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SAN值20，黄金之风主线结束后IF p
自那个起始的故事结束，已经过去两年。 先前在半年后就会穿越回另一个时间，重新来一遍，可你等了又等，时空也没有重启。 福葛倒是在你本该穿越的时间回归热情组织，如今辅佐在乔鲁诺身边，米斯达作为组织的二把手，经常代替乔鲁诺出面。 当然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事情结束后，因布加拉提的离世，他的房产收归热情组织，市内的公寓是他租的，你交不起房屋，自然无法住在那里。事实上你也无法再住在那里，没有人照顾你，你很可能在昏迷中饿死。 起先你总是很痛苦，一醒来就插着导管，不管是插着还是拔出来，都很难受。 后来，他们才发现你并不需要通过导管补充营养，输液就可以了，就给你退了院。 你发誓再也不去医院。 为了图方便，乔鲁诺让你和他们住在一起。四个人住一栋大房子，不会拥挤，你不会不舒服，不舒服的只有米斯达。 无需你支付租金，住在这里就可以了。昏迷就给你打上吊针，这样你就不用去你讨厌的地方。 不用见陌生人，别墅的光照也好，还安静。在这里待着，你的情况逐渐好转，不再那么容易长时间昏迷。 一开始还会因为动弹不得而被照顾着清洗身体而害羞，后面，都习惯了。他们不会拿这件事对你开玩笑，只让你放轻松。 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放弃你、任你生死，老实说，你与他们真不熟。看好文请到：h ei swu. 可能是怕惊到你，又或是状况继续恶化，他们采用统一的态度对你。乔鲁诺与福葛能安静，你理解，可米斯达也这么安静，简直不可思议。 他的话唠属性直接失踪了。 清洁身体不免会碰到隐秘部位，一开始，你害怕得眼泪啪啪掉，总是想起那时的感觉，很恐惧。他们安慰你，慢慢抚摸你的身体，直到让你适应。 米斯达说性爱没那么可怕，这很正常，只是你太倒霉，遇上一个非常坏的坏蛋。那不是性爱，那只是暴力。 他告诉你什么是性爱。 仍是正常的清洁，清洗阴部自然会将手指探进阴唇，只不过很快就冲干净，偶尔会碰到很敏感的地方。这次，他逗留的时间长了些。 与以往相同的动作，只是更慢，更仔细，不再那么避嫌似的急匆匆，把里面的边边角角、包括微小的褶皱，都一一揉过、抚过。 心跳加速了。 影响到了呼吸，但的确没什么好怕的，虽然有点奇怪，可米斯达又不会那么做。 出于对过去好朋友的信任，你渐渐沉浸于被抚摸的感受。 阴核被不剧烈又有力量地抚弄，你感觉到自己的私处在分泌一些液体、流出来，敏感的这颗小核被着重关照，即使你无法动弹，浑身也在颤抖。 有什么在奇异感触的催促中即将喷发，在大脑中排山倒海，温热的水流从头部冲向四肢，又把你毫无波澜、平静如死寂的心情推翻。 身体变热了，你感受到了热量，感受到大脑里蹦跃着的激荡，心脏快速地抽搐，呼吸道不断地搬运着需要的氧气。 结束以后，米斯达给你穿上衣服，盖上小毯子。 激烈的余波还在心口燃烧，你的脸还在发烫。 米斯达微凉的手背贴在你的脸颊，帮你降点温。不是非要用雄性的生殖器插进去才可以，性爱是为了快乐，不纯粹是为人类的繁衍。 人生随心，不随物。 你的这个变化很快就被另外两人得知。首先接班的福葛，在他不小心碰到那个小核，你的反应明显没那么无知。他立即就去打电话，隔着门，你就听见那激烈的争吵。他再回来，满脸的复杂。 他是叁人里最克制的，绝不对你动手动脚，但现在，他变了。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下定某种决心，他开始做与米斯达同样的事。 你完全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件事当然也在相同的情况下被乔鲁诺得知。 乔鲁诺只是不再蜻蜓点水，也是那样仔仔细细地抚摸一遍，揉得你浑身激灵。 这样莫名其妙的事在你彻底恢复后就结束了，谁也没在你面前提。你每天也就是玩一玩游戏、读读书，去阳台外的小院子晒晒太阳，跟跳进围墙的野猫与房檐上叽叽的鸟儿，在暖风与轻柔芬芳的野草包围中睡大觉。 游戏是没有汉化的，电视也连不上CCTV，只有手里的书是汉字，高低你能读懂。 意大利语是不可能学的，只有尽力不让自己的英语退步导致彻底没得交流这个样子。米斯达和乔鲁诺勉强会一些中文，福葛倒是能与你无障碍沟通。 “这么看，你怎么样都是个中国人。” 某天，你与福葛都在阳台附近的小沙发与吊椅上看书，他没来由道了一句。 你：？ 他耸耸肩，“没什么，民族特征，你很符合。” 你：？ 中国有至少五十六个民族，你符合哪个？ 他什么都没跟你解释，继续低头看书，过了中午，他去整了点吃的，端过来。 