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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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的皮肤非常白。”造型师在沈幼薇头顶上比划来去，“真是年轻的孩子啊，这肌肤真是滑嫩q弹。” “给你染成脏橘色，起码还能再显白两个度。” 不待沈幼薇问脏橘色是什么样子，光听名字很难想象的颜色。助理小姐姐已经捧着染色剂在调颜色了。 算了算了，就服从安排好了，反正也没几天，大不了自己以后染回来。 “等等！等等！”造型师夸张的大叫道，“我有了个好注意！” “先给她烫个芭比公主卷，然后在上色。” “我要把她打造成蜜桃小公主！” 造型师双手叉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期待着新作品的诞生。 沈幼薇往椅子上一靠，任由发型师在她头上捣鼓。 江月年坐在隔壁椅子上，头上罩了个大罩子，热气熏腾下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江月年的人设是黑酷girl，沈幼薇的人设是蜜桃甜心，你们两个人需要准备两首单曲，此外和其他踢馆选手还有一场团体舞。” 沈幼薇听到自己的人设，觉得自己恐怕真的脸圆，圆滚滚的水蜜桃。 给沈幼薇二人介绍情况的是“超凡美少女”的制作助理，一个看上去很随和温柔的小姐姐。 “还有两周的时间，节目就开始录制了，你们会在第二期的个人赛上场踢馆，以及第三期分组后以团体形式上场。” 只有半个月的练习时间，沈幼薇不禁有些考试月突击复习的感觉。完全没有舞台经验的自己，能够混过一期吗？ “你们有什么特长爱好吗？结合起来可能会容易一些。” 江月年半眯着眼睛，沈幼薇回答道，“我会一点钢琴，年年跆拳道黑带！” “她有魔都音乐家协会钢琴十级证书。”江月年闭着眼睛补充道。 助理小姐姐点点头，魔都钢琴考级曲目难于全国，魔都的九级曲目已经是全国十极的曲目了，魔都的十极可以相当于全国考级的“十一级”。 看来两个人都还有一些才艺特长，实在不行，一个人来个钢琴独奏，一个人来个跆拳道改编的舞蹈，混过一期也没什么问题。 “表演曲目你们先自己选，后期有老师来指导你们。” 助理小姐姐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店内的背景音乐。 “年年，咱们表演什么啊？唱歌？”沈幼薇拉拉隔壁的江月年。 “随便唱唱得了，你每次在ktv都唱得挺high，你就当是在ktv唱歌得了。” “这能一样吗？这要上电视的呢！” “你这会儿才想起来是要上电视的了？看你在亿万观众面前手脚怎么安放。” “唉，想想还有点小紧张呢！”沈幼薇嘴里说着紧张，眼睛里却冒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沈幼薇看上去软软嫩嫩的，一副乖乖女好学生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很有些叛逆，不走寻常路，不然不会为了李听澜连跳两级，就为了初中能和他在一个学校。 “上台就5分钟的时间，紧张什么，反正又不是直播，后期有剪辑，还有调音师，你就是公鸭嗓子都能给你修成天籁之音。”江月年对这些比沈幼薇知道的多。 “好吧。” “那舞蹈呢？舞蹈怎么办，咱们可从来没跳过舞！”沈幼薇又想起来。 “怎么没跳过？！”江月年眉毛一挑，“你不是天天跟着你妈一起去跳广场舞吗？” “什么佳木斯健身操，什么健康舞步，会的不少呢！”江月年挪喻。 “揍你啊！”沈幼薇举起小粉拳威胁。 “你就安心吧，有老师教呢，你又不是个傻子，还能学不会。安静地躺会儿，可以？”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和轻音乐背景。 “唉，你说，李听澜是不是为了可以和女朋友多些时间呆在一起，才选择保研的” “在学校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沈幼薇又想起了“死去”的暗恋对象。 “你刚才说，要选什么歌来着？” 江月年觉得自己错了，如果让沈幼薇安静下来，她就会想起李狗子，那不如让她小嘴继续咂叭咂叭说不停。 “啊？” 话题跨度有点大，沈幼薇还没反应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透着疑惑，犹如幼猫一样懵懂。 “选歌！刚刚那个助理制作，不是让我们选歌的吗？你快想想。” 江月年觉得自己不能让沈幼薇的脑子空下来。 “我来看看啊。”沈幼薇扒拉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从自己平时常听的歌曲里一首一首筛选。 做头发一直做到将近深夜，沈幼薇觉得自己屁股都坐扁了。 江月年打了个盹醒过来，就看见沈幼薇还在扒拉手机。 “选好了没？” “我给你选了13首，等会儿你自己再筛一下。”沈幼薇划拉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 “十三首？！”江月年一下子瞌睡全消，“你怎么不直接把你的音乐收藏单给我呢？” “430首，你要看？”沈幼薇把手机举给江月年。 “你怎么存了这么多首歌。” “有七八年了吧，下载的音乐都没删。”沈幼薇向来恋旧，换手机也会把旧机里的资料全部复制过来，从小到大的东西全都收拾保存的好好的。 “你是属仓鼠的，啥都往窝里扒拉。”江月年翻了个大白眼。 “来洗头发。” 