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送小姨去上学

    醒醒睡睡，天蒙蒙亮就再也躺不下去了。

    “姐，我的那玩意来了，褥子上沾到了”

    “我也常这样，没事的，再睡一会，等饭好了，我叫你起来”

    姐妹俩睡一个被窝里，周凡起来麻利套上衣服，穿上鞋开门出去了。

    “呃……呃……”

    ‘  闹钟’响了，估计周盈也睡不着了，家里的大白鹅，又不生蛋，还天天早上很早就叫唤，真该杀了吃肉。

    早饭吃什么呢？天天换花样，自己的脑袋里已经想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早餐样式了。

    打开大门，看看自己家的小菜园里，绿绿的黄瓜刚刚长出‘胡须’，还没有爬上去的意思，，豆角更不争气，还是两个叶片，好像静止不长一样。

    芦笋也是光有针状的叶子，连一个能吃的嫩芦笋都没长，倒是秋葵，长的很茂盛，一个接着一个，上面还开了黄色的小花，花蕊处还有一层花粉，漂亮极了。

    俩秋葵就能成为周盈的早餐，秋葵炒鸡蛋，再下个面，就行了吧。

    摘下秋葵，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一股清新气息，再加上秋葵的嫩绿，异常的吸引人。

    清新的空气，树叶就像刚洗过一样，晶莹剔透的露珠从叶片上滑落下来，滴到周凡的鼻梁上，顿时感觉凉凉的，清醒不少。

    “咋起这么早？”

    周凡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卓国强吓一跳，扭头看看他，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也长了不少，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

    “爸，什么时候动工？”

    “等楼板送来，包给别人干，点工有人就是混个日子，不给你好好干，包的省心”

    这些事周凡并不懂，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爷俩一起回了家。

    “做啥好吃的？咱家这早饭，比人家大城市里还要好，看看孩子们被你养的，都成食神了，换谁家都养不活”

    食神！他们还早着呢？家里不就换了几个花样吗？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秋葵炒鸡蛋，煮面条，今天要买菜了，家里就剩俩土豆了”

    卓国强坐在锅灶前，点火开始烧锅，周凡把桶里的水，倒进锅里，盖上了盖子。

    “把家里的鹅卖了，或者杀了，天天一大早就叫，盈盈晚上睡得晚，还要起早，睡不几个小时”

    “杀了吧！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荤腥了，估计都馋了”

    周凡洗着秋葵，同时把俩土豆也给收拾了，炒着吃了算了。

    “五叔跟五婶回了吗？我想着去看看他们去”

    “没有，被他家老二接到城里去了，说住两天就回来”

    真好，有俩孩子就是好，老大家住一天，老二家住一段日子，不像自己家，就自己一个人，他们又要照顾家里，还要照顾孩子，又要种地，还想着挣点零花钱，不容易啊！

    就自己一个人也许完全不能忙过来，又要上班，又要送孩子上学，还有地要整理，多亏了他们。

    “姥爷，妈妈”

    看看揉着眼睛的孩子，衣服已经穿好了，脸也没有洗，直接凑到周凡的腿边上，伸手搂着她的腿。

    “儿子，你怎么起那么早？小姨都还没有起来”

    “我要妈妈送我去幼儿园”

    心酸啊！自己从来就没有送过孩子上过学，也没有接过孩子放学，真的是不负责任的家长。

    放下手里的菜刀，抱起地上的月亮，亲昵的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说“那你跟妈妈先送小姨，然后再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好”

    儿子清脆的嗓音，软软的小手，在周凡的脸上摸了摸，嘴唇对着嘴唇，亲了一口。

    “乖儿子，你跟妈妈一起打鸡蛋，我们来炒鸡蛋，煮面吃，好吗？”

    “ok！”

    周凡笑了笑，跟他额头对额头又亲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才把他放下。

    “给妈妈拿六个鸡蛋过来”周凡递了一个小盆子给孩子。

    月亮接过小盆子，小跑着就去了堂屋，周凡看着他的小小身影，有些欣慰。

    “过会你们悄悄的走，千万不能让太阳跟星星知道，不然明天他俩也让你送”卓国强探出头说道。

    “知道了，我们用的东西，都放到堂屋箱子里了，送孩子上学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就行了”

