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要胆子大，全校放产假

    这张名片虽然没有烫金、暗纹之类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却给人一种很高档大气的感觉。

    “借口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全部安排好，暂定就是本县出身的魔都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张大伟教授将在明天回到我们学校进行教育交流，到时候他会在礼堂开讲座谈些人类学方面的知识。”

    “我们青山县有过这号人物？厉害啊。”叶南惊叹道。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难道是……改户籍？这不行吧，突然冒出来个本地出身的长江学者，太奇怪了。”叶南觉得这事儿很不靠谱。

    “张大伟在三十年前上初中的时候就出国了，档案修改之后，一切都以我们的声明为基准。”李青鱼表示这已经算是正常操作了。

    “那……然后呢？”

    “讲座上会安排一个提问环节，提问的问题可以由你自己决定，然后我们会点你进行回答。”

    “这不就是自问自答了吗？”叶南感到有些荒唐。

    “就是自问自答。”李青鱼点了下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我们安排问题，然后告知你答案。”

    叶南想了想说“还是你们来吧，毕竟我的知识都是来自图书馆的老书和互联网，要是回答出现了什么偏差将来我可负不起责任。”

    李青鱼继续说“然后的剧本就是全场同学当中只有你能回答上问题，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屡屡答对，并且作答精彩，让张教授对你非常感兴趣……”

    “然后那个大伟教授就给我了这么一张名片？”叶南明白李青鱼的意思了。

    “名片当然不能当众给，但他会当众赞赏你，然后建议你参加魔都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之后你预习大学课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我再给你一个学生会的身份，这样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也会方便很多。”

    听完李青鱼的话，叶南感叹道“不过是我打算提前看看书预习，没想到竟然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折。”

    “这是我们应得的。”李青鱼说，“我们是行走在长夜中的人，普通人无法与我们同行，他们能做的就是为我们打造好一盏灯，让我们能够更好地在长夜里走下去。”

    叶南突然想到了一点“对了，我刚刚已经和我同班同学说过，打算考魔都大学的自主招生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你班级里的人数有限，影响不大。”

    “那就好。”叶南也放心了下来。

    李青鱼刚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然后又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说“主要问题就是这些了吧，注意自身状态，学会控制自己的律，掌握自己的律法……还有隐瞒真相。”

    “嗯，我明白。”

    叶南有些奇怪，之前李青鱼明明说过有很多东西要说，到了最后却突然这样草草收尾，就像一部电视剧播到一半突然来了一纸文件，放了个总集篇似的大结局就结束了。

    因为李青鱼的表情和语气从来没有过变化，所以叶南也推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喝完这杯红茶就回去吧，上课已经有段时间了，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影响课堂秩序。”

    “嗯……其实我很好奇，之前青鱼你说的命运、绝望、光明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叶南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这段时间想知道的问题。

    李青鱼沉默片刻，问道“你确定要知道吗？”

    “嗯。”

    “不再考虑一下吗？这可是绝望哦。像你现在这样为了考试及格而努力其实是个不错的现状。”

    “反正迟早要知道的吧。”叶南笑了笑。

    李青鱼再度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话。”

    “命运指的是律的侵蚀是无法逆转的，除非有涉及时间的律法帮助，否则被侵蚀的部分永生不会恢复正常，而涉及时间的律法和器物举世罕见，几乎所有异能者的命运都是在侵蚀下慢慢消亡。”

    “所以异能者大约可以活多久？”叶南忍不住问道。

    “很少有能超过六十岁的，对于一般异能者来说能活到五十岁就是值得大宴宾客庆祝的事情了，如果频繁使用律法的话都不一定能坚持到三十岁。”

    叶南低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没有再说什么。

    李青鱼见状继续说“关于绝望，就要涉及一些在历史课上才会学到的东西了。

    “在远古时代就有异空间生物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进行了启蒙，比如指导地球原住民修建金字塔的就是他们，他们自称为‘被流放者’，我们将之称为‘域外使徒’，地球上至今很多神话都与他们有关。

    “我们异能的来源也是他们，但这个世界的律与我们的血脉并不相融，所以会产生侵蚀、失控的情况。作为元祖的他们自然也难免失控的命运，因为那些失控的使徒难以被杀死，所以他们被封印在了世界各处，形成了一处处神秘之地甚至绝地。”

    “就像百慕大三角那样？”叶南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是的。”李青鱼说，“但是被封印只是一个开端。”

    “被封印的使徒们开始直接侵蚀这个世界，他们甚至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很多人被他们引导成为了新的使徒，污染着这个世界，很多历史上匪夷所思的事件背后都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他们甚至污染了西方某些国家的元首。为了区分新老两代使徒，我们将最初的那些域外使徒称为魔王。”

    叶南倒吸了口凉气“为什么他们还会越来越强？远古时代的封印就这么水吗？”

    “封印是有效的，但根源在于他们是律法血脉的始祖，我们每使用一次律法，他们的能力都会获得一点增强，直到他们彻底侵蚀这个世界迎来终焉。我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使用律法，偏偏最后让这个世界毁灭的也是我们。”

    叶南沉默了片刻，最后轻声说“简直就是selfdevourer，无解的衔尾之蛇。”

    魔王在污染这个世界，只有使用律法才能和他们抗衡，但使用律法也会使敌人变得更强……这是一个自我吞噬的无解死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是拼上性命，最后的结果却也是什么都守护不了，甚至越是拼命世界越是会更快毁灭，所以这才让很多人绝望吧。”

    李青鱼说完把两根食指放在脸颊上抬起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鼓励叶南，然后放下手指说“本来这种事情是到了三年级甚至毕业之后才能让学员们知道的，现在你还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很容易因为这样的话而动摇。”

    “一些事情？”

    “比如去过一些地方，认识了一些人，一起做一些事。”

    “然后呢？”叶南问。

    “然后你就会明白，和胡思乱想怎么拯救世界比起来，有些事情更加重要——这就是经历带给人的改变。”

    这时两人一起喝完了红茶，李青鱼起身说“我们也该回去上课了，我到今天为止还没有过缺勤记录呢。”

    “你连请假都没有过？”叶南也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红茶。

    “没有。”

    “不可能吧。”叶南并不怎么相信李青鱼这个说法。

    走到门口打开门锁之后，李青鱼回头说“作为好学生我当然不会请假，如果我有事的话，会让学校停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