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章 王者寂寞 欺师灭祖！
获得了人生第一个金头盔，告别师傅张一航之后，向羽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成就感，甚至还为张一航的离去而感到惆怅。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样，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师傅，向羽曾有过许多美好的想象，如果未来有一天他们师徒能够架机并排去空战，驱赶来犯敌机，那该有多好！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只是一个美好的空想了。向羽摘下了那顶金头盔，像师傅一样，把它放在自己战训室的角落里，自从升任了中尉之后，他就有了一个独立的战训室，他望着那个金头盔发了半天呆，他想这金头盔就是空战王者的标志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得到金头盔，但只有得到了之后，才会感觉到王者的寂寞。 在闪闪发光的金头盔背后，是无休无止的挑战、拼搏、奋起与孤独。 无上荣光也极度冷酷。 无限辉煌也极度无情。 也许，这就是金头盔。 与师傅分别的这天夜里，向羽忽然感觉到精神上很虚弱，自己的心口也有些烦闷，他联系了央仙儿，问去她那里是否方便。 央仙儿觉得挺奇怪，因为向羽还很少跟她这么说话。 平时，向羽一开腔要不是酷拽痞坏地开玩笑，要不就是自信沉着的做决定，而向羽今天在打了大胜仗之后，语气却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来吧！” “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央仙儿本来就是负责向羽身心健康的医生，又对向羽有着极大的好感，于公于私都不会拒绝他。再加上在震区两个人曾经同生死共患难之后，感情显然又再进了一步。 “我想，我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 向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央仙儿已经产生了某种依赖。 每当他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只要跟她在一起呆一阵子，或者去她那混合着香水和消毒水味道的床上睡一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就会重新恢复。 这倒不是向羽多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央仙儿确实能够给他一种“被照顾”的御姐的感觉。 而自己的恋人孔雀和妹妹燕子，都是需要自己去照顾的女生。 如果，非得加以区分的话，央仙儿就是具有疗愈作用的“女神”，而孔雀和燕子就属于命中无法错过的“女生”。 “女神”和“女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都是向羽成长过程当中无法区别的女主。 当向羽满脸疲惫地出现在央仙儿的门口时，把央仙儿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快进来！” 这是她自从认识向羽之后，所看到的最差的脸色，向羽几乎是面如土灰。 这可以说是一种相当可怕的脸色，即便是在震区，面对事关所有人生死的拆除战略导弹的艰险任务的时候，央仙儿也没看见过向羽会有这么憔悴的脸色。 “哦，我很难受。和师傅打了一场空战，他说是最后的空战，现在，他走了，我这心里特别的难受，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你也知道，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心里不爽只能来找你聊聊。”向羽解释了一番。 “好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不是震区的战友吗！？” “你进来，还睡在我的卧室好了，我去睡客厅的沙发！” 相比向羽的心情纠结和话语吞吐，央仙儿倒是显得特别干脆。 “好吧！” 向羽进入到央仙儿的卧房，在那张洁白的混合着仙儿体香和消毒水气息的大床上倒头便睡。 他实在是太疲倦了，比起与师傅的空战消耗而言，对于他来说更加接受不了的是刚刚经历的生离。 半夜时分，一阵急遽的固定电话的铃声响起，央仙儿条件反射地从沙发起身，披上白大褂整个人都弹射起来。 因为，通常情况都很少有人会打央医生的这个固定电话，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一个紧急电话，向羽也意识到事出反常，嗖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说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去！” 随即一马当先地跑了出去，发动了那辆专门配备给央仙儿使用的猛士军车。 “怎么了！？” 看着仙儿的脸色很难看，向羽忍不住懵头懵脑地问道。 “有人心梗发作了！” “谁！？” “跟你说了，你一定要稳住啊！” “就是张一航！” “啊！？” 向羽闻言也是一惊，怪不得自从跟师傅打完这一场空战之后，就会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原来也是或多或少的有些预感。 他猛踩油门，车速瞬间达到了200多脉，很快就将央仙儿送到了张一航的战训室，但遗憾的是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 在场先期到达的医护人员已经用尽了所有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但依然都无济于事。 张一航还是去世了！ 但他不是牺牲在蓝天上，也不是倒在战斗中，而是在书案前心梗发作，然后很快就停止了呼吸。在他的书案上还有未完成的一个战后反思《歼10b矢量飞行在实战当中的运用》。张一航倒下的时候，钢笔还在指尖夹着。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每次升空作战之后，都要进行反思，所以，才能积累出那么厚厚一书柜的《张一航空战笔记》。 这篇有关歼10b矢量机的论文，本来是他想给学员和学院们留下的最后一篇空战理论文章，以备后来人借鉴，没有想到文章还没有写完，他就这么走了。 “师傅！” “师傅！”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走的未免也太任性，太洒脱，太着急一点了！？” 向羽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要是论虚岁的话，师傅张一航今年也就四十七岁而已，比自己不过也就是大三十岁。 要是按照正常的节奏来说，师傅张一航要是退役转业的话，也大可以享受二三十年清福，享受一下在部队时享受不到的天伦之乐，没有想到他却在最后要离开岗位之前倒下了。 尤其还有一个向羽永远也脱不开干系的事件就是张一航还是在与向羽空战之后突发心梗去世的。 就算是向羽知道师傅是一个胸怀广阔的人，不会为一战胜负得失介怀，而且还是师傅亲手把金头盔传承给自己的，但是别人却不会这么看，他们更愿意流传另外一个版本，向羽欺师灭祖，不按照飞行操作规范去飞行，把师傅给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