你吃完就困了，读一会，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已过两个小时，你接着去阳台投喂小野猫。 有几只猫经常从墙上跳进来，花色约摸有不同的五只，那只叁花的经常来，米斯达说它有可能是怀孕了，想找个冤大头包养。 乔鲁诺问你养不养猫，你不养。你可以陪一陪碰巧遇到的野猫，不介意与它们接触，但与它们建立关系、与它们亲密，还是算了。 乔鲁诺听后，没说什么。 过了几天，那只猫真生了，米斯达抱着那只猫就出去，你继续读自己手里的书。 他带回来一窝小猫，问你养不养，你说不养，他说你不养我养。 你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他又不是经常在家，最终照顾小猫的活还是落在天天呆家的你头上。 『给它喂食而已，你不干，还有福葛。』 米斯达看来是坚持要养。 随他便，反正你不会因为喂猫这件事把自己的作息调得和这几只小猫崽一样。 乔鲁诺和福葛回来的非常晚，米斯达在客厅逗小猫，你倒沙发打GALGAME。 『咸鱼君。』电视机里的粉毛学妹对你羞涩又开朗地笑，『又见到你了，今天放学可以一起走吗？』 福葛去逗小猫，乔鲁诺坐你旁边旁观一阵，问你想不想见特里休。 你啃着手指摇头，『她早该忘了我了。』 乔鲁诺低下头，『她问过很多次，问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见人。』 『不要。』你手里连续按A过剧情，『她该把我忘了。』 “……” 乔鲁诺没再说话。 『你……』 『咸鱼君！』 电视里的黑发大波妹跑过来，见到你身边的粉毛学妹，气得互揪头发。 『咸鱼君是我的！』 『咸鱼君是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唉。 你这该死的魅力。 『觉得很烦，为什么还要同时撩这么多姑娘。』 『省事啊。』你说，『到了分歧点存个档，用最少的时间体验全剧情。』 『不挑自己喜欢的？』 『都一样。』 你继续点点点，『打发时间而已，没区别。』 乔鲁诺又不说话了。 一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 到了春季，前一年刚缓和的情况，又回到从前。你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自己昏迷，还是无法行动。 许多时候你没有记忆，头脑笼罩一层雾。 清洁身体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那样做，而且不仅是抚摸，甚至把手指探进那道你从来都没深入过的洞穴，活脱脱成了挖掘工小分队。 你感到无语，这几个还会把脸贴上你柔软的肚子、脸颊发热。有时晚上睡在一起，那坚硬的东西实在不容忽视，你再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真成蠢蛋了。 发情期到了呐，这叁个小家伙。 可能认识太久了，就算最小的乔鲁诺也已成年，你还是下意识把他们当成一开始相遇时的小孩子。 大清早，你就感受到福葛那克制不住的鹏发，叹口气，转过身帮他弄。 正沉睡中的前·草莓老师（已卸任）被你的动作惊醒。 “……”他睁圆了眼，“你……你……” 福葛整个人僵硬得要命。 你面无表情帮他弄。 助他泄了一次，你想着，终于可以安睡了吧。福葛的嘴巴怎么也闭不上，浑身发抖，面红耳赤。 “为、为什么……” 你打一个哈欠，裹被子睡。福葛哆哆嗦嗦滚下床，提起裤子就跌跌撞撞出了卧室门，无辜之门差点被撞歪。 早饭时刻，乔鲁诺与米斯达两双眼睛都在盯你们。 『潘纳科达·福葛！你们两个背着我和乔乔干什么了！』 米斯达一拍桌子，他是一口饭也吃不下。 被指名道姓的前·草莓老师低着头，脸红一片。你正常吃饭。 福葛一直不说，你替他说：『我帮他打飞机。』 『飞机？什么飞机……哦……啊？？？』 米斯达自己绕一圈，明白后，更是火冒叁丈。 『不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呃啊啊！』 他又锤起桌子。 “呜、呜呜……” 转瞬间，米斯达居然捂着脸哭了。 你：？ 『哭什么？』 『明、明明是我先啊！』 米斯达悲痛难忍，你一问，立即打开他憋屈几年的话匣子。 『是我先主动改变你的啊！他就是个怂货！怎么到头来尝到甜头的是他这个怂蛋啊！』 『你说谁怂货！』福葛红着脸，语气却还坚定，『我那是尊重！』 『你就是个怂货！』 米斯达已然气到五脏六腑冒大烟，听不进任何解释。 『好了，不要再吵了。』 乔鲁诺叹一口气，米斯达和福葛才停止。