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道别离去
黄超听到废墟里还有动静，过了片刻，废墟表层被人推开，大师兄无比狼狈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也完全失去体力，依靠在废墟堆呼哧呼哧剧烈喘气，目光却盯在黄超身上。 黄超一步步走过去，大师兄露出无奈的苦笑“不打了，不打了，我服了。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出手，原谅我这一次。” 大师兄满怀歉疚地看着黄超，脸上一道道鲜血流下，在惨烈中也显出几分豪迈。他毫不犹豫地认输道歉，表现了自己充分的诚意。 他苦笑一声，向黄超伸出手“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黄超心中暗笑。 他走上前拉住大师兄的手，却感到手上一紧，大师兄的手仿佛钢筋般猛然勒紧！ 而大师兄的另一只手同时从地面弹起，一根隐藏在衣袖中的尖锥出现在他手里，被大师兄狠狠刺在黄超的腹部。 一声轻微的闷响，大师兄松开捏着尖锥的右手，看向黄超的目光充满疯狂。 黄超叹息道“你还随身带了这种东西，看来一直有着偷袭的准备。” “你这种死脑筋懂什么？这是兵不厌诈！” 尖锥没有大师兄的握持，从黄超衣服上歪到下方，然后在自身重量下掉向地面。 两人都没有去看掉下来的尖锥，大师兄好歹是个高手，他将尖锥扎在黄超身上，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成果，根本不用再去检查。 那是他精心准备的绝杀武器，无比坚固锋利，平时藏于衣袖内部，专门用于这类场合的绝地偷袭。 尖锥狠狠刺破了黄超腹部…… 的衣服。 黄超也没有办法，他明身练得再强，也只是增强自己身体，不可能让衣服的材质同步提升。 不过，两人一番大战，早就打到衣衫褴褛，黄超上衣多了小洞，根本就不显眼——再说这衣服也没法要了，都要扔的东西，再插个洞又算什么？ 黄超也不准备借此讹诈大师兄，他拿命来赔也就罢了。 黄超平静地看向大师兄，一甩手，震开了大师兄的手掌。 大师兄先是有些崩溃地哈哈笑，然后笑声逐渐硬咽，最后化作哭声“不不不，不要杀我，我这次真的悔改了，饶我一命，我以后……” 黄超头部一侧，目光闪烁，在大师兄乞求和期望的注视下，轻轻吐出一个字“否。” 他一拳锤在大师兄头上，气浪爆开，大师兄再次被打进废墟，脑袋已经不在。这种搞笑世界，看似死掉的人，会有各种理由复活，所以黄超只能做得彻底一些。 “呵呵。你是星爷电影里的反派，居然跟我来求饶忏悔的桥段……别说那钝器偷袭，哪怕你下一刻爆发蛤蟆功，我都做好应对准备了啊！” “有些人脾气好，你可以一直欺负他，比如偷袭一下，还能被他放过。可惜我脾气就一般，刚刚还在想怎么处理，你就帮我决定了。” “不好意思，凡是向我恳求饶命的，还没有谁活下来。拳出无悔，如果哪个人真到了需要我饶命的地步，那他积累足够多的去死理由——我又怎么会因为你求饶而改变心意。” 黄超对着大师兄唠唠叨叨解释了一番，因为他也有阐明自己想法的需求。 反派死于话多，很多时候并不是强行脑残，而是人们都有“被注视被倾听”的需求，作为反派他们一直躲在幕后，在接近成功时，他们往往会向唯一的观众——一般是主角——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实现人类这种正常的精神需求。 然而遗憾的是，每当反派这么做，都会给主角反杀机会。 黄超是反派么？当然不是。他虽然也想给大师兄解释一下，却要避免这种遗憾，所以他干脆先杀了大师兄，然后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解释。 总之黄超向敌人解释清楚，自己已经念头通达，这就可以了。 “无限之环。” 蓝色宝石，力量156； 绿色宝石，敏捷37； 紫色宝石，体质202； 红色宝石，感知165； 黄色宝石，智力162； 橙色宝石，意志161。 