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万象本质

    “不过，多莉芬大师，我有一个前提条件！”维德妮娜说道，“同意了这个条件，我们才会认为你们是有合作的诚意！”

    “你想让我帮你聚灵亡灵之身？”多莉芬笑问道。

    “不单单是我，还有我身边的另一个亡灵，一具骷髅兵！”维德妮娜笑道。

    “哼，一具骷髅兵也值得本座去聚灵？”多莉芬冷笑道，“公主殿下未免也太过多愁善感，为一个骷髅兵的聚灵操心！本座只能答应你，给你聚灵，这里没有魔法行会可以恢复魔力，本座不想耗费太多的魔力在一个骷髅兵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给这个骷髅兵聚灵！”维德妮娜说道，“为表合作诚意，多莉芬大师，你不会拒绝吧？”

    “这个骷髅兵的魂魄在哪里？”多莉芬诧异道，“为了一个骷髅兵，堂堂亡灵过公主，竟然放弃了自己聚灵的机会？这个骷髅兵，到底是谁？”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维德妮娜说道，“他的魂魄就在这些孤魂野鬼之中，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不，公主殿下，你用不着这样！”鬼奴在船外连忙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组建了孤魂野鬼联盟，我在这里很好，没必要再恢复骷髅之身，倒是公主殿下你，必须想尽办法尽快回到亡灵国王城，那里离不开你！”

    “我的事情，不用你担心，鬼奴！”维德妮娜说道，“你们既然组建了孤魂联盟，就应该拥有自己的说话权，没有亡灵躯体，你是离不开忘川河的！在忘川河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招魂幡、招魂塔招去，我在这水银船之上很安全，不用担心招魂幡和招魂塔，暂时不会有危险！”

    “喂，你们到底讨论清楚了没有？”多莉芬怒道，对着水银船外的鬼奴、鬼影和鬼魅惊讶而又贪婪地笑道，“好纯净的灵魂，想不到，一天之内，竟然能够见到四个拥有纯净灵魂的孤魂，你就是那个骷髅兵？啧啧啧，难怪就连公主殿下，要为你恢复亡灵之身，你的确与众不同！”

    “鬼奴，你要违抗死亡骑士圣殿的命令吗？”维德妮娜怒道，“别忘了，你正在服役，我才是你的上司！你要是再啰里啰唆，难道是要逼得我将我的巫尸之身毁了？”

    鬼奴心下也疑惑重重，如果自己重新拥有亡灵之身，当然对孤魂野鬼联盟大有裨益，但这要牺牲维德妮娜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似乎太过残忍。相反如果维德妮娜能够恢复亡灵之身，重归王城拉贝儿，拥有孤魂联盟作为后盾，自然不会惧怕摩尔多，到时候自己想要恢复亡灵之身，易如反掌，而且现在也只有维德妮娜最为适合作为亡灵国与孤魂联盟之间的使者，怎么能放弃这一次聚灵的机会呢？

    “就这么定了！”维德妮娜见到鬼奴犹疑不定，立刻不容置疑地说道，“多莉芬大师，就请立刻施法！”

    多莉芬点点头，移步走到鬼奴的骨灰前，依旧是手举权杖，口中念动咒语。

    安德鲁这才知晓，原来这个鬼奴，才是真正的骷髅兵，魂灯和三叶草，的确是归他所有，这简直是太过巧合了，竟然让他在这阴阳结界见到山特的鬼魂，只可惜，魂灯并没有亮起，说明希格的魂魄，并没有回归。

    天地间似乎变得安静了下来，每一人，每一个鬼魂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多莉芬的一举一动，多莉芬像是在念咒语或者悼词，又像是在低吟着颂歌或者安魂曲，总之让这溶洞之中的每一个鬼魂，都感到十分的舒适安宁，原本狂躁的他们，变得极为顺从，就像是常人沐浴在温暖的春阳之下一样，就连以唱吟安魂曲见长的鬼魅，也似乎被这美妙的声音、场景所陶醉，更别说在她身旁的鬼奴和鬼影了。

    水银船上，鬼奴的骨灰慢慢地重新汇聚起来，如沙子泥土一般重新一点一点地被多莉芬的权杖力量捏成了一副骷髅的雏形，先是躯干，再是头，然后是手脚，不一会儿，一副全新的骷髅架，就躺在了水银船智商，银光闪闪。

    “魂兮归来——”多莉芬低声吟唱道，声音低沉而悲绝。

    半空中漂浮的许多孤魂野鬼似乎被多莉芬的招魂术所控，竟然不由自主地朝着水银船飘去，但到了水银船之前，被水银船的结界所阻隔，纷纷惊慌失措地逃离。

    “魂兮归来——”多莉芬加大了声音对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鬼奴吟唱道，表情似乎极为痛苦，还有些愤怒。鬼奴的不配合使得多莉芬不得不用手中的权杖一指，一道黑烟将鬼奴的魂魄笼罩住，接着慢慢地一动权杖的指向，鬼奴的魂魄，竟然跟着那道黑烟朝着水银船飘去。

