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十六天

    第二次次来到霍尔城的李维没有再用被劫的阿瑞斯人的身份做掩护，他带着贝罗直奔费伦在城中的庄园。一本正经的管家领着两人直接从地下通道前往多伦斯山脉中的研究所。

    在费伦的办公室中见到了费伦，他比上一次看起来萎靡了许多，在肥胖的脸颊上显得只有一条缝的眼睛中透着悲伤的神色。

    “让我看看。”费伦直接向李维伸出手。

    李维拿出银色的小盒子，递给费伦。

    “噢！艾利！看看你都卷入了些什么事情中！”费伦把‘艾利’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脸上有着慈爱、悲伤、懊悔诸多表情。

    “他还能恢复吗？”李维无视这违和感，问。

    “哎！”费伦叹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李维的话，继续问：“艾利的记忆呢？”

    李维拿出一颗牙齿状的东西，递给费伦。

    费伦接过艾利的记忆，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点后，把牙齿状的‘记忆’放入一个保险盒样的东西。然后对着两个人说：“我不知道艾利能不能回来。走吧，你们一定也好奇艾利是怎么出生的吧！”

    费伦带着两人往实验室走去。

    “贝罗·莫瑞林，这个给你。”费伦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递给贝罗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着颜色可疑的药剂。

    “这是改变气味的药剂吗？”贝罗接过，恭敬的问着。对于这个成名已久的‘死去的’炼金术师，贝罗显得十分尊敬。

    “不不，当然不是！这是降雨剂！改变了的气味还是你的气味！来场大雨洗掉你留下的气味痕迹才是解决办法！”费伦的心情显得不太好。

    “小心点，魔法师！你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已经偏离了魔法师的轨迹！”费伦毫不客气的说！“整个莫瑞林家族都因你蒙羞！”

    费伦说的是实话！改变一个人的气味是通过改变人体的代谢系统实现的，虽然可以使用药剂来完成，但这并不是解决方法，药剂总会有用完的一天，就像现在，失去了艾利，贝罗只能来找费伦求助。而且改变了的气味也是气味，只要贝罗还活着，那他就是一个人形的线索发射机！真正的解决办法应该是让敌人的线索断掉，抹去气味的痕迹才对。

    费伦还指出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贝罗的思考方式。是的，贝罗习惯了有艾利在身边，炼金术可以完成的事情贝罗就不再自己动手了！比如改变相貌，魔法中光系魔法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外貌，甚至灵魂系魔法也能通过对外人催眠达到隐藏自己真实面目的效果。贝罗已经习惯把这些交给艾利去做，而不是用魔法来解决。

    “好了！降雨的事不用着急，在霍尔城的炼金术师太多，各种药物的气味混杂，教会找不到你们的！”费伦说着，已经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圆柱型水缸前。

    透明的水缸被完全密封，看不出里面是水还是其它什么炼金术产物。数根管子连接着水缸，费伦抽出一只管子，小心的把‘艾利’放入，然后再次把管子密封。

    ‘艾利’顺着管子滑入水缸中，静静的悬浮着。费伦双手扒在透明的水缸前，没了声音。

    “费伦先生，然后呢？”李维疑惑的看着这一切，问。

    “嘘~稍等一会儿，给他点时间。”费伦小声的说。

    李维和贝罗都有些紧张起来，他们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是水缸中的盒子突然变出内脏、眼球、骨骼，那他们晚上很可能会做噩梦的！

    突然，盒子表面有淡金色的光芒流转，一层淡淡的膜开始浮现在盒子表面。

    “看啊！多么美丽的画面！这就是生命的诞生！”费伦眼中放着精光！

    李维和贝罗无语，会影响食欲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但两人都无法理解费伦在激动什么。

    第二天，李维和贝罗一起在霍尔城外释放了费伦给的降雨剂，片刻后，覆盖了霍尔以及霍尔周边城市的大雨开始落下！费伦报告了艾利的情况，艾利完成了从物体向生命转化的第一个过程。

    第三天，艾利的消化系统成型，原来的银色盒子已经变成了一团肉球，表面金色的炼成光芒不停的闪烁着，费伦解释，从现在开始艾利要开始构建真正的身体了。

    第四天，金色的炼成光芒已经被薄薄的皮肤掩盖住，水缸中悬浮着一个勉强可以看作是人的生物。但为了确保一切正常，费伦用一个一个奇怪的发光物照向水缸中，然后李维和贝罗一天没有吃饭。

    第五天，‘艾利’开始小小的四肢在水缸中滑动，在看了一眼后，李维和贝罗决定再次省掉一天的食物。

    第六天，两人决定不去看艾利，安心的在室内赏雨。。

    第七天，费伦传来了消息，艾利的小弟弟长出来！

    第八天，蕾娜传来了消息，巴别境内出现了洪灾，正好在附近的小队以义人公会的名义接受了抗灾的委托，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到。李维和贝罗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雨，思绪万千。

    第九天，现在的艾利已经是一个人类婴儿的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水缸外的两个人。

    “艾利？”李维趴在水缸前，小声问。

    “……”

    第十二天，蕾娜四人到达了霍尔，小队六个人看着如同一个一岁婴儿的艾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艾利？”李维还是趴在水缸前，小声问。

    “……”

    第十五天，雨停了。费伦把艾利抱出密封的水缸，现在的艾利已经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空洞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周围的人。费伦说艾利的身体已经到极限，无法继续生长！

    “现在的艾利是原来的艾利吗？”李维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幼童模样的艾利为费伦。

    “不是，这是一个新的人，在获取他原来的记忆之前他和原来的艾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费伦显得有些失望。

    “为什么？那个银色的盒子不就是艾利的核心本体吗？”李维问。

    “是的，那是存储灵魂的地方，同时也是炼成阵的所在。”费伦解释，“从形成新的消化系统后，核心本体就消失了。从那个时候开始艾利就像正常人一样吸收外界的资源构成身体。这点你已经早就知道了吧！”

    “恩。”李维点点头。

    “但他和普通人还是有些不同，你带来的核心本体的材料的作用就是隔绝灵魂，所以艾利除了消化系统以外的身体中是没有灵魂的，这也是他可以随时改变身体的原因。一但消化系统受到严重破坏，就会触发保护机制，灵魂回缩形成核心本体。就像这次他受到的分解，连大脑都失去的他可以说已经死亡了，好在最后艾利备份了记忆，恢复记忆或许他还能变回原来的艾利。”

    “那怎么恢复他的记忆？”李维追问。

    费伦苦笑一声，“这点我可没有办法，知道如何解密的人只有艾利本人。”

    “你是说大脑还没被分解时的艾利本人？”李维问。

    “是的。”

    “……”

    一旁的小艾利睁着大眼睛，看看李维，又看看费伦，最后看看自己，小小的脑袋被两位叔叔的对话搅成了浆糊，他唯一听懂的两个字就是“艾利”。

    第十六天，费伦让艾利陷入沉睡，开始专心破解艾利记忆的密码。按费伦的说法，如果让艾利保持清醒的生活，新的人格将会产生。如果今后破解了记忆，重新炼成大脑就等于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请别误会费伦的意思，费伦这种时刻生活在伦理底线之下的炼金术师对杀人丝毫没有负担，让他有负担的是艾利是他的造物，杀死自己的一个造物复活另外一个，这不符合炼金术师的人生信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