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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啪嚓—— 因着斧头太钝,杨兼也没有元胄那样惊人的臂力,所以他每一次砍柴,仿佛都是在敲木桩,木柴就是不碎,如果碎开,也是被砸碎的,碎屑横飞,飞溅的满处都是。 “啪——”一声,木柴又没被砍碎,横着飞出去,直接冲着元胄的面门砸过去,元胄正在大快朵颐的啃鸡爪,仿佛一心能二用,瞬间反应,“啪!”抬手一挡,木柴打在元胄的胳膊上,直接被挡飞了出去。 杨兼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对不住对不住,不好意思啊,斧头太钝了,不好砍。” “啪——” 第二次木柴碎屑又飞出去,如果不是元胄反应快,木屑便会飞溅到卤味小食的承槃中。 杨兼万分诚恳:“对不住对不住,兼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嘭——” 这会子干脆是斧头飞了出去,直冲着元胄的后脑勺,仿佛暗青子一样。 杨兼第三次露出歉意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没拿稳。” 元胄似乎已经忍无可忍,本想让杨兼砍柴,这样下去,简直变成了“砍人”。 元胄放下手中的卤味,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步跨过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杨广还以为父亲惹怒了元胄,元胄想要动粗,哪知道下一刻,元胄竟然“咕咚!”双膝一曲,跪在了杨兼面前,拱手作礼。 杨广眼皮一跳,上前的动作都卡住了。 元胄拱手说:“拜见将军!” 杨兼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满是木屑的衣袍,说:“力士这是甘愿为兼效力了?” 元胄点头说:“事不过三,卑将三次试探,将军两次为卑将亲自理膳,又屈尊降贵,为卑将砍柴,且将军为人,并非一味忍让,着实令卑将佩服!” 元胄的性子的确有些“狗屁性”,但也非无理取闹之辈,他本就是想要试探试探杨兼,杨兼一共给他做过两次膳食,可见礼贤下士,面对元胄的无理要求,杨兼也并非一味忍让,这点子倒是让元胄吃惊的所在。 元胄还以为,杨兼为了拉拢自己,一定会忍气吞声的砍柴,没想到杨兼竟然“暗搓搓”的反击,元胄的小食差点毁于一旦,这是让元胄最为惊喜之处。 元胄拱手说:“卑将愿意追随将军,肝脑涂地,任凭将军差遣!” 杨兼笑了笑,亲自扶起元胄,说:“力士多礼了。” 元胄站起来,态度比方才恭敬了很多,说:“将军,卑将有一事需要呈禀。” 杨兼说:“请讲。” 元胄压低了声音,说:“卑将昨日在此处砍柴,看到尉迟将军将一名面容俊美,脸上却生着伤疤的仆役,带进了营帐……” 第63章 刺杀杨兼! “小玉米!” 尉迟佑耆刚要回营帐,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骠骑大将军宇文会。 宇文会走过去, 说:“小玉米,之后启程的事情,我还要跟你商量商量, 正好,咱们去你帐子里谈罢。” 宇文会说着, 便要往前走, 尉迟佑耆登时睁大了眼睛,赶紧抬手拦住宇文会, 猛地闪了一步, 站在宇文会面前,说:“等、等等!” 宇文会被他突然一声大喝, 喊得直发愣, 说:“怎么了?” 尉迟佑耆堵住营帐口, 不让他入内,毕竟宇文邕还在里面,尉迟佑耆还没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如果宇文会一进去, 岂不是穿帮了么? 尉迟佑耆本就不擅长撒谎,支支吾吾的说:“我……那个……其实……” 尉迟佑耆说不出来, 宇文会更加奇怪,说:“怎么了小玉米?” 他说着,撇头往尉迟佑耆的营帐看了一眼, 说:“你不会真的金屋藏娇了罢?里面是不是有甚么狐狸精?” 尉迟佑耆立刻否认, 说:“甚、甚么狐狸精, 大将军开顽笑了……” 宇文会说:“那为何不让我进去?” 尉迟佑耆仍然阻拦他,说:“其实……我正好想要去幕府走一趟,要不然……我们去幕府商议罢。” 宇文会被尉迟佑耆催促的往幕府而去,回头又看了两眼营帐,微微蹙起眉头来。 杨兼在营帐中歇息,没一会子宇文会便找来了,杨兼笑着说:“大将军很清闲啊,怎么有空到兼这里来?” 宇文会无奈的说:“你才是主将,你看看哪个营的主将有你这么闲?把事情都分配给我们做。” 杨兼挑眉说:“看来大将军是来抱怨的了?” “这倒不是……”宇文会挠了挠下巴,说:“其实……我想找你说说小玉米的事儿。” “哦?”杨兼说:“小玉米怎么了?” “怎么了?”宇文会说:“你就没看出小玉米不对劲儿么?” 宇文会刚才去找尉迟佑耆,被尉迟佑耆“拒之门外”,他一向大咧咧,都发现了尉迟佑耆的不对劲儿,只觉得尉迟佑耆怪怪的,而且神情闪躲,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好像…… “好像有所隐瞒似的,”宇文会说:“小玉米是不是藏了甚么东西,或者藏了甚么心事儿,这几天他好像都怪怪的。” 杨兼拍了拍宇文会的肩膀,说:“不容易啊,大将军竟然都能看出旁人藏了心事,那这个心事儿,应该不算藏了,也太明显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