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素白丧钟
“都准备好了没，士兵们！手脚麻利点！” 吴哲在别过时将作战的指挥权托付给了廖军队长，他现在正代替中将来进行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在上至装备下至气候都与靠南的贝特尔军事基地截然不同的环境里，廖军队长的指令却没有半点偏差，拜此所赐，士兵们对这个见面没超过两天的新指挥官也建立起了点信任。 但打仗光靠信任是没用的，战场可不是光靠高呼什么“人类的未来”“人类的可能性”之类的台词就能出入若无人之境的地方 至少现在还不行 战争就是武器的碰撞和钢铁巨兽的厮杀，如若没有制敌于死地的武器，纵使身为动漫中的新人类都只能任人宰割。 “喂，罗伊，你说的那东西为什么得要” “atalstar（清晨之星）吗？啊哈哈哈，onitor你知道这种试验武装是不可能随军携带的所以” “所以就得这样当场制作吗！还只有我们两个！加上一台坏掉的黑石切割机！” 难以置信的场景出现了——尽管格纳库中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但是罗伊和真寒两个人此时却能坐着用不知从哪儿领到的金工小锉刀和一台怎么敲打都没反应的黑石切割机加工那把初具外形的“清晨之星”。 “啊哈哈哈好像说engeers（工程师们）都去抢修魔方了没空管我们再因为我们这是秘密计划所以” “哎，憋说了，我认命了” 丢下被磨平的第13把锉刀，真寒开始怀疑这份工作的意义何在 ——为什么我要用铁去磨黑石啊？！！！ 万幸，要不是回想了起来黑石是硬度在金刚石之上的存在，真寒和罗伊可能就真的被旁边这一大堆金工锉给打发了 “天哪谁来帮帮我们吧！” 仰天长啸过后，真寒合上双眼“扑”的一下摆着大字型倒在了施工间里，寻思着该如何是好。 然而，他自言自语的请求居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应 “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哎还问我有什么吩咐，你可？？？！！” 有问题！只有罗伊和自己呆着的施工车间里怎么会有第三个人？！ “靠！你是谁啊！你别过来啊！” 处于放松状态的真寒受到惊吓后表现出了过度的防卫反应，连滚带爬向后退去直至顶到了墙面。 “是我啊少爷！” “你是谁啊！” 从惊恐中稍稍解放出来的真寒定神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白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姿，秀气的短直发至此，真寒想起了些什么 “梵羽？” “在。” 穿着帅气（？）西装的男生（？）将手放在胸前，浅浅的向真寒鞠了一躬。 “梵羽啊” “少爷您讲。” 从地上爬起来的真寒掸了掸裤子上的灰，深呼吸了一口之后——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你之前到那里去了啊？！还有你不是被招去当厨子了吗！怎么整的和我的管家一样啊？！” 终于，真寒还是眉飞色舞地对这个设定诡异的女人进行吐槽了 望了望四周，除了紧锁的大门以外近乎是全封闭的施工间，梵羽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从西服的某个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古典银铃。 “只要少爷摇了铃铛，我就会应召唤参上。” “你是从者吗！还是什么sc？！” “至于现在管家的身份是因为”似乎没有理会真寒的吐槽，梵羽依旧自顾自解释着先前的疑问。 “因为什么？” “剧情需要。” 见梵羽十分冷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台词，目瞪口呆的真寒估摸着继续问下去八成也只能得到这种不靠谱的答案，先前的问题也便不了了之了。 但是不论怎么说，俩大老爷们扯淡唠嗑的时候突然加进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诡异女人，多少还是令当事人感到些许不自在的。为了寻求暖场的话题，真寒向不远处的罗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端起了手机的罗伊压根没注意到。 ——没办法了，就由我来起个话茬吧！ “喂，罗伊，我说啊” “继续继续，onitor我不打扰你和女人说话。” “你你你你说啥啊你！” “啊哈哈哈，没关系的，ava没事，加油啊！” 罗伊的表情莫名其妙变得奸猾了起来，说着几乎不使用的母语、哼着小调，自顾自走出了门 小楞了一会儿后，真寒突然接收到了梵羽的紧急视线！—— ——少爷！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女生！ ——我没和他讲过！不关我事！ ——要不要杀他灭口？ ——有这个必要吗？！你到底是管家还是杀手啊！ ——可是 ——没事的，这个法国佬不会说出去的！ 在进行了以上意识交流后，梵羽长舒了一口气后终于将视线从大门移到了那把施工中的“清晨之星”上。 “少爷，这是？” “啊，这个是专门对付大块头敌人的武器。” “大块头果然是‘猛犸’吧？” 刚听到“猛犸”二字的时候真寒还纳闷怎么突然扯到生物学上了，但很快他就想到梵羽曾经在加米斯军手下做过间谍，她所说的“猛犸”恐怕就是共和国军口中“象”级的真名。 虽然这个世界里真名识破完全没什么用处就是了 不过本着严谨求实的心态，真寒还是调出了交战时‘象’级的影像给梵羽确认，在梵羽点头之后才做进一步的提问。 “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少爷请问。只要是在下了解的，必定知无不答。” “嗯，那就是噗——！”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梵羽鞠躬行礼的时候，真寒无意间瞟见她的肩章的军衔居然是上尉？！为共和国出生入死（这倒没什么大不了）、欠款无数（这才是重点）的真寒还只能屈居中尉军衔！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是如果把血吐在地上是要付场地清洁费的，所以想了想后又真寒还是把血憋了回去。 “没没什么我就想问问‘象’不，是猛犸，猛犸有没有减震装置？” “在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报人员而已，这种级别的机密是没资格” “果然是这样吗” 虽然根据推断，真寒早和队员们认定了“猛犸”没有安装减震装置，但真寒心里说到底还是不敢下这么决绝的决断。要是有个万一，比如加米斯联邦为了“猛犸”专门开发了超小型的减震装置的话，实战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但正当真寒感到灰心的时候，梵羽接着说的话语让他眼前一亮—— “但是在下看到过的几份资料里，猛犸被禁止进行落差超过5米的跳跃。” “真的吗！” 两眼放光的真寒丢下手头的金工锉，激动万分地搭着梵羽。 “少爷您您想到什么了么？” “这下实锤了啊！” “实锤？确定了什么？” “既然连5米的落差都受不了的话，那么猛犸绝对没有安装减震装置！” “嗯的确说得通不过少爷你这几个小时到底干了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加工打磨啊！” 看着满头大汗的真寒以及散落一地的损坏铁锉，梵羽像是理解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后，她拿起了咫尺边贴有醒目表示的遥控器——上面写着非工作人员勿用。 “我不能拿别人的东西！非工作人员勿用啊！我早就看到了！” “少爷现在你不是唯一的工作人员么” “”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在试了试按键之后，真寒发现这个遥控器居然可以遥控不远处的黑石切割机 “哦——！” 惊叹过后，真寒渐渐萌生了一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不行！为了挽回尊严，剩下的工作必须由他自己亲自完成！ “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我自己来吧！” “既然少爷这么说的话，那在下先告退了。” 总感觉还有点什么安全隐患没排除的梵羽拗不过真寒的催促，只得顺从他的意思。在浅浅的鞠躬礼之后，她轻轻关上了飘满铁屑粉尘的工作间的大门。 此时的工作间里只留下真寒一人，操纵着飞速运转的切割轮慢慢靠近那把等候多时的“清晨之星”。 顺带一提黑石切割会产生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