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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味得追求极限势必会导致有致命短板出现,可各项平衡却有极难有优势。

    熊掌与鱼难两全,可他哪个也舍不得。

    骆崇宴想着桌上的那大片大片红彤彤的数据表,一个个大红叉都像张开的红唇般在嘲笑他的失败。

    他虚张声势的外壳被一击即中,骆崇宴记忆中被拼命压下去的包袱浮现出来。

    负面情绪被勾起来,像个黑色的雪球,越滚越大,大到最后吞噬你的冷静自持,变成自我菲薄的行尸走肉。

    脑海中的小恶魔怒吼着——你做不到!

    你永远是个失败者!

    重来一次又怎样,求而不得的还是会被毁掉。

    骆崇宴脑袋突突的,快要爆炸得痛意席卷整个神经。

    他攥起拳头冲脑袋砸了几下,眼前景色恍惚成重影,他看到了时昼那双悲哀的眼睛。

    还有那大片大片被鲜血染红的公路。

    “啊——”

    骆崇宴咬着牙强撑,想伸手去找手机,却不小心扫掉桌上的所有东西。

    “吱呀——”骆崇宴身后的门被推开,原本不能忽略的声响在嘈杂的工作室变得无人可知。

    “啪嗒”,放牛奶的玻璃杯也被嚯嚯掉。

    骆崇宴陷入失控中,左手无意识地掐着大腿,他的理智在与脑中的声音做抗争。

    不是的,他替时昼报仇了。

    他不是失败者!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的昼哥哥还是死掉了!——有道声音如是说。

    “崇宴!”

    “骆崇宴!”

    骆崇宴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疯狂拍打,他睁开沉重的眼皮,从缝隙中看见模糊不清的脸。

    “昼哥哥……”

    站着的来者还没来得及回应,骆崇宴一脑袋砸他怀里,两只手死死环住他的腰,熨帖笔挺的外套被骆崇宴攥揉成一团。

    他不准他的昼哥哥离开他。

    就算死神想带走时昼,也得先收他的尸才行!

    第12章 眼睛是不是有病?……

    熬得有些狠的骆崇宴直接在时昼怀里睡着了,两只手还紧紧攥着他外套,冷白光打在他头顶,给微长的碎发投出圆弧型的光晕。

    时昼低头看着骆崇宴,又密又翘的睫毛都没挡住眼皮下方浓重的黑眼圈,他衬衣领口上方的喉结滚了滚,伸手隔着手套摸了下怀里软乎乎的小脑袋。

    怕惊了他,时昼碰了一下便放开,轻轻拿掉骆崇宴抱腰的手,他弯腰公主抱起这不听话的小祖宗。

    骆崇宴歪着的脑袋靠在时昼臂弯处,不舒服地蹭了蹭,蹭到舒服了才停下来。

    时昼弯了下眼睛,藏起无人可知的笑意抱着人往外走。

    被这小祖宗发脾气扫落的桌上只剩两张数据表,地上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不愧是他,不管是跟他如出一辙的机器人还是他本人,造事搞破坏一绝。

    时昼走了两步,脚尖前方是大片大片画红叉的数据表,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

    ……

    “唔……”骆崇宴打了个哈欠,翻身在床上滚了两圈,不想睁眼。

    感受着脸处柔软的摩擦力,骆崇宴噌地一下坐起来。

    他怎么回床上的?

    不是在工作室吗?

    骆崇宴锤了几下脑袋,一点印象也没有,捞过手机,余光扫见床头桌上放着的一沓A4纸。

    他拿起一瞧,是昨夜的数据表,但上面被人用蓝色的笔又重新修改了一遍。

    字迹铿锵有力,辨认度极高。

    骆崇宴回忆起昨晚他好像抱着一个人……

    “昼哥!”骆崇宴拖鞋也不穿地坐在轮椅上跑出去,恰好管家在一楼刚盯完女仆们干活儿。

    “今天的午饭是两人份的,做得清淡些,小少爷最近胃口不太好。”管家走到厨房门口,跟大厨商量菜品。

    时家大厨是个长相很讨喜的大叔,胖乎乎的脸圆滚滚的身材,看着就很有胃口。

    大厨拿过平板点了几下,选好菜单给管家看,顺嘴多问了几句:“李哥,今儿小少爷还跟符先生在工作室吃?我看昨天先生等了很久,等到后面都没怎么吃,不是说是特意赶回来的吗?”

    “小少爷要准备比赛,忙着呢,昨儿都是先生亲自抱回去的,不然估计要睡工作室了。”管家提起这个就心疼自己的假发,迟早要因为这二位主子变秃了。

    “哎,都是大忙人呢,那今天做个荔枝玉米怎么样?小少爷爱吃这个。”

    “嗯,你看着选吧。”他们在时家十几年的老人了,都算是看着二位长大的。

    “不必了。”骆崇宴站在他们俩身后开口道。

    管家跟大厨都被吓了一跳,转身过来给他打招呼:“小少爷,早上好。”

    “您说不必了是……?”

    “我中午去公司找昼哥哥一起吃,午饭给小允做就行。”

    骆崇宴看着大厨一脸失望,又补了句:“荔枝玉米等我跟大冰块儿晚饭回来吃。”

    “好嘞。”大厨瞬间笑成“弥勒佛”。

    岳铭无声无息地站他后面,默默地划掉中午原本的计划行程。

    IPF亚太分区总部一楼。

    骆崇宴特意坐在大厅,打量着这群来来往往衣着精致的男女,这就是时昼每天出现的地方。

    “我上次来这儿还是两年前吧?”骆崇宴问坐他旁边的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