黄超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属性，就在与大师兄的决战这个短暂过程里，他各项属性也有些微增长。 但这个世界，随着他打败大师兄，也宣告结束了。 按正常剧情来说，大师兄出场后与何金银发生冲突，两人约定一个月后决斗，何金银在这一个月使用心理战，暗中还学会华国古拳法的至高防守绝技，金蛇掺黏手。 他在最后的比武上一鸣惊人，活过三个回合，庆祝起来的样子简直像他打赢了比赛，连阿丽到来都去关心何金银。大师兄恼羞成怒，偷袭踢飞了他，然后又开打在场武林人士，凶威滔天，何金银则利用抽奖幸运轮，使出无敌风火轮把大师兄击败。 从这里也能看出，大师兄也是个偷袭别人的家伙，他连何金银都去偷袭，更不用说把他打躺的黄超。 “嘿，这也是搞笑电影简单的人物设计。这里不搞什么复杂人物，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样主角胜了大家才会畅快过瘾。如果每个人都黑白交融，是灰色的，好人有不可告人之处，坏人有自己苦衷……还搞笑个屁啊。” 所以这大师兄就够坏！他一看黄超成为威胁最大的潜在情敌，抓住机会就要把黄超打死……他在精英中心抓住机会和黄超交手，这一波打完，生生让黄超少了一个月练武时间！ 真是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啊！ 这个世界虽然搞笑，但是体质提升地快啊。虽然黄超已经感到后劲不足，因为这里毕竟是无魔世界，达到“破墙”级别已经是顶峰，但他确实还有一些属性可以提升。 他的精神潜力一直很大，体质增强后，精神三种属性也能跟随提升，他估计每种属性还能提升二三十点，而现在他只能退出了。 “好气！”黄超拳头抖了一下，克制住自己再轰他一拳的想法。 哦，换到现实世界也就加两三点，好像也不是血亏…… 这也不错，否则黄超在这个世界，需要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他打死了大师兄，成为杀人犯，精英中心被拆毁的责任人，也只剩下他一个。 他的武力也是一个影响很大的因素。就算他留下来，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练武，他要么逃难，要么和某些势力合作，然后合作势力再做点小死……总之都不会很爽。 黄超深切地体会到这种不便。《破坏之王》比《霍元甲》更接近现今的时代，社会稳定，监管手段增强，管理力量强化。 他可以干掉几十山贼和大烟老板，回到津门继续开武馆挣钱，在帝都里纵横厮杀，一个不爽直接拉人造反。但是在这里，他就难以做到这些。 但这也是一种文明进步，普通人得到了更多的保护。比如有某个强暴案件频发、调查审判惩罚基本没用的国家，那算是男人的天堂吗？不，只不过是混乱落后、观念腐朽不可理喻的地狱罢了。 黄超走出尘烟弥漫的战场，因为他和大师兄交战太过猛烈，所有人都不能站得太近。 尘沙逐渐落下，黄超一个人从精英中心方向走向人群。他身上不可避免挂了彩，同时全身都被沙土、白灰等覆盖，显得颇为狼狈。 但他双眸闪亮，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眉宇之中自带一种震撼人心的风度。 人们不由忽略他的外貌，而被他的强者风范所吸引，他身上的种种痕迹，都成为战斗豪情的最好注解。吃零食喝饮料的路人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用郑重的目光注视黄超行来。 这就是拳势的表现之一。 黄超向着几个熟人微笑。 “师父！”何金银和阿全大呼小叫地冲上来，“师父你没事吧？师父你打败大师兄了？师父你要不要去医院？” 两人一瞬间化作好奇宝宝，七嘴八舌询问黄超的情况。 然而黄超识破他们的奸计，这两个坑货不过是挡在他面前，让阿丽那群女生不好凑近过来…… 何金银声音夸张地说“师父！你流了好多血，这些伤口让徒儿看得如此害怕，我们立刻把你送去医院。啊，师父你不要说话，我们来抬走你。” 阿全全力配合，何金银扶住黄超一边胳膊，他也扶住黄超另一边胳膊。 “师父，别说话，赶紧走！不要耽误时间！” 