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我是谁

    我是谁！

    如果不是被刻意提及，张扬甚至已经忘记这个久远的不能再久远地问题，也是曾经让他烦恼过一段时间的问题。

    他，的确不知道自己是谁。

    确切的说，他没有自己小时候地经历和记忆，一丝都没有，或者是根本就想不起来，自他有记忆以来，便是如此，沉睡，苏醒，游荡，周而复始。

    时间久了，经历的多了，便不再纠结，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现在被忽然提及，闻言后的张扬甚至微微茫然一下才猛然醒悟过来，但仅仅惊讶，好奇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个渣渣，还不如眼前的神秘人让他感兴趣。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不，如果我不出现，你会进入未来界，一旦如此，你会立刻粉身碎骨形神俱灭。”

    闻言，张扬微微皱眉，仔细感应，接着更加惊讶，之前进入轮回通道时，他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力量，可现在扭曲婉转着的通道分明已经被作用了时空的扭曲。

    对于时间和空间，张扬也是稍稍触及，这还得归功于《空间禁典》，以及意识海中那朵不断盛开和掉落着的花朵，那是代表着时间的力量。

    所以，他才能创出令四十九界无数邪灵惧怕地生死碑，以及刹那永恒，刹那芳华，刹那湮灭等秘法。

    想到这里，张扬开口道，“这时空的力量应该是审判之钟带来地吧。”

    “不错，冲向未来，你必死无疑。”

    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道，“进入未来，你将得知将要发生的事情，再回到现在这片时空时，定然会有趋吉避凶地潜意识，这等若改变未来。”

    改变未来，等同于改变过去，所造成的后果张扬自然明白，可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一切究竟是被刻意为之，人为操控，还是他妈地就是所谓地大因果循环。

    那雷声般的激荡声音，自冥冥中滚滚浩荡而下，接着说：“我现在已经将时空扭转，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到过去，过去所有已经发生，不可改变，所以才会征求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到过去。”

    张扬曾经对时间和空间有过一定探索，但仅仅只是皮毛，现在看来，远远比不上眼前的神秘人。

    而且，他能觉察出对方似乎并没有敌意，不过还是开口询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

    对方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就在张扬认为他已经离开时，巨大地声音低沉回荡。

    “因为，我来自未来！”

    “未来……”

    张扬低语了一声，忽然晒然一笑，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直接开口说出便是，何必如此繁杂。”

    “破坏容易，复建难。”巨大声音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张扬心中一动，不语。

    像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冥冥中传来那闷雷般的声音。

    “你虽然对时空有一定理解，但是距离本源相差甚远，有形秩序与无形秩序皆是一样，破坏容易，复建难。”

    张扬神情微微一惊，没想到对方洞若观火，似乎能够洞悉自己的心灵。

    “你还有十秒时间考虑，是否回到过去。”

    “去，自然回去看一看。”张扬几乎没有犹豫，只是脸颊的表情稍显诡异。

    ……

    张扬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并非关于自己，而是选择二十年前地老龙山，他要亲眼看到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期望可以推测出影璇消失的踪迹。

    这时的轮回通道已经变成了时空隧道，周围一片蒙蒙混沌之光，闪烁着神秘的光彩。

    时间逆转之时，张扬甚至微微闭合眼睛开始感受，万千本源和法则之中，时间与空间的法则绝对是金字塔般地存在，纵然四十九界的万年老怪都想领悟寻找第五十界通道。

    此刻，他已经明显感觉出时空隧道中的异常，扭曲着的神秘色彩正以常人难以想象地速度前进，身体几乎变成透明的片物状，最后仿若粒子分解，唯有意识还存在着。

    周围星光闪耀，时空隧道消失了，一道蒙蒙雾光包裹着他，在璀璨的星辰之间穿行，犹如片片流星雨在绚烂地绽放。

    一颗颗水蓝色的星辰，像是一颗颗珍珠般在闪耀，星空如此绚烂而美丽，如同微观宇宙，那种感觉让张扬生出幻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神秘世界。

    “轰”

    一颗星辰爆开，盛极而衰，最后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星空，不过仅仅在张扬眼中幻化一下，亦真亦幻，瞬间消失。

    “轰隆隆”