    “你就带一个老二去吧！老大跟老三我跟你妈带，我们先住东屋里，你一个人照顾仨孩子，还有盈盈，根本顾不过来”

    的确如此，仨孩子都在的话，盈盈会嫌吵，没办法学习休息。

    “我姥姥住哪里？”

    “你老舅今天过来把她接家去，你舅妈还没有出来，家里少个看家的，他又要给人家安装铝合金门窗去，驾校不能没有人”

    也好，家里一忙起来，老人家又闲不住，再累着她，没病没灾的还好，万一躺下了，就麻烦了。

    “妈妈，六个鸡蛋，我拿来了”

    儿子好像很兴奋，端着小盆子，递到周凡的面前，让她看看自己拿来的鸡蛋。

    还真的是六个，小家伙居然没有拿错，厉害呀！

    卓国强把已经烧开的热水，用舀子灌进开水瓶里，还顺便把几个孩子的杯子都灌满了水，又把淘好了的杂粮放进了大铁锅里，盖上了盖子，又烧了起来。

    “打鸡蛋了，儿子你要不要帮我的忙”周凡把筷子递到月亮的面前，试着让他打。

    孩子接过筷子，在蛋液里轻轻搅动着，一双单双眼看着里面的鸡蛋。

    “好玩吧！”周凡点着煤气灶问

    “嗯”

    孩子就是天真可爱，什么都稀奇，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尤其是你不让他去做的事，他越是好奇。

    “现在妈妈要炒菜，锅热油烫，你到姥爷哪里去好不好？”

    儿子点头，转头看向卓国强那边，欢喜的跳着就去了大锅处，跟姥爷烧火去了。

    麻利炒菜，并把面下锅，盖盖子煮上了。

    又转身离开了煤气灶旁边，去了西屋，去叫周盈起来吃饭上学了。

    “起来了”

    “嗯，都收拾好了”

    书包整理好了，就连被褥也收拾好了，看样子是自己起来以后她没再睡。

    “我的面，还在锅里煮着呢，你洗好了，就过来吃”边说边走着又去了灶房。

    面已经差不多了，用两个差不多大的碗盛出来，也给儿子盛了一个小碗，放到一旁凉着。

    “儿子，过来，我们去洗脸刷牙了，洗完我们吃早饭，吃了一起送小姨上学，然后妈妈再送你”

    月亮好似打了鸡血一样，满脸都写着兴奋，跟着周凡，在外面刷牙洗脸，也不要大人帮忙了，全部自己完成。

    卓国强笑了说“你搁家就是不一样，以前让他刷牙洗脸，那得撵着他跑，洗个脸的话，得洗老半天，好话歹话都说尽，也不领情”

    是吗？周凡扭头看月亮，自己在往脸上摸雪花膏，别提多乖了，可不像他说的那样。

    连面也不让喂，自己大口大口往嘴里扒，也不挑食，秋葵炒鸡蛋也吃，比一旁的小姨可强多了。

    简单点吃完早饭，周凡给月亮穿好外套，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俩眼睛，自己也是口罩跟头盔，全副武装出门。

    “姐，你不会还穿着毛裤吧！”

    周盈坐后面，抱着月亮，搂着周凡的腰，尤为的不太喜欢今天早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屁孩，来跟自己‘抢’姐姐，占用两个人每天的‘约会’时间。

    “我是穿着毛裤呢，我也没觉得热啊！早上还是比较冷的，特别是你，经期不能冻着，还痛经，也不能吃凉东西，不能喝凉的，连水果也要暂时放一旁”

    把周盈的书包倒挂在自己胸前，拧了车钥匙，三个人一起出发了。

    “儿子，你喜欢吃草莓吗？”

    “我喜欢吃草莓”周盈抢答道。

    “不喜欢，我喜欢吃西瓜”儿子的用稚嫩的声音说着。

    “那我们今天就买西瓜回来”