两人差点打起来，而制止他们的乔鲁诺也神情阴郁。 你继续吃吃吃。 叁个人一齐用幽怨的眼神戳你。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不清楚他们私下有没有沟通，你觉得是有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们与你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 日子就这般平凡地过。 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也没有值得留意的事。书就这么一页一页地翻过，游戏打完一部又一部。除了会和他们一起睡觉，其余没什么分别。 这叁个每次都偷鸡摸狗，跟贼一样，一定要瞒着另外两个。具体表现为想和你一起睡就悄无声息溜进你房间。 只要不太闹你，你就不反感。 『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团子，你知不知道……』 米斯达埋你怀里，一边念叨一边啃，你无言以对。 就他话最多。 像福葛和乔鲁诺那样闷声干就完了，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虽然他们互相隐瞒，但你不信他们相互之间不清楚。 不懂他们在装什么。 直至某次米斯达折腾你，乔鲁诺从外撞门而入，单腿跪到床上，把你从米斯达怀里拽出来。 『干什么？！』米斯达用气声发怒。 『看你们不爽。』乔鲁诺沉稳抱着你，『你以为我和福葛在隔壁听不见？』 『当然能，你们做的时候我也能听到。』 米斯达气笑了似的，拨起短绒的头发，嘴上不承让。 他们两个开始一左一右抢你。 你：…… 『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会让着你。』米斯达紧抱你的手臂，咬牙切齿。 乔鲁诺占领你的肩膀，也笑了，只是笑得危险，『哼，求之不得。』 你才迟迟明白，他们是在暗地里较劲。 两人暗自用力，你一开始无动于衷，到后面松懈了表情、叹了口气。 乔鲁诺与米斯达都看向你。 你仍不说什么，他们二人卸了力气，松开你，不抢了。 乔鲁诺把米斯达拉走，让你好好睡。 关上门，你就听见外面语气一个直冲一个隐忍的对话。 这件事倒没波及到福葛。 你稍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乔鲁诺和米斯达都挺让着他的。 又想起来，《黄金之风》结束的那半年，福葛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每次你短暂地清醒，他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去跳楼的表情。 太久未见他那副表情，你忘记了。 “他们挺照顾我们两个的。”某次读书，你晃着吊椅，说道，“因为觉得我们是精神病吧。” “……” 福葛抬起头，发愣片刻，张口想说什么，又好似没词，低回去。 当天晚上，乔鲁诺把你叫去他的卧室。 他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你恰好没事，帮他吹。 他的头发和你一样长，却没有你的顺滑，羊毛一样的，容易打结。 你忽而把他的头发乱揉一通，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乔鲁诺瞬间扭过头来，不明所以，又吃惊地看你。 你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忽然把你拽到他面前，对上嘴。 只是轻轻地碰上。 他从来没亲过你的嘴，最多只在夜晚折腾你的时候，轻轻吻你的唇边。你下意识以为他不敢，可他都成了黑帮组织的首领，有什么不敢的。 贴了一会，他放开你，额头抵在你的肩上，轻轻吐气。 然而他抓你的手却十分用力。 『怎么了？』你问。 他说没什么。 感觉他好像在憋着什么，总之他很不高兴。他一直都在忍耐某种东西，但他就是不说。 他只有在折腾你的时候些微发泄一下，发泄完，却没有发泄完的爽快。 『到底怎么了。』 你拉开他，乔鲁诺与你对视，在橙黄台灯映照下，他蓝色的的眼睛被过滤成墨绿色，瞳心闪烁火光。 『没事。』 他还是只这么说。 你捏起他没以前那么多肉的脸颊，把他捏成了大饼脸。 乔鲁诺配合你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声音。 一个家里，一个没头脑，叁个不高兴。 这晚临睡，他什么都没干，可当你即将入眠，他又侧过身、贴上你。 『现在有开心一点吗？』