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何处来
符九的执念是可怕且狂热的，他认准的事情不会更改。 他觉得他还活着，就一定还活着，这不仅是他的直觉，更是他出于理智的判断。 现在得到了更加确定的情报，他需要去重新确认，他必须要回到五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去找到那一切。 不过在这之前…… 符九先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那块属于蝎子的角质层。 他当时的动作很快，除非晓咏去刻意感知，不然无人可以发现他取走了一点蝎子的毒液。 他的能力还非常的原始，任何武器的力量他都不可以忽视，别说是手枪子弹了，一把刀就能要了他现在的命，他的身体还是太弱小与脆弱了。 但是在复仇之前，他实在是没有欲望与心情去远方重新收回自己的力量，本心难违，他必须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行。 随后，符九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针包。 一般男性估计用不到这种东西，但这也是他早就做好的准备。 蝎子的毒液虽然不是化学毒剂，但在大自然里恐怕已经不弱于黄金箭毒蛙的毒液了……这正是他想要的。 符九小心的从针包之中取出一根细针，轻轻的打开角质层，将一些毒液沾染到了细针之上。 整个过程之中，他捏住细针的手指不曾有一丝颤抖，至始至终都宛如机械臂般稳重。 一旦不小心被这种针戳破了自己的皮肤……那怕是自己杀死自己了。 短短的五分钟过后，毒液也基本用尽了，本来获得就不多了，最多也就做出了十根毒针。 符九缓缓将准备好的毒针放回了针包之中，虽然这会让毒液有一些浪费，但只有这样才可能安全的储存起这些暗器。 对于他来说，胜利就是胜利，失败就是失败，再是卑鄙无耻的赢那都是赢了，再是光辉荣耀的败那也是失败，他从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手段去对付自己的敌人，他也不打算每个敌人都用对付蝎子这样正面对局的方法解决。 毒针，不过只是他的手段之一罢了。 “我的能力也跟碌树的差不多，但恐怕也有一点区别。”符九念叨了一声之后便真正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小巷。 他的能力，恐怕也是很难真正增长战斗力的类型，即使上帝视角方得再大也不过是看的更远，看的更细罢了，就算看到了由分子原子构成的微观视角……他也并没有能力去干涉。 就好像上帝视角之中那异常缓慢的世界，即使看得到他的肉体也跟不上，只能思考却不能行动。 但却也不是真正的对于战斗毫无帮助，他也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似乎在变得更加强壮，似乎在变得更加具有力量。 但这种感觉却非常的模糊，他锻炼能力仅仅只锻炼了半个月而已。 “能力藏着太多秘密……就跟命运卡牌一样。”符九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临近西城区的那座废弃银行。 他已经来过一次，这里面对他来说依旧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但他依旧再来了，这一次再来便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 重新踏入其中，即使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里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积的灰尘更多了。 五十五年的时间，海都变成废都，沧海也已桑田…… 但五十五年的时间，五十五年的死境沉沦却并没有消磨掉符九任何一分意识，反而他的复仇怒焰越燃越盛，只让他的执念越来越深。 曾经的一幕幕似乎又在符九眼前浮现了。 在了解得更多之后，他或许可以在这里更多的信息。 “咳……”符九突然轻咳一声，他的上帝视角突然自动打开了。 就好比意念虚流本质其实是一种独特的魔力语言一般，上帝视角也是一种不同于肉眼所视的独特视界。 人的肉眼通过接受光来接受周围的视觉讯息，也正是因此人的眼中才有了色彩诞生，因为各种颜色本质上便是不同频率的光波。 关于不同色光的一切，人类早已研究了四百多年，光谱学乃是十七世纪中旬就诞生的学科，符九毕竟也上过学，当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么上帝视角也是接受光来观察物体的么？ 显然不是。 那么上帝视角是一种意识的视角么？就好像玄幻小说之中的魂体双分，就好像是替身使者的替身视角。 显然也不是。 对于符九来说，意识与所谓的灵魂根本就不存在，每个人的记忆与性格以及思考的基本逻辑便是由一行行人格代码构成的，他甚至直接编写出一个自己过。 那么，所谓的意念与精神攻击都不过是脑电波的延伸罢了，人的意识在他眼中无秘密可言。 这个能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符九也在猜测，他自己弄不清楚，只知道这种视角不会受限于黑暗，不会受限于高光，不会受限于种种条件，但却依然可以看见到种种色彩。 而在现在，上帝视角的开启或许能让他看到一些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 世界……慢了下来。 顺着符九的记忆，往昔昨日似乎要重演，也就在这个时刻。 “呜……”符九突然扶在了一旁破碎的石柱上，一阵阵剧烈的刺疼以大脑为中心传递到整具身体上。 多少猛烈的痛苦他都足以承受，但肉体却是有界限，他很快便失去了移动的力气，整个人靠在石柱上，缓缓软倒在了地上。 “我被能力者袭击了？”符九喃喃自语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疼痛虽然猛烈但却并不足以致命，而且来得快去的也快。 而在这之后符九却发现他的大脑之中……多出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不属于他，属于向匛。 “果然有问题……”符九缓缓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的一切，至今为止似乎都被谜团所包围，本以为向匛说自己完全掌握的一个点，却没想到依然是迷雾重重。 这一段记忆来自十几年前，那是向匛还是幼童的时候，具体的年月日都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也足够证实符九的猜想了。 向匛果然失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