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搬家【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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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荣的调侃眼神让顾湛坐立不安，他提出同居不是为了那什么, 是真的从工作和生活方面进行考虑, 好在老婆没多想。 “我听说你解约的事了。” 高额的三千万违约金不是苏千凉能够负担得了的, 解约后她不能住在公司的宿舍里, 搬出来后各方面开支不小, 新住所被激进的粉丝找到曝光后不再安全，不能再住。 “你现在的住所不够安全, 我家的小区安保严格，很难让粉丝记者跟随进入。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不会勉强，等会儿就陪你去找个安全点的小区怎么样？” 担心苏千凉不习惯和还有点陌生的男性同居, 顾湛退而求其次让她搬到安全点的小区去，尽管他心中的第一选项是两个人一起住，可以互相照顾。 苏上尉则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常年守边不回家的父亲, 正常的夫妻不该是分隔两地常年不见面的吧？ “行。” 她是在最后那句说完后回答的，所以顾湛以为她是同意他后面的那个提议，“你有中意的小区吗？” “不用找了。”苏上尉没有中意的小区, 也没有分居的想法，“搬去你那。” 顾湛：“……！”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我那没有你的生活用品,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用我的，啊，我的衣服不好给你穿。那我们先去给你买衣服, 还是先去帮你搬家？” 最初的惊慌与结巴过后，他很快适应过来思维运转思路清晰，但还是问得小心翼翼，就怕哪里没处理到位让亲亲老婆改变主意不搬了。 事实上，苏上尉答应了就不会轻易反悔，“一共两天的休息时间，明天见完宁导后还要准备上船，今天搬吧。” 决定好行程后，任华荣开车前往原主租住的公寓。 租这里是因为拎包入住方便，原主没在这住几天，从宿舍带过来的有些东西还放在纸箱里没有拆。 苏千凉把属于原主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整个收拾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速度之快把习惯“女孩子做事磨磨叽叽”的两个大男人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两人帮忙把东西送到楼下，苏千凉则是和房东联系退租的相关事宜。 因为曝光住所引起的一些麻烦事件，为表歉意，签约租房合同时给的押金和多余的房租，她都不打算要了。 一通电话过去，住同一栋的房东很快赶来。 那是个身材有点胖乎乎的中年女人，进来后发现房间里面已经整理好了，笑眯眯地问：“整理好了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麻烦，有朋友帮我搬的。”说这话的时候，任华荣和顾湛刚好搬完一趟上来，和房东打过招呼继续搬。 目送顾湛离开，房东看着苏千凉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你们俩的关系真好啊。” 私底下还能过来帮忙搬家，似乎不止节目上老公老婆那么喊，疑似走节目组设定好剧本的样子。 苏上尉没有对陌生人讲述自己私人关系的习惯，点了点头就说正事：“房东，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我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违约的是我，剩余的租金和押金就不用退还了。” 她把进出公寓楼和小区的钥匙门卡全部留下，“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检查的？” “不用检查了，你搬来后根本没住几天，能弄坏什么东西啊。”房东随意地摆摆手。 房东能在全网黑的前提下把房子租给原主，又在她的住址被粉丝曝光有人找上门来时帮忙报警，是个好人——这也是苏千凉搬家却不要求退钱的原因。 