乔鲁诺问你。 『没什么开不开心的。』你答。 他沉默。 乔鲁诺的额头抵上你的后背，你脑补一下，他现在大抵是躬成了一只小肉虫。 渐渐蒙过去，隐约听见乔鲁诺又讲起话，是做梦吗？ 他说，把你的心留下来。 “可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你含糊地说，“我只是你们人生中的过客。” 『你怎么能知道你一定能回去？』乔鲁诺的声音继续道，『你要是回不去呢？』 『不打算开启新生活吗？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吗……』 你睡着了。 醒来，日子还是照常过。 什么都不想，无论未来会怎样，明天是世界末日，还是大晴天，这些都与你没有关系。 你只是不想再难受、不想再痛苦了。 有时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自己到底是太倒霉，还是太幸运。 离开自己舒适安逸的家，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治安不好、吃不好、睡不好、住不好、还到处歧视你的地方。莫名其妙陷入时间的轮回，简直像部恐怖电影。 可是，虽说来了这么个破地方，却遇上一群特别好的人。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忘记你，而他们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 新的一年，时间过得好快。某一日，乔鲁诺问你要不要去探望布加拉提、纳兰迦和阿帕基，原本正在聊天的米斯达与福葛瞬时熄了声。 他们每年都会去，只不过没叫上你，因为你不想出门。 乔鲁诺觉得你恢复得差不多，出一趟门试试，总不能一辈子都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吧。 你想了想，去见一见也没什么。 好久没见了。 说是出门，其实路途中一直待在车上，到了目的地才下车。这时没什么人，只有寥寥几个扫墓的。 远远见到那头熟悉的粉色卷发，你躲起来。 福葛问你怎么了，你回答，近乡情胆怯。 不管用什么话术你都不愿意出去，他们只好作罢，去迎接特里休。 你说过自己不想见特里休，乔鲁诺却还刻意带你来。 你知道乔鲁诺心怀好意。 但是他不明白，两不相见、彼此相忘，才是最好的。 特里休离去，你才从石碑后面出来。叁人沉默片刻，福葛说，其实特里休发现你了。 ……这样更好。 这就意味着，她终于下定决心遗忘。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米斯达问你。 『没有。』你回。 走去他们身边，就如几年前的那样，久远到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可是，又是这般熟悉，熟悉到，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 你垂眼看着叁块刻印意大利文的墓碑，别过眼。 如今，他们已经不会再于墓碑面前哭了。他们用意大利语讲着你听不懂的话，你揽着自己的手臂，站在一边。 『真的没有想说的吗？』乔鲁诺问你。 『没有。』你回。 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都没有区别。 布加拉提是一个好人。 纳兰迦是个好孩子，阿帕基也是一个好人。 好又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又不会对好人温柔以待，不会加以偏袒。 被大众宣扬赞颂的美德，最终还是死了。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坐回车上，你提出第一次的请求，乔鲁诺专心听着，你想让他帮你找到警察先生的墓碑。 你没说为什么，他们叁个也没问，过了几天，就带你去棕毛先生下葬的墓地。 普通的墓地，都挺简陋的。你以前跟随家里去过老家的墓地，那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琉璃碑。宗教性质的佛塔与中式园林的石雕，园内之路蜿蜒曲折，一块地仅需十万。 生前见到你就排挤你的人，死后葬得那么有排面、风光；真正待你好的、保护别人的人，却葬在这么普通的地方。 棕毛先生大概不会想花那么多钱用在死后的地方……毕竟，他把他的东西分给了家人，还有你。 米斯达递过来一束花，你才想起探望去世之人要送花，觉得这没有意义，但还是将花放在这块看不懂的墓前。 春季的风在摇曳。 