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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直轻轻的走进来,从袖袍中抽出一根绳子,随着走上前的脚步,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掌上,确保绳子缠的严实。 宇文直心中冷笑,杨兼现在是个废人了,手脚不能动,怎么可能反抗的了,自己过去动作迅速一点,用被子蒙住他的头,这样就算他喊叫,声音也不大,幕府距离这里如此远,定然是听不到的。 宇文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个猛子扑上去,抓住被子蒙住杨兼的脸面,随即绳子一绕,“唰!”直接勒住杨兼的脖颈,使劲向后一拽。 “唔唔唔……” 被子里发出闷哼的声音,宇文直听着那声音,越发的狠戾,沙哑的笑着:“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谁叫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根本没说完,哪知道变故突起,按理来说手脚残废的杨兼应该浑身无力才是,哪知道杨兼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宇文直的手臂。 宇文直吃了一惊,“嗬!”倒抽一口冷气,他低头一看,扣着自己的手皮肤并不白,比一般人的肤色还深一些,可是在宇文直的印象中,杨兼是个十足十的“小白脸”,面皮白皙,手掌也不该这么黑啊! 宇文直怔愣的时候,“杨兼”的大手狠狠一抓,猛地一兜,“啊——”宇文直吃了一惊,说好的残废呢,对方力大无穷,犹如一头牛似的,直接将宇文直兜飞起来,“咚!!!”撞在床上。 宇文直“哎呦”惨叫一声,定眼一看,被他袭击的“杨兼”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哪里是甚么杨兼,分明是刚刚归降的领军将军韩凤! 韩凤皮肤并不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因着身材高大,所以手掌也不小,他竟然躺在杨兼的床上,盖着杨兼的被子,宇文直因为要干坏事,所以根本没注意,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杨兼,但为时已晚…… 那日杨广提起宇文直,杨兼说自己有法子,其实这个法子就是韩凤了。杨兼答应了韩凤,只要韩凤帮自己办一件事儿,就会让宇文宪和韩凤天天比试,比试到韩凤腻歪了为止,这件事情就是让韩凤假扮自己。 杨兼笃定宇文直会下黑手,而这个最好的时机不用说了,自然是大家都在幕府商讨军机的时候,不得不说宇文直这个人太好猜了,一猜一个准儿,根本不需要准备两套方案。 韩凤把宇文直摔在床上,一把拉住宇文直缠在手上的绳子,拖拽住宇文直,宇文直想要甩开绳子逃跑,但他方才为了保险起见,把绳子死死的缠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这会子怎么甩也甩不掉。 “啊——!”宇文直的脸上迎面被打了一拳,打得他脑袋向后一仰,鼻血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众人听到大喊的声音,竟然如此巧,一窝蜂全都从外面冲了进来,杨兼坐在轮车之上,稳稳当当的被便宜儿子推进来,还装作诧异说:“怎么怎么,发生了甚么事儿?” 宇文会哈哈一笑,说:“韩将军和卫国公滚床单呢。” 宇文直眼看着众人冲进来,打头的还是杨兼,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中计了! 宇文直装作无辜,连声大喊:“救命,救命啊!韩将军要杀我!” 韩凤冷冷一笑,说:“我要杀你?!你可真会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用绳子要勒死我!好啊宇文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勒死我?!” 宇文直想要勒死的哪里是韩凤啊,分明是杨兼,他想要辩解,但是无从辩解,难道要和大家说自己的目标不是韩凤是杨兼么? 但是即使宇文直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毕竟这里可是杨兼的屋舍,宇文直这般进来,手里还缠着绳子,他想做甚么好事儿,一目了然。 “误会……误会啊!”宇文直想要狡辩,杨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卫国公,大敌当前,您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内讧呢?兼身为军中主将,如果这都不办你,恐怕其他将士也不服从军令……” 他说着,唇角一挑,冷声说:“来人!” 宇文会上前说:“来甚么人,我来!” 杨兼沉声说:“将谋害韩将军的贼子拿下,投入牢狱。” “误会!误会!”宇文直大喊着:“你们听我说,真的是误会啊,我没有谋害韩将军,我……” 宇文会才不理会他,一把抓住宇文直,宇文直手上缠着绳子脱不下来,这时候方便得很,揪着绳子就能把宇文直给拖走。 宇文会说:“有甚么误会,进牢里伸冤去罢!” 宇文会挣扎大喊着:“我是天子的使臣,你们不能关我!!放开我——我是天子使臣!” 杨兼轻笑一声,说:“天子也救不了你这个使臣。” 宇文直对上杨兼毫无焦距的眼目,颤抖的大喊着:“你……是你算计我!!放开我!我是天子使臣!!” 杨兼不与他多话,宇文直进了牢狱,所幸也能安静些时日,免得总是没事儿找别扭。 解决了宇文直,杨兼便被小包子杨广推着轮车,一同来到幕府,杨兼这个主将怎么能不参与军机商议呢? 杨兼坐在轮车上,其他人全都坐在席上,杨兼便说:“高将军与韩将军都是齐军的老熟人了,想必是最了解齐军的人,便劳烦二位给我们介绍介绍。” 韩凤爽快的说:“将军眼目失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齐军,这对咱们实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