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黑影
唰—— 两束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追猎者驾驶舱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其中却空无一人...... “不会吧？！我明明看到有人跳进去的啊...”真寒生怕贾荣天给自己扣个撒谎的名头，连忙解释着为自己正名。 不过此时的贾荣天似乎也没什么责怪真寒的意思，他自己也叹了口气，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出口升降梯的方向——和先前一样，升降电梯没有任何被启动过的痕迹。 “真寒同志...把枪放下吧，不用那么紧张了。”叹气过后的贾荣天非常随便将手枪塞回了挎包里，露出毫无防备的样子吊儿郎当地操作着正拖着两人的升降架。 “哎？不是，我们不是在抓贼吗？” 真寒一脸茫然地看着浑身没干劲的贾荣天，他搞不懂怎么先前还精神十足和自己一起追击神秘人的贾荣天突然就变成了这幅德行。 “抓贼？呵呵，抓啊，当然要抓...不过不是现在。”贾荣天就这么毫无顾虑地大声说着自己的计划，吓得真寒差点冲上来捂住他的嘴。 “莫挨老子！”已经降到地板上的贾荣天没好气地把真寒的手给掸开，并指手画脚地给他进行着分析—— “同志，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一直追赶的神秘人似乎根本就不想和我们作对，而且即是自身存在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它也根本没有从[floor 11]离开的想法。” “啊....好像有点道理...” 听过贾荣天的话，真寒似乎也发现了情况和传统意义上的spy（间谍）事件有很大的不同——在冶炼室一片漆黑的情况下，通过突然开灯吸引了真寒和贾荣天的注意力后神秘人本可以开枪杀死他们...但它没有这么做，它选择了逃跑；跑出冶炼室后贾荣天和真寒也错误地判断了神秘人的方向，但面对毫无防备的两人，它还是选择了逃跑；在如今贾荣天和真寒没能力以手枪精准射击远处升降梯的情况下，神秘人也并未乘坐电梯升回地表逃逸，而是继续潜伏在[floor 11]之中...... 太不符合常理了，这般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会采取的行动范围。 完全无法想出那个神秘人的动机——得不出任何结论的真寒依旧苦苦地思索着，脸上逐渐浮现出焦虑的表情。 啪。 背上传来一记不轻不重的拍打（和队长的拍打相较而言）将真寒的意识拖回了现实，苦思冥想得不出答案的他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贾荣天。 “天哪年轻的同志，那么重一下你没任何反应啊！” “呃...说来惭愧，我的物理抗性已经拖队友的福被刷满级了....” 开着玩笑的真寒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心里浮现出下手“懂得分寸”的队长以及对他“呵护有加”的白发女性时身体还是不免打了个寒战。 “咳嗯...先不说这个了，”贾荣天清了清嗓子，在对着不远处一块操作板一顿狂敲之后打开了楼层的主要照明灯，霎时间原本昏暗的楼层变得如同平常一样灯火辉煌了起来，“再过几个小时就开工了，趁着之前赶紧调查一下打磨间和冶炼间吧。” “也好...总比傻呆呆愣着要好些。” 终于理清了当前首要目标的真寒也和贾荣天一起把手枪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最早发生爆炸的打磨车间里...... “啊啊啊——阿嚏！” 打开房门的真寒被尚且悬浮在空中的粉尘呛到了鼻子，连忙退出车间的同时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吓得贾荣天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而拔出了手枪。 “没事没事，灰尘而已。要不...”两位年轻人稍作商量后分别拉开了两个车间的大门，与外部环境连通后室内浑浊的空气很快地飘散稀释了开来，不一会儿就稀薄了到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程度。 在确认了环境安全后，贾荣天和真寒将大门保持着开启的状态后分别踏入了两个房间之内，试图在其中找到些能解开谜团的线索。而在一段时间的搜索未果之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房间中央的大洞。 艰难地绕过在追逐战时被撞地七倒八歪的一大堆椅子，真寒缓缓靠近被炸成圆形的破口，仔细审视着墙体的剖面，真寒隐约回想起了先前自己第一次钻过墙洞时的违和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股感觉... 而在伸手触摸其断层之后，真寒终于发现到了这股异样感的源头——破口虽然外表上是圆形，但仔细观察断层就可以发现其内部的钢筋和混凝土部分出现了数十个爆炸产生的小凹坑。也就是说，这个圆形墙洞的并非由一次巨大的爆炸引起，而是由数十次小爆炸同时从墙体内爆发形成的。 “这是...”很快，一起研究的贾荣天也和真寒一样发现了断层内部的问题，“看来是往墙体内部打入了数十个小炸弹再同时引爆啊。但是它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把炸弹放进去的呢...” 问题刚问出口，两位年轻人的脑海里就不约而同浮现出了他们最初看见那个神秘人的时候——贾荣天朝着防弹玻璃开了几枪之后，神秘的黑影就开始不断做着敲打墙面的动作。 “那个时候吗！” “那个时候吗！”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真寒和贾荣天一同得出了结论——当时神秘人并非是无意义地敲打墙壁，而是在乘机将微型炸弹嵌入墙体。看来，当初嘲笑它的两位年轻人此时已经沦为了对方眼中的笑话。 ——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啊....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卧槽！发生啥事！？” 真寒还在为神秘人的行动效率感叹之际，贾荣天身上突然传出了短促的电子音，吓得真寒往后一跳没站稳，被椅子绊倒在积满粉尘的地上。 “啊，这是起床闹钟...都已经三点多了啊。”贾荣天一脸镇定地无视了再一次成为“灰尘山”的真寒，淡定地关掉了闹钟，“距离开工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趁着还有点时间，把这边处理一下吧。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保密为好。” “呜，呃，哦。” 再次变得灰头土脸而放弃思考的真寒无条件地答应下了帮忙打扫的请求，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了扫帚和垃圾畚斗。而关门之余，他再次瞟了一眼被炸开的墙壁——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个墙tm怎么解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