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大当婚
学校公布了成绩以后，就放2个月暑假了。王志天天泡在回收站，每天收音机只能卖8台，搞得附近几个小区甚至是隔壁市每天都有人来抢购，没有了收音机就看看电扇和二手冰箱，还有一些散碎的修补好刷了新漆的家具。附近的人，不断地蹭收音机听，有的人吃饭都端着饭碗过来。人群这么一宣扬，二手电器的名声就传开了。 赵大力现在每天都有一个电动播放的喇叭，整天喊着电磁声的电器维修回收，这就是活广告。车架子上挂了个电器旧货回收的牌子，来来回回在城里转。城里所有的有点富裕的人家都知道这个人收废品，尤其是电器，给的价格别人7元回收，他给的不会低于10元，所以都愿意把旧电器交给大力哥。每天几百块钱的流水，让大力哥和自己的两个哥哥更加的干劲十足。 这年月，由于单位的筒子楼房，四合院等不足，单位给批地，自己盖，盖一套院子的花费，豪华一点不超过2000。每天大饭店的一只现做的烧鹅才要7毛钱，猪肉才5毛多钱一斤。现在每天哥三都把10多张大团结带给家里，还有整只的烧鹅或者其他肉食。母亲每天乐呵呵数钱，想着大哥二哥以后的新房盖几间，父亲也没有继续没日没夜的加班，妹妹小豆芽身板也变成了水嫩嫩的白豆腐。 几个月以后，母亲在家里盘算着手里的闲钱，已经够给两个哥哥盖新房了，帮父亲准备着给批地领导送的收音机，有了这收音机，批地的条子准保能够拿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看着把钱交给自己的意气风发的大哥，夹了一口菜。慢慢说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大转眼就20多了，以前家里穷没本钱给你们起新房，现在你们哥三争气，咱们家有了闲钱。无论如何要把新房给盖出来，以后媒人也好上门。娘想问问你有谁家的姑娘你看上了，新房起来了娘就托人去上门说亲。” 大哥听完妈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娘啊，还早呢，您还是盖了房再说吧。” 二哥在旁边起哄到“娘啊，大哥自己心里不着急，您就随着大哥。您要不先给我说一个媳妇，我不要求其他，只要好看，听话、孝顺您就行。” 妈在旁边说道“行你娘个脚后跟，你大哥还没订下来，你个没脸没皮的弟弟倒是想媳妇了。别跟我打岔，一边玩去。老大，我问问你，是不是你有心上人了？不好跟娘说，还是怎么样啊？” 王志和小妹王云在旁边呵呵看着挨骂的二哥笑。 大哥只是支支吾吾不说话，娘和父亲以为大哥害羞，没有过分的追问。 —————— —————— 前世的记忆中大嫂，就是他曾经救过的陈姐。 陈姐是寡妇，她男人生前跟大哥关系还挺好的，是救厂里的大火才被烧死的，死后被评为了烈士。陈姐家里公公婆婆年纪都大了，虽然有公家的烈士照顾也是杯水车薪。陈姐和亡夫的感情很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年纪轻轻就独自一人。很多人劝她改嫁，她放不下年老的公婆，一直不肯改嫁。大哥当时被开除，下海从商一段时间刚有点钱，帮着陈姐照顾她的公婆。 前世大哥年纪大了，家里也有了一些积蓄，很多小姑娘对着大哥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媒人也是一天天的上门说亲。可是大哥死活不结婚，当时母亲看了出来大哥喜欢陈姐，可是毕竟是寡妇带着公婆，开始也是不满意大哥找陈姐。后来看大哥铁了心，陈姐人品也没得说，才勉强同意。 大哥和陈姐刚订婚，二次严、打开始了。大哥作为威名赫赫南城大哥，确实有过帮着小弟打群架的记录，警察虽然也尽力的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大哥涉世太深，还是被几个人拖下了水。大哥被判了9年刑期，二哥因为没有大哥的那种自制力，罪名更多，被判了无期徒刑 当时的陈姐一直等着大哥出狱，然后立刻就结婚了。 既然知道大哥的心思，王志就想着怎么才能帮上大哥，毕竟陈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陈姐和自己的母亲会做衣服，这是王志知道的，大哥没订婚之前，是老妈用缝纫机做的衣服，款式虽然刻板，但是针脚细密，做工优良。大哥订婚后都是陈姐给自己做衣服，陈姐给自己做了一身美式夹克装。当时穿到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问到哪里买的。那一年美国电影上刚刚出现的飞行夹克，那时候天天有人找王志借衣服穿。 王志想着港台、欧美的明星电影海报，广州和深圳的面料，家里缝纫机器，还有附近的几个大学旁边的门面房，以及后来的服装一条街门市。 如果现在就圈地，以后就是一个金饭碗，出租门面房也足够躺着吃。一铺养三代，这句话在几年以后的全民从商浪潮中就能充分体现出来。 这个年代没有几个家庭妇女不会做衣服，陈姐为了照顾公婆也兼职了好几份工作。只要把衣服面料和机器还有海报找出来，就不担心不发财。到时候就推脱几兄弟照顾不过来服装衣服，让陈姐技术入股，这就能稳稳的让陈姐富足小康，只要经济条件过得去，相信爸妈还是会看中陈姐的人品。 说干就干，仓库里的20多台可以维修的电视机就是圈钱的大招，在这个时代电视机相当于奢饰品了。有票才能买电视机，就算有票也不一定有钱，但是有钱的也不定有票，搞得电视机票就一张被炒到20多，都不包含买电视的钱。现在个个电视可以换一个有点荒凉的门面房了，钱完全不成问题。再加上几个哥哥从广州包装厂进过来的新包装，还是有喷漆，砂纸，修好了之后，可以直接按照九成新的价格放到市场上，保证供不应求。 王志看着若有所思沉闷闷的大哥，走了过去，跟他说到，“大哥。你知道sz市那边吗，听说最近有很多新服装，拿到咱们这边卖的都供不应求。” 王强看着自己的弟弟笑着说道“服装批发本钱太大，再说了我和老二还有你大力哥都是糙老爷们儿，衣服咱也不懂啊。” 王志看着大哥说道“钱，不是问题，大哥。咱们不是收了很多电视机吗？我看了拼拼凑凑，能修好20多台呢。衣服咱们不懂，但是有懂得人。哥，记得陈姐吗？以前在咱们职工楼，她就特别会打扮会做衣服，穿衣服可好看了。咱们进料子省钱，打版，裁布料，让陈姐入股拿主意看做什么样子。咱们这有4所大学，市区公园后面人流量最大，可以开几个门市没几个人卖衣服，到时候咱们买的衣服款式只要是好，生意赚钱就跟流水一样。” 听到提起陈姐的时候，王志看着大哥有点不好意思的转了一下眼睛。大哥还是说“咱们刚挣点钱，不容易，尤其是你从早到晚的泡在这回收站。你还年轻，别把挣钱想的这么容易。” 王志看着大哥并不理解自己的意图，于是慢慢的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了出来。从港台到欧美的电影海报还有服装款式，加上对照本地所有的家庭妇女做衣服的手艺和工费，缝纫机器的购买，还有门市规划。大哥听得只拍脑袋，原来投资只要规划好怎么花钱，就可以源源不断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