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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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统播报声发出后，你感到困惑。 精神魔法什么的，应该是你这个身份的背景故事里面，这具身体【魔法出问题】之前所掌握的能力。 但是…… 【我说——】 你捏住AI命运的后颈皮，将它拎起来，与它对视：【没记错的话，我目前只有一点点火系的攻击法术？】 AI并没有马上回答你，只是动了动胡子，对你露出来一个类似微笑的惊悚表情。 然后，你就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 【商城通知：新的商品上架了，快来看看吧！】 你顶着一脑门问号打开商城界面，在骤然爆发的七彩炫光前几乎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啊，好闪！ ——然后，你就看到半透明虚拟屏的【货架】上，多出来一枚一掌半长的…… 纺锤？ 你费力瞪大眼睛，努力将目光聚焦于【比你的前男友买回来的炫彩机械键盘还闪】的Bling Bling商品展柜中央，观察那一枚纺锤的外观： 纺锤上缠绕的金线，似乎和给你引路的金色线球上面的线是同一类，不知为何似乎沾染着淡淡的黑色污渍；缠线两端露出来的纺锤棒体，是色泽古朴、泛着锈痕的灰黑金属，其上似有黑色的刻纹，不知是不是氧化的结果。 新商品下方悬浮着金灿灿的述伽字符，翻译过来是【秘银之匙】，应该就是商品名了。 你将手指移动到商品所在的地方——竟然跳出来一个长长的产品说明： 【秘银之匙： 转啊、转啊，秘银的钥匙开启了黑色的门扉；转啊、转啊， 黄金的羊毛绞紧了鲜红的齿轮；转啊、转啊，悲哀的纺车缠绕了污秽的纱线； 自永夜中诞生的公主，被亲爱的『魔女』献上宛如毒蜜般甜美的诅咒（祝福），时至今日，依然沉睡在『蔷薇』环抱的『眠梦之国』。 堕落于无尽回旋的莫比乌斯环之中，那『魔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用生命守卫着已然扭曲的梦想与爱欲——倒转的双面镜之中，她亦为二者的可悲祭品。 『何时相遇？』无从知晓；『何时解脱？』遥遥无期。彼于往昔之灯中明灭摇曳——最终自追忆中浮现的纯白少女，亦不过是亡者的幻影而已。】 【产品功能：打开『梦』之门扉的『钥匙』】 【产品用法：施术时，拥有者用钥匙尖端涂抹被咒者鲜血，默诵『银之密文』，可借助梦境捕获被咒者精神，以『熔炉』进行锤炼。】 【注：『银之密文』在获取此物品后自动习得。】 ……好家伙，是看起来和那些药水完全不一样的妖艳贱货，连价格都格外风骚：60万商店币，折合一下就是6亿金游戏币、6万人民币——这价格已经不是骗氪了，是逼不氪的离谱程度。 哪怕是为了一张金卡五宝而连氪十单的上头F○te/GO玩家，或者扔6万元如同打水漂听个响的氪佬，否则很难解释有什么样的玩家会为单单一个游戏道具氪金6万元。 你觉得GD公司根本不会骗氪——说起来这个公司真的没被举报到物价局过吗？ 而且，虽然有点不知所云，但这个产品说明明显有借鉴睡美人的童话故事吧！所以GD公司有向迪○尼买版权吗？ 不过你很快就反应过来：睡美人又不是迪○尼的原创故事…… 同时，你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游戏账户：30商店币和6575金。 你：…… 你：【请问这游戏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调高游戏难度的方法吗？比如我把游戏对象献祭掉？】 AI：【没有。以及你不想。】 *** 不过，尽管没有办法一口气将那枚【秘银之匙】买下来，但AI表示，这一特殊游戏道具可以进行租借——10商店币可以租借游戏内24小时。 【还是很划算的吧？】 【……真的没有其他完成任务的方法了吗？】 【是有呢、还是没有呢？请玩家自行探索。】AI选择做一只谜语猫，【不过，请玩家注意，距离该任务结算时间还有3小时52分钟。】 你：…… 在AI虽然没有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让人读出【凝视穷X】意味的目光之中，你最终选择租12小时【秘银之匙】。 当你退出商店界面时，旁边的克里斯汀和对面的狼人似乎已经进入待机状态好一会儿了：一个百无聊赖地将鞭子解下来在手上绕几圈，又缠回腰上，反反复复；一个“呼哧呼哧”喘着气，时不时挣扎两下，看上去都未对你在空中点点点的动作产生反应。 果然是游戏啊，你这样想道：毕竟，现实中要是有人做这种点点点的动作，你要么以为对方是一个陷入了魔怔的乐队指挥，要么会选择绕路而行。 手心里握着金线缠绕的冰冷纺锤，是比想象中更沉甸甸的质感。 非常奇妙，在皮肤触及纺锤的一瞬间，你就理解了这一道具该如何使用——就好像它的使用方法本身就存储在你的脑海之中，只是你此前遗忘了；现在握住它，你才将这方面的记忆情报提取出来。 克里斯汀转头问你：“准备好了吗？” 