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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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周盈盈恍然大悟。 她独自消化许久,终究没忍住。 周盈盈:【那我也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王颜娇:【?】 周盈盈:【南栀和gene老师在谈恋爱】 周盈盈:【还有啊,这期舞团的赞助商,你去打听打听姓什么】 第63章 欠揍 “我有爽到,谢谢姐姐。”…… 早晨闹钟一响,南栀就醒了。 她卷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大脑逐渐清醒。越清醒,脑子里关于昨夜的画面就越清晰。浴室水汽氤氲,两道身影交-颈缠绕。 少年眉眼低垂,半点没有平时张扬不驯的样子。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他拧着眉大口喘气,时不时从嗓子眼发出难耐的哼声。南栀以为弄疼了他,一紧张,手心热了一片。 夜里没了盛夏的燥热,蝉鸣逐渐势微,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紧张的,热的,吓的,原因不得而知。 她动作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去找洗手池。冷水哗啦啦从指缝间流走,数遍之后,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滚烫。南栀抿紧双唇,挤了洗手液一根根手指慢慢揉搓,从里到外,慢条斯理。 洗到一半,有人不高兴地吸了下鼻子。 “姐姐,你是不是嫌我脏。” 他像小狗似的,眼神湿漉漉,黑黢黢。 南栀否认:“没有。” “你已经洗了快十分钟了。”他控诉。 冲完最后一遍水,南栀才道:“这叫注意个人卫生。” “呵。”少年冷嗤,“还不是一个意思。” 但他毕竟是得益者,餍足过后心情都似晴空万里,转而又迅速卖乖,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姐姐,我不脏的,刚洗过澡。而且……”他顿了顿,囫囵带过:“……第一次。” 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得太快,差点就没捕捉到。 原来没脸没皮的人也会不好意思。 南栀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什么取悦到了,对着镜面浅浅一笑:“嗯啊,又没真的嫌弃你。” 不是嫌弃,是真的有被吓到,以至于现在还总觉得手心滚烫。 她只是一下子没能接受,明明清瘦干净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可怕。炽热难握,违和感极强。偏偏她不知道自己那根筋出了错,还装波澜不惊。 如今装大发了,只好借着冷水冲刷,一遍遍洗去焦灼。 早上醒来,还觉得手心皮肤发烫。 那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次卧,不知醒没醒。南栀想起昨夜就觉得尴尬,独自窝在卧室刷了会儿手机,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在听房门外的动静。 外边不见有动静。 恰好,她刷到一条朋友圈。某人凌晨三点不睡觉,发了个表情。 季寻朋友圈的风格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百年难发一条,发了也是言简意赅。譬如这条,只有一个表情,像笑不像笑的,揣摩不透。 南栀和他共同好友极少,只看到两个人的回复。 赵哥:祖宗,早点睡啊,修仙到三点还要不要命了? 丁思贤:深更半夜,反常必妖。在骚什么? 丁思贤:不会是告别c男身了吧? 丁思贤那条看得南栀脸颊一热,她刷的放下手机,心虚难耐。 也、也不算吧。 但是,他特意发了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还需要奔走相告的吗? 南栀在卧室待了足足二十分钟陡然醒悟,她看似是在纠结这些小问题,其实只是事后清醒,怕出门碰上对方惹得互相尴尬。 也或许,尴尬是她一个人的。 她揉了揉头发,安慰自己:三点多才睡的人大概率还在深度睡眠,怕什么。 轻手轻脚推开卧室房门,外面果然静悄悄一片。 南栀舒了口气。 她的第二口气还没出完,对面房门忽然嘎达响了一声。少年眉眼疲倦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抬手抓了把后脑勺,眼皮一掀,硬生生把眼尾拉出好几条褶皱,倦得跟几天没合眼似的。