她主动不要求退还，房东没贪墨别人钱财的想法，尤其面前这个小姑娘是个背负三千万巨额债务的可怜女孩。 房东的女儿也这么大，一想到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所以当着苏千凉的面把租金和押金退了回来。 “你没住满一个月搬家，我按一个月的租金收你，其他部分还是要还你的。” 苏千凉张了张嘴，房东瞪了她一眼：“不要逞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和签字笔，“我女儿是你的粉丝，知道你搬走肯定会和我闹，你就给她签个名吧。” 苏千凉签好字，问了房东女儿的名字，加上一行祝福语。 房东：“你的字真漂亮，不像我女儿，天天玩手机玩电脑，写几个字跟狗爬一样，笔画都不对了。” 这是智能手机普及后产生的影响。 亲笔书写改为文字输入，生活上便利许多，副作用就是令不少人只会看和读，在写的一面弱了下来。 原主的东西并不多，顾湛和任华荣第三次上来，三人带走剩余的东西就没了。 房东送他们到电梯门口，挥挥手告别。 电梯门关上没了外人，顾湛说：“房东看着人还不错的样子。” “是。” 顾湛：“需要买点什么吗？路过超市商场可以买了带回去。” 苏千凉没特别需要的，三人开车直接去了顾湛的公寓。 “我一个人住不喜欢太空旷，所以买的小公寓。” 顾湛是这么说的，等他开了门，进了房，苏千凉才知道所谓的小公寓是买下两套房打通，也就是这一层只有一户人家。 大概这就是有钱人的“小公寓”。 空旷的大客厅最吸引人的就是明亮的落地窗，顾湛买的是十二楼，站在落地窗或者坐在沙发上能够眺望到远处的湖景，又不至于因为离湖太近导致湿气太重。 位置选得很好。 “不错吧？”不知何时，任华荣走到她身边，“这里的安保和物业是国内顶级的配置，所以不会出现你之前那样的事。这一层只有你们俩，电梯只能刷自己所在的楼层，所以不用太担心安全和隐私问题。” 苏千凉点了点头，任华荣继续叮嘱：“安保和物业好只能防外人，防不了业主，所以在没有公开的想法前，在小区里面还是要注意。尤其是，你们住十二楼，很高没错，但有任何亲密行为，一定记得拉！窗！帘！” 最后三个字，可谓是一字一顿，字字重音，就差拿张纸写下来贴在墙上。 圈子里这样的事太多，任华荣是真的不希望两个人没做好准备之前被狗仔拍到亲密照片，不得不公开。 而他的这句话直接让去厨房倒水的顾湛飞奔出来，“哥，你别说些有的没的！” 什么拉不拉窗帘的，他们俩没到那种程度呢。 任华荣不知他们俩结婚的内情，在他看来，两人决定结婚共度一生，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义务。见顾湛要和他急的样子，他就不再多说，“反正你们自己注意就好。”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就去吃饭吧。” 顾湛：“好，哥你慢走。” 苏千凉：“开车小心。” 任华荣走了，偌大的房间只有两个人，顾湛忽然觉得呼吸有点不太顺畅，快步走到窗边开窗，“好几天没通风，房间里空气不新鲜，我先通通风，你要不先去选个房间？” 他不会天真地觉得老婆大人愿意搬过来，就会和他住一间房，睡一张床。 苏上尉确实没那个想法，再怎么样还是认识不到半个月的陌生人，尽管他们俩的身上绑定着最亲密的关系。 “随便哪一间，我没什么要求。” 她说随便，顾湛可不敢随便给她一间，不过她没要求，他就私心地选了他房间对面的那一间。 “这间还没人住过，你可以顺你的心意布置。” 房间挺空的，只有一个大衣柜、大床和配套的床头柜，其他全是空白，桌子、椅子、凳子、沙发全没有。 “好空。” 顾湛解释道：“我本打算买一套，后来想把二号带过来，就把另外一套也买了。两套的空间有点大，除了我自己住的那间，其他房间没人住就没管，变成二号的游乐园。” 苏千凉：“……”人不如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羡慕，她可是拥有一整片大草原的女人！ 入住的房间决定好了，就得打扫。 房间内自带卫生间，苏千凉找到毛巾打算稍微擦洗一下。 屋里的家具本来就少，又有顾湛帮忙，不一会儿就擦洗干净，苏千凉去收拾衣服的箱子，顾湛就去收拾化妆品，一样样地摆放到浴室。 浴室很大，顾湛把所有化妆品和面膜摆完还很空，他分明干完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想母亲的房间，灵光一闪，走出浴室问：“老婆，等下要不要去买点家具？” 苏上尉并不需要什么家具，单纯觉得房间大有点空，放健身器材又有点不太合适。 “买什么？” 顾湛：“化妆台之类的。” 对化妆没什么要求的苏千凉摇头，“先不忙，就休息两天，等下次回来再买也来得及。” 