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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诛天劫,诛天所不容。难道,这天理不容吗?】系统喃喃道,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大叫,【苏听云你干嘛?还,还,脱衣服?法器是保护身体的,你裹头发干嘛?】【废话,秃头难看。】苏听云道。

    她抬头看着天雷,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道:“我不跑也不捣乱,你能不能不劈我头发?”

    肉眼可见的,规律的天劫骤然乱了一瞬间,噼里啪啦的降了两道雷劈到了旁边。

    “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发什么脾气?”苏听云无语道。

    系统也很无语,这已经挡不住她求死了,系统不想理她,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头发?

    第一道雷下来的时候,直直劈向她的——身体。

    看来商量还是有用的。疼到迷糊仍然在努力封锁雷电的苏听云心想,她曾经锁过金丹的雷劫,不得不说,破坏之后,带来的滋润才是天劫的馈赠。

    一道又一道,苏听云体内暴虐的雷电越来越多,只是低头一看,就能看到无数的雷电在她体内跳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炸裂了,还好她记得把门派服脱了,不然她只怕又毁一套衣服。

    上次九道,这次99道,莫非化神就要999,大乘9999。啧,高利贷都不敢这么滚。

    系统说这是很久以前,传说中妖王渡劫的诛天劫,那位妖王作恶多端,曾经差点把妖族吃灭族了,人命债太多,最后死在诛天雷劫下。

    系统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已经不觉得她跟苏听云能活着的了。

    可惜了,苏听云心性坚韧,感情丰富,走的有情道,修的体修,资质更是万中无一。但她注定世世短命,代代孤星,她用了自己后面几辈子的命运,保住了一个世界的千年繁荣,可她最后还是要死在这个世界。

    99道的诛天雷劫,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引来如此的后果。又或者说,苏听云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错,错的是这方天道,永远分不清善恶,固守一方,然后看着它的世界灭绝,一次次的重启,慢慢消磨最后的功德,然后消失在无数的小世界中。

    第二十道了,苏听云在心里数到,但是随着雷劫增加,她体内的雷电从开始的破坏,到后面慢慢的修复。后面的雷劫周而复始,苏听云隐隐察觉到,她体内的禁锢慢慢破碎,充足。重生出来的肌体比以往更坚韧,也更强。

    这个诛天雷劫,似乎并不是系统所说的,诛天所不容。

    第三十八道了,苏听云开始低头数地上被波及的几根妖植。有点倒霉,不过妖植成妖可太不容易了,不被天雷劈估计也要死在那群妖兽的嘴里。

    第五十六道了,虽然很疼,但已经习惯的苏听云开始看向远方。都说万妖林深处妖灵盛,她没感觉到什么妖灵,空气倒是特别好。

    第六十九道了,她的目光看到了远方妖兽翻滚打架,其中一只输了,被另一只咬了,正打算杀了输者,胜利的那只被踢飞了。它兴奋的爬了起来,四处张望。

    第八十八道了,苏听云无聊跟系统说话了,【无聊。】【你,不难受?】系统意外的看她神色红润,实在不像正在承受天雷的样子。可她灵气出去了不到一秒,就被劈散了。这能不疼?能不受罪?这孩子别是被劈到失去神智了。

    【难受,但身体习惯了。】苏听云实话实说。

    系统顿时佩服了,【这都能习惯,你果然不是个正常人。】【虽然我知道你在夸我,但夸的怎么像骂人啊?】苏听云无奈问道。

    【没有,我在真情实意的夸你。】系统正色道。

    第99道,携天道之力的天劫,冲进了她的身体,然后,极其轻微,砰的一声,散了。

    就,挺不可思议的。苏听云第一次受完雷劫还完整无恙,摘下天雷蛛丝,长发完好无损,穿上外套,又是人模狗样,呸,又是清冷仙气的苏掌门。

    系统的灵气在她身上走了一遍,发现她的身体好到不能再好了。他一时不知道该说苏听云能忍,还是说天劫不过如此,比起上次,这次当真体面多了。

    雷劫结束后,万物开始下起了灵雨,被劈坏的草木逐渐恢复生机,看不出方才的雷劫。

    就是——【如果有人知道,你门派服里面没穿小衣……】系统颇为恶劣道。

    【闭嘴。】苏听云磨牙,转头冲了出去。

    【宿主,你冲错地方了,那是魔界!!!】穿过了一片迷雾,苏听云站在了熟悉的土地。

    与几年前不同,虽然拥挤,还有酸雨,却一片生机勃勃,那一群普通魔族们,总是跟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养后代。

    可现在,四处看不到村落,一片荒芜,原本的房子已经被腐蚀干净,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这,怎么回事?】系统倒吸了一口气道。

    苏听云面色沉静,一步步向前。

    魔界,它到底怎么了?

    苏听云想起了温泽,想起了罗素,想起了华树大叔,想起了无数或好心或单纯的普通人。她曾经还答应了温泽罗素,说回来会去看她们,可她失信了。

    她突然就想去万妖林,突然就趁着天劫刚结束,魔界结界薄弱的时候冲了进来。就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不安,感受到了这里气息的改变,与暴虐。

    现在的苏听云,已经知道自己的预感很灵,是一种提示。

    苏听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跟当年的酸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