    像是开天辟地的巨响，漫天的星辰皆尽敛去，张扬眼前光芒大盛，随后时空隧道显现，崩裂，他来到了二十年前的老龙山。

    入眼，一座座由纯白理石砌成的建筑出现在视线中，这是老龙山宫殿群，周边白雾缭绕，寂静无声，宫殿群前方数十名身披银色软甲的护卫笔直着挺立，目光犀利扫视四方。

    张扬静静伫立，眸子中浮现一丝追忆，微微摇摇头，当即迈步走了进去，入口数十位守卫视他如空气，仿似看不到一般。

    对此，张扬并未感到惊讶，过去在时间的流速中，属于已经发生过的历史，无法改变，而他只能是一抹虚影，如同透明空气般不存在。

    没有停顿，直接进入宫殿群，穿过重重殿宇，张扬终于在一座大殿台阶停了下来，双眸之中亦是出现一抹很少看到的激动之色。

    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如梦似幻，轻盈中不沾一丝烟尘，很难形容，却会让每一个看到她地深深铭记。

    止步，微微犹豫，这一刻，张扬不知自己该是怎样的情绪，有喜悦，亦有复杂。

    影璇，曾经是他唯一的女弟子！

    对此，他也只能用这一句话来形容，其他的，很模糊……

    摇摇头，将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强行撕裂，迈步。

    突然！

    大殿毫无征兆地剧烈颤抖，旋即七八道可狂暴的能量波动疯狂涌动，又在瞬间消失。

    张扬心中一沉，嗖的一声，快步走入大殿，七八道陌生的气息飞快消失，其中一股便是影璇。

    当下不再犹豫，张扬骤然扬起手臂，只是五指刚刚张开他就停下了，因为，这已经是发生过的历史，根本无法改变，而且他现在状况很奇特，所有能量竟然无法支撑一个秘法。

    张扬静立在殿内，淡然的脸上，那双眸子却闪烁着乌光，如果以生命元气为代价，他可以阻止，可以救下，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过去决定现在，现在决定未来。

    如若他救下影璇，意味着会改变未来，未来改变，那么原来的时空便已经不存，这个世界便成为唯一时空，一切的一切都会从这里开始。

    而他也会永远停留在这个时空，并且，将会与这个时空未来的自己碰面……

    许久。

    张扬踩缓缓开口询问，“能否将时间推移片刻？”

    “你对时空也有所触及，应该知道即便时空也会有延时。”巨大的声音缓缓响起。

    “开始吧。”

    时空开始逆转，如水波般荡漾开来，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又在噶然而止，这一次并非时空穿梭，而是时间的跨越，当停下来时，张扬依然静静伫立在大殿外。

    这次用不着进去了，因为两道熟悉的气息就在张扬眼前。

    其中一位女子拥有独特的气质，干净到极点的脸颊，正是顾妙善。

    另外一位，身穿一袭古典紫色裙袍，淡淡的容颜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更是透射出一股非常独特的气质，很难形容，却让人深深铭记。

    张扬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他一直对影璇的记忆很模糊，未觉醒之前，也仅仅见过三四次，此刻她站在顾妙善身上，一双某种浮现一抹淡淡地哀愁。

    “妙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说话之时并未看向顾妙善，而是遥望着虚空，一双如水的眸子中充斥着别人难以理解地复杂。

    “祖母大人，您说。”

    “我都和你说很多遍了，以后不必喊我这个称呼，既然你在四十九界还有另外的身份，我们就以姐妹相称。”

    闻言，顾妙善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帮我守护那一道域光。”

    说完这一句，她的神色颇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又道，“宁宣是我指定的老龙山继承人，你……能辅助的话，就帮她一下吧。”

    “嗯？祖……影姐姐，您这是……”

    “呵呵，答应我好么？”

    顾妙善微微蹙眉，最终还是开口道，“您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看到她不语，顾妙善又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到时候一起去四十九界，我帮你找他，你应该知道，我在那里认识很多人，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呵呵……”

    微微吹拂，黑发飞扬，她静静站在那里，轻笑着，只是眸子中的忧虑更甚，缓缓道，“我已经知道找到他了，他现在正在闭关。”

    “找到他了？”

    “是啊，真想见他一面，可是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说着，长长呼吸一口气，转身进入大殿，声音传来，“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身后，顾妙善张了张嘴巴，表情很疑惑，最终轻轻叹息一声，离开了。

    而张扬就这般静静地在她们不远处站着，望着影璇转身的背影，心中一阵疑惑，当即，缓缓踏出一步。

    当他进入大殿时，发现影璇不见了踪影，对此并未惊讶，而是径直走至一面布满符文和图案的墙壁前，伸手轻轻触摸，猛然被弹回。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大殿毫无征兆地剧烈颤抖着，七八道强横地能量波动自墙壁后浩荡而出，接着，能量波动瞬间消失。

    张扬怔然，双眸中尽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