说话间，她已经把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吊吊挂挂放进了衣柜，还迅速地铺好四件套。 还想帮把手的顾湛：“……” 再度认识到亲亲老婆的动作有多快，他心酸地抹了把脸，“该去吃饭了。” 忙了一天，饥肠辘辘。 顾湛还记得苏千凉说的很少吃西餐，所以特意开车绕了点路，带她去吃他觉得最好吃的那一家。 怕被人认出来，顾湛特意要了个包厢，苏千凉不熟悉这些，他就把好吃的全部点上一份。 “你先吃，好吃的多吃点，不喜欢的留给我。” 苏上尉愣住了。 这还是除母亲外第一个愿意吃她吃剩下的人，父亲……根本没那个机会。 “你不会觉得脏吗？” 脏？怎么可能？ 顾湛的视线不经意地从苏千凉的唇上扫过，吃点老婆的剩饭剩菜要觉得脏，那有些事干脆不用干了，清心寡欲一辈子当和尚更好。 “不用担心，你挑喜欢的吃，剩下的给我就好。” 向来就是有什么吃什么坚决不浪费的苏上尉觉得新奇，答应得好好的，等真的开吃后，这个行，那个行，就没遇到过不喜欢的。 从她面无表情全部吃完不剩的做法里，顾湛看不出她的喜好，只能口头询问：“怎么样？” 她每次的回答都一样：“挺好的。” 顾湛很愁，一个合格的老公肯定要知道老婆的喜好，才能对应地讨好。 老婆没有喜欢和讨厌的，他要怎么讨好怎么避雷？万一不知不觉踩了个大雷还毫无所觉地继续踩，等积攒到一定程度被一次性清算可咋办？ “老婆，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在边疆的那几年，条件不怎么好，要什么没什么，最初无法习惯，时间久了习惯了的苏上尉就忘记自己喜欢什么。 没什么是不能缺少的，没什么是无法代替的，包括她。 没了苏上尉，还会有陈上尉沈上尉。 “这样不行！”顾湛不知道老婆过去经历了什么，没有喜恶的人生太过无味，苏千凉之前的人生他无法参与，之后的人生必定要活得更像个人！ “我再点，一定能找到你喜欢吃的！” 不等同意，顾湛把餐厅里没上的招牌全点了一遍。 是他的失误。 在荒岛上他们俩的口味是差不多的，想当然地点了自己觉得好吃的，没考虑到两人的口味可能会有偏差。 苏千凉按住他的手，取消不少，“点太多，吃不完。” 本想说能吃完的顾湛对上老婆大人了然的目光，悻悻地放下。 行吧，朝夕相处那么久，她能不了解他的真正食量有多少吗？ 算了，没吃过的等下次再来。 吃完西餐，吃多的两人去湖边散步消食，等到差不多了再回家洗漱休息。 第二天，两人早起去湖边晨跑，早餐没吃就去了餐厅，在门口遇到任华荣，三人一同进去。 宁辉比他们到得早，点了不少广式早餐，摆满一桌。 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很年轻的女人，大概二十多岁。 五人坐下后互相介绍，苏千凉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开国女将》的作者兼编剧华和美。 以《开国女将》出名的时间和被搁浅的年限来看，华和美今年绝对三十往上，还顶着张水嫩的娃娃脸。 自苏千凉进门，华和美的眼睛就再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这简直就是照着她笔下的女主袭月长的啊！ 五官精致，面容妖娆，多情的桃花眼冰冷地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在勾人。 就是这么个明明可以靠脸祸国殃民偏偏要靠才华和身手的女人，才让粉丝纷纷拜倒在她的盔甲之下，认为娱乐圈没有谁能够做到同时兼具妖气和英气，演不出来。 妖气是袭月天生长相自带。 英气是袭月穿上盔甲大杀四方。 要一个女明星红装妖娆太简单，高明的化妆术分分钟搞定，要穿上盔甲比过男的英气就难以做到了。 “咳咳。”华和美的目光已经炽热到顾湛无法忽视的地步，咳嗽好几声还是没让华和美把视线从苏千凉身上移开，立即看向宁辉：你带来的人，自己搞定。 宁辉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面上淡定地喝粥，桌下的脚狠狠地踩在华和美的脚上。 华和美吃痛，飞快收脚。 以往的她早回击不干人事的竹马了，今天的她完全没空，盯着苏千凉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己最珍爱的情人：“来当我的女主吧！” 众人：“……” 对圈内事宜一无所知的苏千凉看了眼顾湛和任华荣，顾湛先说：“宁导，华小姐，千凉是歌手出身，对于演戏一窍不通，如果你们单单看中她的脸和身手，我想圈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女明星不是吗？” 