衣裤宽松穿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的挺拔轮廓。整个人像极了上学那会儿,铃声响过好几分钟才拎着瓶冰水姗姗来迟的小坏蛋,用混不吝又拖拉懒散的语调慢悠悠来一句,报告老师,来晚了。 而现在,他用的是同样的腔调,嗓音却要沙一些。 “起了啊。” 更祸祸人了。 南栀不敢正眼看他,随便糊弄了一声:“嗯。” 少年踢踏着拖鞋从她身边路过,突然回头:“你干吗躲我。” “我有吗?”南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辜。 “你该不会是昨天……”他干咳一声,“才反应过来吧。” 忽然就陷入了迷之尴尬。 季寻笑出声,而后伸手过来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姐姐,你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昨天。”他顿了顿,倦懒的眉眼突然聚光,“我有爽到。” 他说完还礼貌道谢:“谢谢姐姐。” 真的很欠揍。 南栀不去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 她低头找密封盒,他就跟在身后帮忙:“要弄豆浆?” “嗯。”南栀懒声道。 看她去冰箱里拿叉烧包,他又眉梢上扬:“你记得我不吃甜糕,对吗。” 南栀才懒得回答他什么对不对,就知道他一大早守在门口蹲人,蹲到了还非得把昨天的事拿出来讲一讲。哪有人这么欠的,讨人厌。 南栀偶尔也会使坏,不动声色地漏了句:“你早上三点多还没睡,倒是起得来?” “你怎么知道?”他默了几秒,心情大好,“姐姐一早就翻我状态?” 是偶尔翻,还是时时在看? 少年心思重,掩不住嘴角偷偷上扬。 谁知南栀冷不防又来了一句:“是啊。哦对,有个事儿提醒你。下次在公开的社交软件上,你和丁思贤能注意影响吗。” 丁思贤那玩意儿发了什么鬼东西了? 季寻面有疑惑。 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翻开手机一看。 南栀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肩线忽然僵硬,整个人静默几秒。 那一声压抑的“操”来得很及时,很破防。 她忍俊不禁,等再拿手机去翻记录,那条朋友圈早就删得干干净净了。 *** 被南栀治了这么一回,季寻起码有两天没敢再嚣张。 这两天南栀没在他身上分心。到舞团,却总觉得气氛隐隐不对。 最开始大家如往常那样跟她打招呼,越到后来看她的眼神越奇怪。南栀想了一会儿,没直接找主舞团的姑娘,而是特意绕了弯子找到分管舞团。 分管舞团的小姑娘几乎都在她手底下跳过,如今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说起话来更坦诚一些。南栀一问,小姑娘为难几句也就说了。 “我听别人说,上次考核的成绩好像有点问题。” 南栀从没听过这样的消息,迷惑:“我的成绩?” “嗯,她们都说老师你和评委老师谈恋爱,还有赞助商那边也有你的关系,所以你的分数最高。”小姑娘偷看她的表情,说,“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说你胜之不武。” 敢情她和季寻藏着捏着大半天都打了水漂。 况且,南栀记得自己特别认真地跟季寻说过,打分可不能徇私,都得明着来。该好就是好,不好她也认。 她自己小心谨慎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打成靠关系上位。 两年前经常有人说,南启平老师管理主舞团,他女儿南栀当然能跳领舞了。如今老南不在,她又被安排了其他剧本。 说心里没不舒服是假的。 她看着性格软,遇事却格外顽固。 一搞清楚事情缘由,南栀就去主舞团找到徐老师。 徐老师见着她,约莫猜到来意,问:“为了最近几天的流言蜚语?” “嗯,是。”她站得笔直,丝毫不怯。 “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老徐道,“最近关于你的消息有点多,领导那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们大家意见统一,希望你不要影响心态,也不要影响后面的训练。” 明明来的时候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这会儿被徐老师一番话一说,南栀反而有些懵。她缓缓眨了下眼:“啊?就没什么别的?” 老徐睨她一眼:“不然呢?只要两眼没瞎都能看出你实力最佳,管这些流言做什么。你只要心态不受影响,都没问题。” 南栀哪是那种一点波折就被影响心态的人。 她最初也是气头上,心里膈应,想讨个是非而已。 既然是非自在人心,南栀朝老徐笑:“被您那一凳子弄的,我还能被什么影响心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