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有灵犀

    毕竟是天生丽质，加上这么一微醺之状更是显得娇媚多姿。血魔一时拿她也是无奈，胡九九记得自从和他认识开始，这人从来不会主动靠近自己。甚至自己只要稍微接近他一些他便会惊恐的躲开。

    胡九九之前只以为他生性冷淡，不近女色，不然为何会如此恐惧自己。可在无量荒山却见他居然被别的女子搂住，这让她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并且能够这么多年为了一女子而保持初心，实在是有些傻。但哪一个女子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傻子这样对自己呢？

    因这些事情上，更是觉得有不少的委屈。毕竟这十几年来她也数次千里迢迢去找寻过他，但他却都是淡淡的。想到这个男子能对别的女子那般，而对自己却是相敬如宾便有些愤愤不平。心中的愁闷散不开去，只能借酒消愁，但殊不知世间的每一种酒却都只能增愁。

    血魔几次想要伸手躲过她的手中的酒杯，可却都忍了下来。毕竟对她多少都还是有些敬畏之意的，像是从来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之人一般。

    冷着眼的血魔和一直灌酒的胡九九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况且这胡九九一身绒毛白衣，加上绝代的风姿早已让旁边那些登徒子心痒难耐了。

    几个色令智昏之人居然大着胆子走了过来，把酒杯一句调笑道“姑娘好酒量，不知可否陪我喝一杯。”

    胡九九娇媚一笑，这一笑之下差点令那几人酥倒在地。血魔眼睛冷了几分，和胡九九说道“别喝了，我们走吧。”

    可胡九九却回眸嗔道“要你管？”

    旁边那差点酥倒的几人回过神来，虽然血魔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但胡九九的妩媚之姿已让他们丧失了应有的理智，便直接冲着血魔喊道“小子别多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

    胡九九看上去是真的有些醉了，虽然会喝，可却是酒量不胜。眼中甚至都出现了重影，身子更是虚虚晃晃，仿佛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但却听到了被人的嘲讽，便也跟着说道“就是嘛，来，我们自己喝。”说完，便把伸出酒壶，虚晃一下是，埂着脖子灌了下去。

    那几人见她如葱般的玉手直接有些心花怒发，甚至刚才那手一扫之下还有股淡淡地幽香。几人犹如突然受到了刺激一般，仿佛真的看到了瑶台的九天仙子，早已是少了三魂七魄，眼睛直溜溜的在胡九九的身上，居然都不转动一下。

    血魔还是有些无动于衷，眼睛朝着窗外看了过去，不知为何这几日的月色格外的清晰，而且也格外的宁静。可他心中却明白这不过只是表现而已，暗潮涌动之处只在看不见的地方。

    这么一愣神之时，胡九九又喝了好几盅，并且现在是真的有些迷迷糊糊了。而且旁边那些登徒子色眯眯的越靠越近，摇摇欲坠的胡九九眼看就要跌落到了那些人的怀中。

    可血魔却吃了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敬重之意了，连忙便移到她跟前一把接过了她。眼神迷离的胡九九看到是血魔，嘴角噙出了一抹微笑，可以看出是比较欣喜的。

    但这却惹得其余之人非常生气，本来以为这女子已是掌中之物，可随意玩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人。直接都恶狠狠地盯着血魔，眼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胡九九在血魔怀中哼哼唧唧地说些什么，却是听不清楚的，而旁边几人这下子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特别是血魔对他们还那般的不在意，更是让人无故就有些火大。

    况且到了嘴边的肥鸭又这么飞了，心中自然是大为不舒服。一个个趁着酒劲，根本不管不顾，便要向着血魔出手。

    血魔根本没有在意，在胡九九低低地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眉目，但眉头却不由皱了皱。只和她说道“九九，你喝醉了。”这话胡九九自然是没法听清的，不然她一定会诧异的。

    另外一下人眼见胡九九在血魔的怀中依偎，心中大有不甘，加上又是酒后便恶从胆边生，一个个乜着眼看向血魔并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打扰大爷的雅兴？”