风儿拂过你的脚踝，撩起你半长的裙尾与发梢。你穿越来自夏季，在冬日遇见了他，他的性命葬送于秋季，他却是一个有如春天的人。 你转头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无人说话。你没有睡，靠着车门望向窗外，那副蔚蓝的天空令你想起别人。 到了家，福葛沏一壶花茶，往你的杯子里加果汁冰糖与蜂蜜。米斯达去逗他的一窝小猫，乔鲁诺坐在你的不远处，用笔记本给别人发邮件。 你打了一下午黑c社的《Mindeadblood》，听着里面美少女各种惨叫，屏幕上映着极其血腥残暴的BE?CG，屋里叁名黑手党都惊呆了。 『谁给她买的这种东西啊？！』福葛刚缓过神，就质问另两个人。乔鲁诺望向米斯达，米斯达捏着小猫肉垫，撇开头，吹口哨。 『我专门让他帮我找的。』你解释，『在网上搜到和泉万夜出了作品，就想试一试。』 『和泉万夜，谁？』福葛问。 『写现代主义剧本的。』 『现代主义？』米斯达听到了完全听不懂的词。 你也不知道怎么讲解，『《百年孤独》、《变形记》、《老人与海》、《局外人》、《等待戈多》？』 『这都是什么？』从不看正经文学的米斯达一脸呆相。 福葛捂脸。你说是二次元经常有的东西，米斯达一个叁次元不用懂。 『我比较喜欢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题材。』乔鲁诺说，『你看的都太荒诞了。』 『因为现实就是这么荒诞呀，哈哈哈。』你无表情无感情地笑叁声。 他们不说话了。 『和泉万夜的作品好玩吗，你推荐吗？』乔鲁诺问。 『玩过的人都疯啦，哈哈～！』你无感情地笑。 他们继续不说话。 『你觉得这个好玩吗？』米斯达问。 『逆天。』你评价。 “啊？” 『不愧是日本人做的十八禁，又变态又抽象。』你继续，『和游戏里的角色比，我简直正常到不行。』 “呃。”米斯达欲言又止。 『这个真心一般，没有之后的《无限炼奸》好，连《友爱俱乐部》都不如。因为是他的早期作品吧，比较青涩。』你持续输出，『以后有机会你们一定要试试《死馆》，体验一下我刚满十八岁受到的精神创伤，哈哈哈。』 福葛：…… 乔鲁诺“唔”一声，说：『《无限炼奸》那部确实不错，很感人。』 『什么？！就是他的？！』米斯达也记起来这回事，惊愕不已，『不我绝对不要玩！』 你歪嘴一笑，硬生把《死馆》的故事塞进他的耳朵。 米斯达崩溃大叫，他再也看不进美少女了。 晚饭，米斯达盯着盘子里切开的肉，满面菜色。福葛在桌前坐了一会，跑去卫生间吐去了。 哎呀，一不小心误伤了福葛老师。 除你与乔鲁诺，另两人完全没吃进去饭，只咽了点蔬菜。你生出一丝丝愧疚，决定给他们讲一篇纯爱故事。 『我不信，你别讲，福葛你千万别听，肯定是坑。』米斯达严堵双耳，你在他那里信用值为零。 『我不会坑你的，只会坑米斯达。』你注视福葛的目光特别真诚。 “喂！”米斯达生气极了。 福葛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讲吧。』 你张口，又闭上，突然想不起来有哪本没讲过的纯爱故事。 “……喂。”米斯达恶寒，『你到底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想到八点，也没想起来具体的故事。 『等过几年，我们一起看动漫吧。』你托着脸，『《玉子爱情故事》绝对纯爱，特别美好，但是我记不起来剧情了，可能要等个十来年。』 『哦！好啊好啊！』米斯达眼睛突然亮了。 『等到了我的那个时代，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好多好多。』你合上手，畅想起来，『买一个挂墙上的大电视，买个PS5，买个NS，再买台水冷台式机，配个超大游戏屏，什么都能玩。』 『好想去初音未来的演唱会，想买镜音双子的专辑和周边，全息投影在现场是什么样呀，好想看。一九年下半年还有和泉万夜的《真爱百合》，好想体验一下到底有多变态。』 『呃，除了最后一项，前面都非常好。』米斯达流下一滴冷汗。 “唉。” 你停止妄想，表情恢复空白。 『为什么就不能一闭眼一睁眼就到2019呢？』 “Emmm……” 几位对此没想法的没话可说。 你又倒沙发上。 『人生啊，寂寞如雪。』你不禁感慨，『你们一群叁次元现充，怎么会懂我这个二刺螈死宅网虫。』 『呃，确实不懂。』福葛答。 『所以二刺螈到底是什么？现充又是什么？』米斯达始终很迷。 乔鲁诺道你喜欢就好。 唉。 时间怎么这么慢呢？ 人生过去的几十年一恍而过，未来却迟迟不来。 乔鲁诺拉着你去睡觉，米斯达咂下嘴，没拦。睡前，你发现乔鲁诺的情绪好很多。 好久没见他笑了，福葛笑得都比他多。 因为见他的次数就不多，很多时候陪你的是福葛，其次是米斯达。 