你点了点头，向着半兽人走去。 *** 克里斯瞪大了眼睛。 黑色的、流动的雾气，凭空出现在承担着【黑羊】职责的少女洁白的双手之中。 冰冷而沉重的气氛一瞬间压满整个牢房，连壁上的烛火也仿佛冻结，烛光都黯淡了不少。 那半兽的杂种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嚎叫得愈发凶恶——然而在克里斯看来，却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垂死哀嚎罢了。 少女捧着那团雾气向它走去——有那么片刻，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的克里斯觉得，名为“塞西莉亚”的青梅的背影无比陌生，却又叫人无比熟悉：仿佛有一百次、一千次乃至无数次，自己也是这样，目送着她的背影这样渐行渐远…… 回过神来，克里斯发现自己已经向着塞西莉亚的方向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什么—— 我是想抓住什么呢？ 放下手来的时候，克里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再次抬眼的时候，塞西莉亚已经将那团黑色的雾气按在了半兽人的肩头；与此同时，絮语般的密咒，自少女唇间流淌而出。 不论看多少次，克里斯都会忍不住感慨魔法的深奥与奇妙： 漆黑的细线像是有着自我意识的蚕丝，自黑色的雾气中抽出，在半兽人的虬结发力的筋肉上爬行蔓延，很快将其包裹成一个黑色的“茧”，又渐渐消融下去、勾勒出其间人形的轮廓。 愤怒的兽吼早已停歇下去。 然后—— 少女往后仰倒，黑发与黑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身前扬起，宛如被击中而坠落的黑色鸟儿展开的双翼。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将她接在了怀中——她胸前的黑猫“喵”了一声，窜到了主人脚边，扒拉少女的裙角。 塞西莉亚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那对捉摸不透的、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已然掩在白得能看到细细的青色血管的眼帘之后；长而纤细的黑色羽睫，宛如名贵的蕾丝，安静地搭成两弯曲线优美的花边。 当他发现那对睫毛在视野中逐渐放大的时候，克里斯止住了动作。 啊…… 我刚才是……想吻她吗？ 但是，这是不能允许的，他想。 尽管如此，他并未马上将她放下，而是继续将她搂在怀里。 几不可闻的低语，自唇间不甘心地溢出：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 你按照秘银之匙的使用方法，用纺锤沾上半兽人身上的血，同时念诵脑子里面那段述伽文的密咒： 『以哈比拉，以哈比拉，万母之母、万圣之圣，汝乃唯一真实的哀慈、尊贵与荣耀，恳祷汝赐福汝之儿女，倾注圣爱至汝之地上容器； 以哈比拉、以哈比拉，圆顶之长夜、悲哀之星辰，纯白礼赞承载吾漆黑之痛楚； 以哈比拉，以哈比拉，秘银之转轮、黄金之阶梯、眠梦之门扉、泡影之尘世，神之箱庭自此显现； 以哈比拉、以哈比拉，万母之母、万圣之圣……』 在你念诵咒文的时候，半兽人缓缓垂下了脑袋，他的嚎叫也渐渐消音。 然后你就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仍在拷问室——又或许，这样说并不准确。 仍然是类似于【[光照很大，你忍一下]新型拷问室】的室内布置。 不过现在，拷问室的出口消失了，拷问室的角落多了一把椅子，也就是你坐着的这把；墙边更是多出来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五花八门的道具，有些你认识，有些你不认识……不过总之，你觉得这游戏还是玩挺大的。 唯一有点失望的是，你觉得那段咒语听着挺高大上的，念过之后切换出来的场景却是如此平平无奇吗？ 身边没了克里斯汀和AI，而对面的半兽人仍然保持着被钉在十字叉上的姿势，恶狠狠地对你喘气。 对于【野兽般粗蛮雄性】的“没有兴趣”，或许来自于那种无法掌控感带来的不安——然而眼前的半兽人被死死禁锢住，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这种不安，让你得以静下心来欣赏他的肉体。 那是骨钉、锁链与口笼所束缚不住的野性美：晶莹的汗水裹挟着血液，在蜜色的肌肉上沿着块垒之间的沟壑蜿蜒而下，随着他起伏的呼吸，在火光映射之下闪闪烁烁，颇有几分活色生香之感。 更何况，还有因为陷入躁狂而失控露出的灰色耳朵，以及缠绕在十字叉的叉架上难耐磨蹭着的、毛绒绒的灰色大尾巴…… 你抬了抬手，试图跟这位半兽人先生打个招呼——然后你发现手里面握着一把鞭子： 灰黑色雕花的冰冷握柄、金色的鞭梢，和克里斯汀那把红色皮鞭外观完全不同，倒是配色很像刚才租来的秘银之钥。 【玩家您好，请问能接收到我的信号吗？】脑中传来AI的声音，你应了一声。 