    “姐，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我要吃草莓，不要吃西瓜”

    多大了？还是醋，真够酸的。

    “啊！卓天月，你再捏我一下试试？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去”

    “妈妈，小姨欺负我，我不理她了”

    周凡是都听见了，挺喜欢这样的早晨的，一个个都精神百倍，新的一天就开始了，如果没人把车停在桥上，那就更好了。

    是哪个王八犊子竟然把车停在桥当中？还有没有功德心了？今天是赶时间上学校，不然自己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车主一番才行。

    “老板，是嫂子跟她妹妹，今天怎么多了一个小孩呢？”

    “我儿子”

    洪羽紧张的不行，看着周凡骑着电动车沿着河边上的一条小路往了南，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她的身材样貌，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门口那个老头就是嫂子的爸爸，这两天正准备着拆房子重建”

    是该拆了重建，在自己眼里，不远处的小房子，还没有城市里的公共厕所的建筑好，自己的老婆跟儿子，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开车慢点，别跟太紧了，我想看看我儿子，跟我像不像？还是像她？”

    破面包车发动起来，而是沿着大路往南开，远远的跟着周凡的电动车。

    “孩子长得有点像嫂子，也有点像您”

    洪羽不说话，一直都在看着他们三个一起停在路边的小超市，见周凡脱下头盔，甩了甩短头发，伸手拎着接过一个黑色方便袋，并把钱递给了一个中年妇女，然后又带上头盔，骑车转弯了。

    “姐，你又买烟？都说了多少回了，吸烟有害健康，你咋不长记性呢？”

    “我不抽烟，是给你学校门口的老头的，贿赂贿赂他，电动车天天放他那里，总得表示一下心意吧！”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那么世俗了？也干起了这样没有水准的事”

    世俗？这叫世间百事的通病，一切事跟人，都在往钱看，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没办法，谁让我有这么一个让我不省心的妹妹呢？人家拼爹，咱们家是不可能了，只好我上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只能靠自己了”

    学校到了，周凡脱下头盔，等着周盈下了车，自己才下车。

    “就我还要拼爹吗？咱们是谁？”周盈放下怀里的月亮，愤愤然的说道。

    “咱们是不起眼的人”

    “错，咱们是草原上的狼，顶级食物链的终结者，尔等凡人都会成为咱们的嘴里的肉”

    周凡扶额，真是苦笑不得，还是狼？就她看见狗就怕的人，还自称狼？别搞笑了吧！

    “周盈”

    “林琪”

    周盈转身跟同学打招呼，周凡把书包帮她背在了身上，又把她的衣服帽子给整理好。

    “周盈姐姐”

    “嗨！你好”

    “月亮，给姐姐打个招呼吧！”

    周凡蹲下来给孩子拉下口罩，跟帽子，抱起地上的孩子。

    “小帅哥一个呀！姐姐给你一个棒棒糖吃”

    “谢谢姐姐”

    醉了，醉了，小吃货一个，一听吃的就两眼放光，抿嘴瞪着眼睛看着周盈同学手里的棒棒糖直发呆。

    “姐，时间还早，你带着月亮来我们教室吧！大家都紧张的学习，一点都不开心，就让他进去给我们这些学生，找点乐子行不行？”

    周凡看看时间，的确有点早，幼儿园还没有开门，送不掉啊！

    “好吧！就一会儿，你们老师来的话，你们可就惨了”

    “耶耶耶！”

    有那么兴奋吗？周盈的同学脱下书包，往周盈身上一扔，伸手接过周凡怀里的月亮，抱着就进了学校。

    “哎！林琪，他是我外甥，你别搞错了，要抱也是我来抱，哪轮的到你来抱了”

    “你在家天天抱，早抱烦了吧！我本着舍己为人的心得，为你考虑，分担你的烦恼，感谢我吧！”

    周凡把车锁好，把头盔扣在车上，拿了香烟，跟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相互争论着，有说有笑，朝教室走去。

    “拼爹她是什么拼不上了，这下好了，拼外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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