乔鲁诺枕在你旁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你竟然从中窥见几分布加拉提面对你的神情。 『在看着我想谁？』他敏锐地察觉到你的心理，收起表情。 “布加拉提。”你答。 他皱起了脸，但没几秒，他又放松。 『我之前问过你，你说你们不是情人。』 『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看着我想他？』 『因为你刚刚看起来很像布加拉提啊。』你懵，『很温柔，你以前没种表情。』 『……是吗？』乔鲁诺摸了下自己的脸，表情也有点懵。 『算了。』他放下手，不再纠结这个，『因为我很高兴。』 『高兴？』 『你说十年以后。』乔鲁诺的手搭上你的手臂，『你把我们的未来都想了。』 “……”你更懵，『啊？你们准备过几年就把我扔了吗？』 『怎么会。』乔鲁诺甜甜地笑起来，显得特别开朗，牵起你的手，『才不会。』 你：⊙o⊙ 啊？ 他的笑容太美好，你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你想起那个时候，在你快要饿晕，遇到一个对你一无所求、请你吃完饭又给你钱的黑发少年。 你摸起他的脸，轻抚他额前与鬓角的头发，乔鲁诺稍稍抿起嘴，看你的眼神好似回到了几年以前。 『明天我给你做布丁吧？』你轻轻地说，『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嗯。” 乔鲁诺弯起眼，亮晶晶的，在你的抚摸下，他很快便闭眼睡了。 你一夜未睡。 只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你就起了身，下床出去。落地窗挥洒着天外的星星，蓝紫色的星空令人沉溺，那悠长的星河穿越宇宙，来到你面前。 小猫在睡觉，福葛还未睡，坐在吊椅上开着小灯看书，米斯达也还待在这里，保养他的手枪。 “嗯？你怎么出来了？”福葛抬起头，合上书，有些惊讶。米斯达也抬头看你一眼，继续低头擦洗他的枪。 “乔鲁诺睡着了。”你说，“我睡不着。” “嗯？好快……” “我们没做什么。” 跟他们这样呆久，你知道他话外音是什么意思，及时打断他的乱想。 福葛咳嗽几声，试图掩饰，你算是看透这群小伙子。 因为你不打算睡，他去给你切了些水果，热一杯牛奶，还有一瓶酸奶。 搞这么多，两个小时以内你都不会睡了。 坐米斯达旁边慢慢吃草莓和桃子，西西里的血橙非常美味，酸甜可口，浓郁又清香。福葛也坐你旁边吃，米斯达忙着搞他的枪，一眼不瞧这桌上的水果拼盘。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福葛问得小心翼翼，你是无所谓。 “今天……去看的那个男人，阿帕基的前同事，你和他……” 他话到一半，不说了。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他转而说一句，“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就是……” 他算是彻底学会中国式说一半留一半。 “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捧起温热的瓷杯，这温度就仿佛是记忆中那个人带给你的慈悲，失神中，叹息一声。 可能什么都无所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来的那天晚上就被那个醉鬼强奸，是警察先生和阿帕基来救我。”你剥一瓣橙子，“然后呢，警察先生就陪着我，然后呢，他就死了。” “……” 福葛看着你，等后续，结果你没话了，他“啊？”一声。 “没了？” “没了。” “……” 福葛半张着嘴。 “他人很好。”你继续说，“因为和你们去看了布加拉提他们，我就想起他了。” “……我继续说完吧，免得你再问。”你叹口气，“那个时候找不到工作，没人要我，阿帕基就时不时给我送钱，之后把我介绍给了布加拉提，我因此认识你们，并且获得在餐厅的工作。” “你觉得我的语言思维和你很像，那是因为就是你教的，布加拉提让你教我英语，并且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 “这是我第叁次和你相遇，福葛。”你转过头，与怔愣的他对视，“第一次，我们不熟，你只是教我英语；第二次，我们成为了朋友，你依然教我英语，但我们绝交了。” “因为你们是黑手党，注定与我不是一路人。我不喜欢黑手党，也不想参与你们这种生活。所以，我们绝交了。” 福葛听着，愣愣地看着你。 “但是你却在难过……是你主动绝交的，你却在难过。