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经济危机
谭瑾忐忑不安地下了楼,这时候,手机突然来了莫向北的电话。 “喂,向北?怎么了?” “小瑾,明天晚上,在我家老宅子,我外公给我办任职宴,你和贺擎沼,一定要一起来。”莫向北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应该是会议已经开完了。 “好,我尽量说服他去。”谭瑾对于贺擎沼会不会去真的没有太大把握 “不能是尽量,一定要他来。” “好。” 谭瑾上了车,不知道这时候贺擎沼将丰朝的问题处理的怎么样,她将车开回了第一庭苑,而贺爷爷,已经在第一庭苑等候多时了。 谭瑾一进门,就看到了贺爷爷的拐杖,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餐厅,发现贺爷爷正坐在餐桌前,喝着茶。 看到谭瑾,他招了招手,“小瑾,过来。” 谭瑾挪步过去,贺爷爷给谭瑾倒了一杯茶,“小瑾,擎沼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谭瑾喝了一口茶,!爷爷,我去的时候,擎沼正在和股东商量怎么度过危机,估计这会已经有对策了吧。” 贺爷爷点点头,“我本以为贺擎沼有这个能力让丰朝一直顺畅地走下去,没想到,还是太年轻了。” 谭瑾笑了笑,“爷爷,您也是年轻走过来的不是吗?” 贺爷爷大笑,“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创立的丰朝了。 说实话,我是看他的性格和我当年的干劲有点像,不然怎么会轮到他接管,不过啊,我这一辈子,也就指望着贺擎沼了,我那个儿子,也不知道在天涯海角呢。” 谭瑾有些疑惑,“贺擎沼的父亲,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他,他去哪了?” 贺爷爷摇了摇头,“他也是个不成器的,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我本来就想把公司给他,结果,他跟着一个女孩子跑了,留下他三岁的儿子贺擎沼。 后来,儿媳妇也走了,我又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管教贺擎沼,自然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啊,贺擎沼小时候,没少干过混蛋事。” “那这么说来,爸还真是个真性情呢。”谭瑾无奈的笑了笑,怪不得从来没人提起过这个人。 “那后来,您和他还有联系吗?” 谭瑾只是想证实一个猜测,希望这个猜测,不会是真的。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据说出国了吧,这样的不孝子,不提也罢。”贺爷爷有些难过,毕竟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是自己这个儿子,却如此不中用。 “不说了,提起他我就生气……”贺爷爷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贺擎沼的方法是什么?” 谭瑾有些难以开口,毕竟贺爷爷的毕生心血都在那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里,若是贺擎沼将它们分出去……不知道贺爷爷能不能受得了。 谭瑾缓缓开口,“分股。” 贺爷爷点点头,“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沈氏有没有什么动向?按理说丰朝遭殃,沈玉深那个老头子是最开心的。” “明天晚上,莫向北,就要正式接任沈氏了。” 贺爷爷愣住了,“莫向北?” 谭瑾点点头,“莫向北对于丰朝,还是保持着可以合作的态度,就看他上任了有什么动作了。” “明晚任职宴,不行,我要去和沈玉深谈谈。” 贺爷爷拍了下桌子,“沈玉深怎么敢不帮我们。” “爷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贺爷爷摆了摆手,直接走出了餐厅,他上了二楼的书房,“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谭瑾叹了口气,也回到了房间,不知道今天晚上,贺擎沼会不会回来。 谭瑾在楼上泡了个澡,又将脚上的药换了,已经是深夜了。 这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贺擎沼车的声音,谭瑾迅速穿好睡衣,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下了楼。 贺擎沼进来的时候,谭瑾还是愣了一下,不过半天不见,贺擎沼脸色已经憔悴地像是几天没合眼了。 他看到谭瑾,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向楼梯,打算回房间去。 “等等。”谭瑾叫住了贺擎沼。 他转身,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谭谨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难受,“爷爷来了。” 贺擎沼点点头,道:“爷爷来做什么,他不是在疗养吗?” “他担心丰朝的情况你一个人没办法应付,就过来了。” 贺擎沼点了一根烟,他平时不会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闷的时候,才会抽烟。 “明天,莫向北……” 贺擎沼瞪了一眼谭瑾,他很讨厌听到这个名字,可是没有办法,该说的还是要说。 “沈氏集团明天就是莫向北的了,他说如果你想解决丰朝的问题,明天就和我一起去任职宴。”谭瑾一口气说完了所有话,贺擎沼猛地抽了一口烟。 “有什么事直接和你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去,难道他不怕我大闹他的任职宴吗?” 贺擎沼眼里全都是对莫向北的不屑和对谭瑾的厌恶,如果不是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夫妻这层关系,他理都不会理谭瑾一下。 “贺擎沼,我这是在为你考虑。”谭瑾还是很平静地说着,她看着贺擎沼不耐烦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烦躁。 “我知道了,明天,和你去就是了。” 谭瑾心中微微开心了一下。 她刚想上楼,手腕却被紧紧攥住了,“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 谭瑾没有理会这个人的莫名其妙,她慢慢的上楼,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贺爷爷站在门口,看着楼下,贺擎沼抬了抬头,贺爷爷朝他点了点头。 贺擎沼从沙发上起来,将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走过谭瑾身边的时候,他莫名的朝谭瑾看了一眼,谭瑾没有回应她,而是自顾进了房间。 贺爷爷将门关上,贺擎沼坐在椅子上,十指交握。 “丰朝的问题处理地怎么样。”贺爷爷背着手,站在书桌前。 “就那样吧。”不耐烦,完全不耐烦的语气,贺擎沼的心里总是想反抗贺老爷子。 “什么叫就那样?我把丰朝交给你,不是让你就那样就这样的,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做错?” 贺擎沼点了点头,“错了。” “错在哪?” “错在,错在事情没考虑清楚。” 贺爷爷摇了摇头,“擎沼,我上次就和你说过,别和方乔爱再有来往,你怎么不听呢?现在好了,你看你惹出的这一摊子事。”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贺擎沼还是拼命地想要保护方乔爱。 “你敢说你得罪那些人,不是为了她?” 贺擎沼低下了头,“你以为我愿意得罪?” “你说什么?贺擎沼,我不想看丰朝败在你的手里!” 贺爷爷有些难过的语气让贺擎沼更不爽,“什么叫败在我的手里?你当初让我接手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本来想要的生活你给过我吗? 两年前的车祸,你让乔爱全家为谭谨的伤付出代价也就算了,你还硬塞给我一个谭瑾,这又算什么?如今丰朝出了事,就全部是我的错了? 你这么喜欢谭谨,怎么不让她做你的继承人?” 贺擎沼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贺爷爷也是没想到贺擎沼会说这些。 他失望地摆摆手,“你最好把你这些话收回去,我今天可以当作你没说过这些。 我念你还小不懂事,不过,你要是再伤害小谨,你就真的离开贺家吧,等你失去了你贺总的身份,我看方乔爱是不是还爱你。你回去吧,这次的事,我来处理。” 贺擎沼猛地站起来,打开了书房的门,却看到外面谭瑾正站在走廊里,想必刚刚的对话她也听见了,贺擎沼面无表情地走过谭瑾的身边,而谭瑾眼中的泪,这才缓缓掉落。 她默默走回房间,不禁为这两年的事情觉得好笑,自己算什么? 捆绑销售吗? 谭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听爸爸说,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只依稀记得妈妈的一点点样貌,可是完全没有什么用。 谭谨坐起来,打开电脑,电脑上全是他和父亲的照片,父亲在自己十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警察抓走了,没几天,就被执行了死刑。 她那时候以为只要进了监狱,就一定会被执行死刑。 父亲走的时候,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学着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是那时候的谭谨,怎么会懂父亲的意思,她眼看着父亲进了监狱,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天天哭,以至于谭谨本来一个特别爱笑的姑娘,竟然就这样变得沉默寡言。 后来,贺爷爷就将自己接到了家中,遇到了那时候的贺擎沼。 贺擎沼比自己大一岁,她们上同一个学校,一起走过了很多岁月,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贺擎沼对方乔爱就有一种特别的情愫。 而自己,为了让贺擎沼更注意自己,总是和方乔爱做对,可能那时候,贺擎沼就已经讨厌自己了吧。 所以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作孽么? 谭谨看着电脑中自己和父亲的照片,不由得抽泣起来,谭谨抱着电脑睡着了,那一晚,谭谨做了一个美梦。 她回到了八岁的时候,那天,她遇到一个小男孩,她们冒雨狂奔回家,小男孩不断安慰自己,说以后会娶她。 她信了,男孩离开了,父亲在大门口等她,她扑到父亲怀中,看着天空中的大雨,和那个早已经不见踪影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