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我在星际当咸鱼在线阅读 - 第168节

第168节

    西莉卡心头的怒火还没有喷薄出来,便被身后重重一脚踹的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实在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不可能!

    这样的速度带来的负荷根本不是人体可以承受的,对精神力的消耗也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值,就算时予体能和精神力级别高,也只能在短时间维持这样的状态!

    西莉卡在转瞬之间做出分析,不顾因为受伤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精神,配合着机甲尖兵诱导时予进行超负荷的战斗。

    她强拖了整整三分钟,可时予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压着她打,不管是进攻的力量还是后撤的速度,都维持在一个非常稳定的峰值,完全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有所削弱。

    不可能!可能会有人能够维持如此高强度的战斗这么久!

    西莉卡紧紧咬着牙根,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时予却开着公共频道道:“大妈,你在拖什么?没人能来救你的!”

    她兴致勃勃喊完一句大妈,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不会是在等我的体能和精神力消耗掉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架前忘记说了,这样的状态,我应该还可以维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其实是保守估计啦,究竟能战斗多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已经有点累了,想吃小布丁,你干脆认输好不好?大妈!”

    ‘哇’一声,西莉卡压在喉咙处的那口血再也咽不下去,直挺挺的吐了出来。

    眼见西莉卡驾驶的机甲动作有所停滞,时予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眼底里涌起兴奋。

    【战神】左手处的粒子光束剑骤然变短消失,又在瞬间从另一头弹射出来,和她对战的机甲尖兵一时不察,试图从背后偷袭时被光束剑刺了个正着,驾驶舱被刺穿。

    时予一脚将人踹开,眨眼间出现在西莉卡淡金色的机甲旁边,手起剑落,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淡金色机甲立刻被五马分尸只留下一个驾驶舱。

    时予生擒西莉卡!

    -

    偌大的要塞中,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谢立钦沉默的坐在中央指挥室中,指挥室里的其他人已经不知所踪。

    这里的灯光不知何时黑了下去,昏暗的有些可怕。

    他静静的坐着,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似乎在应和着远处响起的爆炸声。

    时远时近。

    突然一阵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是鞋跟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谢立钦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出现在中央指挥室中的人。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男人解除身上的白色拟态外骨骼,露出一身笔挺的正装,他步伐慢慢,咔嗒咔嗒的声音由远及近。

    晦暗的指挥室中,一缕光芒照了进来恰恰照过他的下颚处,落在他右手手腕金色的表盘上。

    谢立钦看着站在门口忽然停下步伐的男人笑了起来:“果真是你。”

    光芒慢慢移动着,照亮了陆西望整张脸,他没有带着金丝眼镜,额前散落的细碎发丝也被他扫开,完全早露出来的面孔莫名带了一股凌乱的美感。

    他别过眼,斜立着坐在椅子上的谢立钦,轻缓的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明明两人在前几天的议会上还见过。

    但很快,他补充了两个字。

    “雷格。”

    谢立钦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他甚至颇为闲适的往后靠了靠,却又略带遗憾的说道:“我早该想到你就是当年他身边的少年。”

    他目光有些飘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陆西望没有对他的话作回应,而是凉薄的笑起来:“雷格,你背叛了他。”

    第158章 当咸鱼的第158天   第一元帅……战死……

    “背叛?”谢立钦重复着这两个字。

    真是该令人愧疚到死的字眼。

    他重复了几遍, 抬起头笔直的看向陆西望,张狂笑起来:“一只永远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他瞳孔放大了,似乎想到了某些令他震颤的事。

    回应他的是举起的能源枪。

    谢立钦没有丝毫恐惧, 他十指交叉手背托着下巴,雀跃的看着面色冷凝的陆西望。

    “一个同样用他的基因做实验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指责我?”他嘴角上翘,勾起肆意的弧度。

    “兰洛是你抓的吧?当初与砚和我做交换, 让我放他走,他乘坐的星际飞船却突然爆炸, 我当时还以为他凶性大起,要拜托我的控制。”

    “可他却被囚禁在海蓝星地底实验室。”

    谢立钦轻啧一声, 看着陆西望的目光越发赤裸:“他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竟然还理直气壮的指责我”

    见陆西望还是不为所动, 谢立钦继续说道:“灰星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特意抛出我用过的图腾, 是为了借他人之手曝光我的身份?”

    “真是可笑。”他轻蔑的吐出四个字。

    “连站在阳光下揭穿我的身份都不敢,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声讨我?”

    他一句接一句, 每句话都像一柄重锤敲在陆西望的心头上。

    可陆西望能凭借一己之力走到联邦元首的位置上,又怎会因为他一句话失态?

