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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嬷嬷,“……”她年纪大了,脸皮薄,贵妃娘娘自入宫以来,压根从未病故,身子骨异常的好。 房嬷嬷又问,“那娘娘们所携带的礼物呢?” 苏昭昭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姐妹们都是一片好心,本宫如何能不接受?若是拒绝,只怕会伤了姐妹们的感情,东西都留下吧。” 房嬷嬷张了张嘴,面无表情的应下,“……是,娘娘。” 于是,八位佳丽搁下了各自的礼物,每个人讨了杯茶喝,而后又结伴逶迤离开,就连苏昭昭的面都没见着。 * 从这一大早开始,苏贵妃病重不能起榻的消息就传遍阖宫上下。 才至晌午,苏贵妃的身体就变成了“病体沉疴”、“再难痊愈”…… 司马慎炎刚处理完政务。 谷子越亲自送了汤药过来,毕竟是刚刚研制出来的汤药,是否对龙体有害,他自己亦不知。故此,帝王服药之时,他就立侍一侧,以便观察到任何异常之处。 “皇上,昨夜服用过后,可以任何不适之兆?”谷子越小心翼翼地问,若是用药出错,他可就是杀头大罪。 司马慎炎仰面一饮而尽,用了锦帕拭唇,“倒是胸膛灼烫,其他无异样。” 那就对了。 谷子越说,“回皇上,此药甚烈,反应理应如此。若是皇上有任何不适,可暂停服用。” 他纯粹是好心提醒。 谁知,司马慎炎风轻云淡,一口回绝,“不必,日后继续煎药。” 谷子越暗暗垂首挑眉。他与帝王年岁相仿,倒是很能理解帝王。 放着后宫如花美眷不碰,帝王……也是很难了…… 谷子越一退下,左忠上前,忧心忡忡道:“皇上,贵妃娘娘病重了,老奴听闻,娘娘都下不了榻了,可长乐宫那边又不准宣见太医,这可如何是好啊?” 左忠是个实诚人。 他比谁都清楚,贵妃娘娘是皇上的掌中月、心肝肉,只有贵妃娘娘那边安稳,皇上的龙威才会稳定,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才能安全。 司马慎炎打开了猎场那批黑衣人的尸检卷宗,闻言后,唇角微不可见的猛地一抽。 想到苏昭昭一心想要离开,他面色阴沉,“左忠,你是不是太闲了?” 左忠身子一僵,立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皇上恕罪!是奴才僭越了!” 司马慎炎没去看苏昭昭,也没让人宣御医。 如此一来,寂寞孤单清冷的后宫,又开始揣测风云。 难道是苏贵妃失宠了……? 她都病得下不了榻了,皇上竟然不去看一眼。 * 如此三日过去,帝王依旧不曾踏足长乐宫半步。 就在后宫众人幸灾乐祸的观望时,苏昭昭那边却是不亦乐乎。 看的话本多了,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新的谋生手段。 他日若是能够离开皇宫,且顺利改变了炮灰女配的命运,她或许可以往文坛方面发展一下。 房嬷嬷看着伏案奋笔疾书的苏昭昭,她很忧心,“娘娘,若是让皇上知晓了此事,只怕会龙颜大怒啊!” 帝王不允许苏昭昭看话本,尤其是男子之间的那些风月,更别提允许她写了…… 苏昭昭置若罔闻,继续“闭关”著书。 * 马上就是年关,朝中政务繁忙,以及各地的赋税之类,皆集中在这个时候上报,司马慎炎有亲自过目账本的习惯。 帝王修长白皙的手,在算盘上快速波动,整个内殿都是算珠霹雳啪的声音。 左忠站在一旁,内心一阵奇叹。 贵妃娘娘会写书,皇上会珠算,哪怕是搁在民间,他二人也能过好日子…… 外头冬日暖阳高照,司马慎炎一停手,左忠上前恭敬道:“皇上,贵妃娘娘的书出了一册,现在交给了会写字的太监们誊抄,宫里不少人都悄悄购置了呢,老奴这里也得来一本。” 司马慎炎对后宫之事,素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去长乐宫,但对苏昭昭的一切行径了如指掌。 左忠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话本,封壳上写着《一枕风月》四个楷体,一看书名,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 司马慎炎拧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左忠。这厢,左忠立刻领会,将话本重新藏了起来,他也是糊涂了,皇上日理万机,怎会看如此“肤浅”的书籍? “她现在人在何处?”半月未见,故意冷了她一阵子,但这可恶的妖精却不主动示弱。这无疑让司马慎炎心中憋闷,后宫的其他嫔妃,就连参汤就连续送了几个轮回了。 左忠笑着,如实说,“贵妃娘娘不久之前还在御花园售话本呢。因着是贵妃娘娘的墨宝,宫中上至妃嫔,下至奴才们,都是人手一份。” 司马慎炎,“……” 帝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双幽眸之中略过一丝亮光,但很快消散。 呵呵,妖精,仗着贵妃身份,还想发财? 朝廷这几年一直减免赋税,国库并不丰足,司马慎炎觉得,他的好爱妃,也应该为了大魏做些贡献了。 司马慎炎从龙椅上起身,大步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 苏昭昭亲自坐镇,就连淑妃也不得不过来捧场。 故此,她所准备的话本子全部售空。 苏昭昭许久不曾出门,今日难得来御花园,即便是大冬日的,御花园也是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