我说，你现在才十几岁，我都不记得我十几岁的朋友都有谁，你说不定也会忘了我呢。” “不需要悲伤，我们拥有过这段友情就很好了，遇见你的这段回忆是我的珍宝，就算以后会分开，我也不后悔与你们相遇。这段记忆是真实的，就算现在的你们不知道、只有我记得，也许过个十几年我也会忘，但我不后悔。” “要说一点也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呀，但是，人嘛，总要接受现实，现实就是，已经重新来过了。” “……” 福葛愣愣的。 你吃起剥好的橙子，这橙子是真好吃。 “我……”他突然按住你的双肩，把他转到面对他，“我也……很庆幸能遇到你，我明白我们是不同的，你说得对，因为另一个我的影响，让我误以为我们很像，但我早就察觉到了，所以我不在意这个。” “我不相信命运……但是，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相信自己的感受，你对我的那些情感，都是真实的。” “我爱你。” 他抱住你。你睁大了眼。 『什么？！』米斯达忽然转过来头，『福葛你怎么突然表白了？以为我听不懂中文就在我旁边说骚话是不是？哈果然你是这种人！』 『……什么跟什么啊！』福葛瞬间恼了，『你能不能别随意破坏气氛！』 『不行，有我在，不允许！分开分开！』 米斯达咬牙切齿把你和福葛分开，福葛一副要暴揍他的样子，他这表情你头皮发麻。 最后是两人大吵一架，你则在一旁悠哉悠哉吃水果喝酸奶。 慢慢悠悠睡了一觉，第二天，这叁人心情大好，尤其是米斯达，见到你就笑嘻嘻的，问你之前和他是不是感情很好。 福葛果然与他们说了，你就觉他们不可能信息不互通。 『嗯，我们是朋友。』 『朋友？？？』 米斯达大跌眼镜，福葛嗤笑一声。 『而且绝交了，你和福葛都是。至于乔鲁诺，我和乔鲁诺不熟，朋友都不是。』 虽然乔鲁诺说过他可以当你的朋友。 只是你不愿意。 『怎么会……？怎么会绝交？！』米斯达不解，『这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啊。』你说，『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你觉得你还会经常来找我吗？』 “……” 米斯达怔愣着，不说话了。 你轻笑一声。 不道出口，不代表你不懂。 现在你还能和他们保持联系，只不过是因为住在一起，地理意义上的接近罢了。 因为你的这通话，他们早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一直没有点破而已，你与他们之前的关系，脆弱得比纸还薄。 你按照约定去给乔鲁诺做一杯布丁，乔鲁诺吃着，笑着夸好吃，实际却心不在焉。 『是我说的太难听了吗？』你问他们，『放心吧，我不会主动与你们绝交，我们现在不就住在一起吗？再说了，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虽然是同一个名字，但经历是不同的。』 『我们之间的回忆也是独一无二的呀。』 “嗯……” 他们叁人怔怔的，气氛好了些。 之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忙他们的，你玩你的游戏、读你的书。偶尔弹一弹据说是别人送来的古筝，心情好又无聊的时候给自己化化妆、做做造型，拍几张照。 有时会想起自己的大学室友，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失踪，他们会难过吗？ 季节更迭，你也积攒着愁绪。 这些心情都无从消解，只能沉浸在二次元里，亦或是陶冶情操的书籍与音乐。有时晚上他们还会来找你，你不拒绝。 你一直等。 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回转，等待这无尽轮回的结束。 二零一一年，终于等来《魔法少女小圆》的放映，米斯达哭得稀里哗啦，恨你这个拉他入坑的可恶家伙。福葛倒是很喜欢，对里面展现的哲学与社会学深感着迷，他也同样喜欢十几年前的《新世纪福音战士》。他觉得你像绫波丽，又觉得你像明日香，你很像碇真嗣，又很像葛城美里。他看着晓美焰与鹿目圆的相遇，眼眶里流下泪。他觉得又像自己，又像你。 你笑话他们，都是快叁十岁的黑手党，怎么这么容易被动画片感动。 乔鲁诺说，人的年龄与真实的自我无关。 不管过了多少年，人心的根基都不会改变。 福葛擦掉眼泪，说你不也哭了嘛。 是哭了，但你又不是心狠手辣的黑手党。 你只是个普通人。 『我们也是普通人啊。』米斯达擤鼻子反驳，『谁还不是个普通人了。人被杀，就会死。』 米斯达又开始哭诉你天天给他分享悲剧故事这档子事，十几年如一日。 