    “鬼奴——”鬼魅大吃一惊，连忙要上前拉住他，但却被鬼影制止了，“为什么阻止我？”

    “放心，没有危险！”鬼影说道，“这是聚灵之术，鬼奴本身就是亡灵生物，他现在只不过是魂魄归体！”

    “你知道聚灵之术？”鬼魅惊讶道。

    “以前听说过，今日一见，大开眼界，的确精妙绝伦！”鬼影笑道，“万法归元，其实都是一个道理，魔法技能的表面虽然复杂，其实堪透其中的奥妙，不过尔尔！”

    “嘿嘿，说得你好像就是魔幻亡灵巫师似的！”鬼魅嘲笑着，然后狠狠地说道，“但愿鬼奴没事，否则，我定要将这里全部摧毁，人鬼不留！”

    “不过尔尔？！”多莉芬虽然有些愤怒这两个小家伙的谈话，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权杖将鬼奴的魂魄，接引到了那副已经修复好的骷髅架上。

    鬼奴的感觉自己完全不受控，多莉芬的招魂术实在太过强大，让他根本无法抵抗，只得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躯干之中。所有的人、鬼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副骷髅架重新站立起来，接着四肢开始活动，骷髅的眼睛之中，射出暗红色的光芒，充满杀气的目光。

    得到灵魂附体的骷髅架，已经再次成为了鬼奴的亡灵之躯，聚灵之术，成功了。

    “多莉芬大师手段高明，见微知著，不愧是亡灵国第一魔幻亡灵巫师，令人佩服！”安德鲁也不禁感叹，魔幻亡灵巫师的手法，的确不在自己魔幻法师的能力之下。

    “哼，你一个卑贱的孤魂，怎知聚灵之术的其中精妙，竟敢口出狂言，说不过尔尔！”对于恭维的话，多莉芬似乎听得多了，所以并不在意安德鲁说的话，反倒是对鬼影不恭维的奇葩话语大为恼火，说完之后权杖就向鬼影挥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鬼魅大怒，与鬼影立刻向后票去，躲进孤魂野鬼群之中。

    多莉芬的举动，再次激怒了那些孤魂野鬼，呜啦啦地朝着多莉芬和鬼影汇聚过来，随即一股强大的鬼风戾气再次向水银船袭来，但水银船之上现在有鬼奴在场，那些孤魂野鬼适可而止，这股力量，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只不过这也让多莉芬和鬼奴完全动弹不得。

    “嘿嘿，多莉芬大师，你把我的话，似乎听反了吧！”鬼影笑道，“我对大师的手段其实是佩服得很，别的魔法师都是将魔法技能化简为繁，而大师却是反其道而行，化繁为简，直指核心！堪透其中奥妙，当然觉得不过尔尔，但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堪透？能有几人说出尔尔之词？”

    “你竟能从我的手法中看出名堂？”多莉芬大吃一惊，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鬼影，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这聚灵之术，有什么奥妙？说不出来，我今日就算要不了你的魂魄，他日也要追你倒天涯海角，以报今日言语之辱！”

    “嘿嘿，想不到堂堂魔幻亡灵巫师，还是一个小气鬼！”鬼影笑道，“我要是能说出点什么来，你又将如何？”

    “哼，口气不小！”多莉芬傲慢地说道，“那我就将你转化为亡灵生物，而不分解你的魂魄！”

    鬼影说道：“大师的这聚灵之术，初始看是土系魔法技能，因为大师起手就是以土系为载体，重新为骷髅建立框架；接着让骨灰重生，却是暗含火系的凤凰涅磐之术，死灰复燃、复生；再以水系魔法技能进行修复、修饰、上泽，最后用气系的招魂术引魂魄入体安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似复杂，其实就像建造一座简单的房子，以土地为基础，以木石为材料，以火为力量，以水做装饰，以气安灵魂，的确精妙！但从建房子到入住这些个过程，谁人不会，谁人不明白这些流程？简直就是简单至极，难道不能说不过尔尔之词吗？”

    “你——”多莉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聚灵之术，竟然被整个家伙，完全堪透，而且只不过是看了自己的一次简单的聚灵骷髅而已，竟然就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怎能让她不震惊，更重要的是，揭破整个谜底的，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魂野鬼，自己今天可真是撞见厉鬼了，而且是好几个厉鬼，都不简单的厉鬼。震惊之余，多莉芬也感到些许惊喜，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孤独寂寞，高处不胜寒，竟然也有了知音。没错，聚灵之术的确简单，但世间有几人几鬼能真正透过万象看到本质，并用万象手段，去操作本质？

    安德鲁、史克莱和诺亚也是震惊不已，鬼影这简单的几句话，竟化解了聚灵之术的奥妙，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太过抓住多莉芬手法中的精髓，从五花八门的万象，看到真正的实际核心。

    鬼奴、鬼魅、维德妮娜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完全理解不了这么深奥的魔法境界。

    “好，我答应你，出去之后，用尽一切办法，将你塑造成亡灵巫师！”多莉芬竟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动。

    “不，我不喜欢成为亡灵法师，我喜欢孤魂野鬼这样的自由自在！”鬼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