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为我会留在你身边，用这柄长剑保护
学校里有个小公园，里面有很多色彩鲜艳的健身设施，还有一片范围很大的花坛，花坛中间交错着许许多多的幽深小径。 小径路旁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张张长条石凳，长度刚好两个人坐下，似乎这样的设置极为人性化，而且每条长凳与长凳之间的距离，都足矣保证对方环境的幽静。 刘小坛和李雨就这样走在这样的小径上，一边看着花坛里并不算鲜艳的花，一边聊着心里的事。 “你知道吗？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真的很害怕……因为那里充斥着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东西，好像到处都是，就连那里的一块石头也不例外。” 李雨的话非常轻柔，表情看似坚毅，实则已经将自己柔软的一面表现在了刘小坛面前。 听到这里，刘小坛也感觉到，自己在那个未来废墟里的时候，确实也是感觉特别不舒服，但是他心中好奇心或许更加浓重。 想到在那个祭坛上发生的事情，刘小坛将自己的食指伸到了李雨的面前，“你有触摸过那隔开另一半世界的黑幕吗？我曾经被割掉了一小块指甲，你看……” 李雨注意到刘小坛食指上的一个平滑缺口，顿时有些吃惊：“梦里的事情，怎么会在现实里实现呢？难道那个祭坛是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李雨鼓动了一下喉咙，随即说道：“我没敢触碰那黑色地方，只是那柄黑色长剑一直在呼唤我，要我去拔起它，我试着不触碰黑色的屏障，直接去拿那只露在外面的一般黑剑，我只是碰了一下，那柄剑就从屏障上脱落下来，倒在我的手中。” 刘小坛顿时恍然，他说怎么那柄黑剑突然就嘎吱一下斜着脱离了黑屏障，原来另一边李雨拿起了另一半黑剑，自己这一半就自然而然的脱落了。 刘小坛忍不住叹道：“那个地方一定存在，因为我感觉那里并没有让人觉得虚幻的感觉，那里的一切都很真实，包括我们手里的黑色长剑。” 说着，刘小坛四下打量了一下，确认了这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于是便意念一动，一柄只有一半的黑色长剑，出现在手中。 当李雨亲眼看见刘小坛手里的黑色长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小嘴，满脸惊容。 不过只是愣了片刻，李雨就具显了自己的那柄黑色长剑，与刘小坛一样，双手托着，与另一半摆在一起。 至此，两柄各有一半黑色的长剑，就这么出现在了……相隔不到一寸距离的空间里。 两人的感觉都很奇怪，就像各自见到了本就是同一个物品的陌生人，突然相见，相识，又相认，特别奇妙。 李雨试探着说道：“你说……这两半可以合到一起吗？” 刘小坛思索着说道：“要是真合成了一柄剑，那就……给我吧！” 刘小坛说得有些迟疑，中间停顿了好一会儿，不过最后却是说得很坚定。 李雨忽然有些不满，她瞪了刘小坛一眼，“凭什么？就你可以当手持帅气长剑的英雄吗？本姑娘也是有着侠骨柔情的！” 刘小坛干笑了一下，忽然挠了挠脑袋：“额……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如果这柄剑真的合体了，那我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拿着长剑离开，因为我会留在你身边，用这柄长剑保护你的。” 刘小坛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脑袋也不是真痒，而是想表达自己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也对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太好意思，怪自己说得不是很委婉，怕对方误会。 然而看似扭捏，又不太好意思的话语，落入李雨的耳中，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宛如黑暗中的一丝灯火，即便这灯火摇曳不定，似乎随时会熄灭，但却是真真切切的让这位不过十八岁的女孩，触碰到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我会留在你身边，用这柄长剑保护你…… 不知何时，刘小坛这张长得只算清秀的脸，却是烙印在了李雨的心中。 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李雨竟然主动将自己的那一半黑色长剑往前递了递，竟是与那刘小坛的另一半黑色长剑契合到了一起！ 黑色的长剑，在小径路旁昏暗的灯火下，闪着透亮且神秘的光芒，中间一分为二的间隙契合之时，仿佛两个世界都契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恍惚之间，刘小坛竟是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阵飘摇，他的眼前，竟是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耸立的高大建筑，充斥着金属与霓虹的机械洪流，那些大得难以形容的立体映像，与高楼一样大的女子在舞蹈，偶尔穿模的场景，以及某种瓶装贴图，都在告诉刘小坛，那似乎只是广告牌。 半空中四处都是飞梭的浮空车，楼栋与楼栋之间，更是有着可以随意伸缩的大型通道，不知道多少层的高楼中间，竟然还能偶尔打开一个闸门一样的东西，里面飞出一搜模样帅气的飞车！ 刘小坛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场景着实有些让人觉得震撼！ 