乔鲁诺在一旁看着，笑了。 动画播完，调别的台。特里休参演的多部电影与电视剧早在电视台播出，据说她原本只想唱歌，结果被导演相中，惊人的演绎天赋与灵气让她一炮走红。你想忽视她都不行，除非你不上网、不看电视。 本以为她早忘了你，可她总在出演姬片后发布一些回望过去的暧昧言论，搞得你更不敢出门，上网都不敢用自己的账号冲浪，都用米斯达的。因为她女粉太多，要是知道特里休心底放不下的人是你，怕不是要被她的姬粉撕碎……你完全不想当那么多人的情敌。 米斯达对此幸灾乐祸，福葛摇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这么有魅力。 你究极纳闷，到底是什么魅力。 乔鲁诺笑着答，要死不活的魅力。 你评价，神经。 二零一二年。 网络到处宣传着玛雅末世预言，你们是不信的，你嗤之以鼻。你都活到二零一九年了，除非在这个世界真有玛雅预言这个设定。 可随着一天一天过去，乔鲁诺的心一天比一天乱。 他说他要去一趟美国。 卡纳维拉尔角，佛罗里达洲的航空海岸，那附近是肯尼迪航空中心与卡纳维拉尔空军基地。你想着乔鲁诺这是打算攻占阿美莉卡了吗？ 他只是非常的不安，不管你怎么安慰他，他都睡不着觉。 他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可他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米斯达与福葛倍感不妙，不放心乔鲁诺去。 可如果他们叁个都过去，就没人陪你了。 你知道他们不放心你一个人，那就一起去，当是去旅游，你还没去过阿美莉卡。 目的地便是肯尼迪航空中心，下了飞机，驱车赶往那个地方，途中遭遇堆积成山的车祸。 你开始听到一些噪音。 也许不能称之为声音，像是某种东西正在加速，金属不断地滑动，你难以忍受地抱住脑袋。 突然下了场雨。 米斯达正抱怨着不恰时的雨，没说几句，雨却停了。 『有哪里……不对劲！』 乔鲁诺抱紧你，你注意到，刚下过雨，流水的车窗玻璃却转瞬间干掉了。 『时间！』福葛指着车表的报时，『时间加快了！』 『等下！怎么就到黄昏了？！』米斯达转头向车窗外，外面刮过的东西划伤了他的脸。 『米斯达！不要动！』 乔鲁诺喊着，福葛把米斯达扯回来，你耳朵里的杂音愈发杂乱，你的情绪也愈发烦躁。 『啊……？到底怎么了？』米斯达不明所以，可很快，就容不得他什么也不懂了。 身后的车辆失控了一般挤向这边，米斯达迅速打方向盘，可车的反应比人的反应都快，上下倒转，等你睁开眼，乔鲁诺已经把你拉出翻倒的汽车，而在你的身后，是已经撞在一起、产生爆炸着火的汽车废墟。 身体有几处擦伤，就在你眼睁睁的注视下，流出来的血像纸片一样凝结、掉落。 『是除了生物以外的时间加速了！』福葛亮出他手腕上的手表，『太阳也！』 话音未落，天边的太阳掉进地平线，月亮转出来，星空也不断偏移。 “啊……啊啊……” 太难受了，太煎熬了，你忍不住发出声，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折磨你内在的感知，你不知道是在哪，头颅，还是心脏，还是四肢，哪里都有。 『敌人到底在哪？时间系覆盖全世界，这要怎么找？！』看到你这样，福葛的语气不免慌张。 时间停止了。 周围的叁人皆被停止，你张望着，大约四五秒，时间再度加速。 他们没感觉到时间的停止。 “好疼……” 你的眼泪不停地掉，掉到地上，又被烘干。在你眼中幽蓝的星空，被染上一层红色。 旋转的星空停止了。 『时间……恢复了……』 福葛重新看向手表，米斯达蹲下来，触碰到你的后背，随即，撕开你裙子背后的布料。 『等……这是……？！』 米斯达喊着，一只手用力握住你背后的东西，痛到你尖叫。 『怎么会……这种东西……』 福葛与乔鲁诺颤动着眼眸看你，米斯达也手臂发抖。 『这是……你的一部分吗？』 你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只知道自己在生长，突破了生物的界限，不再拘泥于肉、骨、器官，细胞如同泡泡一般增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乔鲁诺拉起你，要带你走，你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感受到了，正在向这里接近的…… 『我——找到你了。』 转成轮盘的星空，在圆环的最中央，漂浮着的，浑身溢满彩光的人。 『在见到你的这一刻，我便明白了——』 在看到他的这一刻，你终于明白了。 『——命运！』 这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