黄超摇摇头“阿全，你变了。” 他双臂一摇，明劲巨力将何金银和阿全两人震开，两人蹬蹬蹬退了五六步才站稳。 “我很好，不要这么夸张。” 这一下阿丽等人抓住机会，在领头的阿丽和薇薇安带领下，站到黄超的身前。 “天啊！你是人类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师兄他没事吧？” 一群女生七嘴八舌发问，在好奇中夹杂相当多的敬畏。 主任在外面挤不过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敢过来，只听他在外面大喊“黄超你做了什么！我跟你说，我已经报警了！你和大师兄都不要走！” 他只是一个小小管理者，现在精英中心的楼被拆了一小块，现在看起来大部分地方完好，可是它意味很严重的情况。 一层楼有一部分倒塌，整个楼房结构都发生变形，这已经成了一栋危楼！不像一个窗户或一个大门，被弄坏了可以换上一个新的，房屋结构不能随便修补一下恢复完好…… 这里的楼房说不定要拆掉重建，主任他是现场的最高负责人，董事会恐怕也要找他算账！ 他现在真是恨死了黄超和大师兄，这时候也不偏向谁了，只想把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 黄超瞄了一眼焦灼狂躁的主任，对方的表情太有感染力，让黄超也再次回头看向精英中心。 烟尘渐渐变小，被破坏的建筑出现在黄超眼前，靠近他们这个方向的，正是黄超和大师兄交战地点，建筑呈现千疮百孔的惨状。一小片区域已经垮塌，黄超估测，随着应力积累，之后还有出现新一轮的坍塌…… “好吧，我的国术，已经迈入破墙级别。”黄超淡定地想。 他的评价比较客观，这房子坏掉，是一种连锁影响的作用，黄超自己只能打烂一些墙壁。他还不能飞天遁地或者大范围攻击，把整栋建筑干脆利落的摧毁。 黄超对这世界的几个熟人说道“我过来，是想跟大家告别。大师兄突然要杀我，我没有收住手，已经把他打死了。” 何金银和阿全听了立刻跑过来，拉住黄超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跑路啊！” 何金银道“我老板好像认识几个渔民。” 阿全说“我有个远房表哥是古惑仔。” 阿丽道“我爸爸可能知道几个门路……” 他们原来都是小人物，平时没有“跑路”的门路，却也在尽力帮黄超想办法。 薇薇安一直比较脑洞清奇，这时候依然没有辜负她的设定，薇薇安说道“你都这么厉害，还要跑路吗？” 另外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然而黄超却一鼓掌“你们别不信，这一回，薇薇安说得对。” “我确实不需要跑路，在和大师兄的比武中，我已经突破武功极限，踏出破碎虚空的关键一步。现在我跟你们告别，然后我就可以破碎虚空离开。” “啊？神马？” “老大，破碎虚空那也行？” 何金银和阿全都看过武侠小说和漫画，他们当然知道“破碎虚空”的概念，但这也太离谱了。 阿全激动得都不叫黄超师父，改口叫原来的称呼了。 阿丽和薇薇安等女生，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也有人解释一两句“脱离这个世界，前往仙界之类的地方”，所有人最后统一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黄超。 但他们没有谁出言否定，黄超的实力已经摆在这里，他这种表现已经不是人类，那么更“非人类”一点好像也能接受？ 哪怕是“破碎虚空”这种离谱之事，他们心中也是将信将疑，不敢断定是虚假的。 “阿全，再见。阿银，再见。……阿丽，再见。”黄超挨个叫着名字，跟每个认识的人道别。 阿全他们看黄超来真的，也只好严肃跟他告别，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却做出比较稳妥的应对。万一黄超真离开，他们不能错过道别机会。 “返回。” 道别完毕，黄超呼唤无限之环，选择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