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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悯公主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窝……窝是。” 阿史那国女又说:“听说你昨日在路寝宫过的夜?” 小包子悯公主又点点头,说:“好像……好像是鸭。” 阿史那国女一听便气得爆炸了,自己都没在路寝宫过夜,却让这个小包子捷足先登,气得她使劲跺脚,说:“鸭鸭!你这个……” 她还没来得及发威,小包子悯公主眨巴着大眼睛,雪亮的凝望着阿史那国女,真诚的说:“姊姊!你生得好漂酿哇!” 阿史那国女一愣,登时飘飘然的说:“那是,我可是突厥第一……诶,不对鸭!” 她似乎醒过梦来,自己是要和梁人的公主打架的,怎么能被对方腐蚀呢?不不不,绝对不可鸭! 阿史那国女重新收拾了气势,又说:“你可别打岔!我告诉你……” 她的话说到这里,小包子竟然不害怕她,或许是因为都是女娃娃的缘故,显得十足亲切,伸出小肉手,轻轻碰了碰阿史那国女衣裳上的装饰,叮叮当当直响,咯咯笑着说:“哇!好漂酿!姊姊,你的衣裳尊好看!” “嗨!不过一件衣裳而已。”阿史那国女就是不经夸,瞬间又飘飘然起来,而且这回都刹不住闸,笑着说:“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鸭!” 小包子悯公主说:“尊的吗?” 阿史那国女说:“值得甚么?当然啦,说送给你,就送给你啦!” 杨广:“……” 杨广没想到,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可能就是这个意思,阿史那国女何其泼辣,却被悯公主三言两句给“降服”了,两个人一会子说饰品,一会子说头发,一会子说衣裳,有说不完的话题。 琅琊王可算是跑进来了,呼哧带喘的大喊着:“仙子姊姊,乃不要怕!窝来救你啦——” 他说着,直冲着阿史那国女冲过去,使劲把她拽开,说:“不许乃欺负仙子姊姊!” 阿史那国女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一把按住琅琊王的小脑瓜子,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又欠收拾?” “鸭鸭鸭!放开窝!”琅琊王被按住小脑袋,使劲的挥舞着两条小胳膊,大喊着:“放开窝!窝要保护仙子姊姊!” 杨广:“……” 杨广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是不是他们这面闹腾的声音太大了,竟然惊动了萧岿,萧岿走过来,笑的温柔又和蔼,说:“太子来了?好似和小女顽的很是投机呢。” 杨广点点头,随口说:“孤见悯公主面善,似是有缘。” “有缘……”萧岿听罢,笑了笑,如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 一场闹剧,阿史那国女没有和小包子悯公主打起来,反而和琅琊王打起来了,琅琊王哭着跑回宫中,去找兄长们告状,杨广看时辰差不多了,下午还要继续去露门习学,便也离开了馆舍。 杨广登上辎车,对送出来的萧岿说:“梁主太多礼了,不必相送,孤这便走了。” 萧岿却执意送出来,笑着说:“太子慢走。” 杨广点点头,上了辎车,放下车帘子,辎车粼粼开动,很快消失在馆舍门口,往皇宫而去。 萧岿眯了眯眼目,说:“有缘……” 谋臣从馆舍中走出来,低声说:“人主,关于隋太子的事情,下臣打听到了一些,听说……隋太子是拐子拐到隋国公府的,果然不是隋主的亲生儿子。” 萧岿的眼神更加深沉,那谋臣又说:“当年陈贼叛乱,太子的遗孤流落在外,下臣记得,小皇子的后背曾被陈贼用刀砍伤,命在旦夕……倘或隋太子当真是当年的小皇子,那么他的背上一定会留有刀疤。” …… 傍晚十分,杨广从露门散学回来,回了路寝宫,将琅琊王、阿史那国女和悯公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兼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没成想阿史那国女也有‘怕’的人。” 杨广说:“还不是父皇招惹的?如不是父皇把阿史那国女迷得晕头转向,国女又怎么会跑到馆舍去惹事儿。” 杨兼挑了挑眉,立刻岔开话题,说:“儿子,父父做了夜宵,一会子晚上食。” 杨广脸色登时僵硬起来,板着小嘴巴,脑海中莫名响起悯公主的话。 ——胖呋呋的小弟弟! 杨广的脸色越来越黑,抱臂冷漠的拒绝,说:“不食。” “不食?”杨广还是头一次被儿子拒绝,每次一提吃的,就算杨广并非是钟爱口舌之欲的人,也会颠颠颠的跑过来。 杨兼恍然大悟,说:“儿子,你一点子也不胖,那是婴儿肥,可爱,真的,十足可人。” 杨广坚持:“不食。” 杨兼继续说:“炸酱面还是手抓饼?蛋黄肉松青团?炸元宵?脆皮炸鸡?烤鸡架?” 杨广的眼皮狂跳,虽然还抱着手臂,但已经被“引诱”了,轻轻哼了一声,十足勉强的说:“那……稍微来一张手抓饼罢。” 杨广食了一张手抓饼,撑得小肚子都鼓起来,幸福感满满,用帕子抹了抹小油嘴。 杨兼便笑着说:“来,我儿,明日儿子还要去露门习学,回来又要批看文书,沐浴之后早点睡觉觉,养精蓄锐。” 杨广无奈的说:“父皇若是多批看一些文书,儿子也不需要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