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里话

    “楚总，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被一个五官长得近乎完美的男人裹在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你俊逸的脸上有着别的男人所没有的英气，让人神魂颠倒，看到你那沉郁的眼神，我的心痛得像是给针扎了，我断定，你就是我今生寻觅的那个男人，我还不切实际的想，这一切都是老天有意安排的，故意把我送到你的身边。

    “你那眼神，沉静而高傲，我一次次被它电到，你那张冷酷的面孔上写满认真与威严，你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我的圣旨，我从那双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是一个跟我的长相相似的女人，她叫小凤，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几天后，我听说你最爱的女人鲁小凤已经跳河淹死，更给了我编织美梦的空间和机会。

    “鲁小凤没有出现的那三年，你不知有多少次喝的烂醉如泥，每次都是我帮你备了醒酒蜜水，你每次都是拉着我的手喊着小凤的名字，我不吃醋，不是我没资格吃醋，是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成了鬼魂，她再也不会把你夺走。

    “那时，不是我没有机会，我有的是机会，只要我把自己替身的身份混同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只要我不强行从你的缠绵里挣脱出来，我可能早就成了你真正的女人，早就当了妈妈。

    “楚总，我没有那样做，我不想那样做，你失去了理智，我却是清醒的，因为你喜欢的鲁小凤，不是我陶然，我要的是一个男人爱我，不是把我当作别的女人，我不想当替代品！

    “可惜，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所以，我绝不会那样做。

    “我竟然傻呼呼的想，我不能打动你的心，是因为我还不够好，没能升级到取代鲁小凤的程度，于是，我把我的工作做到滴水不漏，把你的办公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把公司当成我有家，把我的心完完全全的投入到公司和你身上，公司营利了，我开心，你一天天振作起来，我开心！

    “我竟是不切实际的想，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我便把对你的爱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耐心的等待着，等待你清醒着的时候，用你喊小凤的感情喊陶然，像初次见面时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喊小凤那样深情的喊陶然。

    “我一天天的期盼着，望眼欲穿，如饥似渴，没有，没有！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吩咐我，我就心满意足，只要我天天看着你，我天天给你泡咖啡，帮你打扫房间，替你准备早餐，我已经尽了一个为人妻的义务，我所做的这些，总有一天，会量变到质变，我便自欺欺人的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女人。

    “可是，我盼来的，却是无情的等待，三年的时间里，你清醒着的时候，连一次都没有亲近我！三年后，鲁小凤复活了，她一出现，我就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没有！

    “谁知，就在我绝望得要辞职离开公司时，慕容出现，你们的婚礼破灭，鲁小凤再次失踪，我感觉到我的机会又来了，是啊，你又开始酗酒，那天晚上，你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竟是一进门发了邪，打碎了房间里的东西，最后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喊着鲁小凤的名字。

    “我送来了醒酒汤，你抓住我的手喊小凤，我没有拒绝，我很清醒，清醒自己想要什么，我就是要我成为真正的女人，成为你楚豪的女人……”

    一口气把几年里发生的感情纠葛全部吐出来，陶然释然的浅笑着，而脸上的微笑带了几分飒然。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不是谈论谁对谁错的时候，陶然，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把自己的全部给了公司，我会补偿你的，我说的是经济补偿，不是感情补偿，我心里只有小凤一个女人，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至于孩子，两个选择，一是生下来我抚养，二是打掉，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

    “楚总，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绝情！打掉？那可是一个生命，生命啊！我不想打掉孩子，我要当妈妈，我要自己带孩子，不要你抚养，我可以做单亲妈妈！”

    “陶然，事已至此，我真的很无语，随你吧，但是，有一点我警告你，这事不准声张，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好秘书，你已经忍了这么久，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这正是你的美德，我楚豪最欣赏的一点，我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记住，千万不要让媒体知道，他们会大做文章的！”

    “放心吧楚总，为了我自己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不会对外人说的，不过呢，我只想让一个人知道，她就是鲁小凤！”

    “不！”楚豪一下子暴怒，声音沙哑着斥着：“陶然，这件事最不应该知道的人是小凤，她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她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日子，我不想再让她受到刺激，更不想失去她，陶然，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你知道我楚豪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不是缠上我这个人，只要不告诉鲁小凤，我都答应你，你要记住一点，如果鲁小凤知道了这事，你什么都得不到，我说到做到，随你怎样！”

    楚豪的声音听上果决且无情。

    门外的鲁小凤浑身抖动，竟是傻子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缓缓的抬起手臂，抚在胸口上。

