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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你何必呢?”瓦妮莎低声道,“皇帝的死确实有蹊跷,但易真的嫌疑也最大,更不用说他还杀了爱凡·阿佐特!你想包庇他,也不淌窍衷凇! “要是皇室像大白菜一样,由着你们大杀特杀,那还要我们做什么?”阿尔德忌惮地望着容鸿雪,“爱凡·阿佐特也就算了,你杀了他,自有赤红龙和霍尔这两家为你作保。可你居然连皇帝都敢动……” 松鹿淡淡说:“真相还没有查明,易真未必就是弑君者。” “那大黑天为什么护这么要紧?既然不是弑君者,那就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接受调查!除非他就是……” “你的假设毫无意义。”天雪白鹦截断对方的话,转向容鸿雪,“大黑天,即便我们拦不住你,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和一个帝国,一个星系对抗……” 或许是断人话者恒被断之的真理,她的话同样被人打断了,一道刀光从半空中横跨天际,朝着容鸿雪的身盒闭叮 容鸿雪的眼皮一颤,易真置身于黑暗之中,手里忽然被塞进了一个吊坠,而后眼前蓦地大亮。 他被容鸿雪使劲抛出了精神屏障。 手中的吊坠发出启动的金光,缠绕着他的全身,逐渐构建出精密的零件、繁杂的骨骼,而后爆发出驾驶舱的框架,将他整个人囊括其中。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环形处理核心上,感到无以伦比的力量流通全身——这居然是大黑天,容鸿雪把自己的机甲给了他。 S级是有对危险的预知塘Φ模这种塘Ρ热尾跳鸽更为尤甚,进化出的强大精神力,令他们的感知足以敏锐到超越时间。 其实他们的追逐战早已超出了禁用机甲的范畴,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因此谁都没有率先启用自己的封号机甲。 但现在,容鸿雪成了第一个开动机甲的人,只是为了让易真快点逃离战场。 他预知到了危险,比十名S级的围剿还要凶恶几十倍的危险。 太阿的声音急促到像是尖叫:[快告诉容——] 易真的脑海中,忽然“嗡”的响了一声。 他的身涸谛》度的摇晃,他的目光恰好落在自己按住处理核心的手背上,在他的视线里,自己的手都在这种诡异的摇晃下带起了残影。 可是,这不是出于生理或者心理上的不规则颤抖,而是另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情形。 他的思维僵硬地凝滞了,语言和呼吸同样变得断断续续。 易真察觉到一种极快的东西,从自己极慢的生命中交替掠过、反复重叠。仿佛一天中的黄昏与日落,在一刹那轮转了成千上万次。 他感到自己的大脑,也在这种未知的拉扯中重复着“回忆——失忆”的过程,灵魂和精神亦产生了撕裂的幻影。他飞快地想起什么事,又飞快地忘记什么事,世界的时钟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玩弄,它来回拨弄秒针、分针,乃至是时针。 易真只是凝视着自己的手背,瞳孔深处的光亮熄灭再复燃。有那么一刹那——抑或是延长到永久的期限,他完全忘了时间的概念,它是向前还是后退,是运动不止还是凝固不变,是永恒奔流还是冻结为冰,易真无法思考任何事,也感知不到任何物。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万年,他的耳边终于传来刺耳响亮的一声,易真下意识抬头,透过大黑天的视镜,他看见了容鸿雪。 ——他看见黎泽宇一刀劈下,这一击无视精神力的防御,赤色四溅,在容鸿雪的胸前砍开了巨大的血花! 易真瞳孔骤缩,他的呼吸也停住了。 这个瞬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唯有太阿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震荡,发出穿云裂石的回音。 快告诉容——快告诉他什么? 是告诉他,刚才的异象唯有裁决十二席方淘斐桑你面前只可淌且晃徊镁稣撸诸世的至强;还是告诉他快走,不要留在原地? 要告诉他这些吗? 我只谈嫠咚这些吗? 易真梦游般地张开嘴唇,嘶哑地吐出四个字:“……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从前你说相信我,愿意将你身为主角的权限,将所有的筹码统统心无旁骛地押在我身上,我因此得以击杀雷音鬼龙,见证自我的愤怒和尊严。 现在我也愿意相信你,我深知你所有令人嗔目的高傲和强大,只要你还立足在这个世上,是帝皇你也割下他的头颅,是神明你也捏碎祂的喉骨,我相信你! 鲜血自容鸿雪的唇齿间溢流,溅开的盛大血花,同时染红了他狰狞如魔的面容。 实际上,S级的性格都很极端,只是在长久的战斗中,走出了年少轻狂的光阴之后,他们都清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极端的性格作风,或许可以将他们托上这个世间的顶峰点,却不瘫Vに们坛ぞ玫刈在上面,还滩淮佣サ闵纤は氯ァ 所以,有许多S级都无法理解容鸿雪的行事心理。在他们眼里,这个男人就像一颗随时处于爆炸边缘,却不知为何迟迟不炸的核弹,他不仅极端,而且还喜欢尽情放纵自己的极端。那股天生狂诞的戾气,使他成为了最不易战胜的对手,没有之一。敌人越强,就越生出他的猎奇之心,偏要试试自己和对方到底谁会死得更惨。