江月年先一步做好头发，沈幼薇的头发染色还没有好。 “哇哦！超级酷！”沈幼薇抬头看向吹干头发的江月年。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少女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亚麻紫灰的颜色，精致的下颚微抬，薄唇轻勾，狭长的眼睛里是漫不经心的张狂。 “我想到选哪首歌了。” “nana！”沈幼薇激动得手舞足蹈。 “大崎娜娜！你就是大崎娜娜本人啊！” “选片头曲《rose》，或者《wish》！”沈幼薇觉得江月年这一身打扮真的太摇滚了，和两首歌太配了。 江月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暗系少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另一面，放荡不羁爱自由，“选《rose》吧。” i’m a broken rose. 这是对大崎娜娜最好的形容，她是一朵破碎的玫瑰，倔强孤单的努力绽放，看起来依然美丽动人，一旦接近却会伤人伤己。 《nana》是沈幼薇和江月年喜爱的漫画，从漫画到动画到电影，两个人都反复看过多遍，沉迷不可自拔。 可惜这部作品在故事的最高潮戛然而止，作者停更了。 也许没有结局的故事更加令人念念不忘吧。 “那我选片尾曲《stand by me》！”沈幼薇开心道。 《stand by me》柔和一些，虽然有些忧郁。 “你不是最喜欢《endless story》么。” 两个人虽然都不喜欢nana里的女配蕾拉，但是对她的音乐还是喜欢的。 “《endless story》是电影里的插曲，你选的《rose》是动画片头曲，那样咱们就不一致了！”沈幼薇道。 少女们总有一切奇奇怪怪的坚持，比如说，好朋友就要手拉着手一起上厕所。 从中午一直到凌晨1点，沈幼薇的头发终于弄好了。 站在全身镜前，沈幼薇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一个大橘子，又像头顶着一个大灯泡，闪亮闪亮。 “天哪！好像金毛狮王！” 江月年绕着沈幼薇打量了一圈，客观地评价道，“金毛狮王没有你脸圆。” 蓬松的卷发，显得沈幼薇的脸更圆了。 “但是还蛮好看的，像小学生。”江月年继续评价。 “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沈幼薇嘟嘟嘴不满道。 “哎啊，就是挺显小的。”江月年表达不出那种感觉。 “是幼女感啊！”造型师开心地比划。 “薇薇是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又大又圆，瞳仁占比大，是幼态基底，扎上可爱的双马尾，能迷死一帮死宅男。” 造型师对自己的新作品特别满意。 江月白吐槽，“听你这样一说，感觉好变态。” 沈幼薇自己也难以接受这样的造型，感觉就像个无脑的洋娃娃。但是，又不是要当一辈子洋娃娃，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酒店休息了吗？” 已经凌晨1点了，沈幼薇这辈子都没熬夜到这么晚过。 “声乐老师马上就到，和你们敲定一下表演曲目。” 制作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这都半夜了，马上就天亮了啊！”饶是脾气再好，沈幼薇也接受不了了。 “时间紧，任务重，声乐老师刚刚结束了一场指导，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助理小姐姐语气温柔，却又不容拒绝。 “行吧行吧。”沈幼薇捂着饿得扁扁的肚子，也是没了脾气，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况且一开始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 江月年看着沈幼薇蔫儿吧唧的模样，冷笑道，“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混娱乐圈不容易。台前多光鲜亮丽，背后就有多少苦水。” “安啦，安啦，苦了我们家年年和我一起受苦了！我来点外卖，请你吃夜宵！烧烤？或者自热小火锅？”沈幼薇摸摸炸毛的江月年安抚道。 这个点还开着的店估计就烧烤店和24小时便利店了。 两个人从下午开始做头发，连一口水还没喝上呢。 不等江月年开口，助理小姐姐柔柔地说道，“不行哦，不可以吃这种高热量的食物，特别是沈幼薇，虽然你的人设是蜜桃甜心，但是为了上镜好看，必须要开始节食了。” 接二连三地被否定，不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沈幼薇也有些无语了。 “大姐，适可而止吧，我们又不是艺人，我们就混个两期就走了。”江月年炸毛了，这个助理事儿真多。 被叫大姐，助理小姐姐也不生气，笑着说，“对您二位来说，不过是玩个两期就走了，但是对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而言，这个节目就像我们的亲闺女一样，凡是我们都会追求尽善尽美。” “我们决不允许污点的存在！” 身高和沈幼薇差不多，一米六几的小姐姐此时气场两米八。 “对不起。”沈幼薇真诚道歉，“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们会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