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回来了
“小子！听得到吗，小子！” “哎？队长？！” 原本飘荡在一片虚拟空间中的真寒突然回到了驾驶舱中，处于混乱状态的他正巧撞上擅自接进线路的队长在大喊大叫，一时间更加混乱了。 驾驶着追猎者抬头望去，真寒看见廖军队长亲自率领着十余台mk2魔方从基地的方向向自己赶来。为了维护着想，也为了多少表示些感激，真寒自然是打算站起来并走向他们的。 哐——轰... 然而就在真寒尝试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双腿突然无法控制，原本单膝跪地的追猎者一下就保持左手食指指着前方的姿势倒在了雪地中。 “喂，小子，你不要紧吧？！” “应该，不要紧....！” 尽管腿使不上劲，但真寒还是想再做一下尝试，于是他以类似俯卧撑的姿势试图用双手将机体脱离“扑街”的状态。然而在他发力的刹那，他的双手也变得和双腿一样不听使唤，重新瘫回了之前的姿势。 “小子你还嘴硬？” “呃...好吧确实是出了些状况......” 看着终于承认了的真寒，队长笑着摇了摇头后又向后方的十余台机体打了个手势，没几秒，一根黑石制的粗铁链就被缠到了追猎者伸出的左手上。 “队长？你在干什么啊，队长！” “保护队员是我的工作！” “但是...” “够了，你动不了的话也用不了运输车，就这样滑雪回去吧！大家还都等着你呢，英雄！” “那就，不要停下来啊！（指把追猎者送回基地）” 于是乎在贝特尔基地外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密密麻麻的脚印，以及一条深深的长壑...... ............ “嘿，总算把你小子给弄出来了！” 嗖—— 四肢用不上力的真寒被廖军队长从驾驶舱中抛了出来，还没等他对此暴行做出任何的言语抗议，一群身着陌生制服的身份不明者就领着一大堆电子仪器拖着电缆冲进了追猎者的驾驶舱中。 “你们是谁啊你们？！你们不能拆了我的魔方！我为祖国流过汗，我为人民流过血！你们听好了，我爹可是...是啥来着....” “喂，真寒，安静点。” “你谁啊你？” 尽管四肢逐渐能进行一些小幅度的移动，但站起来都做不到的真寒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模仿着老电影中的台词对这群来历不明的人进行威胁。而就在他情绪激动之时，他突然感觉被人从背后拖了起来，随后落坐到一个布料制成的凳子上。 而回头看去，他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你就是那个时候把追猎者交给我的...呃...你的名字好像是...” 看着真寒绞尽脑汁却回想不起任何线索，他背后工程师打扮的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 “哎，记不得我也不能怪你，毕竟一卷多没登场了啊...”默默掏出一根竹子啃了一口，工程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真寒的口袋里，“华夏共和国一级魔方工程师，贾荣天。负责新型魔方的开发以及维护。” 手臂又稍微恢复了点行动能力，真寒便尽最大的努力将贾荣天的资料存入了手机里以防再次上演忘名的尴尬剧情。 “你这么说的话...那这些穿着奇怪制服的人都是你的同事吗？” 顺着真寒手的指向，贾荣天望了望几十位正忙碌着的工程人员说道：“是啊，他们都是和我一起设计并制造追猎者的同事，这台魔方，就像我们大家的亲儿子一样啊。” “呃，打扰你抒情了。我是想问你们为什么不穿军服或者研发服，偏偏穿着这身不知道哪里来的衣服啊。” “啊，你说这个啊...”贾荣天低头，扯了扯完全没有共和国军徽的制服，“因为这次的维护，我们打算保密并以个人名义进行。” “保密...？为什么不让上头的领导知道？” 听完真寒的问题，贾荣天没有回答，取而代之他压了压帽檐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喂，头儿！！” 就在这时，一个顶着稀疏白发的程序员端着还连着数据线的主机电脑快步跑向了贾荣天，而当他靠近之后真寒悲哀地发现，这位叫做浩二的程序员仅仅只有24岁。 “怎么了，田所浩二？” “头儿，你看着个...” 说着，叫田所浩二的程序员把显示屏侧过来避开了真寒的目光，并进行着一系列快速的操作。 “没关系，这位是p4追猎者的驾驶员，让他也看看吧。” 在听到贾荣天的话语后，浩二连忙向真寒道歉并将屏幕一并展示给他， “真寒先生刚才失礼了，等会我请你们喝红茶...” “还是免了吧！！！” 感到一丝不妙的真寒在一瞬间完全恢复了对肢体的控制，一个后空翻远离了这位电子界的先辈。 “那真是遗憾啊，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还是来分析刚刚得到的数据吧...”说着，浩二在显示屏中展示出了同步率的坐标图——不过现在其中还没有导入任何数据。 “真寒先生，你知道同步率的最高水平是多少么？” “这个当然知道。普通人是70%左右，精英是90%左右。” 听着真寒的回答，几位工程师以及不远处的队长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至少这证明真寒还是老老实实背诵了驾驶员必背手册的。 “说得好，但是就在刚才，你的同步率突破了100%。” 说罢，浩二按下了鼠标，在持续的几秒钟内追猎者和真寒的同步率没有丝毫波动稳定地维持在120%的高度。 “这是？！” “？？？” 不单单是真寒，在场的工程师们甚至是一向沉着的贾荣天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唯独廖军队长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不为所动。 “廖军少将，你的表情...难道说你早就发现有这种情况了？” “怎么可能啦，以前这小子也顶多是不到0.1秒能达到120%的同步率，我还以为是监测系统出什么差错了嘞。”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着还是向着贾荣天试了一个颜色，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别装了，都是一路人。倒不如说你要是把这样的信息上报的话我们这边会有大麻烦的。” “我们这边也有自己的考量，总不能让这么出息的小子被拉去做实验啊。” ——做实验...?? 夹在两伙阴谋家中的真寒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很抱歉打扰了两位的谈话，”浩二此时又准备好了一条新的数据展示在了显示屏上，“这次监测结果发现，追猎者的‘核心’比起出击前减少了1%的能源。” “在这么几分钟内消耗了1%？！！” “在这么几分钟内消耗了1%？！！” 然后这一次，连同廖军队长在内的全员都不禁大吃了一惊，不过幸好有人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真寒还是听得一脸懵逼。 ——啥？核心减少了1%什么意思？？有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吗？？？ 终于在真寒的脑袋因为疑惑而弯曲90°之前，贾荣天注意到了他头顶堆积成山的问号。 “这次涉及到的东西很多，而且有些现象是我们都没办法下定论的，总之先回到贝特尔基地，做一次全面检测后我再和你详细解释吧。” 说罢，贾荣天在真寒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挥了挥手后带着一班工程师们向运输车的方向赶去了。 “要回去再和我解释啊...” 望着工程师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满脑子疑问的真寒抓着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追猎者。 “追猎者...你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 然后还没等他讲完中二发言，他的后背就突然承受了沉重的一击。 “在嘀咕些什么呢，小子！” “噗——队...队长，说了多少次了，手下留情啊...” “但和那些小姑娘们打的比起来可算不上什么吧？” “呃...好像也是...” 经过廖军队长的点拨，真寒顿时感觉所有的疼痛都消散了开来。 “不过说实话...小子啊，你有很多东西还不清楚并为此感到迷茫的心情，我多少能理解一点。但你也不能否认，你的所作所为也保护了很多人啊。” “队长，这不太像你说话的风格啊。” 咚！ 脑袋被队长狠狠敲了一记，但被打的瞬间真寒想起了遭到莲和兰殴打的经历，头上的疼痛突然就消散了。 ——真tm管用啊？！ “你就是因为乱吐槽才会被小姑娘们打成这样的啊...不过总之，也差不多是时候从这里出去了，大家都等不及要见见他们的英雄了呢。” 说罢，廖军队长朝着拦在门口的警卫和他的秘书点了点头，在领到指令后，把守大门的人员纷纷散开，之留下一丝明亮的光芒从门缝中穿出。 提前走到门口的队长解开了密码锁，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小子，刚才的一切都要好好保密啊。” “唉？为什么啊？” “说出去的话扣你半年工资...” “请队长放心！！！我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在得到了真寒分量巨大的保证后，队长大笑着推下了门把—— “是他！他醒来了！！” “就是他救了我们！！” “英雄！！” 走出大门的刹那，塞满道路的人群沸腾了起来，在他们面前的这位19岁的少年在短短几天内已经为了他们的性命两次以性命为赌注击溃了强敌。血性方刚的军人们并不会用抛鲜花这种娘娘腔的做法来表示感激，他们就地取材，选择了投掷 雪花。 几千名军人人手一枚雪球向真寒奋力丢出，其场面堪比王之财宝与无限剑制。 “不——是——吧——！！！” 发现大事不妙的真寒赶紧抱头蹲防，深吸一口气以保障被掩埋在雪堆中之时可以多存活一会儿。 嗖嗖嗖—— 啪嗒啪嗒—— 然而，蹲在地上的真寒并没有感受到胡乱拍来的冰冷雪球，取而代之的是雪球在耳旁飞过的呼啸与正面传来的闷响。 “少爷，您没事吧。” “梵羽...?啊谢天谢地，得救了...” 睁开眼睛的真寒看见一把巨大的黑色长柄伞撑开在面前，而以持盾姿势持伞站在自己前方的人正是身着西装的梵羽。 几秒后雪球攻势终于停歇了，收起伞的梵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包化学剂，熟练地泼洒到了周围的积雪上，很快积雪就开始融化了起来。待到几米厚的积雪消融殆尽，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小跑着跳到了真寒的旁边。 “罗伊！你还活着！！！” “monitor！！” 两位勇士激动地握手的时刻，一颗红星仿佛在他们背后冉冉升起，映照着他们伟大的跨国革命友谊。 “法国佬，我知道你和这小子有不少话要讲，但别忘了还有另外人在排队啊。” “好吧，那我们等会在掘地求参里慢慢聊吧monitor。” 再一次握手之后，罗伊也让到了一边去。终于，站在人群之前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小真~” “哎，兰你...？” 面对着笔直跑过来的兰，真寒出于自卫的本能将双手抬起挡在面前。就在真寒双手举起的时候，兰的眼里放出了一道闪光—— “嘿咻。” 趁着真寒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兰向前轻轻地飞扑，一把从真寒的左侧抱住了他。 “喂，兰？！”尽管被抱住的一瞬间有点想教训她，但很快真寒还是发现自己拿这个相伴多年的青梅竹马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摇摇头无奈地笑着。 “哎...多大了，丢不丢人啊。” “不丢人~” “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规劝兰放手的时候，一声干咳声引起了真寒的注意—— “咳嗯...” “？？” “咳咳嗯！” “......” 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真寒看见的是身上微微散发着黑色气场的莲以及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啊，莲！！” “笨蛋，你...你居然敢...” “等，等等！听我解释！” “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和那种东西战斗，这么危险的事情只有你这种笨蛋才做得出来！” “哎？为了这种事情骂我？” “这种事情？！出什么差池的话你连命都会丢掉的啊，笨蛋！” “不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它就会...” “啊啊啊烦死了！想顶嘴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双颊微微发红的莲举起手刀快步冲了过来，其速度之快真寒甚至来不及反应！ 莲的手刀迅速割过空气，甚至产生了音爆！ 真寒躲不开了！ 真寒开始交代遗嘱了！ “呀！？” 就在莲冲到真寒面前的时候，她的靴子突然踩在先前化成水又被低温冻成冰层的雪水上，高速奔跑的她突然失去平衡，一声惨叫后扑向了前方—— “卧槽，卧槽————噗啊啊！！！” 结果就是...秒速超过300米的莲撞上了真寒的右腹并在半秒内靠其完成了减速。为了不让我们亲爱的主人此时受伤住院导致剧情的拖延，我暂且给他上一个持续半秒的无敌buff吧。 算了，还是战斗续行（复活）比较好，能体会到疼痛。 “喂！过分了啊你！” 不过分不过分，你还活着就该感激我了。 “喂，笨蛋，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呀！！！！” “嗯..?!” 疼痛很快就因为buff而消退了，而睁开眼的真寒发现了事情变得有些奇妙——因为莲抓住自己减速的原因，现在自己正处于左拥右抱的奇妙状态，围观的几千名军人中甚至有人拿出了摄像机和手机进行拍摄。 “喂，这可要怪你向我抱怨这抱怨那然后莫名其妙冲上来啊！” “谁让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啦！” “？！” ——难道...这个家伙是在变相关心我... “哼，反正下次再也不会给你犯傻丢我们脸的机会了，笨蛋...” 尽管这两个女生嘴上的态度截然相反，但丝毫不打算放手的动作却是格外的统一。 一阵风刮过，从吴哲将军那里收下的大衣像披风一样飞腾了起来，把两位少女罩在了其下。 “年轻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真寒的脑海里，回响起了吴哲将军的话语。 ——吴将军...你的问题，我还没办法给你答案，但是至少...我已经有了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东西... 真寒默默点了点头朝四周望去：廖军队长，罗伊，梵羽，林非凡，以及...面前的两位少女...尽管守护全人类和平的方法还在探索，但此刻，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和平。 “嘛，不管怎么说，”将空出来的两只手向两侧一摊摆出无奈的姿势，随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真寒将朝上的手掌翻转向下，轻轻拍到了两位少女的头上。 “嘿嘿~” “呜...！” 看着一脸满足的兰以及低着头、从脸颊红到耳根的莲，真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并重新将目光投向雪原上的远方。 “让你们担心了，然后...” 不经意间，又一阵微风吹散了云彩，晨曦的亮光也不知何时在纯白的地平线上悄悄地升起。 万物具静，少年说出了多年未用的话语。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