    血魔目光一寒，却依旧没有搭理的意思，而是扶着胡九九朝着一旁而去。这几人见到自己被这般忤逆，心中自然大为恼火，几个人直接便按住血魔的肩膀骂道“好小子，你还敢就这么走了。”

    不想那只手刚碰到肩膀便被弹了开去，不仅仅只是手被弹飞，连他整个人都不由倒飞了出去。只听到砰砰几声，不远处的座椅直接碎裂开来。

    这响动引起了正在用食之人的注意，店小二却只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之前打架闹事的人不在少数，可每次都没龙河护卫队，但最近龙河护卫队发生了大事可谓是自顾不暇，根本不会管其他事情。因此店小二包括掌柜都有些战战兢兢，就怕遇到这等打架斗殴之事，毕竟暂时没人做主。

    之前也发生过不少的争执事件，但他从血魔的眼神中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凶意之光，一下子便有些想要退缩。血魔意识到还未结账，随手在怀中摸出了一定白银扔到了店小二的怀中，搂在胡九九扬长而去。

    那几个酒醉之人被血魔这么不动声色的一下子吓破了胆，一个个只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二人，却谁都不敢有半句的怨言，毕竟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楼下的凉风有几分的瘆人，被寒风这么一吹之下胡九九直接抖了抖。血魔楞了一下，连忙把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林小菁和沐霜此刻赶紧到城中，却发现不少的客栈早已客满了。林小菁本来是可以去林家的，毕竟那里也算自己的家，可却不想再回想起往事便亦然出来找房间住。两个女子都是天人般的容貌，虽有不少行色匆匆的路人，可却都被这二人给吸引了一下，居然还有人直接驻足观望。

    可能是因不久后林家和宫家的婚礼在即，不少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因此问了好些地方都是人满为患。沐霜气得几次想要和掌柜的争执，还是林小菁拉住了她。就在以为自己二人要夜宿街头之时，终于在一家客栈中问到了一个房间。

    两人欣喜若狂，林小菁在抬眼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人消失在楼梯拐角之处，她心中直接有些紧张起来，等她再次看清之时却发现空空如也。难道出现了幻觉？

    沐霜在她背后拍了她一下说道“师妹，看什么呢？”

    林小菁被惊吓了一下，连忙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没什么的师姐。”

    沐霜抬头看了看依旧还是空空荡荡的楼梯口，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没有多问，便携着她的手到了楼上。

    血魔把胡九九带回房间后，本想离去，可迷糊中的胡九九却拉住了她的衣袖并有些口齿不清道“别走，别走”

    血魔无故有些心慌起来，自己当初只这样守护过林小菁，想不到自己这几日来的心神不宁居然全都是为了那个人。他不由有些纳闷，难道自己还是有情有义的？

    看着紧闭着双目，并且嘴唇还在微微翕动的胡九九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客栈中也有不少邪门歪道之人，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过意不去，况且那只胖胖的小狐狸也不知去了何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也的确放心不下。也就任由她拉住衣袖，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眼神迷离的望向了门口，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需要被自己发现。

    林小菁和沐霜缓步上楼，虽然静谧得有些可怕，但二人毕竟不是第一次下山历练了。之前比之还要是恐怖许多之处都能还处之泰然，现在更是不在话下。但林小菁却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总觉得刚才晃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可却又没能看清楚。

    但一路行来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似乎有着熟悉得气息蔓延在四周。两人踏在地上的脚步虽然轻微，但还是引起了房间中血魔的警觉。他听出了这脚步声能够控制得如此微弱，修为定然是不俗的。自己这两人在魔界可没少树敌，在警觉上自然是比之前要强上许多。

    他意识到走廊之人来历不凡，道法估计也不像是一般的不入流之人，因此便蓄势待发。

    林小菁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似乎他真的就在不远处，只不过没有现身而已。但却在血魔所在的房间门口顿了一下，却到底走了开去。而血魔亦是楞了一下，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外面有自己相见之人，等他反应过来推门一看却没有人影。

