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6金小贼,你就那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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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西湖边上,这些名人故居实在是不胜枚举,随便一处园子和洋楼都能说出个历史名人来。 梵青竹的闺房是一层二层楼的小洋楼,始建于民国。洋楼之外还有不少的老式园林,那是分给梵星松家的。 小洋楼当年住的名人可是来头很大,大得来不像话,这样的宅院环境清幽得更不像话。 小洋楼的装修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格,中式带西洋,极具格调。 小丫头到了这里就坐在金锋指定的位置,静静的看着梵青竹一言不发,奇怪的眼神看得梵青竹相当奇怪。 梵青竹当初看见过这个小丫头,那是金锋带着小丫头跑路到特区通过监控看见的。 对于金锋为什么要带小丫头梵青竹也有疑问,却是不好开口。 亲手剥开新鲜的水果递给小丫头,小丫头却是本能的往后一缩,那副有些恐惧的样子让梵青竹有些诧异。 “不用怕我,虽然我有病,但是水果不会传染的。” 小丫头摇摇头,默默的往后退了退,一脸的冷漠。 金锋这时候轻声说道:“出去背书。” 小丫头立刻起身走了出去。梵青竹回头看看金锋,露出一抹疑惑。 金锋却是从梵青竹手里拿过水果咬了一口,眼神停滞在一处地方,轻轻嗯了一声。 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定住了脚步,仔仔细细看了半响。 “这是佛堂。以前蒋夫人还在这里念过经。” 金锋身子一顿,偏头回望梵青竹:“哪个蒋夫人?” “盛宣怀的儿子盛恩硕送给他们的……” “你说是哪个蒋夫人?” 听了这话,金锋点点头,走进佛堂转了一圈。 佛堂坐西往东,中间是一尊一米多高的水月观音,外包金漆,异常华丽尊贵。 佛龛上还供奉着一尊老象牙的观音,个头足有一尺高,非常的罕见。 旁边还有唐卡也同样极为名贵。 纯银的油灯是来自雪域高原有年头的老物件,佛珠也是相当有年头的大和尚之物。 安静的佛堂内奇香扑鼻,沁人心脾。那是最天然的旃檀香,跟沉水香不相上下。 金锋手里不知不觉的摸出烟,正要点上却是又放下了火机。 “你抽吧。没事。” 梵青竹很自然的给金锋点上烟了,微微笑说:“这半年我就一直住这里。” “很静。挺好的。” “对了,我还用卫星照过野人山。” “还看见了你的全地形车。” “这么厉害?” “军用的?” “是军用的。王晓歆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照的。” “还有子墨。”“我现在没权限用军用卫星。” 金锋笑了笑,掐灭了烟蒂。 梵青竹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起天都城最后一见明显的差了很多,更瘦了许多。 时不时的轻声咳嗽,还是背着自己的。 金锋知道,这是发病的前兆,算算时间,差不多还有四个多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最后三个月会是梵青竹最痛苦的时候,无论什么药都医不了,治不好。 这就是她的命! 金锋,也无能为力。 至少现在,还没找到任何法子。 明明知道她没多久日子了,但自己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演戏,金锋很痛苦。 “旃檀香虽然好闻,但始终有烟,以后少用。” 梵青竹柔柔嗯了声:“看上什么?我送你。” “你舍得?” “当然。反正……都是你的。” “哦,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可是很有钱的。都是靠你赢的。” 梵青竹说话很柔很低,跟过去的样子判若两人。尤其是在金锋跟前,她眼睛一直都不离开金锋,生怕一眨眼,金锋就不见了。 金锋笑了笑,指了指那尊水月观音。 梵青竹抿着笑了,开着玩笑:“那是蒋夫人拜过的,很灵的。保你金家以后子孙满堂,富贵延绵。” “送你了。” 金锋走到水月观音跟前,凑近看了几眼。 水月观音的姿态庄严庄重,相貌圆润而慈祥,脸尤为大,看模样跟唐代的观音有些类似。 头戴宝冠,短袖薄纱,肩帔飘逸,袒胸露臂,满饰瓔珞,腰系彩带,长裙薄柔透体。侧身坐于莲座上,右腿屈踏座上,左腿自然下垂踏莲蕊。 风韵嫣然,于端庄中见温柔情态,漂亮中又让人毫无半点亵渎之情。 但是看宝冠和璎珞,还有手足,又好像跟宋代的水月观音很像。 再看莲花宝座的时候,金锋又看到的是明代时候的风格,莲花是一上一下两行的。 这又完全不同于宋代跟唐代。 三个朝代风格的水月观音,还是贴了金箔的。偏偏包浆还有近百年。 金锋笑着眯起了眼睛,抬手在观音的外币外层金箔上一点。 拇指摁在观音的手腕上往后一顿,嘴里嘿了声。 “有意思。” “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手笔了。” 梵青竹怔了怔,小声说道:“有问题?” 对于金锋的神眼和神技,梵青竹早就深有体会。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尊水月观音有问题了。 “梵青竹女士,这尊水月观音确定送我?不后悔?” 梵青竹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跟金锋相处的岁月,双手合抱,一只脚扣着一只脚,没好气的说道:“金小贼你就那点出息。” “先说好,捡了漏,可要分我一半。” “这是规矩。” 柔柔切切看着金锋把水月观音搬了出来,心里头却是默默的念道:“我死以后,什么都是你的。” “一辈子都不后悔。” 水月观音重量还挺沉,足有一百五六十斤,放在客厅里的黄龙玉大茶几上摆好之后,金锋沉寂了一会,开始动手。 暴力拆解! 一层薄薄的金箔被金锋无情的撕扯下来。 梵青竹有些吃惊。 这尊观音那还真的是蒋夫人以前参拜过的。 房子是晚清第一首富盛宣怀的儿子送给他们夫妻俩的结婚礼物。 这就是说着尊观音原来就是盛宣怀家的。 盛宣怀那是什么人自不用说。 一个盛宣怀,半部晚清史。 仗着恩师李鸿章打垮胡雪岩,富得流脓淌血,晚清民国初年天下第一首富。 他死了之后清点遗产,除去一千多万两大洋之外,还有几千处的房产。 从天都城的王府到津卫城的洋楼,从魔都的长街再到五色羊城的庄园。 尤其在江南水乡西子湖畔,园林宅子那是多得连他自己数不清。 他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孙子接着败家,一晚上输一条街,被中统戴笠盯上了抄没了无数之后一直又败到了解放以后,都还剩下无数房产无数田地。 换做现在的来话,那真的是败十辈子都败不完。 梵青竹隐隐的产生了一丝期待。 她还真的想看看这尊水月观音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一片片金箔被金锋无情的撕开,杂乱的披洒在桌上地上,金锋又嗯了一声,停了下来。 还有? 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背后的金箔挑了下去。 这一挑不要紧,就连金锋自己都给吓着了。 七层金箔? 一尊水月观音之上竟然有七层金箔?! 这都快要赶上小昭寺佛祖八岁的等身像了啊。 原本想着的只是难得一见的云遮雾罩手法,没想到竟然会是叠加的云遮雾罩。 金锋来了兴趣,也不敢大意了。 冲着梵青竹笑了笑:“还记得那次你撞了个泼妇吗?” “让我捡到了苏东坡的手札和弘一法师的心经发帖。” 梵青竹笑了起来,眼眸里透出无尽柔情,娇嗔说道:“我可是散财童女。” “你遇见我,总能有好运气。” 金锋垂下眼皮点点头,咂咂嘴:“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