他想知道苏千凉被选中的真正原因，以及她的重要性。 宁辉带着最大的诚意来，不介意透个底：“任何看过《开国女将》和苏千凉的人都会把她们自然而然地联系在一起，她仿佛就是为这个角色量身定做的女明星，不会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了。” 身为小说的原作者，华和美的话其实是最具说服力的：“宁辉把千凉的短视频发给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了，不会再有别人。” 她终于转开放在苏千凉身上的视线，对顾湛说：“不用多做试探，我们是带着最大的诚意来的，给你们看剧本，谈待遇，我喜欢她，想要她来当我的女主，会把可以争取到的最大福利和待遇全给她。” 原著、剧本、合约一一放在桌面上。 顾湛：“……”现在娱乐圈的谈判那么容易的吗？ 他觉得自己去荒岛拍个节目，回来后整个圈的攻略难度莫名下降几个点，心里没底。 任华荣开口了：“我想两位应该知道千凉的具体情况，没公司，没经纪人，所以我们不得不为她多做打算。你们带着那么大的诚意来，我们也不说假话，我已经给千凉量身定制一个方案，她本就为歌手出道的事当了三年的练习生，当歌手比当个零经验的演员更合适。” 这话，不假。 前提是，不考虑苏上尉如今只能唱唱《军中绿花》的现况。 双方大佬你来我往地谈着她应该签约的电视剧和合约，本人边听边吃，还有空给顾湛夹个她觉得不错的。 如此一来，得到老婆照顾的顾湛自然地拿起筷子，夫妻俩就听任华荣和宁辉华和美谈。 任华荣的主要意思就是：我家千凉当歌手比当演员有前途多了，为什么非得跟你们这个可能会被广大粉丝强烈抵制的剧杠上？她已经被全网黑过一次，好不容易洗白，绝不能再黑一次！ 宁辉则表示：全网黑又怎么样？苏千凉有这个实力，不管她怎么被人污蔑，是金子肯定会发光，她再黑还不是靠《荒岛一月》华丽翻身？ 华和美的态度最坚决：你有什么顾虑都好谈，我觉得她就是最合适的。原作者认定，亲自上门请的演员，还有直播间那么多期待苏千凉演女将军的观众，绝对能一炮而红！全网黑？不存在的。 全网黑的罪魁祸首顾湛摸两把快把戳烂的膝盖，一脸血地低头喝粥。 谈剧本就谈剧本，说合约就说合约，干嘛非得一次次地提及全网黑？不知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提这个，老婆事后算账么？ 并没有算账想法的苏千凉在听三人的扯皮中吃完了早餐，默默捞过上下两本的原著，一目十行地略过女主前期被欺压的过程，跳到中间女扮男装从军打仗的阶段，一步步积累军功，直到女子的身份被揭穿。 在《开国女将》的背景设定中，四方割据，女主所在的晋朝国力最弱，面对即将被三国吞并的下场，四面楚歌，人人皆兵。 朝廷义务征兵，女主的哥哥在此行列，但他懦弱不敢上战场，父亲听从枕边风，把年龄相近且不受宠的女主推了出去。 女主却是个从现代穿越过去的特种兵。 趁此机会，重回军队，依靠现代化的武器和军事才能四处征战，一统四国，成就一代传奇女将的辉煌人生。 苏千凉就是想知道个大概，大致翻阅一下，意外地发现这本小说和她自己的经历有多处重合。 较高的重合和相似度让她产生了兴趣。 注意到她动作的华和美一见有戏，立即说：“你可以先不急着答应，我知道你今天就要离开，你可以把原著和第一集的剧本带上，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24小时给你解答！” 宁辉：“ 1” 顾湛：“……” 任华荣：“……” 宁导，你有点皮哦。 华和美说到这个程度，苏千凉觉得不答应也挺残忍的，但还是用眼神询问顾湛和任华荣的意见，这两位才是真懂的大佬。 两人点了点头，她就把原著和剧本收起：“我会好好考虑的。” 见她收了，华和美不再谈正事，摸出手机调出相册，指着上面穿着熊猫背带裤头戴熊猫耳朵神情无辜又无奈的小正太说：“这是我儿子希希，今天五岁，我准备让他出演你的童年。” 三个男人：“……”你是魔鬼吗？ 《开国女将》是典型的先抑后扬写法，简单来说，就是没穿越前的女主惨惨惨，穿越后的女主不停地打脸，以此营造巨大的反差和爽感。 前期，女主因是庶女出身，在家里不受宠，被忽视，被欺负，别提多可怜了。 把亲儿子送去演小可怜，亲妈无疑。 华和美就是例行炫儿，没想……苏千凉看着希希的眸光很是柔和，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温柔又宠溺：“他，很可爱。”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