河畔的风情。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西湖边上也有花船，只见那些大小花船都是江州城内的各大青楼所造，船上不时传来那男男女女放浪形骸的笑声。 那酒船是客人饮酒的地方，里面的人大都是奔着旁边花船来的，随处可见某些公子遥对着花船吟诗作词，而那花船里的姑娘，如果看上某公子就会直接搭一块木板，直接邀请他走进那花船。 还有一种花船只身影单，像个弯月般停在西湖岸边，船虽不大，但精致非常，上面或者高灯红烛，或者张灯结彩，或者淡雅非常，风格不一。船里面时时传出般的琴声、萧声或者琵琶声等。 这些船只归某人所有，上面只写着某些著名青倌的名字，如“花小月”或者“夜舞”当然还有许多陈风不知道的青楼名倌。 “陈大哥，那些小船好漂亮啊！”王小美赞叹道。 “要不咱也上去逛逛。” “噗嗤！大哥真会说笑，那些花船是不允许女人去的，再说我一个女子去那害躁地方干什么？” “那我就给你买一艘小船，我们平时没事在西湖上划船游水如何？” “陈大哥，你真好，什么都给小美买。”王小美偎依着陈风幸福的说道。 “小美就是喜欢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大哥，好喜欢你说的话。” “……” “范公子要登花船了……”有人奔走高叫着。 只见那花小月的花船边上围着很多人，正中一人肥头大耳的正是猪头范剑。 这小子真来了，只见他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的正不知所措，原来花小月虽然邀他前来花船一叙，但必须经过三重考验后方能登船。 这花小月也够能装的。 陈风和王小美过去，那范剑见到陈风，如蝴蝶见了鲜花一般欣喜若狂，“就知道六哥能来。” “你是怎么溜出来的？” “我从你那果园里爬出来的。” 陈风脑海中顿时出现一头肥猪为了见到花小月一面奋力爬墙的情景。 “我不是来帮你的，我和小美在逛西湖呢。” 范剑早看到陈风身边的王小美，原来六哥不声不响的把小美拿下了，抱拳道“嫂嫂还记得我否？我是那六哥的好兄弟范剑。” 王小美当然记得他，于是道了个万福，“范公子，小美有礼了。” “咦？是林府的陈六啊！”围观之人看见陈六惊呼道，那日西湖诗词会陈六一己之力击败金陵才子吴子树和江州才子楚寒秋一事早已名闻全城，有人也见过陈六风采。 众人都纷纷向陈六打着招呼，连范剑都放到一边。 陈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出名，纷纷和众人招呼着，想着要赶紧离开，那范剑却眼巴巴的紧拉着陈风衣袖，一对小眼睛里满是可怜之色。 刚才小美被范剑嫂嫂嫂嫂的叫的满心欢喜，对他有些好感，“大哥，既是你兄弟，你帮帮他吧！” 这时花船上帘布掀开，一位侍奉花小月的丫鬟走了出来，“刚才听闻林府陈六也来此地，小月姑娘特许陈六也可以通过考验后进船一叙。” 王小美在此，陈风岂能去那种地方，“小月姑娘好意在下心领，我今日和夫人在此游玩，并无登船之意，但我家范少爷因为前日里身体有病，脑子烧得不太灵光且右手僵硬不能写字，在下可不可以帮忙为他成就一番佳话？” 那丫鬟一听，转身进了船内。 王小美一听陈风竟然守着众人说是他夫人，早激动的要哭，那还管什么花船青楼的，“大哥，既然那花小月邀请你进去一叙，你就去吗？不要薄了她的面子。”王小美知道这些青倌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再说陈大哥能得到杏花楼花魁的邀请更显得大哥有本事，她高兴还来不及。 “现在陪伴小美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一脸可惜道“我们想要这机会还没有，陈六竟然还推脱，真是可惜也。” “不过陈公子和夫人相敬如宾，真是江州城男人的楷模也！” “……” 真是出名了，干什么都是好的，也许是因为他能代表江州城人打败那金陵才子之故，让人们对他以英雄般的尊敬，要不连花小月这么清高的女人也要邀请他，而且是现场直接邀请。 那丫鬟不一会儿出来，“陈公子和夫人有事，那就改天再约，小月姑娘说既然陈公子想成全范剑公子，她岂能不给面子，那么就请陈公子看题吧，首先是一个对联过眼年华，荏苒光阴流水逝。” 陈风接着道“沉思岁月，虚华百年浮烟飘。” “这么快，这陈六真是名不虚传啊！”众人还未听清明白上联何意，陈六已经把下联说出来了。 那小丫鬟一呆，怎么这么快，这时船坊里传来动人的声音，“陈公子对的好，这关通过。” 那小丫鬟又道“第二题现场作诗，要求有月有湖。” 陈风略一沉吟，这也简单的很，吟道 放棹西湖月满衣， 千山晕碧秋烟微。 二更水鸟不知宿， 还向望湖亭上飞。 “哇！”众人皆都感叹，这陈六果然才思敏捷，张口就来。 船坊内花小月道“陈公子才华横溢，能和风尘公子及范剑公子名噪一时果然不是虚言，这关通过。” 众人一听竟然这么轻松连过两关，都对陈风敬仰不已。 小丫鬟道“第三题是小月姑娘前几日花魁大赛时得赠风尘公子三首绝世好词，但因无缘相见，心中遗憾非常，近几日满腹相思仰慕之意无以言表，范公子和陈公子都认识风尘公子，望陈公子能题词一首来表达对风尘公子的敬仰之情。” 陈风暗忖花小月竟然对自己化名的风尘公子如此仰慕，见那范剑神色变幻，悄悄对他说道“弄巧成拙了。” 范剑低声道“横竖她不知风尘公子是你？再说只是仰慕又未说是喜欢，你尽管作词便是，倒时候她找风尘公子时还是指望我不是？” 陈风点头说道“我被你老爷子和大小姐已经赶出范府和林府，以后你还是要发奋读书吧，今天以后，装逼的事不能再帮你了，我那钱也不要了，你好自为之吧！” 范剑一呆，“六哥这么绝情？！” “你想想是谁绝情，我帮那林府这么多，到头来赶我时连月例都未曾给我，更别提安家费了。” “都怪我那糊涂父亲！六哥别说了我一定为六哥挽回公道，现在还是尽快应付花小月要紧。” 这个猪头，满脑子还是这些东西，真是烂泥糊不上墙也。 陈风走到那船前，“我这有首《青玉案元夕》，不知能不能表达出姑娘对风尘公子的仰慕之意。” 船坊内花小月说道“陈公子但请说来。” 陈风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念的众人如醉如痴，纷纷拍手叫好，那船坊内花小月喃喃吟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句话直击内心，风尘公子不正在那灯火阑珊处吗，她突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众人一见花小月竟然出了船坊顿时激动的叫了起来，她依然轻纱蒙面，那卓绝身姿在船头月光和灯光掩映下显得更加神秘凄美，她向陈风道了个万福，“陈公子大才堪比风尘公子，盼能上船一叙。” 花小月竟然亲自出船相约，众人无不羡慕至极。 而陈风搂着旁边的王小美道“小月姑娘，我真的和夫人难得晚上相陪，勿怪，勿怪！” “陈公子原来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还未曾有幸娶得我夫人，只是心中已经认定她。” 花小月面露失望之色，她看向正痴然望着陈风的王小美，“陈夫人果然美貌，花小月有礼了。” 王小美心中还是喜欢陈风陪着她的，回礼道“姐姐绝色天香，岂是妹妹能比，如果姐姐不嫌弃，择日可以往家里一叙，我家就在……” 花小月惊喜异常，“夫人真不怕小月打扰。” “我最喜欢和姐妹们聊天了，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夫人。”花小月心情大好，转头对着丫鬟道“靠船停岸，让范公子登船。” “好的，小月姑娘。” 范剑大喜，和陈风千谢万谢后上了花船。 陈风搂着小美就要离去，却见花小月又道“陈公子，听闻你那林府香水和葡萄酒很是惊艳，我欲订上几坛美酒和两瓶香水，万望公子几日后送到杏花楼。” 陈风道“不瞒小月姑娘，我已经离开了林府，你想要货直接去林家酒坊找林家大小姐即可。”说完就和小美离开了。 留下纷纷不解的众人。 “林家这是疯了，这么牛的人物也不要。” “我听说这香水和美酒都是陈六造的，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太不仗义了，不行回头给我爹爹说声把这陈六请到我家来……” “我也有此意……” 那花小月如湖水般的美眸望着陈风远去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陈六被林府解雇一事已然传遍江州全城，很多人纷纷前往陈风新买的园子里去聘请陈风。 那卫无忌也来到陈风园子门口，只见园门紧闭，门口许多人拿着礼品焦急的等待着议论着。 “这个陈六真是难请啊，我都来了一整天了，还是闭门谢客。” “等吧，谁让人家有本事呢？” “是啊，那香水和葡萄酒除了他谁能造出来，最关键的他还会吟诗作对，那日诗词会名声大震之后，昨日听说又过了三关花小月的考验，不过他只是帮范剑公子过的，据说他喜欢那三味书屋的女掌柜王小美姑娘哩。” “是啊！三味书屋如今也是很火的店铺，那《江城周刊》每日销售一空，那陈六要是娶了小美姑娘，那不更是强强联合，更难请他了。” “我家姑娘正是双十年华，容貌娇美，我正想着能不能嫁给陈六。” “你那姑娘长得又胖又丑，哪及我家小女儿貌美如花，你别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