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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骆崇宴端起牛奶嘬了两口,望着管家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跟着牛奶一起吞下去。

    管家回头看了眼已经没有身影的门口,主动开口说:“先生一小时前回来了。”

    骆崇宴抬起嘬牛奶的脑袋,飞出一记眼刀。

    他拿起杯子咕噜咕噜两口喝完牛奶,手边没纸他直接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

    把管家连人带杯子全赶出去,骆崇宴继续改他的结构图,无视管家假传让他早睡的圣旨。

    中途骆崇宴出来续咖啡,瞧着几位女仆抱着一摞一摞的书往二楼书房走,顺手扯住一个。

    女仆看见骆崇宴吓得手里的书全掉地上,他瞥了一眼,写的全是什么《叛逆心理学》《迟来的爱与教育》之类的玩意儿。

    骆崇宴两只手指头捏起来一本《你的孩子叛逆期到了吗?》的书举起来问:“谁看?”

    女仆后退了两步,低头没敢吭声。

    骆崇宴看她反应就知道是谁,随意翻了两页。只看了两行目录,捏着书页的手已攥在一起。

    “这本就当我用来擦手了,明白?”骆崇宴捏着书皮儿,眯着眼睛问。

    女仆对上骆崇宴暗含威慑的眼神愣了片刻,见他恢复平常的样子离开后才回神过来,喘了口气才哆哆嗦嗦地上了二楼。

    ……

    抱着书回到工作室的骆崇宴边改图,边点开手机里没备注的号码打过去:“嗯,是我。”

    “查个人,资料发你了。”

    “不,我只想知道人在哪儿,剩下的……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谁?”

    骆崇宴听见那边问为什么,瞧着书里面出现最频繁的三个字,笑着将废纸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因为……我叛逆期到了啊。”

    熬了一宿的骆崇宴在自己卧室指挥着调整后带有坟墓logo的蓝色tomb驶向放置它的架子旁。

    他卸掉tomb前面的机甲护板,顺便将它前爪的钳子加长加粗,底盘加高,轮胎还有电机换新。

    最重要的是它的锯片从直径23换成25,厚度从1加到了3。在20000转速下,这块三角齿锯片在一分钟内就可以报废一辆面包车。

    骆崇宴盯着它被助理抬上装有履带的移动架子上安置好,回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他出来时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穿着精致西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而是街头玩街头篮球痞帅痞帅的卫衣球鞋。

    管家拎着保温饭盒走过来。

    骆崇宴:“?”

    管家将手里的饭盒交到助理手上:“是先生特意吩咐的,您带着吧。”

    骆崇宴看了眼饭盒,助理打开盒子,他瞥着上面切得歪歪扭扭的胡萝卜片儿,捏起来一个塞嘴里。

    绕过管家走了两步的骆崇宴停在门口,对着垃圾桶吐掉,并送管家两字:“难吃”。

    管家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骆崇宴上车,还被喂了一嘴尾气。

    他看着砸手里没推销出去的饭盒,绝望地迎风流泪,这可是那位亲手……

    低调的红色布加迪停在指定的地下车库,骆崇宴让助理待在车上,自己戴起卫衣上面的黑色帽子,拉下护目镜,藏起大半张小脸,找了一个适合看戏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辆白色奔驰从入口坡道拐过来,擦过骆崇宴的身子停下。

    驾驶座上坐着位戴碧色表盘的男人,男人边对着耳机讲话边解安全带。

    “什么?就那个残废?”男人嘴角挂着嘲意问,“我跟一个残废较什么劲啊。”

    “我才刚回来,着什么急。”

    车里的对话从车窗断断续续传骆崇宴耳朵里,他捏着遥控器上的圈圈挂件越转越快。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这双昼哥夸过好看,他舍不得用在这辣鸡身上。

    男人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嘴上更是肆无忌惮:“你别说,谁看了那一脸禁/欲冷淡样儿不想撕了他衣服,尝尝里面……”

    “等我得手,还缺你的……”男人拉开车门还没说完。

    突然,嗡——的一声。

    蓝黑色约一寸宽的锯片从地上猛蹿出来,锯片快速旋转在肉眼处只留下蓝黑残影,类似螺旋桨的嗡嗡声传祁许耳朵里。

    祁许左脚没来得及踩稳,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巨大的锯片残影下移几分,对着奔驰车头前的大灯快准狠地怼上去。

    “嗞——嘶——”

    他眼前冒出数不清的火花。

    在火花背后,祁许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骆崇宴缓缓驶来。

    他停在车头,同时锯片放开了被割裂残破的大灯。

    漆黑一片的车库只有零星几盏夜灯在顶,骆崇宴的脸在兜帽下显得晦暗不明,在火花的映衬下,更添肃意。

    祁许稳住身形走出来站他面前,无端背后泛起一阵凉意。

    骆崇宴摘掉兜帽,冲他歪了下头笑着道:“早上好,祁先生。”

    祁许脸色又白又青,面对笑得一脸纯真的骆崇宴有点捏不准情况,看了眼两人之间那个拆他灯的破玩意儿,攥着的拳头始终没敢抡起来。

    骆崇宴很满意他这副乖乖不敢反抗的样子,显然tomb的杀伤力,他很清楚。

    “你……你……”祁许指着地上的碎片,没明白骆崇宴这是几个意思。

    “祁先生没懂昨天的警告,我就让你更清楚一点。”骆崇宴指挥着轮椅更进一步,tomb的蓝黑锯片竖立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