    从栅栏处望去，底下一片漆黑，只有一些房间中微弱的灯光透出，显得极是安稳和祥和。略显失落的血魔不由摸了摸额头，虽然是冰冷的面具，可却还是觉得可能是喝多了引起了幻觉，但实在太过真实了，居然一下子辨不清真假。

    正要关门之时，小狐狸却蹦蹦跳跳到他怀中一个劲地撒娇和胡闹。血魔直接有些僵化，这小东西又胖了不少，也不知去哪里祸害了来。

    胡九九睡得正香甜，小狐狸窜到床边，挨着她蜷缩起来，居然不时便已沉沉睡去。

    此刻夜黑风高，正是酣睡之时，可血魔却毫无睡意。刚才给他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真实了，又想着要见她，却又害怕见到她。矛盾重重的他无法平复着纠结着的内心，只得在一旁长吁短叹起来。

    林小菁推开了窗户，外面是深邃无边的夜空，还有不远处熠熠生辉的万家灯火。巷子中冷冷清清，偶有两声打更之人的吆喝传来，此外再无声响了。

    她此刻亦有些闷闷不乐，为何方才那般强烈的感觉，却没能见到他？但现在却又怕见到他，一边是似海深的杀父之仇，一边又是难忘怀的昔日恩情。她夹在中间要去选择，无论哪一边都是势均力敌，但自己又不得不去选择。最好的就是不要见面，便不会有什么事了。

    从于公于私来说，自己和他都只能对立了。这一切也并非自己所愿，有些时候上天的安排，总是难以打破的。而且一直这么耗下去，实在有些折磨人，那个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中，也不表达出来。

    沐霜见到自己的师妹又在暗自伤怀，都不猜便知道又是所谓何事了。

    她走到了窗户边，看着朦胧的夜色，轻声道“师妹，你还不睡？”

    林小菁显然是想什么想得有些入迷了，被沐霜这么一喊居然惊吓了一下，回过来嗔怪道“师姐，你作何吓我？”

    沐霜怔了一下，想到这师妹没有警觉也就算了，居然连最基本的觉悟都没了。她不有有些好笑，说道“师妹，我知你心中所想，但也不能强求。”

    林小菁顿了一下，居然悠悠道“师姐，我刚才明确感到了他的气息，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沐霜这才恍然大悟，看来除了那个人外估计也没谁能让她如此心神不宁了。但要说感到那人什么气息，自己是一点都没有觉得的。

    可却也觉得很是平常，毕竟自己又是她，能和那个人有着多次刻骨铭心的经历。自然不会凡事都能联想到他那里去，至于自己的师妹自然是能够感受得到的，于是就笑道“师妹，如此你们还是心有灵犀了？”

    另一边的血魔像是听到了林小菁的声音一般，心中竟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一下子便有些紧张起来，本来好好的闭目养神直接有些混乱了起来。

    心中有着强烈的意识，觉得她真的就在不远处。在无限的激动和惊慌之中，他居然也缓缓地推开了一扇窗户，月光倾洒，薄雾蒙蒙，如此安静祥和，却没有她的身影。

    但内心深处却不会欺骗自己，觉得她必定就在附近，只不过暂时没有现身而已。窗外的夜风多少都有些阴寒，而如此大开门户他怕胡九九会感染风寒，因此便又重新关了起来。

    林小菁似乎听到了门窗闭合之声，连忙探出头去一看究竟，但却只有一个虚影从窗户轻纱中透出，并没有自己想见之人的影子。

    对月凝视了一会儿后，只叹息了一声，便也关上了门窗，来到侧卧在榻已睡熟的沐霜身边，竟无半分的睡意，心中怅然若失了许久，脑海中是一幕幕的前尘往事，却让她无比的心满意足，浅浅一笑之下便也觉得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