因为他刘小坛从未见过，即便是前不久发行的一款火热的大型单机游戏，赛博传奇2099里面的画面，都没有眼前所见到的华丽！ 这是一个五彩缤纷的未来世界，天空蓝的不像话，云朵几乎就在大楼边上飘过，阳光宛如女神的纤手，一直在轻柔的抚摸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只是画面一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那种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陡然从心底升起。 喧嚣的城市，逐渐变成野兽咆哮的乐园。 本来还华丽真实的立体影像突然关闭，留下晦涩冰冷的宽阔平台。 反射光芒的高楼壁镜，突然崩裂，碎屑往外迸射的同时，还有身体曲扭不成人样的怪物夹杂其中！ 那些怪物本事血肉之躯，却能狰狞着面孔，硬生生将一部合金模样的浮空车给生生撕裂！ 刘小坛还看到，一大片的人工机械军队，在面对成群的怪物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本是钢铁铸就的机器人，怪物一爪就能将其机械脑袋给捏爆。 金属在暗淡！ 霓虹在消散！ 机械的洪流被堵塞！ 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瘫痪！ 随即，整个世界越来越黑，黑到刘小坛什么都看不清了，野兽的咆哮这才逐渐停息。 待到视线恢复，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李雨那张苍白的俏脸。 李雨的小脸被昏暗的路灯映照着，可是刘小坛依旧能够看得出，对方煞白的脸色。 不等刘小坛说话，李雨率先开口：“你看到了吗？一个被怪物毁灭的世界！” 刘小坛吃力的点点头，他的脸色其实也不比李雨好到哪里去，只是他紧接着看向手里的黑色长剑。 明明是契合在一起的黑色长剑，却是因为两人略微发抖的双手，又在路灯的照耀下，两人看到了黑色长剑平面中间的一条缝隙线条，在不停的晃动闪烁。 “没有合在一起？”李雨惊异出声。 刘小坛皱着眉头：“可能……它只是想告诉我们这些事情，那个世界，可能是我们这个未来的境况，也有可能……” 刘小坛在这里停住了，李雨却是接下了话：“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所遭遇的事情！这柄剑……很有可能来自那个世界！就连那个祭坛……” 刘小坛点点头：“这虽然感觉有点扯，但是宇宙这么大，这世上有另一个星球，或者说，是有一个科技发展得比我们更先进的星球，也说不准呐！” 李雨收回了与刘小坛那半柄长剑靠在一起的长剑，随即转身找个了长条石凳坐了下来。 紧身牛仔裤将李雨的身形勾勒得极为完美，刘小坛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自己也是跟着一起坐到了石凳上。 “刘小坛。”忽然，李雨开口唤了一声。 刘小坛应声扭头，看着对方：“怎么了？” 李雨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也有些干涩：“如果那是另一个世界，如果我们的世界，以后也会变成那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小坛一怔，他忽然想到了画面里那面目狰狞的怪物。 徒手将几乎可以防弹的浮空车玻璃打烂，又将看着硬度就很强的合金钢板撕裂，这样的怪物…… 自己和李雨要怎么面对？ 刘小坛忽然看向了手里的黑色长剑，眼神定了定：“我们应该明白一件事！” 李雨忽然抬起头看向刘小坛：“什么事？” “我们获得这柄黑色长剑，或许是需要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可以害怕，可以胆怯，但是我们不应该逃避，不是么？更何况……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和你一起的，你战斗的时候，我会不离不弃，一直在你身边，与你共同面对的！” 刘小坛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在内心犯嘀咕。 自己这算不算是表白了？ 李雨不会反感自己吧！ 要是对方有男朋友了，不会打死自己吧！ 好可怕这男朋友…… 不像我…… 我只会安安静静的陪在女神身边～ 等等？ 刘小坛！你在想什么？脑子好乱啊！ 结果让刘小坛意外的是，李雨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噗嗤！就你还跟我一起战斗？你说，你是杀过几个怪物了？” 刘小坛一愣，然后仔细一想：“好像……有一个！对！我杀过一个！而且黑色长剑也和你的一样，在怪物死后，也在吸收某些东西，就好像在积累什么似的……” 李雨面带笑容，似乎将之前的愁容给抛在了脑后：“嗯！还不错，就是比我差了一点～” 刘小坛挑眉：“怎么？难道你杀的比我多？不就那车站餐馆里的那个吗？” 李雨撇了刘小坛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讨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以为我会直接冲进厨房动手？” 刘小坛：“为什么？” 李雨眼神看向小径路旁的一盏路灯，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经历的多了，越是靠近不舒服的源头，黑色长剑就会越加难以控制的显化出来，你说你杀过一个变异的怪物，现在我告诉你，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已经杀过六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