    恶者永奉恶为神明。

    谢立钦还在说:“能把闻人漠扶持到元帅的位置上,你的本事不小, 与砚到底太年轻,还是中了你的算计。”

    “但很可惜, 你这一路走来暴露的太多了。”

    谢立钦摆出运筹帷幄的姿态,却总算得到了陆西望的回应。

    他一声轻笑,抬手撩起额前掉落的发丝, 五指擦过发梢,露出上挑的眼尾,眼底偏执而又疯狂, 吐出一句让谢立钦失去笑意的话。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我故意暴露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好像盖住了炮火的轰鸣。

    聪明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往往在试探对方底线的同时机会对手的心防。

    “雷格,再见。”陆西望轻飘飘吐出四个字,较之谢立钦刚才的态度更为轻蔑。

    随着话音落下,能源弹射出枪口的声音响起。

    谢立钦偏过头,轻而易举避开这一枪。

    他站起来,勾了勾嘴角,同时指着陆西望身后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猜到了你给我下套,为什么还敢留在这儿么?”

    他说着卖起了关子:“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猜想你应该会喜欢,要不要等一会儿,用不了几分钟礼物就能送到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板机扣动的声音,这一次朝他袭击过来的可不止一颗能源弹。

    能源弹射出枪口,力场互相作用牵扯出密密麻麻的电弧,电弧相互交织,织成一张大网,要将谢立钦网罗。

    这场走在钢丝上的角逐,还不知是谁落入了谁的罗网。

    谢立钦不打算逃。

    电网近在咫尺,淡绿色的光芒突然弹射出来将电网和能源弹阻隔在外。

    银色的电弧和淡绿色的光芒相互左右着,如同呼吸,此起彼伏闪着光。

    到底还是淡绿色的光芒更胜一筹,银色的电网渐渐被削弱,直到消失于无形。

    陆西望见能源弹对谢立钦不起作用,不慌也不乱,又从空间包里取出另外一把能源枪,垂眸低语:“没想到你也喜欢乌龟壳,难怪能活这么久。”

    格雷光盾作为目前宇宙中最强大的能量盾之一,攻克难度极大,第一次应用是在利尔维亚要塞,也是托亚斯共和国试图反攻利尔维亚要塞的战役让格雷光盾在宇宙中声名大噪。

    人总是想要攻克未知而强大的东西,试图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陆西望再次举起能源枪,身后匆匆的脚步声让他皱起了眉。

    谢立钦笑起来,还拍了拍手:“瞧,我要送你的礼物到了,你一定很喜欢。”

    过于肯定的话语让陆西望蹙眉,原本守在中央指挥室各处的机甲尖兵全部退到他身侧。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有序,漆黑的同道中人穿着黑色拟态外骨骼的人悄然出现,他的肩上还扛着另外一个人。

    是熟悉的穿着打扮。

    陆西望额前细碎的发丝掉落了几缕。

    他看向谢立钦,得他一声轻笑:“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陆西望对他作出评价,谢立钦却疯狂大笑起来:“卑劣?你也有和我说这两个字的一天?可笑!”

    “陆元首,想好了吗?你是要这个失败品的命,还是要我的命?”谢立钦悠哉悠哉坐下,自认为抛下了一个两难的抉择。

    陆东言被注射的虚弱药剂,此刻完全使不上力气,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本打算前往托丽萨卡要塞,但在他乘坐的穿梭机进行空间跳跃之前,被突然出现的舰队拦截了。

    他也试图反抗,但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敌得过一支舰队的力量,轻易被人抓了过来。

    陆西望看谢立钦摆出自认为扼住了他咽喉的模样,以最果决的方式予以回应:“谢元帅,你怎么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一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我养了几天,你真以为我会对他心软?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怎么这么点东西都看不透?”

    他说着,从枪口飞出的能源单已经逼近了谢立钦。

    没有任何犹豫的姿态完全超出谢立钦的预料,他激发拟态外骨骼,避开能源单,同时对着牵制陆东言的人下达命令:“杀了他!”

    男人得了命令马上要动手,可他还没来得及扣动能源枪的扳机,手腕处便遭受重击。

    被他注射了虚弱药剂的陆东言不知道何时卸掉了限制手环,手里还握了一把暗金色的弯刀。

    他的手腕处被弯刀划过,霎时间涌出大量的鲜血,剧烈的疼痛侵入他的神经,他却仿佛感受不到,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果断执行谢立钦下达的命令。

    陆东言一个不查被他击中肩膀,巨大的力道瞬间化解了他的攻势,他忍着喉咙处涌起的血腥味,借着以伤换伤的凶狠,将弯刀刺进了对方胸口。

    喷涌而出的鲜血洒了他满脸,浓郁的血腥味逼得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在他身后,一颗能源弹飞射而来,击中无限靠近他的另外一个能源弹。

    陆东言凭借着极高的战斗素养往后撤退,站在了陆西望身边,他粗重的喘一口气却被握住了手腕。

    “怎么被抓来的?不听话跑出家里了?”

    从前便是这样,陆西望把他了解得透彻,总能轻易猜到他的心思与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