    简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心，都快要蹦出来。

    天呢！自己刚刚平静了一周，却又节外生枝！

    陶然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楚豪哥的，他让一个女人怀了孕，自己还丝毫不知！

    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楚豪哥不知多么难受呢！他心里一定很是难受！

    想到楚豪的感觉，鲁小凤心里一阵钻痛。

    鲁小凤，你是不是疯了？他惹了祸，自己怎么还在意他的感受？

    他不是说酒量大的永远都喝不醉的吗？那个晚上他怎么就喝得烂醉如泥了呢！谁让他喝醉酒的！不怪他又能怪谁？

    楚豪哥，都怪你！怪你！

    鲁小凤，走吧，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走哇！

    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催促着鲁小凤，脚步却似是给无形的绳索给绊住，寸步难行。

    双手禁不住握成拳状，指甲扎进肉里，鲁小凤暗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舒缓着零乱不堪的情绪，把乱如麻的思绪梳理了番，神色越是冷凝起来。

    这事能怪楚豪哥吗？他是被动的，或者他是把陶然当成了她鲁小凤，因为他太想她了！

    对呀，这事不怪楚豪哥！不怪！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陶然怎么会这样做！

    应该怪陶然！

    陶然，你可真是不要脸，竟是趁火打劫，不知廉耻的硬把睡了男人！不是你的，你吞得下去吗？不怕把自己给噎死！

    快！鲁小凤，破门进去，把陶然赶走！

    气愤渐渐升腾，鲁小凤开始狰狞起面目，抬了手臂就要推门，眼看触到门板却是嘎然顿住。

    冷静!冷静！

    冲动是魔鬼！

    莽撞坏大事！

    这件事，最不该知道的是自己，要是这样擅自闯入，三个人都知道了，面对面撕破脸，事情就没了挽回的余地！

    可见此刻鲁小凤的那个猪脑子，不知要破费多少个脑细胞呢！

    眼睛都急红了，就像一只小白兔。

    鲁小凤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似是没听懂楚豪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伸手把茶几上的一份金光灿灿的邀请函拿在手里，在楚豪面前晃了晃。

    “啊？小凤，你成功了？天呢，太好了，太好了！”楚豪一下子从刚才低沉的情绪里跳出来，“小凤，真没想到，你设计的婚纱入围第二十届香港国际婚纱展了，你太棒了！啵！”楚豪情不自禁的在鲁小凤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哎呀，这么大的好消息，一个人偷着关在房间里乐，怎么就不告诉我呢？”楚豪继续不停的说，“瞧，乐极生悲了吧？鼻子都哭红了，臭丫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着，楚豪把邀请函放在茶几上，转而把鲁小凤的脸给托在手心里，却见她眸眶里的泪水，更是不可遏止，一泄千里。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揩着。

    泪水太丰沛，汩汩如泉，楚豪怎么都擦不尽，干脆一下子把鲁小凤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这刻，楚豪的眸子也已湿润，他眨动了两下，本来是想逼迫泪水回流，谁知，它们却是有意捣乱，竟是刷的滑到唇边。

    小凤，对不起，对不起！陶然怀孕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我把陶然的肚子搞大，不管是不是我的责任，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今辈子你再也不会原谅，我没有理由取得你的原谅，没有！没有！

    “楚豪哥，你说，是不是一个意外？”鲁小凤糯糯的问着。

    “什么意外？”楚豪惊的一个愣怔，差点把陶然怀孕的事脱口而出。

    “获奖啊！”鲁小凤话题一转。

    “呃呃呃，意外意外！是个意外！不不不，不是意外，不是，是实力！实力！”否定着，再肯定着，楚豪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脸尴尬的看着鲁小凤，神色却是失了定力，躲躲闪闪。

    “楚豪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鲁小凤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便是关心的问。

    “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楚豪从刚才的情绪波动里跳出来，凝眸注视着她，温柔的笑笑：“没有没有，身体好着呢，就是一进门时看到你在哭，我一下子受不住了，我受不住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受不住你的泪眼，以后就别再哭了，啊？”

    鲁小凤轻轻摇了摇头：“楚豪哥，我那可是高兴的泪水啊，我的作品入围国际大赛，我觉得似是做梦，哎呀，就是做梦，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啊！啧，真是难以置信！”

    说着，鲁小凤竟是又抽噎了起来，听上去分明是伤感，不是激动。

    楚豪被鲁小凤搞得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