【我这是……？】 【您现在所在的是精神熔炉之中，面对着的是任务对象的精神体——现在，请挥动手中的鞭子，想办法将“调教进度”刷满到100%吧！祝您游戏愉快！】 然后“刺啦——”一声电流轻响，AI就没声了。 你：“……” 你抬起头，看到半兽人脑袋上方半透明的光屏，以及一个【调教进度条】：“0”刻度后的负轴上，有一段小小的红色柱体，旁边显示着数字“-10”。 对面的半兽人也抬起脑袋来，非常嚣张地对你嚎了两嗓子。 ——以上就是你进入这个狗屎的支线任务小游戏的始末。 你伸出鞭子戳了戳半兽人：“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即使是在所谓“精神熔炉”里面也非常惨兮兮地被钉住的半兽人，并没有恢复理智的样子，在你的鞭梢戳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低吼；高大的身躯更是猛地挣动了一下，使得固定他的十字叉发出了像是要散架的声音。 “别那么看我啊，又不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 面对黑色发丝下的红眼睛里面漏出来的两点凶恶目光，你叹了口气。 明明之前在林间面对那个怪物的时候，你们还并肩作战来着…… 那个时候，他还向你的助攻道了谢，在你觉得取胜无望准备回档重来的时候向你喊了一声“不要露出那种放弃的表情”这种听起来非常热血少年漫的台词，甚至还代替你承受了一次怪物的攻击。 最终你将那只怪物打败，还是用了他的弩箭，涂抹了你的血液，开发了新的攻击方式。 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你被带回族地，他被你的族人当做奸细抓住：据她们说，之前他还扛着你跑了……而关于后面发生了些啥，克里斯汀似乎欲言又止。 “喂，”这一次，你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赤裸的胸口——唔，是非常有弹性的胸大肌，不过在你戳上去之后就变得硬邦邦的，“你真的是我的敌人吗？” 回应你的，是半兽人混沌不清的吼声，以及渐渐抬头的下身。 “……” 好吧，你叹了口气。 雄性，即使是一段程序，也是“这都能硬得起来”的吗？ 你其实对游戏里面的阵营归属种族矛盾之类没有太真切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你其实并不介意用平和一些的方式完成任务获取情报的。不过，这是个18R的乙女游戏嘛，那就用18R的方式解决问题好了。 字母圈的玩法，你只是略有耳闻，但并没有和你的前男友尝试过——没想到会率先用在一段程序身上。 说起来，你的前男友好像也一直对欢爱方面的事情兴致不大高的样子，现在看来或许是对你的兴致不高……等等，打住，怎么又想起不相干的人来了？真是晦气。 将杂念从脑海中赶出去，你把注意力放回在半兽人身上，掏出魔镜给他上了个清洁咒：你绝不允许在R18场景里面出现脏兮兮的情形，哪怕是虚拟的！！！ *** 混乱、混乱、混乱。 混乱是流动的火焰，是燃烧的冰河，是痛楚的漩涡，是尖啸的神经。 金色的、冰冷的、竖瞳的眼睛，幻化为死亡的血盆大口，向他露出了獠牙。 要被绞碎了吗？ ——混沌之中飘摇的神志，浮现出这样的“思考”，又很快淹没在混沌之中。 精神在溶解、自我在消弭：烧灼与冰冻的双重痛楚，于感官之中奔驰呼啸、横冲直撞；渐渐地、渐渐地，那些痛楚像是远去了，像是隔着一层朦胧黑色雾气远观的幻影。 要死了吗？ 不，没有，他没有死。 因为很快，更为清晰也更为尖锐的痛楚席卷了全身——可笑的是，因着这份痛楚，他竟然觉察到自己有了活着的实感。 炫目的光，在混沌而五彩斑斓的黑暗里扩散；而光芒之中浮现的，是黑发黑眼的少女。 “哎呀，你终于清醒了啊。” 那白蔷薇般的面容，随着他的清醒，绽放出花朵一般绮丽的、甚至堪称“天真”的笑容：“小狗狗？” “这样的话，对话起来就方便多了，不是吗？” 回笼的知觉最先触及的，是身上密布鞭痕之中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而后才是双腿之间抬头的难以启齿的欲望。 戴维斯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烧得比鞭伤还要灼热了。 “喂喂喂！”此前救助了他也被他救助的、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女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摆了摆，“有在听我问话吗？” “你是谁派来的？兽人部落的探子吗？闯入我们族地有什么目的？” 果然——原来她真的是巫妖吗？ 那个时候朦胧的旖旎情思已然掐灭，戴维斯觉得自己鼓噪的心猛然揪紧了。 “离我远点，”半兽人听见自己低吼道，“魔女。” ====== 是欠收拾的野狗呢（托腮） 手里拿的是《冷绝危情：霸道巫妖的专属男奴》剧本（bushi） 下章爆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