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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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器店内，一个正值壮年，一个白发苍苍。 麦克斯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和店主都沉浸在故事的悲伤氛围中。 麦克斯恍惚间问到：“换了是你，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可能会一筹莫展。”苍老的店老板摇了摇头。 “天下没有讲不完的故事，即使有续篇，也有续完的时候……”说到这里麦克斯喃喃说了句：“总之……谢谢你。” 麦克斯说完，准备离开乐器行，他发现有一个人再给那架从维吉尼亚号游轮上搬下来的钢琴调音。 这时，店主又叫住了麦克斯，他问：“我有一点不明白，是谁把那张旧唱片藏在钢琴里的？” “是我。” “看来，你不是一无是处。” 麦克斯没有回应，推开乐器行的大门，准备离去。 这时，店主又叫住了他，店主手里拿着他的小号盒，走上前来，说：“拿去吧，你会用的着。” 麦克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因为他手里没钱。 店主看出了麦克斯的心思，说：“钱就算了，好故事的价值要超过一把旧小号。” 接着麦克斯接过小号，吐出一句“保重”，带着他脑海里的话语，渐行渐远。 麦克斯走的沉重，每一步的落下，就是一声故人耳语，脚步声回响！ 踏…… “城市那么大，却看不到尽头，尽头在哪里？可以让我看到尽头吗？” 踏…… “当年我踏上舷梯不觉得困难，我穿上大衣，很神气，自觉一表人才。” 踏…… “我有决心、有把握、有信心。 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我所看到的，是因为我看不见的东西。” 踏…… “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 我看不见城市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踏…… “就拿钢琴来说，琴键有始有终，有88个键，错不了，并不是无限的，音乐才是无限的。 在琴键上，奏出无限的音乐，我喜欢，我能应付，走过舷梯，前面是无限的琴键。” 踏…… “事实是这样，无穷无尽，键盘无限大，无限大的键盘，怎能奏出好音乐？ 那不是给凡人奏的，那是上帝的钢琴。” 踏…… “就是街道就有几千条，上了岸以后，何去何从？ 爱一个女人，住一间房，买一块地，看一个景，一种死法。 太多选择，我无所适从，慢无止境，茫茫无际，思前想后，你不怕精神崩溃？ 那样的日子怎么过？” 踏…… “我生于船，长于船，世界千变万化，这艘船每次只载客两千，既载人，也载梦想。 但范围超不过船头和船尾之间，在有限的钢琴上，我自得其乐。 我过惯那样的日子，而陆地呢？” 踏…… “对我来说，陆地是一艘太大的船，是位太美的美女，是条太长的航程，是瓶太浓的香水，是我无从弹奏的乐章。” 踏…… “我无法舍弃这艘船，我宁舍自己的生命。 反正世间没有人记得我，除了你，麦克斯，只有你知道我在这里。 你属于极少数，你最好习惯一下。 原谅我…… 朋友…… 我不下船了……” 踏……踏…踏… 故人已去，麦克斯拿着小号，所听所闻，宛若昨日黄花，历历在目，声声不觉，他离开乐器行，这一刻麦克斯的背影落寞，就像是20世纪的欧洲移民，亦或是现在进入新生活渡口的人们。 当满怀期待到了美国后，很多人却困顿于困苦和贫穷，但他们仍然得在困境中前行。 这是所有生活在这个世间之人的时代困惑，无论是20世纪初，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那艆上绮丽的身影到底是谁？是1900？ 不！ 他就是麦克斯，亦或是想要凭借努力在那个欧洲移民美国想要去实现自己梦想的整个时代，当然还有现在不断逐梦的这个时代。 那份1900心中的艺术和简单纯粹的优雅，和美国这样的世界是不相容的，美国是什么，放在世人眼里，是一个国家，放在艆上绮影这部影片中，它就是现实。 这艘载着1900的船，在时代的变迁中，再也没有昔日的光荣，于是，不愿迎来这个工业、高效却粗糙、缺少人情味的“美国”，1900选择和船一起死去。 亦如我们乘坐着，理想，努力学习，名唤学校的渡船，在踏入社会这新的大陆之时，那青春年少时的自己，也跟着我们一起悄然而逝。 麦克斯为了生计，卖出了象征他理想的小号。 人们为了生存，卖出了各自梦想和期许。 乐器店老板则选择再将小号转送还给他。 在听完1900的故事之后，他觉得麦克斯应该把自己的心中仅存的那份艺术和优雅坚持下去，虽然康恩牌小号已经不值钱了，但他会在接下来的生活中用到它。 而麦克斯则感谢了老板，带着小号走入了烟囱里正冒着黑烟的美国。 在这个巨大变革的年代，一切规则都在改变。 当效率变得更高时，其实优雅性是第二被考虑的。 1900，逝去了，就像人们逝去了曾经的自己。 麦克斯最后缅怀的背影，也随着他步入迷雾中的都市，消失在雾气腾腾的街道。 ……………… ……………… 历经几月磨合，这部拍摄时间长达半年的电影，终于拍摄完成。 随后几个月的时间，这部影片进入了最后的紧张筹备当中。 一直到花费近一年的时间，这部带着浓郁文艺气息的电影，开始公映。 这是程风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后，拍摄的第一部影片。 无论是从网上各大媒体刚刚放出预告片，还是在各大影视论坛上，一下子迎来了全球影迷的关注。 程风也在宣传期间，去往欧美一些国家宣传，现场反映热烈，程风不断的跟国外影迷互动着。 随着公映日期的临近，这一次，程风终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乘坐专机，程风在随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自己久违的故土。 滨海机场大厅内，人头攒动，一个个年轻的面孔，有男有女，此时他们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这一次滨海机场大厅内，滨海机场里加大了安保力度。 现场国内各大媒体，都在翘首以盼。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程风！程风来了！” 哗！ 一下子所有人都沸腾了，整个场面隐隐有着失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