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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宇文宪压根儿没有看到齐军人马,等战场已经结束,宇文宪是最清闲的一个。 众人火速回了潼关,宇文胄被营救了回来,医官已经入帐医治,其他人全都等在外面。 宇文会身上都是血迹,不过并非他自己的血迹,蹭的都是宇文胄的血迹。宇文会冲进营帐之时,感觉自己手脚冰凉,他上战场打仗从来没这么惧怕过,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一直到现在,手脚还是冰凉的,一不小心就会打颤。 众人等了好一会子,就听到“哗啦”一声,医官从营帐中打起帐帘子走了出来,宇文会第一个冲上去,大喊着:“医官!怎么样?!” 医官的袍子上也蹭的都是血,神色凛然,叹了口气说:“宇文郎主的命……是保下来了,只是……唉——” 他说着,根本没有说完,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他也不需要说完,众人立刻就明白了,毕竟宇文胄已经被宫刑,纵使是最好的医官也无能为力。 宇文会听到这里,浑身打飐儿,频率很高,双手攥拳,眼眶几乎裂开,眼珠子突出,额角青筋盘踞,沙哑的怒吼着:“高阿那肱!!!我要你狗命!!” 他说着,立刻调头就跑,冲着通关的牢狱而去。 “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 众人想要阻拦,杨兼这时候突然抬起手来,反而阻止了众人的动作。 齐国公宇文宪皱眉说:“大将军秉性冲动,恐怕……” 杨兼摇摇头,说:“无妨,总该让他发泄发泄,坏了高阿那肱不值几个钱,总比坏了骠骑大将军要强。” 众人一听杨兼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甚么。 医官已经给宇文胄看诊完毕,不过宇文胄因着遭受酷刑,而且失血过多,仍然在昏迷,并没有醒过来。 众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进宇文胄下榻的营帐,悄无声息的看了眼宇文胄。宇文胄本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嘴唇也呈现灰白的颜色,日前杨兼好不容易将宇文胄养“胖”一点子,这会儿全都功亏一篑了。 杨广被杨兼领着站在床边,看着宇文胄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当时被高阿那肱俘虏,宇文胄自己身子都没大好,竟然挺身相护,把小包子护在怀中,遭受了高阿那肱一波毒打,手臂再次骨折,白生生的骨头都扎了出来。 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杨广不由眯了眯眼睛,对宇文胄此人,也是肃然起敬…… 杨兼低声说:“咱们先退出去罢,让宇文郎主好生休息。” 医官说了,宇文胄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就是调养,等醒过来之后用一些补血养气的食物,和汤药一起调节便没有问题。 杨兼领着小包子回了自己的营帐,小包子也受了伤,杨兼立刻叫来医官给小包子医看。 医官先是给杨广把脉,问了问杨广有没有哪里不好之类的,杨广一一回答,不过在问到身上哪里有伤的时候,不知为何杨广竟然有些子吞吞吐吐起来。 杨广并没有甚么大碍,毕竟有宇文胄在前面顶着,而且杨广乃是杨兼的儿子,宇文胄只是宇文会的堂兄,这亲疏立现,所以高阿那肱俘虏二人之时,并没有对杨广用刑,还打算留着杨广作为最后的底牌。 因着杨广不说话,医官也没有法子,只好留下来一些伤药,随即便告退了。 杨兼着急的说:“儿子,到底有没有受伤?快让父父看看。” 小包子使劲摇头,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没有鸭!绝对没有鸭!父父,窝、窝好得很呢!” 杨兼有些不相信,毕竟儿子被抓走做俘虏,高阿那肱那般凶残,宇文胄被迫害至此,杨广就算是个小孩子,高阿那肱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鸭是了!”杨广急中生智,用小肉手指着自己圆溜溜的脸蛋,说:“父父!脸!脸脸,痛痛!” 杨广的面颊的确有些红,杨兼立刻心疼的跟甚么似的,毕竟儿子这张小脸简直就是“盛世美颜”,虽然如今还小,但不难看出来,以后长大了肯定是美男子,这般小就周周正正可可爱爱。不过此时,圆溜溜的小脸蛋上有一些蹭伤,被俘虏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伤口自然免不得的。 杨兼立刻把伤药打开,净手之后给杨广的面颊上了一些伤药,还轻轻吹了吹,说:“儿子,还痛么?” 虽那伤药是极好的,但是杨广的伤口怎么可能说不疼就不疼,杨广却摆出一脸震惊,猫眼圆睁,奶声奶气的说:“鸭!肿么突然便不疼啦?” 杨兼差点子被小包子逗笑了,说:“乖乖,还有没有其他伤口,身上疼不疼,要不然还是脱了衣裳让父父看看罢?” 杨广立刻摇手,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几乎摇出花儿来,说:“不不不,不用啦!父父,窝尊的,尊的没事!” 杨广信誓旦旦的保证,为了岔开话题,说:“口渴呐!窝、窝喝点水罢!” 他跑到案几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坐在席上饮水,刚一坐下来,“鸭——”一声奶叫,突然又蹦了起来,把杯子一扔,两只小肉手背在身后,竟然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 杨兼奇怪的看向杨广,随即恍然大悟,说:“是不是受伤了?快让父父看看!” 杨广:“……” 那日被掳走的时候,高阿那肱对着杨广的腰窝狠狠踹了两脚,当时杨广还以为高阿那肱踹在了自己的腰上,但是小孩子哪里有甚么腰啊,尤其杨广现在是个小五短,那就更没有腰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